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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午后漫行记

2020-09-10 03:58:26

这是云端荡秋千的第29篇推文


早就计划着周末的时候到各个乡镇闲步走走,吃吃喝喝,顺便加深对此地风土人情的了解。上周日下午终于成行,一个人背着包乘公交车到军乐镇吃锅魁——一种带肉馅儿的酥饼。


第一次吃到锅魁是在读高中的时候,学校门前的巷子口有个大叔推着小车现做现卖,味道很是可口,因此买的学生非常多,时常要排队。最近一次吃锅魁是去年在乐山,但那个口感跟记忆中的味道完全无法重叠,难免觉得遗憾。到了镇上下车,根据之前同事的推荐寻到一家老字号,却被老板告知他们只卖上午,于是索性随便找了一家买一个尝尝。一口咬下去,倒真是曾经的味道,而且十多年后价格居然只涨了一块——从两块变成三块,虽然肉馅儿的分量有所下降。相比这些年飞涨的物价来说,锅魁仿佛被经济社会所遗忘,不知有没有哪位经济学家可以抽空解读一下。



边走边吃,顺便旁观镇上的生活。一条小河穿街而过,水流大而急,站在中间的小桥上,有一种力量奔涌而来的冲击感。河边的杨柳依旧垂着枝条,只是春天里长出的“绿丝绦”早就不复往日的柔和温顺,变得发黄发硬,这是冬天种下的萧索,只有下一个春天可以解救。与这些容颜老去待新生的杨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三轮车或卡车上载的各类新鲜蔬菜。一捆捆扎好的芹菜看起来很粗实,一颗颗码齐的小青菜十分水灵,虽然我近期下厨的次数极少,也特想买一些带回家。人天生对鲜活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与我从小长大的小镇相似,如今镇上活跃着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年轻人间或穿插其中。也许用“活跃”两个字来形容他们也不太合适,毕竟他们并不怎么“活跃”,大多都是找个茶馆喝茶打牌晒太阳聊天,是一种“静”的享受。腌货店里挂满了腌制好的各种鸡鸭鱼猪头,满满当当,都摆到街上来了,好像年味就在这些肉里一览无余。衣服鞋子争相大减价,反正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既然都要过新年了,怎么也得置办一身好行头。添新衣买年货不仅是为过去的一年添上一个象征富足的注释,也许愿在新的一年可以更加如意圆满。在这个冬日暖阳下的午后,在他们中间,闲适与安乐并存,足以让我这个旁观者艳羡。


我就站在他们身边,却感觉不到我们是一个整体。作为从小在乡村长大的人,我原本应该无论何时都感觉自己是其中一份子的,比如许多大人物不管之后成就多大,总要时刻强调自己是农民或者农民的儿子。我的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平凡如我,心里的这个标签在慢慢消失。上周跟单位同事去看望生活有困难的村民,在一户从小失去父母的双胞胎小姑娘家里,这种格格不入之感尤其鲜明。我们明明该是一样的人,但因为一些现实的或可言说或不可言说的原因,导致彼此之间的感情没办法产生共鸣。如果我说我有点难过,这绝不是矫情。


曾经跟家里的长辈讨论过在乡镇工作的问题,我说我不愿意在乡镇工作,因为不懂得和大家如何相处。为此长辈还责备过我,认为我看不起在乡镇生活的人。不,绝对没有。我哪有资格摆什么优越感?只是觉得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好像失去了和他们共情的能力。老家的乡邻们有很淳朴善良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人给我留下了不那么好的印象,时常在想如果工作对象大多是这样的人,我想我的工作开展可能会存在挺多问题。说到底是为了偷懒,不想再学习新的沟通模式,所以才不愿意在乡镇工作。不同的沟通方式和思维模式会分化不同的人群,这是一个很实际的现象,不同的人群并无什么高低之分。如果凭这个观点给我扣“脱离群众路线”的帽子,我也觉得冤枉,毕竟我对自己唯一的认知就是群众。如果“脱离了群众”,我又能是谁呢?


走走停停,胡思乱想,突然觉得很困。在路边搭上一辆回城的公交车,等车开进城里,一抹脸才发现嘴角还沾着刚才吃的锅魁的渣。嗯,那就留着当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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