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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你相亲,我要和你相爱.

2023-05-25 17: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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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看完文章听我弹棉花唱歌~

1


她深吸一口气,心还在跳。再吸一口,这次慢慢地呼出来,把小腹凸出去,又凹进来,心依旧狂跳。


于是她放弃了。


位于她面前的银灰色的门像一个洞,如果不是门中间挂着XX电视台第3直播间的牌子,她会以为这或许是一个通向未来的时光门。


她本不愿意来的。


她之前被一个女友邀约着去参加面试,女友没选上,她被通知正式参加节目录制。在全市观众面前被别人指指点点地相亲,还要接受男嘉宾父母的提问,她这辈子都未曾想到过。


她起初有些不知所措,女友气场灰败地发出嫉妒:那些相亲男都是高学历高颜值哦,你真幸运。


她看着女友,笑了。女友没结过婚,真的是太天真,只有结了婚,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此复杂。电视台甄选的标准是要有话题性,她离婚又带着女儿,有几个高学历高颜值的男人能接受她?只不过收视率会飙升而已。


再说,高学历高颜值就能保证婚姻的高质量吗?她离婚后的那一年曾去算过命,算命先生说她还会结婚,只不过必须通过相亲。


于是她便自虐般站在这了。绝望的时候也想就这样过吧,可每每望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岁月不该如此。她不知道打开这道门迎接她的会是什么,这样惶恐又不受控制的感觉真好,就像她的婚姻,两年里兵荒马乱地结束了,只剩下一片瘫软的静寂。


终于到她上场了,之前那个女孩已经牵手成功一脸喜悦地走掉。她拿着黑漆漆的话筒走进了金碧辉煌的直播间,欢快的音乐像燥热的温泉般响起来。她整个身体被罩在刺目的镁光灯下,突感麻木。


她按照预先准备的那样机械化介绍自己:我叫叶影,30岁,我的职业是人事管理。我喜欢阅读、音乐和画画。


叶影的嘴唇宽而厚,化妆师给她涂的是正红色,与十五的月亮一样饱满,和她的大红裙子很配。


她像一只鲜艳的蝴蝶孤独地站立在冷清的高空,等待被目光捕猎。


现场的掌声带着尘世的宽容和温情,有四对父母亮灯选择了她。她知道自己是美的,花瓣一样的唇是整个脸上最令人着迷的五官之一,很多刚认识她的男人都被它所吸引,但接下来,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她突然有了掌控局面的自豪感,却为这个感到悲伤。


第一段VCR放完了,有三对父母毫无意外地退出了。他们一看到她离过婚有孩子,一改刚才的热烈,委婉地寻找借口,就像年终时撰写自我总结的措辞一样小心翼翼。


可能跟我儿子的性格不太适合呢。一位母亲说。


我觉得我儿子还小,还不具备成为一个父亲的能力。一位父亲说。


他们摁熄了灯,摁熄了叶影寻找爱情的机会。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她不绝望。


只有3号父母还亮着灯,他们小声地交头接耳。主持人旁边的电话响了起来,3号相亲男打电话来跟他母亲说话,叶影不知道说什么,脸上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结局没有出乎意料,3号家庭的灯熄了。


叶影终于松了一口气,游戏结束了。



2



叶影从幼儿园接了4岁的萌萌出来,走在闷热的人行道上。


萌萌要吃棒棒糖,吵闹了很久,一直在抵抗的叶影最终在她的眼泪下妥协了。


萌萌边走边用轻巧的舌尖舔着橙色的糖果,一脸得逞的满足,让叶影失了神。


她想如果有一个男人在身边,在她快妥协的时候,就可以摁住她涣散的意志,有个人与她同仇敌忾,那萌萌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因妥协而被娇纵了吧?


是她真的需要一个男人,还是萌萌需要?她晃晃头,没想明白。


到小区门口,一个穿着灰蓝色牛仔衬衫的男人突然走过来,清秀的长相映入她的眼帘。


请问你是叶影吗?


你是......


我是市电视台的,我叫罗轩,我们在参加相亲节目的女嘉宾中间抽了三位,可以赠送披萨店的300元代金券,顺便做一个问卷回访,请问有空吗?


不等她回答,一旁的萌萌开始央求:妈妈,我要吃披萨,我要吃披萨!


叶影尴尬地朝罗轩发出无奈的笑,她只得又一次妥协。她的人生好像都是在妥协中度过的,她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街头的披萨店冷气开得很足,一株水培的绿色植物放置在桌上,夕阳懒散地透过玻璃覆盖了它,带来一丝柔嫩的平和。


罗轩点了披萨和其它餐点,他很有亲和力,也懂女人,特别懂一个带孩子的女人,一切都以孩子为中心。


萌萌喜欢吃什么,他就点什么,但也不一味放纵,萌萌说想吃薯条,他便用目光扫了一眼叶影,叶影发出制止的眼神,他便说,这个店里有规定哦,点了披萨的小朋友,就不能吃薯条咯,这样肚子会变成大汽球。


萌萌听了,瞪大眼睛放弃了要求。


等餐的间隙,罗轩开始做回访。


你参加我们的相亲节目一个多月了,找到男朋友了吗?


参加完节目,给你的生活带来变化吗?


你在电视台留下的邮箱信息,有人给你发邮件吗?


你对于上次没有跟男嘉宾牵手成功,是不是很失望?


对我们的相亲节目有些什么意见和建议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有些无聊。


叶影想可能对于罗轩来说,这也是挺无聊的工作吧。她耐心地回答他,基本都以没有二字做为答案,她想他应该感到失望,他会不会在心底嘲笑她,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离了婚又带着孩子,即便有如花的容颜,也再不能拥有一个如花的明天。


这样想的时候餐点上了桌。萌萌用两只小胖手抓着披萨吃得津津有味,罗叔叔,我要这个,罗叔叔,我要那个。虽然她才四岁,但她懂得在谁那里可以轻易获得允许。


不一会儿,萌萌已经从叶影旁边的座位上,哧溜一下跑到了罗轩那边。


罗轩的工作已完成,他变得轻松起来。叶影完全能够理解,就像她和其它许多人,平日里和工作中,在生存与生活面前,完全判若两人。


于是他们开始聊一些轻松无厘头的话题,聊上映的电影、聊孩子的趣事,也聊本市的新闻热点,或者新增的地铁线。


叶影慢慢把一直抓在手里的手机放在一边专注地跟他聊,她很奇怪自己的话怎么这么多,好像很久都没有一个异性愿意跟她一本正经地瞎聊了吧。


之前相亲见过的一些男人,,就是从疯涨的油价或者市井民生委婉地聊到约她开房。但只要一聊到孩子,他们立刻变得虚伪,一边在脸上堆满童真的微笑,一边又在心底发出唾弃。当妈的女人是那般敏感啊,她仿佛能看到他们的心,自私地透过缥缈的眼神传递过来。


其实也不难理解,不属于他们的骨血,任谁,又能坦然接受呢。


天渐渐暗了,夏夜的风声变得轻缓,窗外的香樟树已经不再摇晃。她看着谈笑风生的罗轩,突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她用叉子戳着那块已经凉了的牛排,在心里想了好几个回合,终于问出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没人爱的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罗轩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但他旋即恢复如常,他说:我从不这样觉得啊。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是台里规定的。你,还相信爱情吗?


叶影飘忽的眼神从窗外的夜色里收拢回来,突然怔住了。


只有萌萌,继续面对食物发出愉快的咀嚼声。



3



罗轩就是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叶影的生活里。


那个晚餐吃到最后,画风诡异地突变了。他送她回家,很自然地把萌萌驮在背上。不知道是路灯的光晕倾泄得太过柔软,还是行道树的阴影太过稠密,叶影觉得那一路又短暂又深刻。


她歪过头看着他埋在阴影里的侧脸,萌萌在背上天真地把玩着他手臂上的一颗装饰扣。她裸露的手臂和小腿被夜色抚摸着,不冷不热,不紧不慢。


她问他:“怎么快三十了还没女朋友?”


他笑笑:“谈过几个,总是找不到感觉似的。”


她的心开始有些恍惚,她告别了他,互加了微信,那一夜她失了眠。


之后罗轩就理直气壮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随意得像本该早点出现一样。


从此下班的路上多了一个人,接萌萌回家的路上多了一个人,有时候在早晨叶影也可以看见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等她。他们在晨光中站在一起,像浑然天成的一家三口。


他总是一脸喜气洋洋。萌萌很喜欢我呢!你几点接孩子?周末没事我可以当向导。最近上映了一部大片,难得适合成人也适合小孩看,一起去?......


她觉得他跟她遇到过的其他男人,包括她的前夫都不一样。其他男人不想负责任只想上床,前夫上了床不想负责任。而他,不提上床却想负责任。


他真奇怪。


在这样坚硬冷漠的生活里,他居然问她,还相信爱情吗?


叶影至今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说相信,没有一份爱是属于她的,就像相亲节目上被摁灭的灯,所有男人的爱里都包含着生硬的条件,比如,未婚,比如,无孩。这对一个单亲妈妈来说,相信爱情是有前提的。


但说不相信呢,却有一个男人瞪着一双探究的眼睛问她,眸子里透出鼓励的微光。


她突然就这样陷下去了,就像踩在棉花上,心再抵抗脚上也虚软无力。


罗轩不说喜欢,也不说爱,却做着一个父亲和丈夫该做的事情。他的陪伴和给予,让叶影的生活一下子温暖起来。


有了他的加入,狡猾的萌萌也变得很好说服。周末他们一起陪她学钢琴,萌萌坐在琴房里上课,他们俩坐在门外等。琵琶、葫芦丝、古筝......各种乐器的声音没能被包间拦住,争先恐后地飘出来,像喧嚣的日子,透着实实在在的劲头。


他们坐在那样的时光里,像寻常的父与母,聊天,或者不聊,看看玻璃窗外的行人,翻翻墙上的杂志,等上完课的萌萌蹦跳着走出来,就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罗轩是北方人,他不会做菜,但很会包饺子。他问萌萌,想吃饺子吗?萌萌说想啊。他便选上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拎着调好的肉馅来敲叶影的门。


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超大的口袋里拿出专用的面板和擀面杖,在她客厅的茶几上铺好。和面、醒面、擀面皮,手法娴熟,气定神闲。萌萌高兴得手舞足蹈,系上花围裙也跟着来包。


香菇馅、韭菜馅、白菜馅,预示着热火朝天的生活。筋道软滑的饺皮张开大嘴,把各种肉馅吞进来,三两下,就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饺子。


包完一半,罗轩叫叶影去烧水,她走进厨房里,偷眼望他。他指挥着萌萌,不对不对,漏馅啦,要这样包,把这折过去,嗯嗯,对啦,萌萌真棒。他的手沾满了白灰,把手指头在她鼻尖上一刮,萌萌的鼻子就白了一大半。


她忍不住笑了,站在厨房里问他:“要醋吗?”他抬起头来看她,眼睛因微笑而变弯:“傻瓜,肯定要啊。”


“傻瓜,肯定要啊。”萌萌也学着冲她说。


叶影回过头,笑容不肯从脸上下来,心下温柔了一片。她把目光往窗口探出去,桂花树结了好多细碎的骨朵,夏天这么快就要过去了。



4



有罗轩的日子,洋溢了星星点点的幸福,但也有漫漶不清的不真实感。


秋天来临的时候,他约母女俩去果园摘苹果。


那天他们爬上山坡,中途下起大雨来,虽然一眼就能看见车子,但从山坡到山脚,还是有些距离。


罗轩把夹克外套脱下来给她们罩上,然后顺着山边的小路往下走,雨太大,一时间路上泞泥不堪。


萌萌怀里还搂着刚摘的红苹果,湿头发贴在小脸上,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罗轩把身上的薄毛衣脱了下来盖到叶影头上,然后背起萌萌说:“你在这等着,我先送她到车上拿伞来接你。”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背着萌萌开始高一脚低一脚地狂奔。他们的背影渐渐在雨里模糊起来,叶影的眼眶突然就湿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起前夫的冷漠和背叛,萌萌一岁多的时候,他抱她的次数就屈指可数,更别说背了。


而这个男人,却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背了这个孩子无数次。


雨水顺着叶影的头顶打下来,她的心一片澄明。


他回来的时候很着急,身上全湿了,裸露的手臂上湿漉漉的。他一站到她面前,她就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哭。她说:“罗轩,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句话没头没脑,但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成年人的爱情,并不是秋月般的朦胧,大家都心知肚明。


于是他说:“想好了啊,从第一次见你,就想好了。就是怕你不相信爱情,所以一直想让你相信。”


他低下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花瓣一样的嘴唇,秋雨的潮气和凉意顺着他的唇延伸过来,她麻木的口腔逐渐变得温热。她的唇像一朵开了很久的花,终于等到了气味相投的蝴蝶。


下山的时候他揽着她的肩膀,她搂着他的腰,自然的亲密无间让他们彼此都觉得舒适和快乐。


萌萌坐在车上看见他们,不停地挥着小手,叶影觉得秋天变得美极了,生活也变得美极了,山很美,雨很美,果实很美。相信爱情的感觉,亦是美的。


可这样的美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叶影的母亲在一个清晨见到罗轩从她家里走出来时,她便给女儿浇冷水:“你们这样算什么关系?他会娶你么?就算他会,可他父母就能同意你们好?”


叶影便发微信问他:“你父母同意我们吗?”


罗轩的微信一直处于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一直没有信息发过来。叶影的心突然悬起来,她这才恍然,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有不真实感的原因吧。


他终于回了一条信息过来:“我觉得《弟子规》有些观点很烂,你别让萌萌学。”


叶影望着这条信息,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从未带她去过他家了,也从未见过他的同事和朋友。


爱情好像一个狡黠的孩子,匆忙间朝你露出笑脸,又扯起个弹弓,狠狠地射出了一颗坚硬的石头。


5


生活又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叶影开始躲他。


“影,周末去吃自助餐?”


“我要带萌萌去她外婆家。”


“这周我们带萌萌去学钢琴?”


“不学了,钢琴老师出差了。”


......


她回答着他,就像当初他做回访的时候,她一板一眼地给予否定回答。他觉到她的不悦,也知道因为什么。


叶影突然觉得很无力,她一面憧憬着爱情,一面又害怕所有负面的枷锁,原来热气腾腾的未来一下就荒凉成了雨夜斑驳的灯影。为何她曾拥有一个失败的婚姻,就被剥夺了走进婚姻的权利呢。她不想罗轩的家人质疑完他的选择,又用鄙夷的眼神来剖析和责难她。什么接盘侠、买一送一、免费当爹,这样的字眼会让她本就尴尬的生活感到耻辱。


那天叶影从幼儿园接了萌萌出来又看见了他,他见到她便使劲冲她笑。


“萌萌,今天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要不要?”


“要啊!”萌萌几天没见,亲热地抓住了罗轩的手。


叶影抱起萌萌:“今天要去外婆家。”


他拦住她:“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我为什么要见?”她还在赌气。


“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是的,他们之前是有些反对,但现在我已经说通了。”他声音低下去,近乎哀求。


她的心软下来,任由他接过萌萌,抱进车里。


她说你等下,然后冲进街边的超市,不一会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来。罗轩看着她,眼里荡起笑意。


于是那天傍晚母女俩就坐在了罗轩家的饭桌上,罗父罗母坐在对面,气氛有些僵硬。


叶影觉得二老有些面熟,以前难道在哪见过?罗母客气地说多吃点啊,她的头发灰白,眼窝陷下去,皱纹浮在眼角,笑容虚浮,但总体还算和蔼。罗父比较严肃,话不多,小口地啜着杯里的酒。


萌萌又在罗轩身上蹭来蹭去,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叶影把饭粒扒拉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她躲避着罗母的目光,感觉时间好漫长。


罗母给萌萌夹了一块排骨,在孩子身上打量了半天,然后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叶影:“孩子怎么没跟他爸?”


她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答。


她觉得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女儿跟了她,这就是一个坚硬的事实。接不接受都这样。


罗轩瞪了母亲一眼,说喝汤喝汤,今天的汤很鲜。


罗母很轻地叹了叹气,眼睛垂下来,把一片西兰花塞进嘴里。


晚上他送她们回来,车子的音响里在唱:既然不能在一起,请你别在靠近......


叶影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当夜的霓虹静默地爬过挡风玻璃的时候,她说:“我们还是分开吧。”


“我们已经分不开了。”他把右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我相信你,却不敢相信现实和未来。”


夜色里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却没有一盏属于他们,叶影的心里像有无数根荒草生长。萌萌在后座上揉着眼睛,罗轩叹了口气。他走的时候抱了抱她,也抱了抱萌萌,他冲她们的背影喊着再见啊,叶影硬着心肠没有回头。


6


他们便冷了下来。


叶影想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吧。在生命中遇见,然后分开,冷静地顺着各自的轨迹前进,没有沉重的负担,亦没有面红耳赤的纠缠。可她这样想着,心又纠结着,想起他的脸来,居然是疼的。


一周以后,罗轩来敲她的门。


那是一个周一,他穿着黑色的西服,还打着领带,很正式。叶影开了门,正准备送萌萌去幼儿园。


他蹲下身问萌萌:“想叔叔了吗?”


萌萌说:“想啊,想吃大饺子。”


他笑起来:“馋猫!那叔叔跟你们一起生活,天天做饺子给你吃,天天陪你玩,你说好不好?”


“好啊好啊。”萌萌拍着手,又偷瞄了妈妈一眼。


叶影心跳起来,他站起来望着她,把绒布盒掏了出来:“今天你和萌萌都请个假吧,身份证我也带好了,咱们去把手续办了。这几天我也忙着把新房子定下了,女主人必须是你的名字,不要再犹豫了,这一辈子,遇到一个有感觉的人,并不容易。让我来照顾你们,好吗?”


叶影的眼泪刷就下来了,她的身体微微颤动,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拒绝吗?面对这样一份感情,还要拒绝吗?她就这样看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句:“你爸妈......”


“谁也不能拦着我,这辈子,是我跟你过。你放心好啦,等把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就没辙了。我这亲儿子,难道他们还不要了不成?”


“我们一起勇敢地试一试,好么?”他边说边把戒指掏出来给她戴上,大小刚好,钻石虽不大却亮闪闪的。她又一次妥协了,却妥协得很幸福,他的坚定轻易就掏出了她的信心。


他一下子高兴起来,又说:“好了,戴上这个就不能反悔了。我现在可以跟你坦白了。”


“坦白什么?难道,你结过婚?或者,你也有孩子?”


“你真小心眼。”他笑。


“到底是什么?”她急了。


“我坦白,我不是电视台的,我在一个网络公司工作,月薪不高,但养家糊口没啥大问题。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演播厅,我就是3号男嘉宾。我当时就喜欢你,可我爸妈非把灯摁灭了,我好不容易才在电视台找编导要了你的地址......”


啊啊啊。叶影瞪着眼睛看着他,嘴巴张得老大。披萨店的代金券、电视台回访,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她啊。什么问卷调查,只不过为了确定她身边有没有男人而已。


这人真坏啊。等她回过神来这样想的时候,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那个红本本上盖了章。罗轩一路笑着回来,开心得手舞足蹈。他问他们,两位美女,今天想吃什么大餐?


母女俩异口同声地说:“饺子!”


罗轩说:“没问题啊,咱先去超市买料,再买点水果罐头。”


“买罐头干嘛?”


“因为你要告别单亲妈妈了。”


“这跟罐头有关系吗?”


“当然有,因为我发现你最讨厌开罐头啊。现在你有我了。”


现在你有我了。这句话触碰到叶影,她的心缩了缩,柔软得像天鹅的绒毛。


萌萌在一旁看他们一问一答,便闹着要玩问答游戏:“叔叔,你知道愚公是怎么死的?”


“愚公移山累死的。”


“不对!”


“摔死的?”


“不对不对。是被气死的!”


“为什么呀?”


“因为,他死之前跟他儿子说,移山移山,他儿子回答:亮晶晶,他就气死了。”


罗轩没听懂,一脸大写的懵。叶影捂着嘴笑起来,萌萌便开始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哈哈哈,笑声在车里荡起来,冬日的窗外依旧车水马龙,有小贩在吆喝着新鲜的橙子,有行人穿行在道路上,神色匆忙而坚毅,人 生的光景好繁华啊,与其自我叹息,不如勇敢尝试。


叶影望着这个男人,他们没相亲成功,但他们相爱了,他们结婚了,他突然就变成了她的现在和未来。她此刻和他在一起,就有了千百倍的勇气,来回应他的温情,来迎接一切的未知,因为他终于让她,相信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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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风萧蓝黛 吉他伴奏:风萧蓝黛  前间奏:Dazzle 


[作者简介]


风萧蓝黛 | 原期刊写手,80后,现居彩云之南。文字散见于《爱人》、《爱人时尚》、《恋爱婚姻家庭》、《知音女孩》、《新女性》、《家庭之友暖爱》、《许愿草》等情感杂志。十年旧梦重拾笔,愿思想与文字终能表达灵魂。


【文首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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