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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专栏】湛蓝 | 寻常巷陌成都记忆(1)

2020-08-14 04: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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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版式设计 :湛蓝 |  图源 :网络

常巷陌成都记忆(1)


距离最初抵达这座温润的城市,有些年头了。

尽管1997年重庆正式挂牌直辖多年,到现在我都觉得成渝还是一家。

那年,父亲亲自替我整理的行李,车缓缓启动,带走了我,一并带走的还有父亲不舍的眼神。

 

十几年前,有一条望不到头的铁轨联通成渝两地,还有那弯弯拐拐不平坦的公路。

火车要10多个小时,后来选择了汽车。在长途汽车上颠簸了大概9个小时,抵达成都新南门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过了。

我想,当年那两个汽车师傅一定是山城人,对我们几个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学生模样的人动了恻隐之心,担心我们夜里瞎撞,上当受骗,说就在车上坐会儿吧,天明了再离开车站。 


天明了,见了成都的庐山真面目。楼房都不高。较之山城,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平。一平到底。街巷格局相差无几,以至于我转眼间就迷了路。

当时,南一环路上跑的除了27路公交车,还有11、12路中巴。

中巴车售票员特别热情,帮我们往车上提行李,我们几个有点受宠若惊。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转眼间,车就停在了一环路南四段。

后来才知道,中巴车收费比公交车贵(当时一环路南一段到南四段只要四毛钱,中巴车上车1元),热情是他们优于公交车的筹码。

 

 成渝两地饮食习惯从菜系上讲,并无多大的差异。

刚到的时候,却明显感到不适。 重庆的早餐,有一样一直深得我心,那就是米粉。白白的米粉从大骨汤里冒出来,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再加上一勺早就烧炖好的排骨,撒上些香菜,色香味俱全了,就着两个小笼包吃下去,胃就夯实了。直到现在,每每念叨,还会禁不住地馋。当年,成都还没有这种小吃,只有酸辣粉,肥肠粉,胃和心理都有点抗拒,看着不好看而且肥肠的气味有点熏熏的。饿了几天,再吃了几天福满多泡面,夜晚站在阳台上看星空,看着看着眼泪就来了。后来才明白,那种东西叫做乡愁。






因为年轻,适应能力很强。不仅饮食习惯了,连口音也能习惯。如今,能说一口地道的成都话。

 

旧时我们住过的公寓已经拆除了。如今,还能凭着记忆寻找回去的,就剩下孤独的西藏军区驻川办事处还屹立在原地。

那条路并没有拓宽,路旁的树影随风摇曳出往昔深深浅浅的记忆。

记得,那条路上曾有一个卖锅盔的人,彭州军屯锅盔远近闻名。初到这座城市,也曾为之深深倾倒过。

每次下课回来,他的摊前都围着很多学生。我也不例外,掏一元钱,卖锅盔的人用纸包好递给我们,一手抱着书本讲义,一手拿着酥脆喷香的锅盔边吃边走,风吹着长发,那种感觉特别美好。现在想来,美好的除了那种小吃能解馋能填夯实虚空的胃,更有那一段一去不返的青春年华以及醉在流年里的青春影像。


后来小妹来这座城市,我带她去吃过这种东西。还有临风听雨09年年末回国来成都看我,我也带她去吃过这种早餐,并且建议她们把锅盔在酸辣粉里浸泡一下吃,更是香软。后来小妹回到广东,电话里还经常念叨,记得临风听雨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下次来成都,你再带我吃这个。

 

念大学,功课压力比起高中明显轻松无数。生活比起中学也是写意无限。

每个学校图书馆的藏书都是极其丰富,在那长久的时光里,我的专业并没有突飞猛进,灵魂却被侍养得百般妥帖。

犹记得旧时的衣冠庙,立交桥连接南北与东西。夜幕一降临,倦鸟都归巢了,而桥下的繁荣才刚刚开始。

流浪的艺人,背着吉他在夜风里弹唱,吉他声里诉流年,或心酸或苍凉或豪放又或自得。年少时读三毛,对她的生命形式痴迷到无法解释的程度。一直觉得流浪是一件很时髦的事儿,然而在弹唱里,明显有对生活的无奈和对安适的渴望。

地摊上的陈旧书本和杂志,便宜得咂舌。偶尔能淘到一两本喜欢的,它们在尘埃里静默着。

还有卖小吃的,特别是冬天,烤红薯的香味和麻辣串串曾暖了一季寒凉。

这些,都不是我最流连忘返的。


肉锅盔,红糖锅盔,酸辣粉


我喜欢立交桥下转角那家音像店,那时候卡带2.5元一盒,并不容易买到原声带。

那会儿对古典音乐最是沉溺,那次我就指名要他机子里正在放的那一盒试音带。磨来磨去,老板没办法,也卖给了我。

立交桥通往衣冠庙邮局方向右侧,有很多书摊。

好多个没有课的下午,我都在那里晃荡,那些书摊前留下了我青春的身影以及对书籍的痴缠。

每个月的生活费,至少三分之一是贡献给书籍了。每逢放假回去,老妈就唠叨:给你的生活费都买了书,把自己瘦得跟猴子似的。

秋天的城市,是美好的。

抱着书本行走在落叶纷飞的校园,处处能捡拾到明黄的银杏叶,一张一张夹在书页里,特别喜欢那一本《你好,忧愁》。彩页制作得淡雅而迷离,秋叶飘飞,秋凉阵阵,北雁南飞,秋的绪染上了忧伤的底色。

那样的时光,轻盈地装饰了我的梦……




作者简介:

湛蓝,爱独处,在袅袅茶香中享受自处的宁静。久居成都,骨子里透着这座城市一样的休闲气质。喜欢一个人的孤旅,在行走中追索对真我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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