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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师 · 五十三

2021-03-25 18:43:29

言许站在高高的铁架子下面,仰望着这个简单却又高大的东西,心中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包括当时的心情和对于眼前一切的描述。

原本是看出了神,因为他总是想把这东西看透,却怎么也看不透。

总有人叫他帮忙,他也就没能一直在那里琢磨出什么。


罗攀对他说,别光看,要动手,这一行很多东西理论也说不到点子上,都在实际动手的时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不给你讲得再多也不明白。

言许点着头。

其实当时还不明白罗攀这话里的意思,他只觉得这就是他看不懂看不透这铁架子的原因。

当然,他并不是想把这个铁架子整明白,而是他想把眼前这些看上去方正甚至有些笨拙的黑色大块头看明白。

他觉得冥冥中,他跟这些物件是有缘分的。

       

他在很多报刊上顺眼瞄到的一些类似于“钢筋水泥”这样的字眼,似乎就跟眼前这高架子有关,但他并不觉得这东西有那么狰狞或者让人不适,相反,这让他感觉到厚重踏实,似乎只要自己跟这东西绑定在一起,这辈子就有了着落。

很多人在选择一生所依的时候,恐怕就是这种感觉。

无论是人还是行业,所谓归宿,就是能让你为之振奋并怎么也挑不出错的东西。

       

言许不由得越想越兴奋,五脏六腑似乎都灌注了消耗不尽的激情,却不知从何发泄。

罗攀站在他旁边,抽着烟,仰着头,也看着钢铁架子。

好一会,他问言许:“想什么呢?”

问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一眼。

言许竭力压住胸中激动,尽量平和而低声说:“哥,要上去,我去!”

罗攀被言许这种无由来的表态给逗笑了,因为始料未及,所以呛出声来。罗攀咳嗽着还笑着说:“傻哥儿们,你这是要怎么上去啊?”

言许愣头愣脑地觉出自己失言,但又下意识地回答说:“这不得把音箱挂上去吗?”

罗攀不禁笑大了:“你是想把音箱扛上去,然后挂上?那可不行,你不要命,我还要箱子呢!”

言许这时候反应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办法挂音箱的,而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纯靠人力。

也许是一腔热血找到了甘心播撒的地方,所以激动地忘记了行业里本该也一定有专门的操作方式。

他怎么就能傻乎乎地认为要背着音箱上去呢,刚刚头脑中还有着清晰地画面,他就像愚公移山那样的,背着大块大块的石头向上攀爬,那种努力和坚定把他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一定不需要他这样做。

他很是不好意思,一半因为自己的无知和自以为是,一半因为失去了这样一个向自己选中和即将投入的事业表白的机会。


言许讪讪地笑着,看着走开的罗攀,他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罗攀叼着不舍得丢掉的烟头,走向一大堆的器械中间,拎起一个看上去不轻巧的机器,大声冲着言许喊:“哥儿们,记住喽,挂箱子用电葫芦,不用你往上背。”

说完就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言许不禁跟着笑起来,他牢牢地记住了“电葫芦”,这是他真正开始摆弄音响的开始。

        

从电葫芦开始,言许挂了大半年的音箱,又接了大半年的线。

最初的出工几乎就是“基础建设”,搭建好一组组的设备,等待着更高级的操作来发出声响。


言许是聪明的,他也根本不会满足于认清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材,在黑乎乎和长得差不多一样的话筒中一下子分辨出需要的那个。

他很早就成了全公司最得心应手的助理,谁出去都爱带着他,因为一吆喝,也许都不必把话说完,他就能递上“大工”们需要的东西。

他还任劳任怨,不多言语,满脸的笑和黑皱纹掺合在一起,给人可靠的印象。

罗攀也高兴,言许是他带入行的,言许不仅没有辜负他,还给他长了不少脸。

他也是坦荡之人,欢喜看到言许成长,还希望言许能尽快踏上调音的征途。

每次出工回来,不论是不是罗攀带着言许,他都会拉着言许聊聊,问问言许的收获,告诉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那样做,一点一滴帮着他积累。

言许乐意跟他探讨,把得意的分享给他,把失意的总结给他,有这样一个大哥在,他常常心怀感激。

        

        

有一天,言许说,他想调音。

罗攀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说:“等有机会。”言许想问什么时候,又觉出罗攀好像不是那么痛快,他知道这一定有原因,本想问问,却话在嘴边终于没有问出口。

言许不是那种会驾驭语言从而为自己争取的人,他只会直来直去地说明自己的意图,然后期望等到对方的欣然应允,否则就会缄口不提或者就此搁置。

许多事,他不在乎,也就无所谓。

但这个事情,怎么也算他心心念念,也是工作进步的一个台阶,总不能 一辈子在这里当搬运工,他心里便存下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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