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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无穷树

2021-11-14 05:14:12


长安陌上无穷树

——西安古城游记暨读《长安乱》有感



有人说

长河落日

出于漠北

莺歌恰恰

便是江南

而此次前去

是关中雄浑

与绮靡兼具

西安



       初入长安内城,因城中不许有高层建筑,在寻常巷陌间,并无浓厚的现代化味道,无人流不息,无霓虹灿烂,像是到了一个寻常小城。

        我不是考究的学者,在西安这个十三朝古都,厚重的文化积淀只会让我感到自己更加渺小。读《长安乱》,我就已经对西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我的想象中,滚滚红尘,江湖儿女,让我的侠女梦在思绪里驰骋,这儿有美人如玉剑如虹,亦不缺金戈铁马,战鼓擂擂。也许古人的智慧是举重若轻的,书中主人公俗家弟子释然,用着无厘头的智慧解决着一个又一个问题,我时常想,古人的灵光一现,在那瞬间,他们是否想过会真的对后世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话说回来,我只是一个俗人,与长安的第一次邂逅,在久负盛名的饺子宴。因我不喜吃面食,所以在面对流水席般的饺子宴时,观赏多过于品尝。面皮从凝脂白嫩到鹅黄软糯,风味从鲜香到酸辣,饺子们有的如出水之芙蓉般清丽芬芳,有的像美人之玉面玲珑通透,也有模仿鸡、猴、兔等娇俏可爱,精巧与诙谐雅俗共赏,相比之下,饺子的味道或许不是那么令人惊艳了。



        在长安城的第一晚,在古城昏黄的路灯下漫步,享受着现在回想起来,只有钟鼓楼的昏黄灯光映衬着茫茫夜幕,和不断回旋的大群梁燕,以及一种风拂发梢的惬意。我想,这大约就是诗人笔下写的“恍如隔世”吧。



       面食之多、之巧,这是在西安深切体会到的。要不是实在不习惯这里的口味,我是绝对可以六天全吃面食都不带重样的。由于第一晚的饺子是按人数上菜的,队友们都很含蓄,而在“天下第一面”,同行小伙伴们吃货的本质暴露无遗,创下了荷叶糕八秒清盘的记录。由此,吃饭时的凶残程度可见一斑。“天下第一面”是整碗只有一根面条,于是面条的韧性胜过以往,要将它放在碗边压断才能再吃。味道是很朴素的,没有其他佐料,完全是显出面条本身的香味。还有臊子面、biangbiang面、油泼面等等各式各样,只能感叹于这里的人们在面食上下的功夫。人们对资源的利用,尤其体现在吃食上,民以食为天,窃以为若是吃食不够倾注心血的民族,一定不能享受自然的馈赠,不能在贫瘠或是富饶的土地上燃烧生命,享受生活。

在陕西尝过了各种面点小吃,我觉得锅盔干硬,即使蘸汤也不能太改变这一特点;肉夹馍也太过粗糙,吃多了有咯喉的感觉。唯有汤包,这种兼具朴实与灵秀的小点,让我固执地钟爱。在回民街上的汤包,样子是不如扬州包子那样皮薄如纸,汤汁饱满,但是物美价廉,性价比极高。如果说之前的饺子、枣泥糕点算是端庄淑柔的大家闺秀,那么汤包就是她们偶得的一股娇憨之态。不管怎样,吃汤包又要保证汤汁不漏出来,的确是个技术活。窃以为是蒸笼不够平整,导致我没吃到几个完整无损的汤包。在大快朵颐之后,由于价格实在,所以没有了吃饺子宴时的暗自肉痛。



在西安,羊肉泡馍是极有名,但是却难以讨得所有人的欢心。像我这种初来乍到的南方游客就只会拣粉丝吃,要我就着汤吃膜,大约需要一分灌中药的勇气。而羊杂汤就不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更为香浓,让我也喝下去半碗。然后再与好友一同分享八宝豂糟,坐在小店里出了一身汗,只觉得过瘾。就像夏天的黄昏,除去了白日的燥热,略带闷热的晚风中透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忙碌了一天的人坐下来思绪放空,感受充实的一天即将过去的那种满足感。

我的故乡,是同为古城的长沙,因为文夕大火,痛失许多古迹,令人扼腕。因为不论再怎么修复与寻找,逝去的永远无法被现在的机器与制造复刻,那种手艺,风骨,只能留在记忆,然后慢慢被时间淹没。但也可能因此,星城长沙多了一种及时行乐的精神。看每周在橘洲的焰火晚会,看盛产本土明星的歌厅,看长沙人的泼辣和不服输,就了解他有多么地狂放。同时安静时候隐约透漏的书卷气,使他像极了一位桀骜的诗人。而西安则不同,他仿佛一位举重若轻的君主,娴熟地驾驭着他的每一寸土地。站在西安的古城墙上,不是很高,但足以俯瞰整个内城,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远处隐于视线尽头的苍山,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卷。

  

       在这样的长安城,我留下了许多回忆,无论是在城墙上飚脚踏车的快意欢笑,还是在邮政所寄明信片的小小满足,都是我们一同承载的记忆,我深知这样的经历于人生中难得,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有“今看花月浑相似,安得情怀似昔时”的时候。虽只停留了五天,却隐隐生出一丝眷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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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乱》主人公释然,在经历了失去恋人的悲痛后归隐山林,故事戛然而止。但我想,在西安,故事不会终止,可能是另一个开始,毕竟滚滚的时间长流会赋予一切事物新的力量,新的含义,同时又保有着旧事的痕迹和意蕴。于是,在我心中长安的美,似乎又像那泛黄的柳枝,以及拂柳而去的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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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是,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道离别。


—THE END—

文字|廖明园

排版|金家瑶

校对|张佳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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