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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瓢|几代武穴人的记忆

2021-03-28 21:41:37



不用葫芦瓢的日子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现时的年青人恐多半不识,进了城的人们对用过葫芦瓢那段苍桑的岁月恐怕也多半淡忘了。

但葫芦瓢却在我脑子里印象极深。

那还是我10岁时一个月光皎洁的夏夜。那夜,村林场突发大火,我随村民在山上忙碌到凌晨2点,火是扑灭了,但人却筋疲力尽,口干舌燥。返回的路上,我们惊喜地发现山涧的路边有一口水井,水井的旁边有一个简易木架,木架上有一个用麻线穿吊起来的在月光下泛出暗红光亮的葫芦瓢。

“快舀水喝……”,随着人群的涌动,我顺手接过二娘递过来的水瓢,感觉是厚厚的、轻轻的、凉凉的,小巧灵珑,恰好把捏,一阵清凉过后,夜风轻拂,心旷神怡,着实为有这一个葫芦瓢而感动。要不是有人在这井边安放了一个葫芦瓢,再甜的井水我们也只能望井兴叹了,真该感谢这个安放葫芦瓢的人,真该感谢这只默不作声的葫芦瓢。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葫芦瓢在我们乡下比较普遍。我的外祖父就是一个种葫芦、制葫芦瓢的高手。外祖父一家四代同堂,一到夏季,葫芦汤基本上是一家餐桌上的主要汤菜,每到夏秋之交,外祖父总要留上3—5个模样长得标致的葫芦,尽管青翠欲滴,但就是不舍得下架,每每我跟进菜园,他总是小心的提防我的“关心和冲动”,总让它们长得老老的,让葫芦的丝藤由青转黄,葫芦表皮的绒毛褪尽且显出老斑,直到外祖父用指甲往葫芦身上一掐,无法伤其皮层时,才小心地把它们摘回来,串吊在过风的屋檐下。

过上两三个月,再小心地把它们一个个地取下来,外祖父就细眯着眼睛,从葫芦长藤处下锯,均匀地把葫芦分成两半,这时候外祖父总会露出得意的笑容。左邻右舍因为得到了外祖父无偿赠送的葫芦瓢,关系十分融洽。外祖父告诉我,别看锯葫芦瓢容易,其实做葫芦瓢的功夫在于种和收。种得不好,葫芦的体质就弱;收早了,葫芦的筋骨没有长结实;收晚了,葫芦内营养倒流,都影响瓢的质量,恰如其分的印证了“功夫还在功夫外”这句古训。

那时的葫芦瓢在我们乡下用途很广,村民的厨房里是少不了的,喝水舀水离不开它,养鸡养猪也用它来盛转饲料,就是来了客人,好客的村民一般也用它盛满炒熟的花生和蚕豆,往客人面前一摆,“尝尝,尝尝,自家的手艺”。

除此之外,葫芦瓢有时还有着特殊的用途。邻居的寒光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次到区里参加语数两科联赛,因为家里困难,母亲只好用葫芦瓢给他备了一份饭菜,来到考场,很多镇上的学生笑他老土,小寒光气不过在考场上大声宣布:“你们谁家有我这样一个葫芦瓢?解放前爷爷用它给游击队舀过井水,给刘邓大军送过南瓜汤,盛过干炒米,今天我妈让我拿它装饭菜,就是要我在考场上拿个好名次!”果然寒光这次语数联赛夺得全区第一名,从此,寒光和葫芦瓢的故事成为全区教师、家长激励学生、子女刻苦求学的生动教材。

葫芦瓢虽好,赢得了人们普遍尊重,但也有过不愉快的时候。村口大汉、二汉兄弟俩分家那年,就是因为大汉的父亲给二汉家多分了一个传世葫芦瓢,大汉的媳妇说公爹偏心,大闹了一场,直到传世葫芦瓢变成齑粉才算罢休。

离开葫芦瓢的日子已经很长了,它几乎成了我儿时的记忆,而今的葫芦瓢早已失去了历史的功用,经慧眼的巧匠们精心雕琢,成为了工艺美术收藏架上的珍品,成为了雅室书斋的亮品。



作者|居建勋

供图|来源网络,版权归原拍摄者所有

整编︱武穴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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