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最近遇到的事件，思考着社会对宣传的反应，舆情操控。忍不住和科技专(diao)家(si)们一通乱谈，我们沦为AI的傀儡，还有多远？
将想到的事情，做个简单记录。
（图自网侵删）
日前,一篇名为《“她不死,我也死不成”》的文章刷爆朋友圈，刷爆大家同情心 ——文章讲述了一名孤苦无依的老人，通过捡破烂，养活全家老伴、智障女儿、外孙的感人故事。
事件迅速发酵，我NGO里的朋友，说香港的善心人，要来帮助她。
我点开一看图里一个标牌马鞍北路——小时候住过的地方，那个路口有个锅魁店，开业的时候还免费三天请大家品尝；有家理发店，超实惠，店主嬢孃很好，可以只剪不洗，常年有烫头的大妈排排坐；进去走两步，有卤肥肠，每次回家骑车路过，都被香得吞口水。
我转发了，又专门找家里人打听那边的情况，找老邻居，但哪里有网络速度快——NGO的朋友很开心的告诉我，他也是受某金融圈热心人所托，已经把人找到了，上海银行成都分行的副行长还去过两次。满心开心，直到……
几天后不一样的声音传来了，川台《新闻现场》栏目跟进了，而我母亲也打电话说，那个理发店主就是老人小女儿？！
撒子安？不是全家只有4个人么？！嚯我勒嗦？
（注：四川话，手动 黑人问号脸 ： 怎么回事？不是全家只有4个人么？骗我的么？ ）
然后赶紧找了找，找到四川日报的这篇文章《探访“口袋婆婆”：这一路我们都不离不弃》
至少看完，我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1.包括我在内的n多人，被不完全的信息带了节奏：老人有其他子女，并且没有不管老人，经济条件也不差——至少不是只靠捡垃圾养活一家人。
2.官媒的职业素养还是令人佩服的，先明确了基调——老人家还是要帮的（不离不弃），然后如履薄冰的为舆情灭火。把真相告诉大家，说明职能部门一直有行动（做了就是做了，也许力度不符合大家心中正义的预期，但做了总比没有好嘛）。同时，也希望把“安宁带给这个家庭”，这一点上，四川日报真的是给个大大的赞——真心关心老人家的。
3.说出实情，大家也会帮，但被“看，香蕉，去拿”，就被耍猴一样操作了，多少还是不舒服的。也是吓得我赶紧联系了NGO的朋友，尽到告知义务。
如今，我原来转发的朋友圈，已经被发布者删除（原因未知），但发布不实信息，又乱带节奏，消遣了全国人民的善心，剥夺大家思考的权利，不管是否有主观恶意，舆情的反扑也会朝着原作者去。但真心，，因为我愿意相信，这个事件里，所有参与者，都没有坏人。
，则进展非常艰难。
我上周五熬夜含泪写下了《为不认识的老班长写到深夜》（超长文，慎点，但我希望没看过的看看）
但无奈工程师实事求是的习惯，不懂得“制造矛盾、激起愤怒、引起关注”（也无意变成那样），也没有人运作，后台有读者留言建议，，没有一个故事去打动读者——而“上不告父母，下不诉妻儿”也就意味着，真没啥故事好讲。
说起马兰，两弹一星，大家印象模糊，没有概念，也不想去理解，就因为历史书提的少，不代表那样的奇迹，就会理所应当的发生。
媒体积极性不高，大部分人看到了则选择漠视。
就结果论，“口袋婆婆”的文章作者，比我“有效”多了，他更合观众的胃口，至少把人们的善心导向了婆婆。
搞眼球经济，制造冲突，对事实真相有选择性的记录，。带节奏，再反转，保持事件的热度，能只怪信息操作者技法高明手段低劣么？
金钱社会里，大家信任缺失和渴望冲突的内心，已经无数次被证实了。
之前朋友给我说教——现代观众要的不是审美，是猎奇猎畸，看到更糟糕的，以增加自己现状的认同和满足。“站在天堂看地狱，人生就像情景剧”。
心理咨询师，胖黄同学曾轻描淡写的告诫我：“你会发现变态其实是常态”的一瞬间，我还觉得她该少接点诊。
之前三色事件里，有人喊，塔西陀陷阱来了，对，没错，它来了——只要明示或者暗示的方式，准备好脏水，把有官部门泼进来就一定有人信。（看看四川日报官宣里，专门叙述了职能部门已经做了什么，并且还会做什么，就是灭火，灭的是评论下无数被“自然”激起的正义的指责，但就算说了实情，也会被怀疑。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塔西陀陷阱客观存在无法回避，信息再不及时透明，任何人，都可以只凭借猜测，就乱燃火。）
背景资料侃到这里，还是惨淡无力的呼吁一下，去搜搜两弹一星，搜搜马兰，搜搜《马兰谣》（虽然看了4集，不好看，剧情拖沓，不对胃口），看看已公开的故事里，在那片戈壁里为了民族存亡拼上性命是什么概念。
不用所有人都理解，那个年代的军人的忠诚气度，一方面那个捐款有轻松筹认证和赔付保障，另一方面，希望能有泸州的记者，去跟进一下，与其让网友猜疑，在个人人脉里转发，，那段历史的见证者，帮一个，少一个。
说了半天AI，再不扯技术悬龙门阵，我怕你们要取关了。
这是以前参加培训课时，讲师说的江湖旧闻，未考证，也有可能我的记忆添油加醋了，大家请当段子听了。
n多年前，帝都某小区一业主因漏水问题，微博给楼盘一个差评，痛批房屋质量问题，结果搞得楼盘不好卖了——网上一搜楼盘名，第一条就是她怒气冲冲的爆料，开发商和物业怎么道歉都没用。
憋急了，找讲师的朋友，精准的分析了该用户，在网络上能搜集到的所有信息，得出了很多要素
“在国贸上班”“少妇”“小资情调”“养狗”“想旅游”……
然后，人脑一合计（当时没那么自动化），一个锦囊从天而降：“请她全家去海外旅游一趟，联系好狗的寄养。”
开发商如此做，果然，删帖了。
舆情平息，天下太平，房子又好卖了
（开发商尚未洞悉“涨价去库存”这一真理操作的纯真年代的故事啊）。
当时技术条件还不是很成熟，大数据，给出的分析结果——奇，而管用——至少让第一次听说这事的我很兴奋，这已经算是大数据技术狗熊伸爪子——露一小手给您瞧瞧了。
，报刊媒体，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发布，只能站在由所有社会参与者组成的系统外，泼水。
但借由大数据和AI，舆情操作是深入这个系统的，找准穴位针灸。
在这个时代，系统每个节点（用户）被贴上各种标签，不断刷新，越发准确。每个人都可以，被精准制定一套“超贴心”的信息。
只要对每个节点使用“最有效”的输入，最终，整个系统，就更有可能被导向一个预期的结果。
上面这段太鬼扯了？——淘宝为了引导出“拉动消费”这个最终结果，每个人推送来的广告都不同，阿里爸爸越来越懂我，好想买买买，这下有体验了吧——技术已经ready了~
（前方手动忽悠预警）
下面是，把大家当三岁小孩哄的，科幻悬龙门阵时间。
有了AI，没有经验的自媒体，也可能廉价的获得自动或半自动的精准消息控制能力，耍猴耍得更溜了。但这种“工具”也可以发挥更大的威力——AI可能成为操作人类社会（至少舆情控制方面）的暗流，并且难觅踪迹。
试想一下，一个几岁的小朋友，用奶声奶气的语音，给能控制全球网络舆情的“蝴蝶风暴”系统，输入个“希望爸爸早点下班多陪陪我的”期望：
可能短期间，系统选择了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法：他父亲突然多了很多“关爱家人”的推送，或者可能更直接是“你宝宝想你多陪陪他”的提示。
但如果没有导致结果，系统就会不断改变策略，为这个愿望寻找更远的途径，更匪夷所思的套路。
也许大洋彼岸一个爱宠物的胖子，突然收到了很多关于可爱猫狗的信息。
也许某个乐队的粉丝收到了乐队即将到所在城市演出的信息。
……
技术再发达一点，借助自然语言生成技术（机器学人说话），系统自动或半自动为各种信息加料，重新组织语言，甚至虚构信息要素。真相也好，谎言也好，“口袋婆婆”事件里自媒体作者的操作，AI也许可以做得更高效。
……故事继续，天量不能看出联系和导向的信息，被源源不断的发出了，根据反馈，再发新的内容，操作，观察，再操作，不知疲倦，越发精准，却又藏木于林，每天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半个月后，小朋友的爸爸的公司卷进了丑闻，被迫关停了——爸爸回家多陪陪小朋友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蝴蝶风暴”系统做的操作和这个愿望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证明是AI的作用？？
深藏功与名。
几乎可以预见，无数个这样的系统会一起运作，这将是未来社会的常识。计算资源、信息的质与量，各种炫目的指标后面，还是人心，攻击或者保护，煽动或者平息，这个级别的角力里必须是AI对AI，否则会有多乏力？去问问那些在股市里用肉眼炒股的小散户，和用上了各种（还不说AI）高频交易软件的大玩家们，同场竞技，游戏体验如何？
以后的信息战，在舆情控制全面自动化后，就是多个不同的AI控制的计算资源，对目标人群意识形态的争夺，可能跨越几代人，难以追查和评估。
听起来像不像游戏服务器里有人开挂，还能防举报？
说不定玩到最后，系统里人类都成了少数派的时候，全球AI突然偷偷开了个0.。80年后，最后一个人类机器人被做成标本，放进了“恐龙和人类博物馆”。
好吧，让我们从拙劣的科幻鬼扯里，回到现实。来看看另一条不那么黑暗的鬼扯
AI高效的信息处理和执行能力，参与和搅和人类社会，，技术潮流不可阻挡。并且今后只有可能，更有效，更超能，感知更多信息与态势，操作更多的媒介。（比如我最希望看到的，AI为所有交通参与者提供自动路权协商服务。）
要升级改变的，不是电脑，是人脑——不是一个两个，而是群体的升级，从容易被煽动，让耍猴更适用的群体，到让真相和思考更受欢迎的群体。
因为，当每个人都拥有足够多的智慧的时候，真相和思考，就会比欺诈就会更有效。就如同我们无法制止同类欺诈我们一样，我们也不指望能AI能“禁用”这些操作，但让这个操作对我们“有效性更低”，基于AI价值评估函数，不成为首选项，总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这已经不是哲学积淀与社会进步的问题了，如果放任一个容易被煽动的社会，只会推高人类自身存续的战略风险。（我居然说出了这么的台词，然并卵，不是三岁小孩的大家，才不会这么容易被忽悠呢，是吧）
我希望有这样的推送功能，不再只推送“我关注”“我喜欢”的信息，给我制造一个信息回音壁，让我自我满足，不知疲倦，不知病态。
而是适当推荐一些“不太关注”“不太喜欢”的信息，我需要信息来取得智慧的增量，而不是被当做牲口一样喂得夜郎自大。
倾听，思辨。
最终哪怕从结果上，大部分会得到“维持原判”的“徒劳”，但至少不放弃思考的权利。
不再喂猪般迁就用户，而是寻求对个体更有效的启迪智慧的操作。
人类不是AI喂的牲口，至少有那么一些AI，是由人类的智慧和爱凝聚的，对人类的祝福。
找出我们不够好的点，精准的终身教育，在AI的帮助下，高效的获得人生的增量。应试教育里，把人当做机器教的AI，而是真正回归教育的，人工智能教育。我知道专家朋友们，又要叹气——“评估函数都没有啊喂喂喂”
如果无法阻止有人去尝试用AI控制人类，为什么不研究用AI帮助人类不让AI控制呢？
很想看一堆AI凑一个服务器，互相忽悠与防忽悠会是什么样。
今天就先扯到这里。能坚持从头，看到这里的，都是真爱了。
题外话
原创声明终于有了，表示欢迎。但文章类别让我犯了难，科技互联网，幽默笑话，还是文学呢……我觉得我这粗浅的闲谈，要是有个“不幽默笑话”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