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利人》第69期微信版,每日精选,欢迎关注!
【监利风味】
文/邹五星
无论我身处何地,家乡的豆皮,总让我魂牵梦绕,无法忘怀。
那年腊月,我十三岁。母亲把家里收获的绿豆称上二十斤,去掉壳后,与二十斤大米用水泡在一起。第二天清早,母亲让我迅速起床,帮忙磨豆浆。那时,农村没有打磨的豆浆机,只能靠人工将那几十斤绿豆和大米一勺勺地喂进石磨洞里进行磨制豆浆,其辛苦程度不言而喻。
母亲将泡好的绿豆与大米全部移到我家的石磨旁,然后将脚盆(乡下的洗澡盆)放在石磨的架子下。脚盆放得离上面的石磨要不偏不倚,必须能使石磨周围溢出的豆浆都能准确地落入到脚盆中。母亲放好脚盆后,用脸盆舀来一盆泡好的绿豆与大米,要我喂磨了。喂磨有技巧,既不能喂多,也不能喂少。喂多了,磨出的豆浆粗糙难看,不好烫豆皮,即使烫好了也难以入口,毛毛糙糙扎喉咙。喂少了,耽误工夫不说,磨出的豆浆像水,烫豆皮时沾不上锅。另外,喂磨时还要与推磨者配合默契。他推一下你喂就一下,他快你就快,他慢你就慢。你既不能超过他,也不能落后他,否则磨把会撞到你的手,让你勺里的绿豆大米满天飞。起初,我不肯喂,主要是怕磨把打到手。母亲就示范给我看。我看见,父亲推一下,母亲就喂一下。父亲推得石磨团团转,母亲喂得如鸡啄米,石磨周围的豆浆哗哗地流到下面的脚盆里。白花花的豆浆像米汤,像牛奶,洋溢着阵阵清香。
母亲喂了半个多小时,就要我来喂了。开始,我胆颤心惊,说怕父亲的磨把撞着我。父亲笑着说:别怕,我会看着的,我先慢一点儿推。在父亲的鼓励下,我终于学会了喂磨。我大约喂了个把小时,就要与父亲对换工作,让他喂磨,我推磨。父亲又笑着说,你推得动么?我不信,抓起磨把用力推,天,我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将磨盘推动一点点。这时我才理解到,父亲虽然将磨盘推得团团转,一定使出了许多劲,肯定非常辛苦。怪不得我们监利有句老话叫做粑粑好吃磨难推啊!
直到傍晚时分,我们才将几十斤绿豆和大米磨完,已经磨出满满三脚盆豆浆。晚饭时,父亲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把屋后的敏爹请来了。因为全村只有他最会烫豆皮,所以父亲就把他给请来了。
大家吃饱喝足后,我们把磨好的三脚盆豆浆抬到厨房的灶台边,敏爹开始为我们烫豆皮了。母亲开始到灶膛生火。敏爹说,火不要太旺,否则豆皮会烫糊,但又不能太小了,火太小豆皮起不了锅,还
夹生夹生的。母亲只好用稻草烧温火。
每烫一块豆皮,敏爹就把锅内四周用抹布打一圈植物油,豆皮有多大,植物油就打多大。打过油后,敏爹就舀一碗豆浆围着锅里打了油的地方倒一圈,灶膛的火慢慢地烧着,敏爹就用一块贝壳把锅里的豆浆慢慢地烫平,不到两分钟,一块圆圆的豆皮四围翘边了,开始散发着诱人的豆皮香。敏爹迅速揭起豆皮在锅里翻面,又不到两分钟,这块豆皮彻底成熟,民爹打上佐料后送给我们享用。
待大家都吃好后,再烫出的豆皮被父亲全部摊到铺了纱布的门板上。然后,父亲把这些豆皮全部切成一条条的丝状,准备第二天拿到太阳下晒干。
直到半夜鸡叫,我家的豆皮全部烫好。第二天清早,父亲和母亲把这些豆皮放在外面忙着切丝儿。
经过七天的晾晒,我家的豆皮全部晒干,父亲用塑料袋全部装好、密封。以后,随便什么时候,只要想吃豆皮了,母亲就抓几把豆皮丝到锅里煮着吃。
后来,我经常出门在外,无论外面食物有多好吃,却总也提不了我的胃口。我一直都深深怀念着家乡的豆皮香。
(作者简介:邹五星,笔名瘦鹤,湖北监利人。曾任小学教师、校长。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童话等作品。现在金澳物流(湖北)有限公司监利油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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