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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陆觅情:家乡“葫芦斜”

2021-10-14 23:14:08

我在陆丰碣石这个沿海的乡镇工作,这是个讲“学佬话”的地区,每次用学佬话与当地人交谈时,他们总是千篇一律地对我说:“你的语音有点‘翻’,是外地人吧。”
  我每次总得解释说:“我也是陆丰人,家在八万镇,客家人,学佬话是在这里学的。”但是,八万镇实在是太小太不闻名了,虽同属陆丰市辖区,他们大多还是茫茫然地摇摇头说:“八万镇,在哪里?”于是,我每次既要点明它大致的位置与方向,还要解释说那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纯客区。
  常言道:逢山必有客,无客不住山。我的家乡更处在八万镇的西北角,这里山峦更高,山路更弯,家乡人称之为“葫芦斜”,到过这里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个称呼的形象与逼真。四面环绕的山势极像一个被斜面切开的倒放着的葫芦,分上葫、下葫、水口三个自大而小的自然区域。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自上葫至水口潺潺而出,清澈见底,恰似从葫芦里倒出来的清酒。可惜的是这条溪流一直没有名字,家乡人也就叫它“溪”。我们逐水而居,沿着小溪的流向就能走遍整个家乡。
  我居住的老家是在水口的一个叫禾町头的小村庄,人口不足四百,在山脚之下与溪流之畔的一个小平地里错错落落地安置着十几户人家。这个村名之所以叫做禾町头,祖辈们告诉我,在祖先刚搬来定居时,。晒谷场在客家话里就叫做“禾町”。这个禾町在附近的几个村庄里是最大的,客家语音中“头”就是“最大”的意思,于是“禾町头”就沿用至今了。念初中时,为了写一篇说明文就曾经测量过它的面积,也不过是长二十来米,宽不到十米大小的长方形,是用石灰与沙土夯击而成。家乡附近的几个更小的村庄有取名为“町上”,有取名为“角里”的,似乎也是以这个“晒谷场”为中心,好让外来的人方便找寻。而我总觉得称之为“禾町头”,其中隐含着了“开村祖辈们”对这劳动成果的自豪感。
  村前是清清浅浅的小溪,溪边栽满了龙眼树。每到夏季,龙眼树开花,鹅黄色的小花在风中摇摆,淡淡的清香就飘满了整个村子。等到农历七月,树上总是挂满了龙眼果,圆溜溜的,沉甸甸的,甚是喜人。果树是村子共有的,谁都可以去摘,但如果一次摘太多的话,那个从公社化到现在都担任村长的阿福伯公就会站在树下责骂。他总是重复着那句话:“龙眼果要全村统一摘,如果一次没摘完了,那剩下的果实就会在夜里被蝙蝠吃光的。”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科学依据,但确实如此,每棵曾被摘过的果树,第二天就被蝙蝠吃个精光,甚是可惜。
  在溪水之上,那曾经连接两岸的小石板桥已经不在了,在多次的山洪中只剩下了两个不大的桥墩了,如今也被杂草包围着,不去仔细分辨,乍眼看去就是绿油油的草丛了。记得孩提时,我常跟伙伴们去那里捉鱼,在小石墩下,有一种鱼常呆呆地伏在石块底下,只要轻轻捧起石块,那种鱼还傻傻地伏在石底下可以手到擒来了,不需花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满载而归,家乡人都把这种鱼称为“狗呆儿”。有时,我们也会在小石板桥附近的沙滩上玩耍,记得那时的沙滩很宽很大,我们可以在那里挖“陷阱”,在泥沙中挖出坑,在上面盖上树枝,再盖上树叶,最后一层铺上沙土,并伪装成与周围相同的泥沙,然后连骗带拉引来其他伙伴,就是想看看同伴们陷入沙井后的那种尴尬。在夏天的夜里,父亲会领着我们兄妹几人到小溪边的石板上乘凉,有全村的小伙伴,还有轻轻的晚风,淡淡的月色,耳边潺潺的水声,远处悠扬的蛙鸣,以及父亲给我们讲的古老的传说……记忆里,童年的家乡总是如此的惬意与悠然。
  后来,外出的人越来越多了,家乡大多是留下年老的带着一些小孩,年轻人很少再待在村子里,我因为读书的缘故也离开了家乡。村前溪边的那些果树因长年自然生长,无人管理而越来越结不出果实,老态龙钟的样子已是苟延残喘了。溪水边的沙滩也被建筑商们挖光了,野草疯狂地滋长着,密密匝匝地盖住了溪流两岸。一座钢筋混凝土桥突兀在溪水之上,单调乏味的姿势已经失去了当年小石板桥的诗意了……
  “可奈年光似水声,迢迢去不停”,时光匆匆,十多年过去了,虽然家乡的许多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但是那里的山峦沟壑,炊烟庭院,溪水潺潺,龙眼花开,半夜蛙鸣……一切都还清晰地在我的心中,我的梦中,我的诗中。我知道,不管家乡如何沧桑变化,她都是我心底最柔弱的那根弦,是我一生永远的呢喃。(温水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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