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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论勇

2021-08-07 20:13:52

下白径岭先寄孔周翰郎中

                                  ——宋·程颢


骤经微雨过芳郊,转觉长河气象豪。

归骑已登吴坂峻,飞云犹认华山高。

门前岐路通西国,城上楼台压巨涛。

欲问甘棠旧风化,主人邀客醉香醪。


2001年4月29日中午12时许,我们一行四人——娉、靖、燕和我乘上了到上海的列车,约两三小时后到达上海站,在附近小逛了一会便赶18时多去西安的火车。杭州到西安有直达车但是要27小时,而上海到西安是16小时,故选择转道上海以节省时间。长夜漫漫,列车穿过江苏、安徽、河南等省进入陕西,依次在常州、南京、蚌埠、郑州等站小停一会便直奔西安。该车是从上海至乌鲁木齐的,我惊奇地看着站在过道上的一男一女(看不出是兄妹抑或父女,因男的脸已布满风霜),全程50个小时的站票也愿意熬——站票跟坐票的价格一样,为什么不等到有位子的?还好这趟车在南京站下车的人不少,那一男一女终于有位子坐。过了郑州,下的人更多,上的人更少,他们干脆就躺在长椅上了——看来西部仍然荒凉,没多少人过去。黑夜刚过,曙光出现,乡村的景色已没有了东部的水田连片,庄稼都是结结实实的长在土地上,一整个“黄土高原”的感觉,一路上也亲眼看到了不少曾经只能在书上和传说中看到和听到的——窑洞。毕竟平生第一次进入西部,少不了各种好奇的比较。


30日上午10点多我们到达了西安。娉在西安的同学先来了一个迎接我们,她正就读于西安政法学院,我们也就先跟着去政法学院稍为安顿。时值中午,我们在附近的饭馆里尝了一回当地小吃:凉皮和肉夹馍,总共才4块钱就把我撑得觉得晚饭也可以省了。凉皮味道不错,我忘了叫那人不要放辣的,他就顺手倒了整半碗的辣椒油给我,辣的我冷汗直冒,我自己又不断地倒醋进去,酸酸辣辣的不知是受罪还是享受。然后我们在政法学院稍事休息便去长安大学(原西安公路交通大学刚和另两校合并组成长安大学)找娉的另一同学郑姓男生,那里的女生宿舍刚好有够我们四人的床位——我们将借宿几晚,省下一笔住宿费。西安的水真是冰冷,一开水龙头我和靖就哇哇叫。公路交大的学生宿舍条件不错,有独立卫生间和晾衣服的阳台,不过就是没有洗澡间,无法洗澡——得去外面解决。唉,怎么到这个年代了北方和西部的人都还是不讲究卫生呢。


当天下午5时多我们加上长安大学的那个郑姓男生一起,坐上了前往华山的客车。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西安和华山相距120公里,比广州到深圳的距离还远哩。还以为很快就到,结果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天已入黑我快睡着了才到达华山脚下的公路。原先还想找个钟点房什么的对付休息两三个小时,待半夜后再上山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郑姓男生怎么和一个不知什么机构单位的保安套起了近乎,那保安便大方地让我们几个在他的值班房里小坐一会,然后我们大聊特聊,就这样对付了三个小时。11点左右我们便告别了他前往华山入山处。


进华山要先进脚下的玉泉院,据说是全国道教重点宫观,12元的门票,却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是顺着一条路埋头往上走。本来想着反正“自古华山一条路”肯定明天还会下到这里来的到时再慢慢参观吧,谁知最后下山却没等到走回这里。


走过玉泉院之后我们才到达华山的售票处,这个时候在这里聚集的人还真不少,大部分是像我们这样的大学生样子的,趁着半夜上山,凭学生证小有优惠(当时50元门票,现在不知道已经涨到怎么样了),再冲着第二天的日出而来。开始登山了,山路忽高忽低忽平忽陡的,我们也是兴致勃勃的有说有笑,还你拉拉我我拉拉你嘻嘻哈哈,对着满天的繁星指指点点,觉得自己离天空越来越近了。令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是,无论怎么绕着山路七转八拐,没有方向感的我在每次转过一个山弯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们似乎就压根儿没变过地方——也就是说,无论我是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转,星星在我恍惚迷糊的眼中方位都没有变动过。走了一段时间我们都开始累了,走了一段歇一段,反正每隔一段路就有休息处,有吃有喝的小卖部。个个小卖部堆得最多出来卖的,并不是什么山珍或者有特色的纪念品之类,而是我们到处都最为常见的蔬果——黄瓜和番茄——所以说中国的旅游品市场咋就这么没创新呢。就这样我们走得发热了,便歇一会,歇得发冷了,便继续走,有几次在歇息处我们都已经累得犯困了。


就这样走啊走啊,走了不少时间,终于见到一块令我大为清醒的牌子:“游客们,平路已差不多结束,前面将是石级登山,请注意安全”“正式登山准备开始,小心山路陡峭”当时我冒出的念头就是“我的妈啊!”刚才已经走了这么一大段的只配叫“平路”?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觉得应该到半山了吧居然还没开始登山?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马上翻地图,可地图简陋得根本就完全没有我刚走过的那段路,只从“石室”也就是大约在刚看到那块牌子的地方开始——也就是说,前路还长着哩,。我只好打起精神继续埋头赶路,反正在暗夜中周围的景物除了山影还是山影。刚开始的时候是觉得有点累了,但后来耐力上来了,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回光返照,一点也不累了,还觉得精神过人,屡次在最前面带头。本来趁着精神好而不想停的,但我们就仅五人还经常走着走着就拉开了距离,不得不走一段就停下来等已经落后许多不见了人的同伴赶上来再一起继续走,然后又是走开了距离,再停再等再走(停下等待其实是一种比不间断前进更为耗费精力的方式)。我们在太华咽、百尺峡等地脚踏石级、手抓铁链才能站得稳往上爬,“天梯”变成了“人梯”,上山的人流可真多啊我从来没遇到过三更半夜这么多人上山(别说半夜,就是白天也没遇过),你跟着我我跟着他的都往上爬,每到极为险要处会有几名穿着军服的军人守着以防万一。估计要是在别处看到华山,也只看到路上有一条五颜六色的“水带”缓缓往上流动……有好几段路窄得只容一人,后脸贴着前面的屁股,抓着旁边的挂满了所谓“同心锁”的铁链用力往上爬——原来山脚叫卖手套的就是这个用途啊,天寒地冻的攀着铁链登山。只是我嫌戴着手套更碍事没几分钟就脱下了徒手攀链,任山间寒风吹袭着,直接抓住冰冷的铁链——没那么“悲壮”,只是自个儿觉得戴着手套更滑,抓不稳,还不如徒手有安全感——其实安全感更多是自己的心理感觉,不是说准备了什么带够了什么就一定会有安全感。越走到高处,满天的繁星似乎越清楚,好像伸手可摘。我神飞天外,希望能用自己的心灵去感受那颗我认为是最亮最美的星星。我眼睛睁了又闭,希望能用第一感觉,可总在挑了又拣,结果到了最后还是没能找到,那颗最亮最美的星星……

玄元观送李源(一作深)李风(一作沨)还奉先华阴

——唐·皇甫冉


此去那知道路遥,寒原紫府上迢迢。

莫辞别酒和琼液,乍唱离歌和凤箫。

远水东流浮落景,缭垣西转失行镳。

华山秦塞长相忆,无使音尘顿寂寥。


我至今还记得,我的意志开始垮下,就是从“苍龙岭”开始的。某人诗作“何时缚住苍龙”不但没有给我以鼓励和壮志,我的情绪和精神反而急转直下,崩溃的感觉正在袭来。但我仍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快到了,快到了”想着已经爬到这份上了要是敢想着后退的话我宁可从华山上跳下去。那时小腿肚也开始不断抽筋,肌肉在伸缩以示抗议,我从未在走路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累成这个样子。


华山五峰,北峰似乎是最近的,可我们放弃了,直登东峰。路上的指示牌上,东峰好像很近,可是到峰顶的那一段路,实在不知道有多长。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见到石级就上,连判断东南西北和距离及时间等别的什么都没有力气再想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熬上最后的。只记得自己几乎就要像累倒在路边的那些人,饥寒交迫;娉和燕强拉着我,不让我停下来睡着。我还记得自己最后的知觉是:我们半夜11点半开始进山,到达东峰顶时群星已淡,启明星已升,太阳正准备升起。可想而知走了多久爬了多久!凌晨的这段时间最冷,我没有租大衣,就靠在铁索边硬撑着等待日出,累得要瞌睡又冷得直发抖,有如脆弱的生命在艰难抗争。守在东峰顶的人可真多,一个两个挨着,我们要是再晚来一步就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了。太阳终于出现在云海中,一个小不点的光亮,但已是人声鼎沸,我也开始感觉到一缕生之暖气。平生第一次实现了在山上看日出。

日出后我们便下山了(花了整个夜晚的时间那么艰难地上来,在峰顶呆的时间却还没一小时……)。“好了伤疤忘了痛”我整个人又生龙活虎起来,一边下山一边看景色还抓紧拍照,仿佛几个小时前的崩溃已成隔世,根本不对我构成影响。这天天气很好,晴朗的天空抚慰了黑夜与寒冷的创伤,令我大感太阳便是活力的源泉。不过下山也不容易,有些地方石级很窄,容不下一只脚,得小心翼翼以免滑倒或踩空。我以为下山走的路和上山的一样,可又总觉得不对头。但眼前就那么一条路,我也只管带头走下去。又奇怪去年今日的报纸不是曾报道华山人满为患,上的上不去,下的下不来吗?为什么这次上山的人好像很少似的?经过“苍龙岭”,想起昨夜那噩梦般的濒临崩溃的感觉,不禁一阵悲哀。虽然总算还是登上一个峰顶了,但心里已经承认失败。后来才知道,华山还有另外一条新路,据说是八路军当年“智取华山”的那条,多得我下山带的好头,瞎打乱碰偏让我撞上,怪不得一路上人这么少,下山的时候没遇上上山的人流,一路顺利。回到西安后当日休息无题。晚上尝了一顿西安风味“臊子面”,跟普通的面条似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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