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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蓝色风光

2022-02-15 21:03:15


导语:将自然的风,清洁的风,绿色的风;自然的能源,清洁的能源,绿色的能源;旋转成自然的力, 清洁的力,绿色的力。然后呢,自然的电,清洁的电,绿色的电,就诞生了。 



向北,向北,走在晋北旷阔的土地上,我久久地仰望着这个世界。


我看着刺破天空的铁塔银线,也欣然看见了远去归来的两片蓝天。


一片是我头顶高悬着的山西北高原的自然的蓝天,一片是我心里感受着的中国电力人的精神的蓝天。


支撑着这两片蓝天的,是琴一样的银色的中国电网。


银色电网发生着的一切,在塑造着这两片蓝天。


风力树·魔术树


风力发电,是中国建设的自然能源,也是中国发展的清洁能源。2016 年,中国的风力发电16900 万千瓦,山西的风力发电虽然只有800 万千瓦,但风力发电,正在成为山西绿色转型、绿色发展、绿色崛起的风动引擎。在山西朔州的山川上,我看到了高高的风力发电。


晋北的风,是著名的风。是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又从冬刮到春。


就在这样的风里,草,青了黄了;树,荣了枯了; 地,绿了白了;山,秀了秃了。


千年这样,万年也这样。


然而,一种树,却拥有不变的颜色:银色。一种现代技术的颜色,一种永远铮亮的颜色! 


这就是风力树! 


风力树是突然生长起来的。生长在现代人的手上,生长在晋北的土地上,生长在朔漠的群山上。


于是,我们看到了,比土地高的,是青草; 比青草高的,是山峦;比山峦高的,是树;而比树高的,则是风力树!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风力树的。向晚的阳光打了过来,斜斜的,黄黄的,长长的,打在逶迤的山峦上,打在高高的风力树上,将银白的风力树,打成金色与银色浑然的剪影。


那时,一棵一棵的风力树,一列一列的风力树,就站立于斜阳点燃的山峦,旋转着,旋转着, 旋转成一种顶天立地的动的风景,一种耸立并且显耀于古老群山之间的现代风景。


然而,那又岂止是风景!风力树站成的列成的,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风力场。千年的风,万年的飙,在风力树的旋动里,在风力场的吐纳里, 变成了无形的力,变成了无形的——电。


哦,电!电是什么呢? 


难道,仅仅可以是物理意义上的解释,是一种能量,是一种现象,是一种波么? 


那时,我们的诗人散文家张锐锋就提出来这样一个问题。他谦和地说,这也许是一个可笑的问题。


是呢,电是什么呢? 


是一种魔术,是世界现代工业革命带来的最大的工业魔术!电是魔法师的事业! 


我们的散文家又诗意地如是说,他也许说出了一个定义。谁又会说,这不是一个电的美学定义呢?


那么,风力树,是不是一种魔术树呢? 


风力场,是不是一种魔术场呢? 


风力世界,是不是一种魔术世界呢?

 

风力树是那种只有三个尖尖叶轮和一杆高高电塔长成的树,但那叶,是足足30 米长,40 米长, 50 米长的巨叶;那树,是足足50 米高,70 米高, 100 米高的巨树。那是一种现代的工业树。



就那么一种简约的构架,近似无力,却收了天空的呼号,收了大地的呼吸,收了广漠的风。


我们的山西诗人罗向东曾说:风跑的地方多了,它的舞姿,只送给跋涉者的衣裳。也许,正是这样,跑着的风,与跋涉上山水的风力树,演了一场魔术。


那么这风力树呢,就是一种魔树。


风力场是那种唯有高高耸立的电塔列成的场,但那场,却是由远远近近纵纵横横的风力树站成的森林,是雄浑浩阔到足以完全包容了轻风劲风狂风飓风暴风的巨场。那也是一种现代的工业场。


就那么一种疏离的空间,形似无为,却融了天地的气象,融了空阔的势能,融了浩博的力。


我们年青的电力诗人宁肯曾说: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们彼此托付,一起走出光明的路程。就这样,劲猛的风,在风力场的空间, 演了一种魔术。


那么这风力场呢,也是一种魔场。


应该说,那银色的旋转着的风力树的森林, 银色的旋转着的风力场的森林,却也是绿色的旋转着的风力树的森林,绿色的旋转着的风力场的森林。是现代化的绿色的森林! 


将自然的风,清洁的风,绿色的风;自然的能源,清洁的能源,绿色的能源;旋转成自然的力, 清洁的力,绿色的力。然后呢,自然的电,清洁的电, 绿色的电,就诞生了。


于是,风力树旋转的时候,城市的机器旋转了;风力场吟唱的时候,城市的舞台吟唱了;风力网流动的时候,网络的世界流动了;风力世界炫耀的时候,霓虹的世界炫耀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曾经看到的一棵风力树,是站立在安徒生童话的故乡丹麦哥本哈根世界气候变化大会广场上的风力树。那是在世界气候大会之后的寻访。我仰望着那棵树,我仰望着那棵树的旋转,我想象着这棵树对于我们中国晋地的意义。


没想到,之后,我就在中国的许多地方看到了那样的风力树和风力树的森林。在京西山间, 在河北平原,在内蒙草原,在山西的晋南、晋东、晋西、晋北,都看到了。似乎哥本哈根那棵树, 就像童话一样地,噌噌噌地,屹立在了我们的土地。


然而那已经不是了我们童年时代的风葫芦, 已经不是了哪吒脚下踩蹬的风火轮,也已经不是了堂吉诃德追逐的大风车。


那是哪吒的风火轮与塞万提斯的大风车衍化出的现代神话,是安徒生的童话与哥本哈根的风力树生长出的中国故事。


是啊是啊,风力树,那就是高高站立在现代世界的能源树。风力场呢,那就是巍巍屹立在世界当代的能源场。


也就是这片古老土地上挥舞着的现代技术的魔术树,也就是这片古老山水间演绎着的现代工业的神话场! 


这样的魔术,或者,童话和神话,也是一年演一场么?从春演到冬,又,从冬演到春么? 


应该说,是千年演一场,万年演一场!



光伏谷·神秘谷


2015 年,中国首个光伏发电领跑示范基地, 在山西大同的采煤沉陷区崛起。 2017 年,山西光伏发电490 万千瓦,大同光伏发电约200 万千瓦; 2020 年,山西光伏发电将达到1200 万千瓦,大同光伏发电将达600 万千瓦。大同光伏,领跑着山西电力建设的光伏事业。


天空是蓝色的,光伏谷,也是蓝色的。


蓝色的光伏谷是铺在黄色土地与绿色草地之间的一种神秘的颜色。


那是晶体硅片的颜色,也是科学结晶的颜色。


就那样一块一块地,一版一版地,一列一列地,一片一片地,架在黄土谷里,架在绿草地间。


斜斜地,涌涌地,光光亮亮地,滚滚滔滔地, 朝着天空,朝着光源,朝着遥远而博大的太阳。


我看着光伏谷的时候,我已走进光伏谷的世界。


我是在光伏谷的光电演示银屏上看到了光伏谷的虚拟世界的,明明暗暗的光影,幽幽冥冥的深邃,那闪出闪入的梦想一般的迷迷幻幻的世界, 就显影在了蓝光满满的演示时空。


之后,我就真的走进了光伏谷的真实世界。我在起起伏伏的光伏世界看光伏,光伏在起起伏伏的蓝色世界看我。我于是终于淹没在了光伏的跌浪里了,也终于淹没在自己的惊奇里。


那时,我惊奇的不只是这光伏谷海海漫漫的蓝色,也不只是这光伏谷幽幽亮亮的海,而是这光伏谷之所在,这光伏谷匍匐着的浩浩荡荡的蓝, 其实是覆盖在一片沉陷的土地之上。


那是塞外煤城的采煤塌陷区,是煤矿深处的沉降断裂带,是黑色工业崛起之后所牺牲掉的绿色的生态。


煤炭,本是潜藏在地质深层的黑色的太阳, 然而,却被挖掘,挖掘,挖掘成为燃烧的火焰、燃烧的火力、燃烧的火电,然后,地质断裂了, 土地沉沦了,沉沦断裂的土地,张着无泪的眼睛, 悲怆而绝望地望着天空。



那么,天空是什么样子呢?是灰色的,寂如死灰的。是沉重的,了无生机的。是失去蔚蓝,失去了白云的。是看不到星星,看不到月亮的。是遮掩了阳光,铅云弥漫的。天空,实际成为只有混沌迷茫的黑与灰的空间。


而在这天与地的灾患空间,最悲惨的,是土地对村庄的背弃与村庄对土地的背弃,是乡土对人的弃离与人对乡土的弃离,是家园对生命的失去与生命对家园的失去。没有什么悲愤甚过背弃, 没有什么悲哀甚过失去。


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光伏谷来了,光伏谷诞生了,光伏谷走进了那片沉降断裂的土地。


光伏谷,那就是对采煤断裂的一种拯救,对土地塌陷的一种修复,对天空死寂的一种重塑。


一种起死回生!一种鼎力回天!

 

想想,那光伏谷的蓝色之下和蓝色之上,可有塌陷土地的生灵在鸣叫?可有沉沦村庄的村魂在沉吟?可有离乡迁徙者的眷恋?可有回乡寻访者的慰藉?也许,沉沦的一切,已经过去;拯救的一切,正在新生。一切的一切,都在重建。


光伏谷,那就是一个重建的蓝绿的王国,一个重建的阳光的王国!它不仅种植草树,也种植光伏;它不仅种植蓝绿,也种植太阳。太阳种在蓝的硅版上,硅版就变成金亮金亮的太阳;太阳种在蓝的硅海里,硅海就变成海亮海亮的太阳。


太阳,这古老的神祇!还记得遥远的追赶么?夸父与日逐走,弃其仗,化为邓林;后羿飞弓射日,日陨落,唯余一阳。那追赶,追到而今, 该是追上现代化的创造了,该是在种电种光种太阳呢。于是,太阳,就成为了种进蓝色海洋的光与电。


也许,这世界,就是一个循环的圆,一个生态的圆。一个由圆圈走成怪圈又由怪圈走成圆圈的诡谲循环。


远古的太阳之下的森林,曾被颠覆为地底的黑色的太阳;地底的黑色的太阳,曾被挖掘成地上的红色的电火;地上的红色的电火,又铸造了空间的蓝色的晶硅;空间的蓝色的晶硅, 又种植了天上的金色的阳光。这是一种怎样的奇异循环呢? 


而就在这样的循环里,创造,诞生了,创造走向了破坏,而破坏,又走向了修复;奇迹,也诞生了,奇迹走向了毁灭,而毁灭,又走向了拯救。是人类一抖擞,上帝就发抖呢,还是上帝一抖擞, 人类就发抖?也许,这竟是一个永远的迷圈。


不过,现实的改变是,光伏谷,已是一片古老的谷,也是一片现代的谷;是一片破碎的谷, 也是一片重建的谷;是一片绿色的谷,也是一片蓝色的谷;是一片神秘的谷,也是一片神奇的谷!这片凹凸跌宕的硅谷,正在发生着人类的自我完善。


创造,破坏,修复。奇迹,毁灭,拯救。


就像白日的阳光种入蓝色而蓝色收获金光的时候,夜晚的黑暗终于生出了太阳而太阳正辉耀着黑暗。


光伏——太阳!太阳——光伏! 


我们神一样的光能!我们魔一样的热能!这光这热,意味着,它给了人类许许多多的太阳, 许许多多的神光。


这是自然之光,也是科技之光,更是人类之光!


不仅仅是辉耀在山谷间的蓝光,也是辉耀在天地间的晴光,甚至,是辉耀在人类间的灵光。 


蓝色的光伏谷,神秘而神奇的光伏谷,那是人类补在大地上的颜色,也是人类补在天空上的颜色。


火电城·白云城


2017 年,山西关停缓建电力项目2400 万千瓦,火力发电仍达6300 万千瓦,是全省电力装机的80 ﹪。这个数字背后,是城市火电的支撑。山西表里山河,尽是火电城。太原火电城,朔州火电城,长治火电城,阳泉火电城……而塞外大同, 则是最最典型的山西火电城。


一座城市,将高拔的烟囱和硕大的凉水塔耸立在她的城头,你似乎知道了,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


这座城市总这样走进我的视野,我也走向她的城府。它迎着我的,就是高拔的烟囱和硕大的凉水塔。


不过,那烟囱和凉水塔的世界,已经不是了曾经的沉重的黑烟,也不是了曾经的浓稠的黄烟。


而是渐飞渐轻的白色的烟,或者,渐飘渐消的银色的气,甚至,就是无烟的静或者无气的静。


这就是火电之城的烟囱,也就是煤炭之城的烟囱。


我们说,山西,是一个煤电的世界。煤点燃了火,火点燃了电,电点燃了城。山西的城市, 是生产煤炭,也生产火电,还生产光亮。


这煤电之城与火电之城,也就是山西的能源之城。


然而,不同的是,如今的煤矿,已不是了曾经的煤矿;现在的火电,也不是了过去的火电; 而今的光亮,也已不是了从前的光亮。


我看到过曾经的煤矿,也看到过如今的煤矿。


曾经,为什么说煤矿是黑的?因为,疯狂的煤炭、煤渣、煤尘、煤水,污染着煤矿的世界, 导致地是黑的,树是黑的,风是黑的,甚至连飞鸟, 也是黑的。


如今的煤矿呢,采煤是封闭的,出煤是封闭的,装煤是封闭的,运煤是封闭的,是煤矿不见煤。地是绿的,空间是蓝的,头顶是白的,一种现代派的气质。


我看到过过去的火电,也看到过现在的火电。


过去,为什么说火电是灰的?因为,肆虐的灰尘、灰土、灰渣、灰水,污染着火电的世界, 造成天是灰的,地是灰的,空间是灰的,就连人呢, 也是灰的。


如今的火电呢,黑龙被降服了,黄龙被降服了,灰龙被降服了,白雪似的龙,飞上了天空。似乎天上悠然的白云,就是那高烟囱和凉水塔轻轻放飞上去的。


那么,它怎样实现了如此轻松的改变呢? 


如此飘然而至的改变,其实源自沉重如铁的蜕变。


火红的发电,那是火的工业也是烟的工业, 改变,就在火热的大锅炉与灰黑的高烟囱之间, 铺开。铺开什么呢?铺开了消灭火电污染的激战, 甚至于决战。


起先,是持久升级的脱黑之战,是反反复复的旋风除尘之役,水膜除尘之役,静电除尘之役, 布袋除尘之役。最后,庞大的除尘系统,罩在了火电的头上。火电,终于脱掉了黑色的灰尘。


之后,是高压进逼的脱硫之战,是波波折折的燃煤固硫之役,干法脱硫之役,湿法脱硫之役,切断旁路之役。最后,高大的脱硫塔,矗立在了火电旁侧。火电,终于脱掉了黄色的硫份。



再后,是利剑倒悬的脱硝之战,是铿铿锵锵的低氮燃烧之役,催化还原之役,非催化还原之役。脱硝,脱硝,再脱硝,最后,巨大的脱硝工程,横卧在了火电之间。火电,终于脱掉了污染的硝烟。


而今呢,是生死倒逼的超低排放之战,是步步紧逼的近零排放之役,趋零排放之役,甚至零排放之役。超低,超低,再超低,严细的环保标准, 亮在了火电前面。火电,将清洁与绿,高举成了自己的生命。


宏大的电力工程刮骨疗毒、切肤再植,落后的火电机组壮士断臂、破釜沉舟,传统的火电企业脱胎换骨、断尾求生。火电之城,终于抛却了黑色,撑起了一片晴蓝。


蓝色的穹窿悬在了天上,白色的云朵飘在了头上,绿色的草树铺在了地上,银色的电网架在了铁塔之上。


这座煤炭之城,这座火电之城,就成为了黄土高原的山西,塞外漠地的晋北,环境空气质量最好的城市! 


不仅白天看见了蓝天白云,夜晚也看见了蓝天白云。不仅夜晚看到了月亮星星,白天也看到了新新月亮。


而这时,山西所有的火电之城,所有的能源之城,也亮起了美丽的蓝天绿地白云和月亮星星夜空的美丽。


于是,我们看到而今的光亮,也不是了从前的光亮。


从前,我们城市,虽然也是光亮的,但那是深陷于灰暗与尘黄围困的光亮,那光亮,远远逊色于光亮打出的污染的颜色。站在城市看城市, 那城市,似乎不像现代文明的城市。


而今,我们的城市依然光亮,但那光亮不再混沌不再灰黄,而是清清丽丽亮亮堂堂,霓虹就是霓虹,辉煌就是辉煌,在无边的夜空遥看地上的城市,那城市,就像星空的街市。


人类走过多少时代了,钻木取火的时代,伐薪焚火的时代,挖煤燃火的时代,掘气燃烧的时代。在这个时候,煤炭与火电,走进了一个绿色的清洁燃烧的时代。


人们曾把滚滚浓烟赞为彩云,那是火红时代的愚昧。人们又将银烟飘飘比作白云,这是绿色时代的进步。那么,当烟囱彻底消失了烟的时候, 我们将怎样比拟? 


我想,那应该就是生态文明时代的逐梦与圆梦。


应该说,煤炭期望着那样的时代,火电期望着那样的时代,人们呢,期望着那样的时代。


清洁的电力与洁净的电光,可以诞生在污染的火炉,也可以诞生在洁净的火炉。火电,选择清洁。


魔幻的电能与神秘的电流,可以新生于火热的燃烧,也可以新生于不再燃烧。火电城,可选择不再燃烧么? 


也许,未来,这座煤炭之城,这座火电之城, 所有的燃烧,都在于追求和创造一种—— 


清洁的燃烧,或者,无煤的燃烧。


甚或,可能就是,不再燃烧!



特高压·天地琴


特高压,是中国电力发展的高峰品牌。在山西, 这样的特高压已经建设4 座:1000 千伏特高压长治变电站,1000 千伏特高压平遥变电站,±800 千伏特高压雁门换流站,1000 千伏特高压北岳变电站。我终于在山西朔州的山上和塬里,看到了这样的特高压电网。


用什么形容特高压呢? 


像五线谱么?像英文笺么?

 

是电能的高铁么?是电流的高速么? 


我感觉,特高压,那就是一架浩大的天地琴, 琴头在这边,琴尾在那边,琴身在千里万里的天地之间。


是起伏于千沟万壑,逶迤在万水千山,颤动着天风的弹拨,呼啸着地气的揉弦,演奏电金属共鸣的琴。


我是在走上山峦的特高压和走进草地的特高压的时候,看到了那个震撼于心的美轮美奂的银色世界的。


在那片世界,A 形的铁塔,M 形的铁架,I 形的铁杆,Y 形的铁叉,全都支撑着银弦;或指向天空,或托着云霓,或支撑蔚蓝,或遥瞰远山, 全都向天而歌。


银弦呢,炫耀在灼热的阳光里,吱吱吱地, 哔哔叭叭地,跟着逶逶迤迤的铁塔,延伸,延伸, 一直延伸到远山与天空里去了,将歌声唱给了遥远遥远的地方。


琴弦一样的电网,笼罩了电的世界,也笼罩了人的世界。电网之下,不仅人群渺小,而且, 那魔方似的封闭着的绿色大厦,也像盒子一样的小。然而,人们进入那绿盒子的时候,却又感觉到了这盒子别一样的巨大。是的,那盒子似乎突然变成了一种银色的巨大,巨大到似乎盒子里银色的机器和银色的管线,又显得渺小了。


简直一个魔盒!而这魔盒,据说,就是巨大的±800 千伏特高压交流变直流的变电世界。是急速的电的变奏。是电的聚变和电的裂变。而这样的变奏,就让千里之外的远方,听到了看到了电的琴声和电的光亮。


我久久地惊奇,也久久被震慑。电是神奇的, 人呢更神奇。居然将电,这种看着看不着摸着摸不着的东西,装进了如此的盒子,装进了如此的线路,并且,交流变直流直流变交流地变着魔法。如此,会不会有一天,也将自然的雷电闪收了起来, 装进这样的盒子和线路呢?


 

当然,1000 千伏特高压交流变交流的空旷世界,就没有这样绿魔盒似的大厦了。那是全然的银灰色所在,全然的铁塔钢缆白沙干石和混凝土构架的天地。没有生命的绿和生态的绿,连作为颜色的绿也没有。忽有绿蚂蚱飞入,也躲在阴影里喘息。人之外,有生命的东西,就只有飞在电网之上旋于蓝天之下的黑色的乌鸦。 


特高压,其实就是一片孤岛。不是水波阻断的孤岛,不是沙漠隔离的孤岛,而是深处于绿洲而又拒绝绿洲的孤岛。特高压不拒绝绿色,但拒绝植入生命的绿色;特高压不拒绝生命,但拒绝任何的植物和飞鸟侵入。


那么,见证了一片天地终于由绿色而演变为银色世界的人,就是特高压人。


而在特高压的世界里,无论是男人,无论是女人,居然都年青的特高压人。


也许,当建设与掘进的第一铲土在绿洲或者青山上掘起的时候,没人会知道这特高压与绿生命的距离。然而,当建设竣工的最后一抹银灰将绿洲和青山推远的时候,突然,却无疑注定了这特高压与绿生命的绝缘。


特高压人,于是成为了这孤岛里唯一的生命。是唯一的年青的生命,也是唯一的忙碌的生命。无暇休假,无暇探亲,无暇恋爱,无暇结婚。身在电能世界,却没有城市的光耀;深处自然世界, 却没有山野的繁花。


然而,特高压人富有自己独在的世界,独在的风景,独在的精神。最早看着旭日与晨光,最多看着蓝天与白云,最后看着落日与晚霞。他们说,这是享受啊!也许,最享受的,就是与天地弹拨和倾听这现代的特高压之琴的玄妙。


这是一个什么世界呢?这是一种什么风景呢?这是年青人的世界,这是年青人的风景。年青的特高压没有绿色的生命,年青的特高压人就用青春给特高压植绿。年青的特高压人用生命与青春托着的,是诗,是电,是远方。


就像特高压人所说,我们的特高压,是中国创造,中国引领。世界上,不是没人研究过特高压, 但即使大国强国,也仅仅局限于小规模实践。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进入宏大的规模化工程营运。中国已经由特高压的追赶者成为同行者,由同行者成为了领跑者。


就像特高压人所言,山西的特高压,又是中国的创造,中国的引领。中国的第一条特高压在山西建成,标志着中国在世界上的突破。站在山西的特高压,你就站在了世界特高压的巅峰;看着山西的特高压,你就领略了世界特高压的风景。山西特高压,走在了世界的前沿。


我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这样的自信了,也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骄傲。在特高压,我感觉,血脉偾张。


我举头望向特高压,我看到,蓝天之下,特高压之上,黑鸦盘旋翻飞着。它也想要成为落在特高压上的音符吗? 


我感觉到,特高压电流从高远的银弦流过的时候,是深深地流淌在年青的特高压人的血脉里了。


而特高压银弦将这清洁的能源送向远方的时候,也将年青的特高压人清洁的精神,送向了远方。



特高压,天地琴,你可听到了遥远的回声? 


向北,向南,向东,向西。其实,山西,这片曾经的能源基地,已经改变了形象。由黑色的形象而改变为绿色的形象,由污染的形象而改变为清洁的形象。


这一切,不无来源于电的改变。而电的改变, 又来源于人的改变。我在中国的电网看到,年青的电力人独在的风光,正在于拥有一种阳光的精神和清洁的精神。

 

我一向以为,自然的生态与人的生态是浑然一体的。现代自然生态,最根本的,来源于心灵的生态。心灵的生态绿了,清洁了,自然的生态就会绿并且清洁。


中国电,给世界的,应该就是这样的绿和清洁。


作者简介:


景平 本名李景平。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环保作家协会主席。,山西省委联系的高级专家。著有《绿歌》《20 世纪的绿色发言》《与黑色交锋》《报人论报》《山西之变》, 主编《生态汾河》《山西绿色散文选》《走进一条河流》。曾获中国新闻奖,中国环境文学奖,山西省五个一工程奖。


来源:《环境教育》杂志201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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