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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西安,最好吃的羊肉泡馍并不属于你……

2021-11-06 22: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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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dzhishifenzi)


文:赵飞


“扶风豪士天下奇,意气相倾山可移。”


一千两百多年前,安史之乱爆发,叛军攻入洛阳,诗人李白东奔吴地,逃亡途中据说得到了一位窦姓扶风人士的帮助和款待,诗兴大发,遂写下这首扶风豪士歌。


诗中被李白称赞的扶风豪士是什么来路?与羊肉泡馍有关系吗?


或许有吧。


汉代将关中,特别是京师附近分为三个行政区域,京师长安一带叫做京兆,长安以东叫左冯翊,长安以西叫右扶风,有扶助京师,以行风化之意,三地合起来被称为三辅。


如今,人们习惯将东边的左冯翊叫做东府,将西边右扶风称为西府,而位于关中之中的周秦汉唐十三朝故都长安,却早已失去了京兆重地的位置,这些古老而蕴含着美好寓意的称谓也渐渐被遗忘在蜿蜒的历史长河中。


不过,位于法门塔脚下的这片周原故地却将扶风这个名字沿用了下来,就是如今的扶风县。


扶风境内北部多山,适合放牧,南边平原,适合农耕,渭水、湋水穿流而过,自古以来都是西出关陇,东入长安的必经之路,游侠商贾、骚客达宦往来不断。


北牧南耕、沟通东西的人文环境,造就了扶风人的性格:稳重不失冒险精神,朴实不乏文雅之气,生硬不缺侠肝义胆。千百年来这里名人辈出,有马融、班固、张载这样的一代大儒,有班超这样富有冒险精神的开拓者,有马援这样马革裹尸的名将,也有苏若兰这样柔情似水的才女。


发达的农业,多样的文化造就扶风别具一格的饮食文化,这里的小吃多不甚数,乍一看都似曾相识,细一看又略有不同,品一下才知其味非凡。不放辣椒的臊子面、纯麦面的搅团、拌了肉的凉皮、大麦发酵的醪糟、加了大油的烤饼……当然,其中最特别的就属这羊肉泡馍了。



它没有西安泡馍的繁琐,没有渭南泡馍的简单,没有宝鸡泡馍的寡淡。犹如扶风人的性格一样,粗犷又不失讲究,经济又不失享受,简单又不失本质。


扶风羊肉泡馍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膻味大,作为一名资深泡馍爱好者,无论是热闹的街头老馆,还是僻静的荒村野店,不用问路,只循着膻味,就能找得到它,这种膻味对食客来说就是最美妙的味觉体验了。


泡馍当然少不了馍,扶风泡馍最特色之处就是这锅盔馍了,和乾县锅盔不同,它大如锅盖,厚似发糕,做的时候一层面一层调货,一定要用麦草火烤制好几个小时才能熟透,烙好之后表面呈菊花状,沿着一条条菊瓣用刀片向中心削去,划成一个个长约二十公分厚约八九公分的花瓣,不需要任何配菜,就这样干吃起来酥软可口,麦香浓郁。泡馍时,三下五除二掰成十几块,交给满手油腻的切肉师傅,肉案上摆满了羊的各个部位,羊肉、羊血、羊肚、羊腰、羊油、羊头…若是不作声,师傅必然给你样样都来点,羊杂是扶风羊肉泡馍的标配。


碗里被堆满各种肉之后,切肉师傅会迅速将碗推到汤锅那里,打汤师傅干脆地舀进去几勺汤,又熟练地用勺给逼出来,这个叫做“冒汤”的过程要反复两次,第三次再盛满汤时,碗里的肉和馍已经高出碗沿半拃高了,最后撒上葱花(注意一定不能放香菜),一碗充满诚意的泡馍就做好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吃的时候都是先吃馍再吃肉最后喝汤抹缝,人们总是习惯性地将珍贵的肉留到最后吃,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熟面锅盔不经泡,要赶紧吃了,时间长了就泡成糊汤了。


扶风人还有一个讲究,就是青黄不接的农历二三月份不吃羊,有一句谚语叫“二月羊,扔(er)过墙。”经过一冬地忍饥挨饿,到这个时候羊已经很瘦了,肉质也不好,买不上价,更重要的是开春以后母羊就开始受孕了,本着可持续发展的需要也要少吃为宜。


大约两千年前,风尘仆仆的西域商贾,经过长途跋涉进入关中,往前百里就是长安,可以稍作歇息了,他们在渭水河畔卸下重担,打开褡裢,取出干崩崩的馕饼,费力的嚼咽着,旁边酒肆里酒气肉香袭人,看着客商们干枯黝黑的脸庞好似槐里镇上那老槐树的皮一样糙,靠在门框边晒太阳的小二便萌生了一丝恻隐之意,打来一碗肉汤给客商们食用。他们便将硬邦邦的馕饼泡进汤里,一种美味便由此诞生了


羊肉泡馍,就是将馍泡进汤里吃的,用半熟的死面馍煮出来那是煮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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