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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首发】人生如阮,阮如梦丨专访中央音乐学院教授,阮演奏家、教育家徐阳女士

2020-10-07 01:13:42



 视频:咫尺匠心在指端,徐阳阮族耀神州 



      白居易曾作诗《和令狐仆射小饮听阮咸》,诗中关于阮所奏出的声音如此写到:“落盘珠历历,摇佩玉铮铮。”可见阮所发出的音色极具颗粒性,有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虽然阮“非琴不是筝”,但却可以给人带来 “掩抑复凄清”的感觉。在诗人笔下,阮给人以铮铮然之声,而在中国古代乐器发展的漫漫长河中,阮更像是随着河水一路漂流从未靠岸,至今被人们渐渐遗忘,但它却一直存在,以它圆润浑厚的声音默默地讲述着东方文化中的中庸之道。它遗世而独立,不叫嚣喧杂,将五千年来中国积淀的深厚文化孕育其中,润化着人们浮躁的心。有人便是被这有力的声音召唤而来,不止是梦是真,从此只钟情于阮,将它的浑厚音色带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更是走上三尺讲台,以为师之道在阮教育事业中授人以渔。她便是中央音乐学院教授,阮演奏家、教育家——徐阳。





年少立誓 为阮艺术撑起一片天空


       徐阳的母亲为了女儿更好地成长,希望她能够有一技傍身,于是还在徐阳很小的时候便开始让她学习月琴、琵琶。在河南戏校学习初期,徐阳与琵琶相守相伴。而当时的民族乐器中,几乎听不到阮的声音。在人们看来,琵琶自带“主角光环”,而阮最多是个“婢女”“丫鬟”的角色,只是作为陪衬出现在舞台上。当乐队需要阮声部时,徐阳便去兼职弹阮,也正是在这个“兼职”的过程中,徐阳慢慢被阮所吸引,她发现阮的音色像极了当时流行曲中的吉他。那个年代的娱乐方式非常单一,在戏校的徐阳闲来便拿着阮演奏当下的流行歌曲,在宿舍中边弹边唱,有时一唱唱到大半夜。这么一来二去,阮更让徐阳着迷了。而让徐阳下定决心去学阮还源于另一件事儿,一次在学校大礼堂的小电视中,徐阳看到了刘德海、小泽征尔与波士顿交响乐团合作的演出,琵琶大师刘德海演奏的《草原英雄小姐妹》让徐阳印象深刻,同时也让徐阳自惭形愧,自己想要在琵琶演奏上超越大师是不可能了。也许是年少轻狂,她毅然立下了“做阮中刘德海”的言论。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姑娘狂妄过了头,而徐阳却从此在这个年少轻狂的目标指引下,踏上了阮的从艺道路。


       后来,徐阳去北京见到了东方歌舞团的庞玉璋老师,当时庞老师和他的团队正在做流行音乐,当徐阳第一次听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流行音乐时,她立刻被丰富、多元的音乐风格所打动,原来外面的世界、外面的音乐如此美妙。也正是这个机遇,她认识了后来教授自己阮演奏的恩师林吉良老师。在林老师耐心的指导下,徐阳刻苦练习,演奏技术也在一首首作品的打磨下日益提升。在1984年河南举办的黄河音乐周上,徐阳成为参加音乐周比赛中唯一一个获得演奏大奖的年轻人。而这些作品的磨炼与艺术实践也无疑成为徐阳阮表演道路上的积累和沉淀。

 



三尺讲台坚守师者之道


       如今,徐阳作为中央音乐学院的一名民乐教师,长期从事阮的一线教学工作。对于阮在教学领域中的发展,徐阳比任何人都有话语权和发言权。

       在多年的教学工作中,徐阳培养出来的阮专业人才个个出类拔萃。如今,她的很多学生都工作于各大艺术高校与民乐团体。她的学生在校期间,无论是个人还是阮族乐团,都曾以独奏、或重奏的形式连续斩获金钟、文华等全国性大奖。这得力于徐阳当初提出的“群体突围”与“单飞”的口号。所谓“群体突围”,便是在阮不受外界认知的情况下以团队形式集体发力,突出重围。而所谓“单飞”,是指突出重围后以个人独奏的形式出现,进一步提高公众对于阮的认知度。而最终能够有如此成功的“战果”,徐阳十分欣慰。她在背后所付出的努力也可想而知。


       谈到自己的教学理念,徐阳说:“我一直坚信教学相长,我在教授学生的同时自己也在从学生身上学习和收获。当然,前提是作为老师,首先要爱护自己的学生。我从我老师那里所得到的关爱,我深有体会,所以我也会将这一份关爱继续传给我的学生们,不仅仅要教授他们阮的演奏技艺,更是要时刻知道学生所思所想。”作为教师,徐阳也经常告诫自己,自己的教学不能出错,音乐风格不能错,音乐审美不能错,演奏方法不能错。同时她也在时刻提醒自己,要有一个大格局,想必徐阳的大格局不仅仅体现在音乐演奏和阮专业的发展中,更是体现在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做人做事中。


       因材施教也是徐阳在自己教学过程中所坚守的一个原则,在徐阳看来,每个孩子自身的性格特点和生理结构特点是不一样的,作为老师,一定要根据不同孩子的不同特点而合理教学,在打好专业基础的情况下,规范孩子在演奏方面的技术技能,在孩子学习后期,再去要求他们逐渐形成自己的演奏风格。徐阳也总是会和自己的学生说,学习阮,不止是要演奏好作品,更是要对这个专业有所贡献,对作品、演奏风格要有自己的想法。阮的作品并是不很多,徐阳便会让自己的学生尝试去改编一些作品,这样一来,不仅仅锻炼了学生独立创作的能力,更丰富了作品种类,充实了阮曲曲库。


       此外,徐阳还坚持,学习民乐的学生自身要有强烈的文化感,广泛去涉猎学习各地的音乐风格。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非常深厚,学生只有了解、熟悉中国文化以及地域文化,兼收各种音乐文化,关注各种乐器的发展,有益地吸收借鉴,才能更好地去把握不同体裁的民乐作品,熟悉音乐语言、音乐风格、地域特色、思想情感等等。


       对于演奏技术的要求,学生首先要做到谱面规范,识谱是演奏的基本前提,倘若谱面出现错误,那么再完美的演奏也无法掩盖这抹不掉的瑕疵。其次针对不同的作品,对学生的演奏要求也不同。这也是教学手段的灵活性与多样性的体现。一些作品需要规整,那必须要求学生规规矩矩演奏;而还有一些需要在演奏中做到音乐的留白,自然就要打破规整的演奏框架,如实客观地呈现出音乐要表达的内容和情感。最后,便回归到学生对作品的理解层面,即之前所提的文化感。徐阳说,技术技巧很好解决,但文化积累不是朝夕之功,而是长久之计。

 


身体力行为阮建言献策


      在中国乐器发展史上,作为中国传统乐器的阮也曾有过辉煌的时期。早在汉代,阮这种乐器就产生了,魏晋时期阮得到改良,西晋阮咸善弹此琴,便得名为“阮”。作为文人乐器一时风靡盛行起来。而就是这样一件古时的主流乐器,如今却成了人们心中的非主流。在徐阳眼中,阮具有国际化特点。从演奏形式上来看,阮不仅仅适合于独奏,还衍生出了阮族这样的群体艺术,也适于重奏、合奏;从声音特质来说,阮的音色浑厚圆润不张扬,很像中国人的性格特点。因此对于阮在人们认知中存在的偏差,徐阳尽力在扭转。


        对于这种偏差,徐阳分析认为,阮在当今社会的发展现状与古时存在着云泥之差。首先是由于社会大众对于阮的认知度太低,领导层面对阮的重视度不够,导致阮的人才比较缺乏,便出现阮教师专业性不够,总会有其他专业教师兼任的情况,整个阮人才市场的供求关系失调。艺术院校或是普通高校对于阮专业的招生数量少之又少。用徐阳自己的话说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久而久之便形成一种恶性循环的怪圈:招生少,报考人数变少,报考人数少,学习阮的人就少。如此循环下去,阮的发展势必堪忧。她坦言:“一些音乐学院已经逐渐认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扩大阮专业的招生生源,但就目前情况来看,仍有一些院校基本在一年招收两名本科生的数额内。”


        其次,另辟蹊径。在院校的教育体制外再去竭力推动阮的发展,单凭借徐阳个人之力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借助社会教学便成为拓展阮的一条有效途径。徐阳希望可以将个人对阮演奏和教学的思考分享给大众,借助每一个人的力量去拓展这个专业。近年来,阮的社会考级发展得越来越好,徐阳提到此处面露欣喜地说道:“我们的考级书编的非常规范,香港考级人数从几十个发展到了每年几百个!”


        再次,对于阮的教学群体的规范。在社会上或是院校中仍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阮专业教师群体并不专业,很多阮专业的教学老师并非阮专业出身,而是由其它弹拨乐老师兼任阮的教学工作。虽说琵琶、柳琴、阮都属于弹拨器乐,但是它们也有着客观的差异,无论是在声音质地或是发音的共振方面都不相同,仅仅在演奏方式上类似而已。每个乐器都有它独立的教学体制和独立的演奏方法,因此,阮的教师必须专业且专一,阮专业要完善,必须增强本专业教师的核心竞争力,只有加强阮教学队伍的规范化和专业化才是可行之路,也是必行之路。


        最后,推动阮作品的创作。要想改变多年来阮在公众中较低的认知度,大力创作阮作品势在必行。达到质的飞跃,就务必先达到量的积累。徐阳曾自己出资委约作品,她委约编配的《花下醉》《玉楼月》《满江红》《草原抒怀》等作品成为阮音乐会最受观众欢迎的演出形式,常演不衰。而她更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作曲家自觉地投入到阮作品的创作中来,能够成为将阮推向“主角”的幕后推手。

 



小结


       徐阳曾说:“很多年,阮和与阮有关的一切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这是一个不愿醒来的梦吧,也许徐阳早就将阮种在心底最深处,在一次次的梦境中回味阮带给自己那“铮铮然”的人生。





“国乐谈往”第一季

《吴钊先生谈古琴艺术》

共四讲

主讲嘉宾:吴钊先生

主持人:司冰琳女士

 

时间

10月14日(周六)下午14:30

10月15日(周日)下午14:30

 

地点

国家图书馆•文津雅集

(海淀区中关村南大街33号国家图书馆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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