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小吃美食价格交流群

那个无人知晓的盒子(暂定)(六七章节)

2021-09-20 21:48:34

第一章


翻出他留给我的日记本,我不由的呆住了。我不敢想象这些日记竟然是从我们上高一的时候开始的,我更不敢相信这么短时间内他能写出足足有两本字典那么厚的日记。我从来就没有发现过他竟然还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承认,我在生活中就是个十足的马大哈,但也不至于到那种连生活中处处有交集的人的性格,行为以及生活习惯都揣摸不清楚的程度吧。看来,我们虽然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仍旧不了解他。


他叫张洋,是个孤儿。听人说,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丢在医院门口拐角处的垃圾桶旁边,身上裹着一床破旧到已经露出棉絮的被子。他是被门口例行捡破烂的老太婆带走的。有人又说,他是一个大学老师和他的学生的种。他一出生,那个大学老师就抛弃了她。这在那个年代,没有结婚便有了孩子,这无疑是种道德败坏,无耻下流的事情。没办法,只好把孩子扔到外面,等个好心人能抱走,给孩子一个活路。还有人说,他先天心脏病,医院说治好得好大一笔钱,还不保治好。年轻的父母在亲戚的怂恿下便给孩子包了一床破被子托人放在了医院门口。诸如此类的说法很多,不管各种各样的说法开头都不一样,但只有一个结果,他是被父母抛弃的。


上周三下午,我给公司请了半天假,在水果批发市场老张头那儿买了五斤张洋最爱吃的甜蜜橘。快到医院的时候我碰见了张婆。其实我很早就认识张婆了,张婆今年都八十七了。老伴儿去世的的早,底下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女儿早嫁出去了,现在都有小孙子了。三个儿子都是各过各的,张婆的生活的就靠捡破烂维持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儿女愿意搭理她。对了,忘了介绍,张婆其实就是就是当年医院门口捡到张洋的老太婆。我一直张婆张婆的叫,都是随着张洋那样叫的。至于,张洋为啥不叫妈妈或者奶奶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是人家家里事,本来他就一个挺敏感的人,问多了终究是不好的。


我像往常一样给对张婆笑了一下问道:“张婆,你这是要去哪?”张婆可能是眼神不好吧,她愣了一下,慢慢答道:“哦,哦,黑狗子呀。我给洋洋买点薏米粥喝喝,他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那会儿说饿了,又不准我去买。我看他刚睡着,我就出来了。”


我看张婆腿脚不好使,就将橘子袋搁在医院门口的地板上对张婆说:“还是我去买吧,是哪家的摊子?”


张婆不好意思的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有个黄色牌子上面用黑色硬笔写着大大“粥”字的三轮摩托车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要将手帕里的五块钱给我。


我一看这,就赶紧拿手叉开并笑着说:’’张婆呀,我这有零钱,不用你的。’’


张婆说:’’黑狗子,拿着吧,你能来看我家洋洋我已经很开心了,要是花你钱,我心里过不去。


 我知道,我要是不拿张婆的钱,估计张洋明天早晨也喝不到薏米粥的。她就是这种人。我拿着皱巴巴的五块钱,去对面很快就买到的薏米粥。


到病房里,我看到张洋依旧在睡觉。张婆,准备叫醒张洋。我赶紧拿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怕张婆眼睛不好使,顺便用左手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张婆,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张洋。前段时间的一次体检查出身体有毛病后,三十好几的人瞬间变得异常脆弱。听着他均匀而有微弱的呼吸声,真不想打搅他。张婆因为年老而笨拙的拉开床边小柜子上的抽屉,拿出用塑料袋子包着的饭盒。我立马明白张婆是怕薏米粥凉了,赶紧跑上前拿着水壶去医院水房的茶水间打了一壶开水。返回病房将薏米粥杯子连同塑料袋子一同放在盛有热水的饭盒里。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张洋枕头底下有个红色的东西,只有一个一个小角。怕惊醒张洋,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讨厌病房里面的味道,想溜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抽根烟,然后等张洋醒来。


就在我还没有迈出病房的门的时候,只听见张洋轻轻的喊了一句:“别走”。我以为张洋已经醒来了,就回过头去,原来他在说梦话。我准备继续往外走没想到他又来了一句。“求你了,别走,小洁,我对不起你和黑狗子”。


第二章


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我感觉怪怪的,我再也无心出去了。我心里一惊,张洋梦里的黑狗子是我,那小洁到底是哪个小洁?张洁?刘洁?刘晓杰?还有我们高中的化学老师叫王洁,也带着个“洁”字。我认识名字里面带“洁”字的人太多了。能和我扯上关系而且张洋认识的人也就上面说的这些了吧。为什么他后面还要带上一句对不起我呢?我真心不知道到底他说的是谁。我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没有一个让我觉得他对不起我。我静静的坐在他床边心里苦笑一下,“哎,一句梦话,让我这样的马大哈竟然也心思细腻起来了。”什么张洁,刘洁的只要不是我家杨燕就行了。


提到杨燕,我就不由的想说。我们的感情曲折的就像一条盘山公路,不过还好,我们爱情曲折而不复杂,最终还是修成正果了。二十四岁,我大学毕业,同年,二十三岁的她也考上了公务员。我加班加点的忙着赚钱,她朝九晚五的上着班。在我二十八岁的时候,我娶了燕儿,结束了多年的爱情长跑,婚后有了一双儿女。日子过的还行。


我和张洋是在高一认识的,我俩同班。杨燕跟我认识应该在高二。每次,杨燕看见我和张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说要我和他保持点距离。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直认为我们感情的如此曲折,吵吵闹闹的都和燕儿对张洋的态度有关。我曾经问过燕儿是不是张洋做错了什么事情,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好好的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就行。我一直笑话燕儿是个醋坛子,男人与男人的醋也吃。我是个纯纯的直男,用上老虎钳子,钢精扳手也不能将我掰弯。


张洋检查出胃癌晚期在医院住院的这段日子,我都是在周内请着假跑医院来的。在家里其他事情上都是燕儿听我的,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我就是个十足的“气管炎”。我家隔壁的吴胖子每次看见我围着围裙在家里刷锅洗碗的时候总是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哎呦,气管炎今天是不是又去找张洋了?”然后他伸出前爪摸摸我的围裙不要脸的问:“哈哈,又买新围裙了吧,料子不错,哎呦对了,你不是前段时间刚买的么,这么快就用烂了?”每次听到这儿我就立马扬起那个沾满饭渣的铁勺指着他并喊道:“你他妈,赶紧滚蛋,再看笑话我打烂你的狗脸绑在小区楼下的树上当猪仔给卖了。”吴胖子,赶紧拿手支开我:“别介,我心里偷乐一下,不说出来不就行了?”没办法,吴胖子这人是个怕老婆的主儿,我比他好多了,我只是个“气管炎”而且还是间歇性的。


吴胖子是我高中同学,其实在我认识张洋之前他俩就很熟悉了。他俩现在不怎么说话,张洋得胃癌的事情也是我告诉他的。有时候感情这东西真他妈的扯淡,明明像钢铁一般的坚硬无比的哥们儿,在小小的一件事情上就变得异常脆弱。他俩关系也是这样的。我跟吴胖子做隔壁这事情有点戏剧。我跟吴胖子是高中同学,杨燕和他老婆柳梦梦是大学同学。当时买房子的时候我们在售楼中心不期而遇的,吴胖子死活要和我做隔壁,说什么挨着我们住,风水好。我看杨燕和柳梦梦聊的这么嗨,我也就从了吴胖子。


就在这时,只听见张婆慢慢的喊了一句:“洋洋,黑狗子来看你了”


听到这声音我立马终止了回忆,原来张洋刚刚醒来。


我拿起桌子桌子上的蜜橘剥了皮掰下一半寄过去说:“吃点吧,维C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只见张洋轻轻的推开我的手笑着说:“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呀?就知道乱花钱。”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幸好这次我就带了点蜜橘,要是带上虫草、人参的话,估计他会骂死我。


这时,我见张婆将饭盒里的粥取出来,把饭盒里面的水倒在床底下的盆子里,然后将粥倒在饭盒里。看着这么缓慢而熟练的动作,我突然想起我外婆了。我扶起张洋让他坐了起来。张婆将饭盒接在张洋的下巴下,然后用颤抖的手一勺一勺的给他喂着吃。看得我心里酸酸的。


我想缓和一下低沉的气氛,就悄悄趴在张洋的耳边开玩笑的问:“老实交代,小洁是谁呀?你这么多年不结婚…….”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张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推开张婆的手里的饭碗,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什么话都不说。张婆,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和张洋,显然她也被我们刚才的举动所困惑了。


第三章


从来没有见过张洋这个样子。此刻,我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我知道我十有八九问了一些不该问的事情。这个叫小洁的人可能在他心里特别重要,然而他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一些我现在都不知道的事情,给他的生活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不允许别人提起也怕别人提起,因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三十五岁依旧一个人,这或许就和那个叫小洁的人有关吧。其实,我原打算问完他关于小洁的事情后,再想问问他枕头底下露出一角的红色东西是什么。但是现在看他那表情,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敢问了。对于一个病人,特别是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病人,都是特敏感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将他搞趴下。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快到下班的点了,我也该走了。


我现在特后悔刚才开的那个无厘头的玩笑。此刻只能轻轻的对张洋说:“你好好养病,我改天过来看你。”我生怕多说一句话或者说错一句话都会触发他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我知道,一个被病魔控制的人,对外部所表现的情绪多半都由不得自己。我看张洋拜拜手,拉了一下被子已经欠下身子去了。我只好悄悄拽了一下依旧发愣的张婆,让她跟我走出病房。


在住院部的楼道里。我压低声音问张婆:“张洋现在还能活多久?”


我话语刚出,我他妈的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哪有这么问一个八十七岁的老人这么残酷的问题的?


这时,我看见张婆像个小孩子一样满眼的泪水,哇哇的开始哭了起来。怕张洋听见,我赶紧将张婆拉到二楼的楼梯转角口。从包里抽出手纸给张婆擦了擦眼泪,并口里念叨着:“别哭了张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约摸有个二十来分钟,张婆终于止住哭声。我心里愧疚的不行,同时也怕张婆红着眼睛回病房被张洋看见。然后我就带她出去找了个街摊要了两碗豆腐脑打包,顺便买了一个肉夹馍给张婆。


张婆拉拉我胳膊对我说:“我牙不好,咬不动,可不可以带回去给张洋吗?”我笑着说:“本来就是买给你。”


其实很早之前,张洋就对我说过,张婆其实最喜欢吃肉夹馍,特别是瘦肉肥肉各一半的那种。别看她年纪大了,腿脚不灵,眼神和耳朵都不好,但她牙齿特厉害。


我重新让老板给我找了一个比较软一点的白吉馍,多加了一些肉给张婆。张婆又去掏钱,我说什么都没有要。


我看张婆心情已经恢复平静了,我将她送回医院。在住院部门口,恰巧碰到我一个熟人。十米开外她就朝我喊:“郑岩同学,小郑子。”我一看是住院部的护士长白静,故意没搭理她。没想到她得寸进尺喊了句:“黑狗子,过来,别装了。”我这小名有点那个啥,她刚一喊周围有几个和她一样穿护士服的美女,呀呀呀的乱叫。至于乱叫什么,我就不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


“小郑子,什么妖风把您吹到我们这片红色阵地上来了?你是要治脑袋还是要治心脏呀?”白静说着就挽起袖子对我做出夸张的样子。


我看她这架势急忙说:“你赶紧打住,等会我家燕儿要是看见你这样欺负我,非得把你打成原形,然后让吴胖子用紫金葫芦收了你,贴上柳梦梦的急急如律令贴儿,让你立马变成一滩浓水。‘’


白静立马笑的前仰后合:“别介,你千万不要再提吴胖子了,我说他是个SB,我觉得都是夸他呢,柳梦梦怎么能认识他呢,要不是跟他家住的近,我才懒得理他呢。”


我看张婆等得有点不耐烦又不好意思不跟我打招呼一个人走。然后,我对白静说:“好了,别瞎闹了”说着我把白静往边上拉了一下,对她讲了一些关于张洋的事情。张洋在医院有什么事情的话行行方便。


一直神经大条的白静听到后,行为立马恢复了正常,她走到张婆的面前,对张婆说:“老奶奶,我是郑岩的朋友,郑岩是张洋的哥们儿,以后医院里有什么事情你就找我就行了。”说着就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拿了过去。我从钱包里面拿出五百块钱塞到白静的大衣褂子里,悄声的给她说:“张婆腿脚不好使,张洋现在很虚弱都不知道能撑得住不,饭点了麻烦你帮忙买点饭。”白静调皮的问:“这钱要不要让你家燕儿知道呀?”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你爱咋咋地,不就是多洗几天的碗吗?


看见白静和张婆一前一后进了住院部的大门,我也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七点了。两个孩子放学回家都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我对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的儿子问:“豆豆,你妈呢?”豆豆想都没想的问道:“找你去了,你没碰上她呀?”


我说自言自语的说:“找我干嘛,又不是小孩子,还怕丢了不成?找我直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豆豆准备想给我说什么,小女儿琪儿抢过哥哥的话头对我说:“我妈打了十几个电话,你手机都是关机的”我掏出手机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因为没电就自动关机了。用座机给燕儿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无法接通。心想等会估计就回来了。


我问豆豆和琪儿有没有吃过饭?得知他们还没有吃,我便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三个西红柿、三个鸡蛋和四条黄瓜。准备烧一大锅的西红柿鸡蛋汤外加一份拍黄瓜。馒头有早上没吃完剩下的,放在锅里来热一下就好了。


正当我在厨房里拍黄瓜拍的正带劲的时候,琪儿喊着我快去接电话。说是一个女的,没听清楚到底是谁。我拿起琪儿给我的电话手柄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直接傻眼了,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第四章


原来电话是白静打过来的,她告诉我张洋不行了。张婆也因为受了点惊吓晕倒在床边。她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就打给了我。让我赶紧来一趟医院。我挂掉电话,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就往医院跑去,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我在心里一直追问着自己。我十万分的不愿相信刚才白静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


进了医院,刚跑到住院部门口就看到白静了,我慌忙问:“情况怎么样了?”


白静摆摆手叹了口气说:“人刚走,你进去看看吧。”


我脑袋嗡了一下进而瘫坐在地上不想起来,路上的那股赶路的冲劲已经完全没有了。


白静赶紧将我拉起来说:“你赶紧先进去去看看吧,他刚走,张婆那会儿晕倒了现在还在床上。等会儿你去联系一下他们家人让准备后事吧。”


我想,此刻在这个世上张洋最好的朋友应该只有我吧。我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发泄感情的时候了。他已经走了,张婆还没有醒来。


我走到病房,慢慢的推开了两三个小时前被我关过的房门。我幻想着当我一打开门,他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将手边的枕头砸给我并笑着说:“黑狗子,你才来呀?我和你朋友白静串通好就想吓吓你,瞧你那傻样,都当真了。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死了呢?我才三十来岁呀。”然而,幻想终究是幻想。我只看到他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地上有吐过的痕迹。薏米粥,豆腐脑依旧搁在小桌子上,只有肉夹馍咬了浅浅的一个豁口,似乎连肉都没有咬到。再次把目光移到床上的时候,我吃惊的看到那个曾经身高一米七八的汉子现在躺在床上只占了床的一个角落。我心里酸酸的,眼泪已经开始慢慢的流了下来。


这时候白静也进来了,她拍拍我的肩膀说:“郑岩,节哀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我相信你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亲兄弟那样的境界了。张洋的病已经很严重了,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或许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我点点头问白静:“张婆在哪里?”


白静说:“就在隔壁203病房,那会儿张洋可能犯病的时候张婆可能受到了惊吓吧,然后就晕过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让担着心,这也够让人受的。”


我感觉怪怪的就追问了一句:“什么是张洋可能犯病了?张婆可能受惊吓了?你们医生护士是干什么吃的?”


本来一句平常的问话突然间加了几个关键词在我口里竟然变了味儿了。


“你给我火什么火,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张洋也已经没气儿了”白静见我这样没好气地对我辩解。


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去了203病房。我看见张婆已经醒来了,只是一个劲儿掉眼泪。我张婆,张婆的叫了几声,她都啊,啊的望着我叫。这时候,白静突然失声的来了一句:“啊,老奶奶不会说话了吧?”我急忙问她:“什么情况?有值班的医生吗?”白静没有回答就跑出去了,没多久她带了个医生进来。医生看了一下张婆又问了一下情况说:“应该是惊吓引起的失语症,都不知道那会儿是受到多大的刺激呀?”


我原本是想看一下张婆的情况,顺便问一下张婆的儿女们的联系方式。现在看,只能求助我的“私人侦探”达子了。给达子打了个电话,达子人脉广,很快就给我找到张婆三个儿子和其中两个女儿的电话。我想五个电话已经足够了,只要一个顶用就行。没想到真正顶用的也就只有一个。两个女儿以及张婆的大儿子二儿子都全推给老三了。老三稍微还算实诚,半个小时后就到医院了。交接完事情,我又去了趟张洋的病房,他床已经空了。床边柜子上的东西还没清理,我下午带的东西都在。不过,在桌子的最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束百合花。什么时候放的?我不知道,可能打我第一次进来就在那儿,由于一时心里难受而没有注意到罢了。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下午不小心看见张洋枕头下露出的红色东西。我不由的过去翻了一下枕头和褥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很纳闷,就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来了什么人?该不会是那个所谓的小洁来过了吧?或者张洋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住了,然后叫来小洁将他所有要交代的东西全交代给了她。那个红色的东西应该也在张洋要交代的范围里吧。可不知道为什么张婆好端端的会受到那么大的刺激,竟然不会说话呢?我想张洋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婆对张洋离开的心理准备还是有点吧,不至于吓得语言中枢都受到了影响。我脑子很乱。


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我赶紧逃离医院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里,换了拖鞋。我看见燕儿穿着那种带有粉红色圆点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用手支着头打瞌睡。我知道她是在等我。我不想惊醒她,轻轻的把她抱起来往卧室里面走去。她睡的不够深,显然刚睡着。她一见我只是轻轻的问了句:“还没吃饭吧?你下午没做完的饭我已经做好了,在锅里给你留着。”我慢慢的放下她诧异的问她:“你今晚怎么不像平常那样问我干嘛去了?”她转过脸走向厨房,当快要进去的时候冷冷的丢了一句:“张洋的追悼会什么时候?”听到这话,我不由的浑身一阵冷汗。


第五章 


我打死都不敢相信杨燕竟然会问这样一句话。我下意识的觉得那束莫名其妙的百合花和那枕头底下不见了的红色东西,十有八九的和她有关。那个叫小洁的女子是不是她也不得而知。我是个脸上挂不住事情的人,一想到这我立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等杨燕端着饭走出厨房门,我便冲了上去就堵在了厨房门口。


我一手搭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指着杨燕咄咄逼人的问:“你怎么知道张洋死了?”


杨燕有些慌张的说:“好了,没死行了吧,赶紧让开,等会饭又凉了,去洗手间洗洗……”


我粗暴的对话都没说完的杨燕喊道:“张洋跟你是很什么关系?你下午是背着我去看他了?”


杨燕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她这一愣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是被我说到心里去了故意佯装装成无辜的样子?此刻暴躁的我急需要听到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杨燕略微停了一下然后小声冲我说:“你神经病呀?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张洋死了的消息是吴胖子告诉我的。赶紧消停一下,别把两个孩子吓醒。”


我一听着立马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心想:“吴胖子知道个屁呀,张洋死了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再说吴胖子关于张洋的消息全都是从我这儿得去的,他俩很久就彼此不搭理对方了。”


想到这,我又不由得扯大嗓门冲还堵在门口拿着饭碗的杨燕吼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吴胖子”说着我将她手里的碗筷一把拍打到地上,拉着她的胳膊往屋子外面走。


豆豆和琪儿显然被我俩吵架的声音吓醒了,他们看见我拉这杨燕往外面跑,也跟在后面鞋都没有穿的边跑边叫的喊:“爸爸,妈妈”。放着以前我肯定不会在孩子的面上和杨燕吵架,但今天,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


“放开我,你有病呀?”杨燕一边骂一边被我揪到了吴胖子家门口。我用脚踹了几下吴胖子家的防盗门。吴胖子从猫眼里面贼溜溜的往外看,他边看边问:“谁呀,大半夜的折腾啥呢?”我本来心里就有气冲他大喊:“是你大爷,赶紧开门。”吴胖子在猫眼里睁着贼溜溜的眼睛不知道想什么。他一开门就喊:“狗爷,大半夜你是不是拯救了一些失足少女后被你家燕妹妹拒之门外了呀?”显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见我身后的杨燕。


我说:“滚你妈的,你给杨燕说什么了?”


吴胖子一愣:“对着哭哭泣泣杨燕说,燕姐姐呀,你两口子吵架也不至于把我拉进去垫背呀,虽然我吴胖子一肥肉的,但早就交给我家梦梦当睡觉的肉垫子了。”话刚说完就对我说:“你下午去看那个谁的事情我真没有说,就你一个气管炎,我敢说吗?”


胖子显然不知道我俩吵架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以为杨燕因为诈我而把他莫须有的拉出来做证据了。


这时候,柳梦梦也出来了。显然这个点他俩都没睡觉。他俩在屋子里面干什么这个我也管不着。


我又拉了一把杨燕,把她拉到前面来。然后收了一下刚才暴躁的语气对着胖子说:“你嫂子说你告诉她,张洋死了。”


吴胖子一听嘴里喃喃的问:“张洋死了?”


他好像还想问什么的时候被柳梦梦踢了一脚。柳梦梦又拍着吴胖子的光头说:“你呀,脑袋不好使吧,那会儿你不是给我和杨燕说过张洋已经死了吗?”


吴胖子嗯嗯啊啊的一句话都憋不出来了。


我又不是瞎子,柳梦梦和吴胖子的表现还用问吗?拙劣的演技让杨燕的谎言欲盖弥彰啊。


豆豆拉拉我的胳膊细声的说:“妈妈怎么了?”琪儿见状跑过来抱着我的腿哭着说:“爸爸,不要赶妈妈走,我一定长大好好赚钱养你们俩。我不要买IPAD了,让妈妈回家吧。”小孩子的世界大人永远不懂。我都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虽然心里有一肚子的怒火,但我还是脱开了杨燕的手。柳梦梦和吴胖子以为我俩和好了,赶紧冲上来一人抱一个孩子,劝来劝去的把我俩送到家里去了。我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闷烟,柳梦梦在屋子里面陪着哭的死去活来的杨燕。女人就这样,遇到倾诉的对象了,屁大的委屈都能吹出冤案来。我最见不得杨燕这样了,何况我哪儿冤枉她了?


在客厅抽了半盒烟,心里依旧很烦。然后索性掐灭烟头,出了大门。


在街道溜了一圈。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小城市就是这样,晚上过了十一点以后即便最繁华的街道都已经没有几家店面开门了。我沿着街道向前走了三个红绿灯,看见一家叫波波蜜的酒吧。小时候我爸妈将我管的严实,酒吧,KTV这些娱乐场所和我也接触的少。对于里面好多也都不懂,不过今晚心情不好,也没地方去,看见酒吧了也就想进去喝点酒。


到了吧台上边,一个服务生就过来问我:“这位先生,你要喝点什么样的酒?”


我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会儿问他:“有啤酒吗?”


服务生说:“有。”


“好,那就来一打吧”说完我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脑袋里还是刚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心里寻思到:“一直以来杨燕就不怎么待见张洋,如果杨燕真做了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那她平时告诫我的话以及他对张洋的态度都是在演戏给我看?吴胖子应该压根就不知道张洋已经死了,柳梦梦那会儿的话无疑想让我和杨燕好好的,他那会儿估计也是见风使舵而已。杨燕知道张洋死了,要么就是别人告诉她,要么就是她见到张洋死了,其他就没有可能。刚才,杨燕的举动只能说明她在说谎而已。她一定有问题,不过看她哭的那么厉害我都不敢相信她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张洋死后他枕头底下红色的东西到底哪儿去了?百合花是不是真的是杨燕背着我送的?那个叫小洁的女人是不是另有其人?张婆失语症真的是因为受到张洋去世而引发的?我心里有好多问题,但一时半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答他。我很想有个合理的答案能够还杨燕一个清白,但是我找不到。


我平时酒就不怎么喝,但不知不觉已经灌下去五瓶了,此刻感觉脑袋越发的混乱了。突然也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端着酒向我飘了过来。但脑子一懵,却想不起他叫什么了



第六章



这哥们见到我似乎异常开心,大老远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屌丝也来酒吧了!”



说完这个话,他竟然捂着嘴发出嘿嘿的笑声。我觉得这哥们再老点一定是动画片里的那个怪叔叔。


我提着酒瓶用手指指还在捂着嘴巴偷笑的他问道:“你是?”


怪叔叔见我这么问他便直接转过身子对着离我十米开外的一个女的喊:“阿贤,过来一下,让你看一个喝断片了的逗比”。


“我靠,你丫有病呀?我心情不好,别惹我”听他这么一喊,我没好气的冲他骂道。


虽然我喝多了,但至少没有喝到那种说胡话的程度。我只是一时想不起他叫什么了,要是放到平时遇到这件事情,我一般不会管他叫什么,直接上去就是:“嗨,你也来了”。不过今天不知不觉的想问一下他名字而已。


这哥们见我发火了,就把酒杯搁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然后一只手顺当的搭在我的脖子上,显得异常的亲密。


“你真不认识我了?那你还记得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早上我在网吧通宵完了以后跑你的出租屋子里看到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小鸡炖蘑菇,哈哈,然后全被我吃完了,记不记得呀”他说完看我没反应抽出搭在我脖子上的手拍了拍自己大腿又喊道:“哎呀,真忘记吗?这么好笑的事情都能忘掉?”他见我没搭理他便失望的来了句:“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突然想起了他的名字苦笑着对他说:“彭晋源,你不烦人可以吗?你之前和我在一个公司的时候就老捂着嘴笑,这丫这毛病还没有改呀?”


彭晋源一看我想起他了就特别开心。他赶紧拿起搁在桌子上的酒杯递给我说:“来来,喝啥啤酒呢,尝尝我让调酒师调的鸡尾酒,基酒是龙舌兰,味道正的很”。


我推开他,拿起啤酒瓶又使劲的吹了几口。


他见我没趣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那会儿喊的方向又喊道:“阿贤,阿贤,来,来过来,在这边。”


彭晋源见那女人过来了,便上前拉着她的手给我介绍着说:“这是我媳妇,下午刚认识的。”说完又对那个女的说:“他,我哥们,以前一个单位的,人挺好,就是忒屌丝,忒爱吹牛逼,你待会儿可别让他把你吹跑了。”


我见了她,本来不想多说话。但听彭晋源这么一说不由的便来了一句:“滚你大爷的。”


彭晋源见我当着这个阿贤的面骂他,一直死要面子的他对着阿贤说:“看到了吗?熟人熟话,我最爱听了。”


听完他这么一说我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姓彭的侧着头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问:“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德行呀?什么时候换的?你俩不会在酒吧里面一件钟情的吧。”


彭晋源见我这么说便得瑟的给我悄声回了一句:“什么又换了一个呀,你弟妹好好的在家里呐,这位是你新上任的二弟妹。咱可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呀。还有,我俩还真不是在酒吧里面认识的。”


再看那个叫阿贤的姑娘,估摸也就三十出头。头上挂着一帘像喷了油漆的黄色头发,皮肤白里透红,像白色涂料里面参杂了些许铁红。一米七的个儿穿着粉红色的卫衣,让我立马觉得她压根就是个瞎了眼睛的美女。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如果她不是跟彭晋源在一起,我一定描述的特别好。估摸,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你永远看不惯比你王八蛋一万倍的的人有着比你好两万倍的下场。正可谓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说实话,要不是彭晋源,我一定不会用这样的损的语言来描述她。


这时候,阿贤端着酒杯要敬酒给我。


我望了望她,没有动。


这时彭晋源怕我不给他面子忙打着圆场对阿贤说:“我这哥们喝啤酒都是三瓶倒,你看今儿都喝了这么多了。先让他先缓缓。”


说着彭晋源又问我:“我说你这个屌丝今天是怎么了,酒吧这地儿你可是打死都不会来。莫非在公司又受气了?”


其实对于彭晋源这样的八卦男我什么都不想说的,何况遇到的又是这种事情。但喝多酒的人,一般脑袋比较兴奋,什么话都会毫不加密的全能说出来。要不怎么会有酒后吐真言的话呢。


经不住他三番五次的给我上套,终于我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了。彭晋源向来比较八卦,我所有的话他都认真去听,我觉得如果现场要是有个本子和笔,他估计都开始记录了。他记者的职业操守在下班后依旧保持着。这件事情和阿贤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我一直面对着彭晋源。至于她听不听,我就全然不管了。


那些烦人的事情刚讲完,彭晋源就拍了一下大腿大喊了一声:“我靠,你被戴绿帽子了呀?”


他这一嗓子,搞得酒吧里人都朝我们这儿看来。


“我说你敢不敢闭上你的臭嘴?谁不知道你是娱乐报的记者呀?你是不是想把我也搞上个头条?”我狠狠的锤了他一下骂道。


说完这些,我停下不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彭晋源对这些显然特感兴趣,他见我不说了便哈着腰子靠近我追问张洋是谁。


我又抓起酒瓶灌了大大一口,由于喝的太着急差点被呛死。我伸长舌头低下身子在那儿咳咳起来,彭晋源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拍打着我的后背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啤酒杯子在这儿搁着,你干嘛非得拿瓶子吹呢?装什么英雄豪杰呢?你要呛死了,我不知道张洋是谁,怎么给替你干掉绿帽杀手呢?


我用左脚后跟磕了一下他的右脚面。他疼的哇哇直叫。


阿贤从红色的随身包里掏出了几张纸巾递给我时笑着着说:“你俩也真够逗的。”


彭晋源见我没事了便又急切的问我:“张洋到底是谁呀?”


我见他死性不改就告诉他:“这人你见过,几年前你还没有跳槽的那会儿逢上我生日。在海底捞里面他请我吃了顿饭,当时你也去蹭了。那晚我们出来的时候碰到一帮混混,就是帮我挡了一刀的那个。”


彭晋源若有所思的说:“啊,是他呀!是不是当时还有个女的和他一块呀?”


我想了一下,头有点疼。“那天除了我们三,应该还有我媳妇,好像还有两个女的一个男的,我现在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你俩谁的朋友”我郁闷的说道。


彭晋源赶紧摆摆手说:“你都说了是蹭饭,肯定是我一个人,要是拖朋带友的那顿饭的钱就得我出了,我才没那么傻。”


听他讲完,我什么话都不说了。


彭晋源还想问,我立马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了。心里烦,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思。


彭晋源见我不想说这些事情了又换了个话题问我:“奥对了,你下午去的医院是不是中心医院?”


我嗯了一声。


他很开心的说:“哥们的幸福的钟声就是在中心医院门口敲响的。”


一听医院,我心里老有种不舒服。我问他:“你跑那儿干嘛去了,是不是良心发现做了个绝育手术,免得去祸害失足少女呀?还是想在医院门口找个护士妹妹碰完瓷往就打算家里带呀?”


他一听望着一旁发呆的阿贤说:“老子是路过大门口恰巧碰见阿贤姑娘的。”


“我家阿贤去医院看一个人去了”晋源又加了一句急忙辩解到。


听到这,我脑袋猛的清醒了好多。


“谁?看谁去了?”我赶忙追问道。


第七章


被我这么一问,彭晋源吓了一跳骂道:“干嘛呢?看谁跟你有啥关系,你看你把我家阿贤吓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指着阿贤给我看,这时候她呆呆望着我俩眼睛里都是疑惑。



我知道刚才我的确有点失态,就赶紧给阿贤道了歉。彭晋源依旧不依不饶的让我灌了一大玻璃杯啤酒算是惩罚。



就在这时候,阿贤看着彭晋源轻轻的说:“我累了,咱们走吧。”


听到阿贤叫他走,彭晋源赶紧站起来对着我贼笑:“时间不早了,哥们得找个宾馆去休息了,再待会儿住宾馆就更划不来了。”


说完这些,他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便搂着阿贤的腰走了。显然今晚彭晋源没有喝多少。



他们走后,由于喝的有点多,肚子难受,一会儿功夫我去洗手间吐了三次。在洗手间的镜子里,我看到了颓败的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是第一次。一直讨厌那种把自己灌得醉生梦死的男人,如今我也成了这样的一种人。生活让我们变得成熟有了理智,而这些理智的产生都是面对事情失去理智后让人产生痛苦的结果所带来的弥足珍贵的经验。我想用这样的一句话为自己辩解。


从洗手间出来,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等胃里不难受了就去吧台结完帐走出了波波蜜酒吧。


在街上晃荡了一会儿,死活不知道要去哪儿。于是就一家药房门口台阶上坐着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个男的喂喂喂的给摇醒了。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会,终于看清楚了对方。他是的我发小,刘金刚。


他比我小两岁,那会儿还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我们便是打牌的牌友,网吧上网的网友,水库游泳的泳友,放羊时候的羊友,总之在村子里你想找我的话,找一下他就找到我了。在村子里面,虽然我们年纪相仿,不过我们倒差了一个辈份。我管他奶奶叫五姨,金刚管我叫叔。不过,他除了在大人面前喊我叔以外,平时他都喊我郑岩。对这事儿,我也不怎么计较,毕竟是一起玩大的发小,叫我叔我自己也感觉怪怪的。五姨七八十岁了,跟我妈关系挺好的。每次做点什么好吃的,都会想到我妈。有时候有什么醋粉啦,烤红芋啦都会用碗端过来让我妈给我弄着吃。人跟人之间就是这样,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这样才能一直好下去。我小的时候我爸为了养活这个家,一年也就换着花样儿做买卖,什么卖西瓜,卖瓜子,卖花生的。有时候卖不掉的东西也给五姨留一些。我们两家的关系不用说,我和金刚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


金刚一把拉起我拍拍我身上的土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呀?是不是喝酒了?


“那就去我那儿吧,我媳妇有事儿去她娘家了”金刚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在车里,我什么话都不说。


金刚熟悉我的性格。他知道,我要是想说话了,即便别人不想听,我也会讲;不想说了。即使有人强制性掰开我的牙齿,我也不会吭一声。一路上我一句话没说,他一句话也没有问。


夜晚的街道异常的畅通,没多久,我就到了金刚家所在的小区。金刚将车停好,就带我上楼了。说实话,像我跟金刚这样的人能在三十来岁在这座城市里有了车子和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高中毕业后一直憨厚朴实的他在老家镇上开起了修车铺子,在老家娶了媳妇生了一个儿子。没几年,有了些许积蓄就到这座城市里租了店面专门洗车,保养车,听说生意还行。


金刚家在六楼,屋子属于那种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屋子简装了一下,不过很干净。地板擦得异常明亮。我鞋都没有换一进门就冲到客厅沙发上瘫坐下。金刚换了鞋,然后拿着茶杯在饮水机前给我冲茶。由于晚上没有吃饭,加上在酒吧吐了几次,现在觉得特别饿就对着端着茶杯走过来的金刚问:“你家现在有什么吃的吗?”金刚听完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让我给你看一下。来你先喝点热茶,解解酒。”说着便把茶杯寄到我手里。茶很烫,我接过来就顺手搁在面前的木质茶几上。


没一会儿,只见他从厨房端出两个盘子边走便开心的笑着说:“你今儿可算赶上了,孩子他妈知道你要来呀,下午带孩子去娘家的时候特地给你留的。”说着将盘子搁在我鼻子下让我闻。


我站起来踢了他一脚:“你前面不是说我是碰巧赶上了,后面又说特地给我留的,你这马屁是不是拍到大腿上去了?”


“啊哈哈,你也知道,我不怎么会说话,你就别这么较真了,不吃了就拉到”他将盘子搁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就坐在我旁边。


我细瞧这两盘菜。一份是荤一份是素。先看那荤菜是盘辣椒炒肉,绿色大片青椒配上鲜红辣椒正可谓红绿恰到好处,既不炫耀也不单调。盘中的带油星儿的肉片子不大不小不多不少的穿插在红绿相间的辣椒堆子里真的让人欲罢不能呀。再瞧那素菜,是盘凉拌粉条豆芽菜。细长的粉条被那黄灿灿的豆芽子点缀的特有形色,少许红色的胡萝卜丝外加一撮切成环状的葱白浸没在菜汁里发出阵阵清香。看到这儿我笑着对金刚说:“看来丽丽的厨艺已经登峰造极了呀。”


金刚一听一脸子笑:“那赶紧吃呀?还等什么?”


“你能不能拿双筷子给我?”我望着还在傻笑着的他。


“呀,不好意思,忘记这一茬了”金刚说着站起身子。


我看着这两盘菜低着头说:“哎,丽丽算是瞎了眼了遇上你这个坑爹货,你下次去学校接孩子小心把别家的孩子接回家来。”


这话刚说完金刚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并冲我喊:“自己去拿去,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我知道我有时候也够欠的,不大不小玩笑都往出开。不过对于金刚我还真不怕,我俩发小。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就差两小无猜了。


我见他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儿就是不去。我只得自个跑到厨房胡乱摸了双筷子,回到客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吧。”金刚得瑟的在一旁问。


“味道不错,就是凉了点”我边往嘴里塞边说。


听到这金刚拿起搁在桌子上的茶杯递到我左手边说:“有吃就不错了,来拿着喝点热水免得噎死了。”


我猛地往嘴里刨了两口赶紧将筷子搁在桌子上,用右手接杯子。

吃饱喝足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盘子扔在桌子上没洗就去睡觉了。要是在别人家,我这种事情我死活干不出来的。金刚有丽丽所以家里什么活他也不管。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可能是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                                                                    


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坏事了,快醒醒,快醒醒呀!”


随着一阵震荡我被惊醒了。





未完待续......精彩继续

后期精彩不容错。


如果喜欢,记得点赞,感情深,留个言也成;你要是特别特别棒,那就转发分享呀!谢谢啦,你的鼓励,我的动力,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原创文章!

点关注,不迷路


友情链接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陕西小吃美食价格交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