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怡情笔墨问道

2021-07-23 20:05:10

花鸟怡情笔墨问道

——写在李长白“工笔花鸟画教学体系”系列著作出版之际

——周晨

缘起

2005年，学者王稼句因病住院，我去苏州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看望。在病房邻床巧遇正在陪护父亲的李莉白老师，与卧在病榻之上的国画大师李长白先生有了一面之缘，当时老人祥和的面容有点消瘦，失去了往昔画册照片上那种温润的气色与含笑的眼神。没过多久，从李小白老师处得知老人驾鹤西去，享年90岁。值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江苏教育出版社“美术技法经典”——李长白工笔花鸟画教学体系：《花卉写生构图》（上下册）、《花卉设色技法》、《工笔鸟禽写生技法》全套再次出版，作为两次参与出版李长白先生著作的编辑，特撰文以记之。

李长白先生，浙江金华兰溪水亭镇夏里村人，明末清初文学家、戏曲家李渔的第九代嫡孙。1916年出生，上世纪三十年代求学于杭州国立艺专绘画系，其西画师从林风眠、吴大羽、李超士；国画得潘天寿、李苦禅、张红薇、吴茀之。与王朝闻、李霖灿同班，与赵无极、吴冠中、。早在1937年学生时期，他的《双栖图》就入选“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擅长中国画，兼工诗词、书法，尤以工笔花鸟著称。李长白先生是当代中国画大师和美术教育家。夫人汪采鸾系出名门，为李鸿章的哥哥两江两广总督李瀚章的后人，出生于苏州，亦善一手好丹青，是先生在重庆国立女师任教时的学生，1947年与李长白在杭州结为伉俪。

李长白

▶画外之功

年轻时李长白个头虽不高，但身体结实，朝气蓬勃，这从他18岁时着运动装拍摄的照片就能看出来。李长白求学时业余热衷体育，游泳、足球、排球、长跑都爱参加，美丽的西子湖畔留下了他矫健的身影，李长白常常代表国立艺专参加各项长跑比赛，是学校师生心目中的体育明星。1936年，杭州市举办的环绕西湖长跑比赛，李长白打破记录一举夺得冠军。国立艺专校长林风眠先生一贯引导学生用功读书，同时也鼓励全面发展，为了嘉奖李长白，特赠送《竹石图》一幅，激励师生效法长白强身健体。当时，杭州国立艺专的校排球队曾获得浙江省冠军，并代表浙江省参加全国排球比赛获得全国亚军，这和林风眠先生重视学生的体育是分不开的。李长白在年轻时，打下了良好的体能基础，以致在生命的最后十年仍坚持创作，代表作巨幅连屏《风动绿荷香满溪》由十张四尺熟宣组成，长6.6米、宽1.32米，画幅之大，创有史以来工笔花鸟画作品之最。一般画家年轻时创作工笔，中晚年就会转向写意，能在80出头的高龄时着手创作巨幅工笔的画家恐怕只有李长白了，没有良好的体能和眼力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国立杭州艺专工笔画社留影

潘天寿先生注重培养学生的人文素养，在研习国画之余，李长白开始向潘先生学习诗词和围棋，培养画外之功，师生情谊使他受益终生。尤其下棋成了李长白一生不可或缺的事，他认为下棋可以训练思维、交流艺事。著名美术史家刘汝醴先生常与之对弈，切磋棋艺，理论画艺。夫人汪采鸾回忆，1956年在无锡华东艺专时，李长百痴迷围棋，在街头棋逢对手，战之甚酣，夜来风寒，购衣再战。小儿子采白继承了老父的趣好，常喜欢在电脑前与网上高手过招，棋艺很精，老年的李长白已很难胜出儿子，但常常能见到两人上演“父子兵法”的场景。即使在医院最后的时光里，李长白躺在病榻上，凝视病房的天花板，想象着棋盘布局，自己与自己对弈。临终前一天，李长白目视天花板，说“不玩了”。人生如棋局，棋终人散。

上世纪六十年代，李长白任教于南京艺术学院，经徐悲鸿的学生美术教育家施世珍介绍，结识了同在南京艺术学院的广陵派第十二代传人古琴大师刘少椿，与施世珍一同随刘少椿学琴，习琴期间，他还认真抄录了很多的古琴谱。李长白妙笔丹青，曾绘《高风清韵——少椿抚琴图》，刘少椿先生独坐幽篁，远处霞光中雁列数行，画面气韵幽幽，似有清音环绕。李长白对刘少椿的为人与琴艺都十分敬重，李长白曾为刘少椿手卷题写：刘老其人似竹，君子也；其琴似兰，音韵高逸，令人敬佩难忘。在刘少椿的指导下，李长白琴艺精进，能自如地弹奏二十多首古琴曲，《高山流水》《潇湘水云》《平沙落雁》《梅花三弄》《流水》《醉鱼唱晚》等都是他常爱弹奏的曲子。他说“我是陶渊明弹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有缘与古琴相伴，影响了李长白的一生。李长白藏有一把宋琴，时常弹奏，晚年更是痴迷，夫人汪采鸾曾与老人打趣：“你不如抱着古琴一起睡吧！”

李长白和老友合影于南艺（左一李长白、右三吴冠中）

▶艺坛奇葩

李长白在中国画艺术领域的成就是综合的，山水、人物、花鸟均有不俗的作品传世。其山水取法郭熙、夏圭、石涛诸家，笔墨遒劲苍润，同时善于运用西画的明暗变化和色调关系，捕捉光影气韵的细微变化，表现出了山水画的新意境。人物受梁楷、石恪、白龙山人、唐寅、改琦等影响。早期创作现实题材的工笔作品，后期兼工带写，喜用个性独特的铁线描、钉头鼠尾描，表现道释神仙题材。但最为美术界称道的是李长白先生的工笔花鸟，美术评论家周积寅先生在文中认为：李长白对工笔花鸟画致力最勤，功力最深，成就最高，其工笔花鸟画是中国花鸟画苑中的一朵奇葩，学之者甚众，人称“李派”。

荷花鹭鸶李长白

中国宋代的工笔花鸟画是一座高峰，“黄荃富贵，徐熙野逸”奠定了宋代工笔花鸟画的两大风格，对后世影响很大。宋代的院体花鸟画注重对生活的细微观察，有着高超的写生技巧。所描绘的鸟禽花木，生动逼真，柔媚富丽，被后世画家吸收应用。两宋期间名家迭出：黄居寀、徐崇嗣、赵昌、崔白、赵佶、李迪、林椿等构成中国花鸟画的一道风景。元明清之后，写意花鸟画大兴，工笔花鸟画却日渐式微。对于现代中国工笔花鸟画的复苏与繁荣，于非闇、陈之佛、李长白三家功不可没。

舞春风李长白

综观李长白先生的工笔花鸟画作品，可归纳如下特点：

▎追本溯源，取法宋画。

我曾在李小白老师工作室看到过一组李长白先生临摹七幅宋画，这组作品是李小白整理父亲作品时发现的，从中可窥李长白工笔花鸟画创作的源头。当时李长白在南京艺术学院教授工笔花鸟，这批作品为教学所用，极其珍贵。

宋代崇文抑武，设立皇家画院从机制上推动了工笔花鸟画发展，宋代花鸟画精湛写实的技巧手法，幽然空灵的气息神韵，在审美和文化意义上独具高度，宋代理学思想对绘画艺术也影响颇深。宋代工笔花鸟画的“写生”概念，得到了后世评家和历代花鸟画家的所广泛认可。明代的唐志契在《绘事微言》中云：“昔人谓画人物是传神，画花鸟是写生，画山水是留影。” 宋代工笔花鸟画将“写生”的物象塑造与主观的空间表现合为一体，充分营造了画面的文学情境与意境。如传世宋代无款《海棠蛱蝶图》，画面右侧一枝海棠随微风摇曳，姿态婀娜，花容娇羞，叶姿舒卷，花叶红绿相间，三只蝴蝶跃然其上，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振翅起舞，尤其一只墨色彩蝶与两只白色粉蝶相映成趣。细节观察入微，表现手法精妙，充分体现了宋画外师造化格物求真的特点。李长白1996年创作的《舞长空》，画面以云层为背景营造视觉环境，彩蝶散布画面，凌空飞舞，但整体疏密有致，姿态各异，且注意彩蝶飞舞动态与背景云层晕染的空间关系，观者仿佛能感受到空中气流运动和彩蝶翅膀为风力鼓动，其表现手法、画面气韵与《海棠蛱蝶图》一脉相承。

在学习临摹古画时，李长白反对机械模仿，他强调：“我们学习古人汲取丰富的营养，要多理解它再去画，要进行再次创造，不能依葫芦画瓢。技法是为对象服务的。”他临摹的宋画色彩饱满，没有故意将由时间关系造成的灰暗画面和陈旧效果画出来，而把在生活中所观察到的有生机的色彩关系表现到临摹中，推想一千多年前作品的原貌。将古人的构图法则晕染方法加以总结，有机地结合在他的创作中。

昙花李长白

▎兼容并蓄，博采众长。

李长白当年满怀莘莘学子对艺术的渴望，求学杭州国立艺专，受到很多前辈名家的指教，其中林风眠和潘天寿两位大师对他的影响尤为深远。

林风眠是“中西融合”这一艺术主张的倡导者、实践者和最重要代表性画家。学界泰斗蔡元培非常赏识，委以他担任我国第一所高等艺术学府——国立艺术专校长之职。林风眠是我国现代美术教育的奠基人之一，他所倡导的“兼容并包、学术自由”的办学理念，使艺专广纳贤才，培养了一批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的画家。他的画风在形式上吸收了西方印象主义以后的现代绘画养分，融汇中国传统水墨又有时代特征的抒情画风。他的艺术取向自然也影响着他的学生，李长白的同学吴冠中曾经回忆道：在杭州艺专的学生时代，通过大量的法国画册，他们早就对毕加索、马蒂斯等现代艺术大师耳熟能详。对于艺专的学生来说，当年林风眠的教学体系是一个自由开放的人文空间。

春暖李长白

潘天寿先生是现代中国画坛的艺术巨匠，也是杰出的教育家。平生积极从事艺术教育，他自己曾说 “一辈子是个教书匠，画画只是副业。”在其近半个世纪的教育生涯中，他探索和积累了许多宝贵的教学经验，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理念和方法。对本民族的艺术潘天寿先生充满了自信，是传统中国画的坚定拥护者，他强调“对民族艺术一定要有自信”。他认为中国画靠捉线条而不是明暗，训练“捉形能力”的有效方法是写生和临摹。他认为第一步应该临摹，深入进去后，再结合写生，发展创新，这是一个路子。他还认为“新派素描”也有用线条来表现的，可以吸收到中国画的教学中来，西洋的线与中国画的线虽不一样，但变过来就能吸收。他认为学生在研习国画的同时，对于古典诗文、书法、篆刻也要有所涉猎，李长白正是在老师这样的要求之下，浸润于中国传统文化之中，这种注重画家文化底蕴积累的教育理念是卓有远见的。

在林风眠、潘天寿及其他老师的指引下，在国立艺专浓浓的学习氛围中，李长白尽情地吸收着各种养分，博采众长，所以有专家认为李长白先生成就和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是分不开的。从长白先生身前对子女的忠告，就能体会到他兼容并蓄的艺术理念：“绘画艺术的成功是从方方面面的修养中来的，如下棋、弹琴、舞蹈、体育，甚至与绘画看似无关的东西，都可以吸收。只要你能吸收的，都要吸收。不管他是哪门哪派，只要是有营养的。”

凤竹锦鸡李长白

▎托物寓兴，意造境生。

宋代赵佶《宣和画谱》（卷二十）《墨竹·文同》一篇中云：“文臣文同字与可，梓潼永泰人。善画墨竹，知名于时。凡于翰墨之间，托物寓兴，则见于水墨之戏。” 假借外物寄托情致，是宋代绘画的一种表现手法，两宋作品中，对于物象的生态特征、生长规律表现真切入微，凡风霜雨雪之情态、温寒饥饱之面貌，生动逼真，色彩典雅，在意境营造方面达到了很高的境界，拨人心弦。

，，心绪难平，创作了工笔画《晴空》，画面自题：自古逢秋悲寂寥，我意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画面上晴空万里，一只白鹤昂首扶摇直上，一鼓作气冲向云霄。中国绘画艺术在观察事物时总是“感情用事”的，作品情因景发，《晴空》正是表现了老画家的思想情感，也表现了同类人内心世界的普遍心声，体现了画家的审美旨趣以至人生理想。1973年，第一次出访日本，、《牡丹绶带》作为国家礼品赠送日本首相。《风竹锦鸡》画面微风浮动，翠竹飘舞，两只锦鸡上下顾盼，羽毛飘逸，祥和安宁，刚好给邻邦传递了友好的外交信息。 1991年，李长白有感于中国十多年来改革开放的成就，以75岁的高龄满怀豪情创作了五张四尺熟宣纸的连屏《风动绿荷香满溪》——也就是十连屏《风动绿荷香满溪》的前身之作，画出了“十里荷花映日红”的繁荣气象。1995年，老人目睹华夏大地时代剧变，心潮澎湃，着手构思创作一幅十连屏的《风动绿荷香满溪》。据李小白老师回忆，因为尺幅巨大，前人未有尝试，他父亲光起稿构思就用了六年。《风动绿荷香满溪》画幅的主体为56朵荷花，风姿绰约，暗寓中国56个民族，而画中展翅飞翔三只鹭鸶则有“三思而行”之意，“十莲屏”意在“十全十美”，整个画面喻示了国家民族的腾飞。

牡丹绶带李长白

意境是中国传统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是构成中国画艺术美的一个重要因素。“意境”一词最早见于唐代王昌龄的《诗格》，《诗格》把诗的境界分为三种：物境、情境、意境。物境，指自然景物；情境，即人生经历和生活感受；意境，大致是指想象与幻想中的事物。中国传统的绘画讲求意境之美，所以中国传统绘画常以意境美取悦于观者。写景的目的是画家藉此表达自身情感，由触景生情至寓情于景，最终达到景与情的交融境界。李长白在《花卉设色技法》一书《色调与情景》一节中，阐述了如何运用不同的色调来表现不同的景物对象，表达情感烘托意境。书中写道：“前人言：‘设色妙者无定法，合色妙者无定方。’画家的思想情感各有不同，景象的朝晴暮雨瞬息万变，其感受也就千差万别，不同的情趣、不同的意境也就油然而生，含情具意的色调，千差万别的配色也就产生了。故曰：设色妙者，合色妙者妙于‘源于景色，成于情意’；景情变化无穷，所以说‘无定法’、‘无定方’。因此我们不要把‘随类赋彩’理解为依样画葫芦。必须‘随类随神决色相，从情从境配色调’，才是正确观点。‘法’也就在其中了。”李长白注重景、情、意三者统一的色调配彩。情与景的交融，也是意和境的有机结合。

▶学苑问道

李长白曾先后在西南美专、成都师范、国立女师、国立艺专、华东艺专、南京艺术学院任教。为人治学身体力行、认真严谨、开拓创新精神有口皆碑。亲传儿女学画，成就了享誉当代工笔花鸟画坛的“三白”，一生从事艺术教育，桃李满天下，其弟子亦多有成就，南京艺术学院江宏伟教授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之一，他继承了李长白先生工笔花鸟画的基础技法，融合时代审美的趣味，结合实践体会，独创新面貌，对传统做了新的演绎，效法者甚众，李长白的工笔花鸟教学体系在新一代画家那里又有了新的延续。弟子孔六庆为南京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年轻时曾担任李长白先生的助教，绘画创作与学术研究齐头并进，成果颇丰，在对李长白工笔花鸟画创作手法深入研究后，作品风格清新淡泊，富书卷气，融入更多的文人学养，安宁纯净，更为内敛。李长白的工笔花鸟教学体系培养了很多年轻的美术工作者，其系列著作在美术院校及美术爱好者中影响广泛，至今出版发行累计数十万册，海峡两岸均有版本行世，畅销不衰。

1993年与蒋纬国合影于台北远东画廊

李长白工笔花鸟教学系列著有：《花卉写生构图》（上下册）《花卉设色技法》《工笔鸟禽写生技法》。三部著作曾在不同时代出版，此次江苏教育出版社得李长白先生家属授权，首次将该体系著作全套修订独家再次出版，增补了李家“三白”——小白、采白、莉白的作品，“三白”得长白真传，风格一脉相承，画例资料更丰富，更系统更全面地反映了“李派”工笔花鸟画的特色。

晴空一鹤排云上李长白

《花卉写生构图》（上下册），1976年由南京艺术学院与南通市工艺美术公司首次编印，后由中国纺织出版社（1994年）、古吴轩出版社（2006年）、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年）再版。《花卉设色技法》首版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3年）推出，台湾雄狮美术（1995年）、山东画报出版社（2003年）再版。《工笔鸟禽写生技法》为李长白先生遗作，由其长子、旅美著名画家李小白整理。其中部分内容曾由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年）出版，但此次出版的是该书的完整版本。

李长白先生在于长期的工笔花鸟画教学实践中，积累了很多丰富的经验，并作了归纳和整理，上升为系统的理论。在《花卉写生构图》一书中李长白这样写道：“四十多年来，我遵循‘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优良传统，借鉴前人的经验，在自己的学习、创作、教学中进行探索。岁月既久，积累了点滴心得。由于教学需要，整理编成《花卉写生构图》一书，提出了有关花卉写生的观点、方法，创作、写生构图处理等问题，使全书图、文相辅相成，阐述了学习的途径。”《花卉写生构图》一书是美术爱好者的入门之作，也是李长白工笔花鸟画教学体系的关键基础。李长白编写的《花卉设色技法》是希望把个人所知道的一些前人的设色方法，结合自己四十多年来对工笔花鸟画的学习、创作和教学的体会，归纳出一套比较完整的渲染设色的基本理论和方法。《花卉设色技法》完备系统的技法讲解，是李长白工笔花鸟画教学体系的核心精华所在。《工笔鸟禽写生技法》阐明了理解鸟禽体积与结构的要领，展示了鸟禽工笔画法的各类步骤。让初学者清楚并掌握工笔鸟禽的技法要领。《工笔鸟禽写生技法》一书还告诫学画者要明白两个道理：一、画鸟禽要想出神入化，非得深入生活不可。二、画法步骤为不同的对象所决定，悟此能举一反三。该书是李长白工笔花鸟画教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李长白工笔花鸟画教学系列著作，为初学工笔花鸟画的美术爱好者打开了一扇门，指引了一条正确的学习路径，是李长白对于中国工笔花鸟画教学的重要贡献。我想，这正是这三部著作反复再版，持续受到几代读者追捧的原因吧！

1993年与老同学李霖灿先生合影于台湾故宫博物院

李长白的同学李霖灿先生为台北故宫博物院研究员，他说：“长白兄沉醉于艺术创作钻研之中，在各艺校中教课著书作画，造成了他现在大师级的崇高地位。在我们艺专学生的心目中，这才是第一等人。” 《中国画艺术专史》论证专家对于李长白的历史地位有如下评述：“于非闇对于现代工笔花鸟的复兴有醒神之功，陈之佛将传统工笔花鸟画导入了现代，那么李长白对现代工笔花鸟画所起的筑基作用，无人可替代！”

本文刊于2014年12月《江苏花鸟画研究》8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