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小吃美食价格交流群

【本期一家】瑶草 | 许你一世安宁

2021-12-26 19:11:18

瑶草  原名张桂萍,女,宁夏作家协会会员,同心第二小学教师,出版散文集《种在天空的花朵》。




同心文艺TXWY

每期一家


Part

瑶草

许你一世安宁

雨下了一夜。

早上,莲子推开屋门走进院子,那只被儿子取名为“豹子”的大黄狗摇着尾巴蹭了过来。空气湿漉漉的,被雨水洗过的天也湿漉漉的,园子里的菜也湿漉漉的,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干净。
    莲子走向鸡舍。自清明的第一场雨后,莲子翻酥了园子的土壤,撒下一把菜籽后,那三只自由行走了一个冬天的母鸡便被她收进了鸡舍,不几天韭菜也就冒出了尖,那两垄葱也脆生生长出了地面。不到一月,韭菜已能割下入锅,那些小白菜眼瞅着也是一天一个模样。莲子腌制的咸菜也刚好吃完,青黄衔接得恰到好处,这多少让莲子有几分安慰。
    儿子今天要从学校回来,他在离家三百多公里的省城读大学,专业令莲子很满意,就是读的时间长了点,要五年。莲子很想早一些看到儿子穿上白大褂时的样子,那是她的指望。
    莲子给三只老母鸡撒了两把玉米,豹子欢跃着扑向院门,莲子对儿子给大黄狗取的这个名字始终不能接受,她通常只会叫它大黄,这个善变的家伙倒也灵巧,不管是唤它大黄还是豹子,它统统摇尾笑纳。
   “豹子!”
    唤大黄为豹子的,除了儿子外,还有儿子从小玩到大的同学白希平。莲子总感觉这孩子的名字取得不好,不吉利,所以才会幼年丧母,剩下一个半痴半傻的爹和一个终日咳个不停的爷爷。
   “莲姨,国庆还没回来吗?”
    走进院子的白希平一边躲闪着大黄狗的热情拥抱,一边接过莲子手里的簸箕,熟门熟路地推开堆满柴草和杂物的木板门,很快端着一簸箕的草料出来,走向鸡舍旁边的羊圈。几只羊“咩咩”叫着挤了过来。白希平簸箕一扬,草料倒向食槽,几颗羊头争先恐后又拥向食槽。莲子家喂羊的这个食槽有些年代了,食槽的边缘被这些羊头蹭得很光滑。还有鸡舍里的那只瓦盆,也是光滑的。在白希平的眼里,莲子家的物件,没有一件不是明亮的,窗子上的玻璃是不用说的,每天都被莲子擦成明镜,灶台上的锅碗瓢盆、红砖铺成的地面、园子里疯长的蔬菜、羊圈里的羊、鸡舍里的鸡……还有和他一起长大的国庆,似乎每天都被莲子用清水淘过一样,幽幽闪着光芒。
    白希平很小的时候,常常希望自己就是国庆。后来渐渐长大,他希望自己是豹子,每天可以在这个暖洋洋的院子里自由跳。此时的白希平,看着悠然吃草的羊,眼神渴望又悲伤。
   “希平,中午在家吃饭吧,国庆要吃韭菜盒子,你吃了给爷爷带回去。”
    莲子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她小心进到园子里,蹲下身子,割下一把韭菜。雨水洗过的韭菜,那味道更诱人了,白希平将手里的簸箕伸出去,莲子顺手将割下的韭菜放进簸箕。莲子一共割了三刀韭菜,被雨水泡过的泥土黏糊糊的赖在韭菜根上。白希平端着簸箕走到廊檐下,那里常年立着一口缸,缸口对着屋檐的出水口,缸沿上挂着一个葫芦瓢。葫芦是莲子种下的,那年国庆不知从哪里得来几粒种子,说是吊葫芦,还说那藤蔓长大了可以牵上房檐。莲子本就喜欢种一些枝蔓爬来爬去的植物,种子埋进土里后,她用心侍弄,那年夏天,她家屋檐下果然挂了一个金灿灿的吊葫芦,像极了莲子小时候翻过的书里插画中铁拐李身上的那只。莲子舍不得吃,一直看着它熬枯了葫芦藤,霜降那天,摘下来摆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那年寒假,国庆和白希平回到庄子上,两个孩子厮混惯了,回来的当天晚上,白希平就跑到了莲子家,嘀嘀咕咕了大半夜,临走时白希平看到了八仙桌上的吊葫芦,端详半天后说这吊葫芦可以做个水瓢。莲子答应了。白希平第二天一大早就捏着一把刻刀推开了院门。
    白希平舀了一瓢水,莲子接过簸箕,两人蹲在园子边上,白希平倒水,莲子搓洗,很快将韭菜上的大泥冲洗干净。莲子端着簸箕进了厨房,她翻起案板上倒扣着的瓷盆,将韭菜放进去,舀了两舀子水泡上。
    白希平倚在门框上,豹子用嘴蹭着他的裤角,“呜呜呀呀”不知想要表达什么。
   “希平,不要踩在门槛上,要么进来,要么站外边。”
   “哦。”

    白希平缩回脚,拍了拍豹子的头,豹子立马来了精神,呼哧着要去舔咬那只给了它爱抚的手。
   “爷爷这两天咳得厉害吗?”
    庄子里至少有两辈人都把白希平的爷爷称呼为“爷爷”。白希平小时候没注意到,等到注意到时也似乎过了好奇的年龄。其实他今年刚满二十岁,国庆比他小半个月。白希平至今记得,就是从他七岁那年开始,他被国庆拉到家里,说是自己的生日,莲子擀了长寿面,邀他一同去吃。那天白希平的眼泪掉进了碗里,莲子的怀抱有股甜甜的奶香,国庆把舅舅送的一把小手枪送给了他。
    从那以后,每年的八月十五,都是白希平最快乐的一天。
   “爷爷吃的药还有吗?”
   “还有两包。”
   “明天和国庆去镇上玩玩吧,再给爷爷抓几副药。”
   “过几天吧,爸爸这两天又睡不着了,我担心他又犯病。”
   “我做好饭送过去。”

    白希平看了看莲子,他不敢告诉莲子,昨晚爸爸把爷爷打了一拐杖。爸爸的病好像重了。以前痴痴傻傻倒也罢了,最近好像特别暴躁。前天吃饭时将一碗饭连同碗砸向他,幸亏他反应快躲过去了。爷爷年老体弱,硬生生挨了几拐杖。白希平想着等会儿回去就把爷爷搬到他住的小屋里,挤是挤了点,总比让他和爸爸住在一起让人放心。

白希平不敢冒险,对他而言,莲子就像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是他唯一的守护神,是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后一点温暖。若是莲子知道他爸爸差不多疯了(其实白希平比谁都清楚,爸爸不是差不多疯了,而是已经疯了),莲子会不会禁止国庆和他的来往?甚至会将他当做瘟神一般送出这个院子?
    白希平想想都觉恐惧。
   “去镇上时再买些镇静药吧,你爸爸睡不着时给他吃上一片。”
    白希平坐在门槛上,背对着莲子,豹子将一颗狗头硬往他怀里塞,半张的大嘴涎水直流。
    莲子走过去踢了那家伙一脚。这死东西总是看人下菜,这脏样子也只有白希平能受得了。国庆那里,它也是很收敛的。莲子喂它,但它就是不敢太靠近,它的狗脑袋想不清楚莲子是喜欢它还是讨厌它,总之是保持适当距离就好,不然就像现在,平白被踢了一脚,虽说不痛吧,但也是蛮伤它身为一条资深老狗的自尊的。
   “去洗手。”
    白希平依言走向院子里的脸盆架,那里面有半盆水,不是很清澈。白希平洗完手拉过毛巾擦了擦,隐约有股脂粉味,白希平将毛巾搭回架子,伸出手指又在脸盆里搅了搅,他们家没有女人,他想这应该就是女人味了。
   “去国庆屋里找本书看吧,国庆也不知道啥点回来,我做好了你先送回去让爷爷吃,然后你再过来,这样也吃得安心。”
    莲子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白希平似被火烫了,缩回手应了一声,然后进了国庆的房间。
    国庆的房间每天都干净又整齐,味道也好闻。不像他们家,无论他怎样去洗、去扫,总有股子发霉了的味道,很刺鼻。偶尔爷爷也会尿床,白希平就把爷抱到他的床上,然后将被褥卷出去晾晒在太阳底下。夏天还好,到了晚上也就晒透了,白希平铺好床后再将爷爷抱回去。若是冬天,被褥干不了,爷爷就睡在白希平的床上,而白希平就蜷缩在爷爷光秃秃的床板上,等待天亮。
    其实爷爷并没有完全瘫痪在床,他只是过段时间就行走艰难,过段时间又会拄着拐杖满庄子转转,见人就笑着打招呼,亲热地唤着他记忆中对方的乳名,尽管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错的,但庄子里的人还是会应和着说:我就是那狗蛋,爷爷记性真好!我就是那福生,爷爷记性真好……白希平远远跟着,感觉自己的心比爷爷的年纪还老。
    中午十一点,莲子把烙好的韭菜饼装进饭盒,饭盒外面裹上一条毛巾,这样即保温又不会烫了端盒子的手。趴在书桌上睡意昏沉的白希平听到莲子在叫他,连忙走了出来。
   “好了,赶紧送回来吧,操心爷爷吃完你再过来,国庆也该回来了。”
    白希平照顾爷爷吃完韭菜饼。爸爸还没回来,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他把剩下的韭菜饼腾到自家的碗里,盖上锅盖,告诉爷爷他要去给国庆家还饭盒,爸爸回来后记得提醒他吃碗里的韭菜饼。
   “那个不孝子,饿死他算了。”
    爷爷挥舞着拐杖,气愤难消。白希平知道爷爷还在为昨晚挨的那几拐杖生气,但爸爸当时显然是神智不清的,他除了抱紧他,夺下他手里的拐杖,感受他在他的怀抱中逐渐松软下去的躯体,他还能怎样?
   “我明天去镇子上,找个医生问问。”
   “你不用问医生,问也是白问,就跟了那个疯老婆子,终究是要把自己逼死的。”

    爷爷口中的疯老婆子,是白希平的奶奶。据好事者相传,白希平的奶奶在嫁给白希平的爷爷之前,有一个相好的,两人相爱很深。白希平的奶奶出嫁当天,那个男的就不知所踪,不知是死是活。总之是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白希平的奶奶生下白希平的爸爸后,就开始疯疯颠颠,见人就叫唤着她那相好的名字一路疯追,追着追着就再也没见回来过。
    白希平的爸爸本来很正常的一个人,在庄子上当民办老师,娶了邻庄的一个女子,生下了白希平。后来不知什么机缘让他认识了一个来镇上支教的女老师,一年跑了三百六十趟镇子,跑到女教师回她的大城市去了,白希平的爸爸就开始痴痴傻傻,整天对着天空发呆。白希平的妈妈忧虑成疾,在白希平四岁那年,撒手人寰。

白希平和国庆笑闹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去,庄子上的人都睡了,只有一轮圆月静静挂在天上。
    莲子锁上院门,儿子国庆站在廊檐下,两个月不见,他又长结实了,莲子突然又想到了白希平,那孩子本可以和儿子一样去读高中,然后考大学。但是家中那一个半瘫一个痴傻的人,中止了这孩子所有的前途。莲子能做的,不过也是多添一把米而已,她知道她帮不了白希平太多,白希平的未来在哪里?她莲子看不到。
   “妈,希平还是经常过来吗?”
    国庆走过来揽住莲子的肩膀,莲子侧过脸,她发现儿子的下巴搁在自己的头顶上。
   “三两天准跑一趟。”
   “我觉得吧,该给他找个媳妇了。”

    莲子诧异地抬起头,国庆连忙摆手。
   “我的亲娘哎,我什么情况都没有,真的,一切正常。我说的是希平,家里就三个男人,总得有个做饭洗衣服的吧?”
    莲子瞪了儿子一眼“你以为一个媳妇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况且以白希平现在的家庭状况,谁家会大睁着两眼把闺女推进火坑?”
   “你呢?有没有女孩子追?”
   “目前没有,你儿子我现在专注于学习,顾不上风花雪月。”
   “还是先学好本事吧,以后工作了,把希平拉一把。”
   “我知道啦,每年都说几次,想忘也忘不掉的。”

    这大城市大学校就是不一样,莲子明显感觉儿子国庆这次回来性格更开朗了,个子也高了,皮肤也白净了,衣服也穿周正了,莲子的内心充满欢喜。
   “还是咱庄子上的月亮好,又大又圆。”
    国庆走过园子时,掐了一根韭菜放进嘴里,他从小爱吃韭菜,尤其喜欢生嚼。
   “要睡觉了,嚼的满嘴韭菜味。”
   “学校没有这味道。”
   “月亮也和咱庄子上的不一样?”

    莲子瞪了儿子一眼,掀起门帘进了屋子,国庆正欲随莲子进屋,院门处却传来急迫的拍打。
    莲子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那条又粗又短的时针已指向十一点。
    莲子复又出了屋门,看见国庆已快走到院门。
国庆刚把院门打开,白希平就扑了进来,他一把抓住国庆的胳膊,一脸恐慌。
   “莲姨呢?莲姨呢?”
    这时莲子已走到院子中间,白希平看见她,踉跄着奔了几步,然后轰然跪倒在地。
   “莲姨,莲姨,怎么办?我爸爸把爷爷打死了,他把爷爷打死了。”
    莲子脑袋“嗡”的一震,僵立院中,白希平抱紧莲子,脸埋进她的腹部,眼泪很快就穿透那些衣料,灼痛了莲子。
   “站起来,希平,你已经二十岁了,该长大了。”
   “现在怎么办?莲姨,爷爷死了。”

“爷爷死了,咱们还得活下去,起来吧。”

国庆过来拉起白希平,然后握住了他不停发抖的手,那双手冰凉的让国庆想到了一把雪。
    莲子转身往院门走去,国庆拉着白希平,紧跟着出了院门。庄子依然在沉睡,月亮高高挂在天上。莲子突然打了个趔趄,国庆和白希平几乎同时扑了过去。
    莲子看了看两个紧抓住她胳膊的少年,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你爸爸在家吗?”
    三年了,这是莲子第一次提及白希平的爸爸,因何缘由,莲子清楚,白希平明白;因何不提,莲子不说,白希平也明白,他不能失去国庆的友谊,而这世间唯一能替他着想的恐怕只有莲子了。
   “我没看见他,我只看见爷爷。”
    莲子暗暗松了口气,三年前的那一幕让她每一思起便如同吞食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之极。
    那时莲子每隔一段时间,便去白希平家里转一趟,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权当做回善事,为自己和儿子积点福报。况且国庆和白希平,这两孩子从小就腻在一起,丈夫在世时没少为他去白希平家大动干戈。但往往安静不上两天,不是白希平在门口探头探脑,就是国庆捞起个背篼一溜烟去了白家。丈夫去世后,两个孩子再无禁忌,除了睡觉,几乎整天黏在一处。莲子有时候看着他们头挨着头嘀嘀咕咕,心里也不明白,他们咋可能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或许也是因为国庆常去白家,莲子担心把脏东西滚回来的缘故,或许是莲子心软,看着这家人可怜。莲子那天照例去了白希平家,当年国庆已去县里读高中,白希平念完初中就辍学回家了。因为爷爷、爸爸需要他的照顾,他不可能离家太远。
    莲子那天走进白家时似乎一切都很正常,爷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白希平拿着一本书坐在爷爷旁边。院子里那棵老柳树上,挂满柳絮苞,莲子走过去时,鞋底很快有粘稠物贴了上去,莲子感觉很不舒服。
   “希平,去把院子扫一扫。”
    莲子使唤白希平可能比使唤国庆更多一些,国庆上了高中后,一学期回不了几趟家,莲子呼唤白希平的名字更是不知道比国庆多了多少倍。
    白希平拿着一把扫帚开始扫院子,爷爷咧着没几颗牙的嘴在笑,莲子心里暖洋洋的。她走进屋子,她想把爷爷的被褥给拆洗一下,家里还有几床闲被,等会儿让白希平过去抱来一床,让爷爷先盖着。
    莲子弯腰拆被子时,感觉身后有个人影,她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她的呼吸中多了一种极其难闻的味道,那不单纯是一个久未洗澡的人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更有一种男性浓重的体味,还有粗重的喘息。
    莲子猛然转过身,白希平的爸爸站在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裤子掉在脚踝处,透过窗玻璃的阳光正对着那裸露的下体。
    莲子惊恐地大叫,几乎是一瞬间,白希平箭一般冲了进来。他被莲子的尖叫吓到了,冲进来后愣愣地看着莲子,一时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希平的爸爸自顾揉着下体,对着莲子呲牙咧嘴。
白希平脸“腾”就胀成了紫红色,他一把抱起莲子,风一样刮到院子里,放在爷爷旁边,回头扑过去把屋门拉上,然后依着墙软软跪了下去。
    三年了,莲子一想起那少年狼一样的嚎叫,心就痛到颤栗。
    从那以后,莲子再没去过白家,她和白希平很默契地选择“杀死”这一幕。爷爷也只是听到了孙子的哀嚎,国庆依然对着白希平嘻皮笑脸。
    爷爷死在他的床上,满脸是血。
   “国庆,你去把涛子他爸叫过来。”
    李涛的爸爸是村长,国庆应了声飞快跑了出去,豹子也如闪电一般追了过去。
   
“莲姨,我爸会被抓起来吗?”
   “抓起来也好,交给国家管总比他死在外面强。”
   “我以后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傻了疯了。”

    莲子突然被白希平的话拧了一把,细细想来,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竟是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的。
   
“别胡说,你聪明着呢。”
   “我爸以前也聪明。”

    一行眼泪顺着白希平的脸颊缓缓流下,那是张稚气未脱的脸,但他眼里的悲伤和绝望令莲子心如刀绞。
    但她不能表现出脆弱,她吞回一肚子的哽咽,她甚至没让自己掉下一滴眼泪。
    莲子舀了半盆清水,找出一条比较柔软的毛巾,跪下身子给老人擦拭脸上的血渍,白希平走过来跪在莲子身旁,莲子擦一擦,递过去,白希平接过毛巾放进水盆里,清水很快变了颜色。
  
 “我要是国庆该有多好。”
   “傻孩子,那还不简单?你以后就随国庆,也叫我一声妈吧。”



同心文艺

微信号| tongxinwenyi

主编:马占祥    副主编:吴玲    责任编辑:马东清  马泽平


        《同心》创刊于2007年,是同心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的文学季刊,刊发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辅以登载书法、绘画,摄影和剪纸等艺术作品。《同心》立足县内,面向县外,竭诚为广大文学艺术爱好者提供良好的文艺作品展示平台。

       

电话:0953—8022491       

邮编:751300

投稿电子信箱:

      小说:tongxinxiaoshuo@163.com 

      散文/评论: tongxinsanwen@163.com

       诗歌: tongxinshige@163.com

地址:宁夏同心县新区行政中心二楼206室《同心》杂志编辑部

友情链接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陕西小吃美食价格交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