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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长安古城墙就是大明朝的尊严

2020-11-05 02:19:03


经常漫步在长安古城墙下,可一直没有心思去城墙上边走走。难得天阴沉沉的,没有阳光。难得我今天身体精力还都好,于是就爬上了长安古城墙。关于长安古城墙的历史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它是目前我们国现存的三大古城桓保存最完好的。山西的平遥古城我去过的,而且还不止一次。南京的古城墙我知道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去。去过几次上海,去过几次苏杭,可唯独没有在南京做过逗留。


长安古城墙我可以说在将近半个世纪的演进过程中自己是有记忆的。当年很小的时候我就住在长安的古城墙下,当时的古城墙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历史的沧桑。很多段落还是黄土形态,而且那时候顽皮,经常去爬古城墙,似乎没有什么限制,想上就上,想下就下了。直到后来长安古城墙要打造了,我才隐隐的觉得对于历史的遗迹,我们真的需要保护,保护当然是为了能够深入心扉的解读。


记得有一年,长安古城墙打造好了,正赶上正月十五闹花灯。当时城墙上搞灯展,我就陪着老父亲在夜晚上了一回长安的古城墙。当时人山人海的,尽管灯火辉煌,可是说心里话,我却没有感受到古城墙留给生命的那些思索和震撼。后来我听说古城墙贯通了,走一圈需要十几公里,我一下子就没有了勇气,觉得要我步行走上一圈,可真的有些勉为其难了。但是在我的心里却一直觉得长安古城墙应该是大明朝留下的一种历史的韵味,只有解读了长安古城墙,才能算是真正的解读了大明的历史。


现在我们只要一说起大明,似乎就说三个皇帝,开国的朱元璋肯定是要说的。因为他创立了大明,建立了我国第一个最完备的官僚体系,说句大家不愿意听的话,没有大明朝的历史实践,也许我们今天还不知道官僚机构的内涵,更不要说去运用了。第二位皇帝就算是永乐了。我们知道永乐大典,我们知道永乐盛世。作为大明最有作为的皇帝,永乐的功绩的确是值得我们诉说的。当年朱元璋把大明的国都建在南京,也许是因为当时的条件所致。所以现在南京也有大明的城墙,可南京的历史很多时候却是辛酸的,让人不堪回首的。尽管我们评说历史不是为了给当今邀功,但是我们也不能不把历史的苦涩留住,就当是为了明天的美好留点教训。


我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弄明白,陕西的牛羊肉泡馍怎么就是朱元璋发明的呢?既就是他发明的,为什么却成了陕西近千年来的名优小吃呢?典故说的是朱元璋看到和自己浴血奋战的那些王侯大臣因为做了江山开始腐败堕落,于是就在朝堂上撑起了几口大铁锅,宰杀了几只羊,当时朱元璋的想法是好的,就是想让大家尝尝当年他沿门乞讨时候的待遇。可谁想,大家喝了羊肉汤都觉得简直是天下的美味。所以很快这种羊肉汤就传出了宫门,最后慢慢的发展就成了我们家乡著名的牛羊肉泡馍了。


也许是我的偏执,也许是我的异想天开。我怎么总是觉得大明朝的文化底蕴就是来自北方,就是来自黄河和黄土地。也难怪后来他要迁都北京。也难怪大明朝的光阴竟然延续了三百多年。当年大明朝迁都北京到底是因为什么,尽管现在历史似乎已经有了定论,可我想,解读历史很多时候并不是想当然的。不过我想当年大概是朱元璋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历了和其他帝王将相不一样的遭遇,所以他对现实和历史的评判似乎总是有些别出心裁。就像我们现在经常可以品味的牛羊肉泡馍一样。看起来就是一种混沌,可恰恰就是这样的混沌提供给生命的却是一种坚实的生命基础。


朱元璋大概在中国历史的皇帝里可能算是最没有文化的了。因为他把很多的时间用在努力填饱肚皮。他把很多需要学习的光景用在了打天下上。然而历史就是这么奇怪。尽管他不可能有后唐主李煜写出那样的千古绝唱,可是他却开创了一个大明帝国。他用朴素的实践观点,把一个大明打造成了中国历史曾经的辉煌。不管后来怎么样了,但是他留给后世的大明的确是值得骄傲的。很奇怪,我第一次接触大明历史的时候,就有一种殷实的感觉,就觉得作为一个国家,大明留下的历史经验就是敦实。现在我们已经很少有人去思考大明的历史了。特别是在古城长安。因为这里也是十三朝古都,有着大汉的骄傲和大唐开元盛世的自豪。所以大明的文化元素到今天在古城长安留下的就是这一圈的古城墙了。


说起永乐皇帝,他算是开创了大明另一个盛世。尽管现在我们说起永乐,总是忘不了永乐大典。其实一个时代的兴盛当然是离不开文化的滋润的。历史的经验还是教训都告诉我们,文化在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演进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不是用几句简单的口号就可以诠释清楚的。我曾经听到过一个没有考究的故事,当年我们大家公认的大才子郭沫若就力推开挖永乐皇帝的陵墓。结果让开明的总理拒绝了。当然了,郭沫若也不是一般人,最后还是开挖了定陵。我去过两次定陵,每次去心里都会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总觉得后辈们不该那样的对待闲人,不该用掘坟的行动来诠释自己什么所谓的学术和理想。


说到这一点我挺佩服大清皇朝的那些处世的人文理念的。我们现在看到的大明王朝的十三陵,就在在经历了大清三百多年的呵护才保存到今天的。我去过永乐皇帝的陵墓,看到那座用楠木做成的大殿,我就在想,历史其实已经告诉了我们什么才是真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掘祖先的坟墓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呢?在定陵我看到了出土的皇冠,说是世界上仅存的皇冠,是一件无价之宝,是真正的艺术品。还有凤冠,当时我看了心里不知道该想什么。也许历史就是这样,就是让后人玩弄的。


说到第三位皇帝自然就是崇祯了。因为他是亡国的皇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大明朝的历史进程中,我却对这位当年只有三十五岁就结束生命的皇帝情有独钟。当然了,作为大明朝最后一位皇帝,他亡国了,看起来的确不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从历史的进程说,没有崇祯的亡国,怎么可以成就李自成的大顺,又怎么成就大清三百多年的历史呢。如果没有慈禧的最后无能,没有溥仪最后的幼稚,中国的历史难道还真的要重新更改不成。


我喜欢崇祯,倒不是说他多有才华,毕竟他把祖辈留下的江山丢掉了。我只是觉得作为大国的,在最后的关头,他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才是皇帝的生命抉择。像现代社会,大家知道的所谓阿拉伯枭雄萨达姆,得势的时候信誓旦旦,可真的到了最后的关头,自己竟然带着三十万美金和一只黄金制作的冲锋枪躲在只能存放一个人的地窖里。当被美国人抓住的时候,扳开他的嘴就像是在集市上看牲口一样。当时我在电视里看到了这个画面。当时我就觉得他亡国应该,他最后走上断头台也是罪有应得。


还有那个卡扎菲,平日里牛逼哄哄的,可最后竟然是被一个士兵在虐待中结束了生命。那种惨样想起来都让人不是同情,而是感觉到恶心想吐。崇祯就不一样了,作为大明王朝最后的皇帝,当他知道江山留不住了,所以他选择了和江山同去。他先是杀死了自己的妻儿老小。也许我们可以说崇祯有些太过的残忍了。但是我想,作为,他不能把自己的亲人留给自己的敌人去蹂躏。既然他是大明的象征,大明将亡,他还有什么理由苟活在人世间呢。所以我第一次看到那煤山上的歪脖子树就落泪了。我不是为崇祯落泪的,我是为一种生命的尊严落泪。


想完了三位大明朝值得记忆的皇帝,我就花了四十块钱走上了长安的大明古城墙。真的是今非昔比了。当年给我留下的大明城墙似乎还有一些历史的韵味,似乎还有沧桑带来的历史感觉。可现在当我走上城墙,宽阔的道路已经不是我想象的那种情形了。站在大明古城墙上,看到一边高楼林立,另一边却似乎给人一种贫民窟的感觉。想来真的有趣,城墙外似乎已经发达了,可城墙里却还留着我当年的很多记忆。我问边上的一位老西安,为什么里边的民房不拆迁?为什么城墙里的人们不想着改变自己的一切呢?


老西安看着笑笑说,听口音我应该是长安人,至少也是在长安生活过很多年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我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老西安说,现在里边的地段可都是黄金地段了,价格很高。但是为了保护城墙,所以不可以建设高层建筑。这样一来对开发商来说就没有利润了。挣不了钱的生意谁会做?我刚张开嘴想说后边的话,可没敢说,因为说出来说不定今晚的这篇稿子就又该被敏感了。


也许是今日天气凉快的缘故,城墙上的游人很多,好像还有很多外国的朋友,他们看起来很好奇也很高兴。就在我站这里的地方,一位外国朋友也在拍照。他看看我笑吟吟的说了一句英文,可我连中国的方块字都认不全,怎么能听懂英文呢。好在我身后跟着大妹,她可是留洋多年的。我一转身,大妹就知道我的意思,对我说,人家说这城墙真的很壮观。我对外国朋友说,其实在中国最壮观的不是这城墙。当大妹翻译过去之后,我发现这位外国朋友张大了嘴,似乎专门给我做了一个夸张的造型,看去很卡通。


外国朋友接着说,是不是万里长征城?这句英文我听懂了,我摇摇头说不是,是口号。外国朋友这回彻底的愣住了,最后他和我大妹不知道还交流了些什么,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是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一句话,等大妹翻译给我,我真的想哭,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就在这大明城墙上。


外国友人走了,大妹才给我说,人家留下的话是,这大明城墙留住的是一种生命的尊严,留住的是一种历史的真实……


我的天呀!我真想追上前去,握握那位外国朋友的手,我想知道他怎么就能读出长安大明古城墙的真谛,就知道这是一道留给后世的尊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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