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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恋歌||魂牵梦绕百花河 ||孟海潮

2021-08-22 22: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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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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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作家的摇蓝 写作者的精神家园



【散文】

魂牵梦绕百花河

作者||孟海潮


豫陕接壤沟壑纵横的大山深处有个遐迩闻名的百花沟,沟坎儿里兀起座山垴因一年四季总有开不败的野花香草,久而久之就有了“百花崖”的大名,沟涧里那条河叫百花河,我的家就在百花沟口的村落里。百花河是洛河干流的一条支流,发源于秦岭余脉的百花沟垴,清澈亮底的河水,从百花沟缓缓流出,流过明沟口,穿过百花场,经过我家门前,汇入上川河,然后泾流到洛河再汇入黄河。

 悠悠流淌,日夜川流不息的百花河,那是家乡的母亲河。在老家人的眼里,百花河就是家乡人的根,也是一个忘不掉的念想,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身处何方,闲暇时的思绪和梦乡里,都会惦念起百花河那缕缕丝丝清爽的乡愁,勾起在外游子浓浓的惆怅和黏黏的思念。我打小儿就出生在百花河边的老屋,喝着百花河水长大,甘甜的河水滋养和浇灌了家乡的小麦、玉谷、大豆、高粱五谷杂粮,做成一日三餐香醇的玉米糁子饭、糊涂面,那淳朴的家乡饭,让人一百年都吃不够,最诱人的还算那透着扑鼻浆水酸香味的官坡家乡浆水豆腐,让人久吃不腻,回味无穷。百花河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家乡人,在我的记忆里,乡亲们下地干农活,夏天打场碾麦,烧一壶白开水,泡上竹叶,放到地头或打麦场的树荫下,渴了、累了、乏了,就喝一碗竹叶茶,既解渴又解乏。

 儿时的百花河一年四季流水不断,春天,河边的扑河柳翠绿掩映,孩童们折一些细柳条,编一个帽子戴头上,在柳树下嬉戏捉迷藏。到了清明时节,山那边七八十里外的老陕(家乡人称陕西人叫老陕)们背着毛竹扫帚到官坡镇上去赶集,天麻麻亮,就有成群结队的扫帚队伍沿着百花河一闪一闪地走来,就像是一支秧歌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孩童们站在路边看热闹,老陕们走一段,累了在河边歇一歇,吃一点自带的锅盔馍或爬到河边喝几口百花河水解饥渴。渐入夏天,汛期未到时,河水清静而安稳,就连河里的小鱼和螃蟹也显得悠闲快活,那时的乡村没啥玩,唯一的乐趣就是放学后扔下书包下河摸鱼,成了我们孩童们的快乐营生,或挽着袖子在石头下边摸鱼,或用竹筐在水潭里捞鱼,或搬起一块石头砸向藏鱼的河里石头,把石头下面的鱼震晕再抓,摸到鱼就折一枝细柳条将树皮褪下在枝头打个结,然后将枝条从鱼的腮帮串着串,太阳落山时,提着白花花的鱼串,回到家取了内脏清洗后用湿槲叶包着埋到火坑里烧着吃,散发着浓浓的清香,吃着吃着偶尔被鱼刺卡住喉咙,急的大人团团转,其实只要喝下一口醋,就会把鱼刺酸软,那时清粼粼的百花河没有一点污染,虽然河水不大,但鱼和螃蟹却很多,什么鲈鱼、红翅鱼、白菜鱼、麦麸鱼、小鲨鱼,偶尔还能碰到娃娃鱼等,往往是摸起鱼来,忘记回家吃饭,奶奶顺着河沿边找边喊,吆喝着回家吃饭。到了夏伏天,我和小伙伴们在河里用石头磊个池塘蓄上水,放学后,池塘水经过中午太阳晒不那么凉了,就和伙伴们跳进池塘洗澡戏水。秋天的百花河,像一幅美丽的油画,河两岸的庄稼因吸允了百花河水,用金黄色的玉米棒子和籽粒饱满的大豆,以及已经成熟弯着腰的高粱绘成丰收景象,似乎在向人们展示着百花河成果,夕阳下,牛羊在河边漫无精心地吃草,这时的百花河有了梦一般美妙的意境。随着季节变化,到了冬天,百花河的风不断,并且很冷,直到把百花河吹得结层厚冰,过河踩着洌石能听见冰下面的哗哗流水声,过河的孩子淘气地用一只脚小心地试探着河冰的厚度,能否承载住人,随着慢慢加力,突然噗通一下踩空了,跳进河里湿了鞋子,既冻脚又尴尬。百花河的四季是分明的:温暖的春天鸟语花香,酷热的夏天雨骤雨歇,凉爽的秋天金色荡漾,寒冷的冬天河冰悄然把河水和小鱼隐藏起来,仿佛为百花河穿了一件过冬衣,这时的百花河显得有情有义,刚强而坚毅。

 从我记事时开始,我们出村,无论是上学,还是上街赶集,或是走亲访友基本上都要越过百花河,那时没有桥,是踩着洌石过河的。在大集体“农业学大寨”的年代,冬天是村里修坝造地的季节,生产队所有壮劳力聚集百花河,在河两岸砌上石堰,把河水引顺,在腾出的河滩磊着坝积上淤泥或垫上土,改造成大寨田,蓄水育上稻秧,尝试着种植水稻,由于气候温差大,光照短,水稻生长周期要比其他产稻区晚成熟近两个月,5月份插上稻秧10月份才收稻,虽然产量低,生长周期长,但产出的稻米特香,每家把所分稻米看做比白面还珍贵,但好景不长,大约收获了三四年稻米, 1980年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山洪将河边的石堰及稻田毁于一旦,家乡的稻米从此终结。直到1983年政府投资在我村下游不远处修建了百花口大桥,成为连通豫陕两省通途的省道,从此村民们出行方便了,桥头设了个公交车站,就多了一份热闹,每天天刚亮就有三三两两的出门人,在桥头站点谈笑风生候车。

 就这样,我在百花河边自由自在地生活着,快乐着,度过了童年和少年,1991年在这里娶妻生子,其乐融融。成家立业后,迫于生计,我走出了百花河,到90公里外的县城创业打拼,先后在县烟草公司、县公安局求职谋生,几年后又携带妻女闯荡到三门峡市,并安家敬业,在外的日子除了忙碌工作,偶尔接到老家人打来的电话,就有点恋家思乡了,不由地脑海中浮现出童年在百花河边生活和欢乐的影子,思乡心切时,带上妻女坐上发往老家的公共汽车,虽非衣锦还乡,却也事业有成!在看望生我养我的老母亲时,也顺便看望这条曾哺育过我的母亲河。一下车,就顺着河堤寻找童年那熟悉的记忆,也给妻子和女儿讲我童年的故事,到村口碰见叔伯哥弟就赶紧给他们让支烟,问长问短, 80多岁的南地小爷说:出去恁多年,口音一点没变。我笑着说口音咋会变,我是喝着咱家乡水、吃着咱家乡五谷杂粮长大的,啥时候都不会变,我的根在家乡,血脉在百花河。站在家门前,思心未抿,乡音未改,思绪又一次将我带回往事如烟的回忆中。

 百花河一直在静静不息地流淌,从过去流到现在,以及流向未来。走出家乡已经20多年,父母相继离世,回家也少了,后来有次回家发现百花河干枯断流了,河床长满了蒿草,没有了河水也就没有小鱼和螃蟹了,百花河也失去了往日的灵气,村里人说这是气候变化,有时连续暴雨之后,山洪暴发,平时干枯的百花河,变得暴烈无比,浊浪翻滚,水声震天,整个百花河就像一条张牙舞爪、跌扑翻滚的狂龙,带着汹涌的波涛,蜿蜒着,扭曲着,怒吼着激冲奔去,肆虐地冲毁了公路和农田。后来市里有专家到山里的农村调研,认为引发河水干枯和爆发不正常的山洪,可能是近些年山区村民为了急于致富,大肆砍树毁林搞食用菌种植所致,虽然村民富裕了,山上的植被和自然环境被严重破坏,成了山洪肆虐的帮凶,,引起政府和有关部门关注。接着国家也实施了天然林保护措施,禁止以毁林为代价走致富捷径,倡导村民利用山地资源,种桑养蚕,发展经济林和烟叶种植。2015年,县里在落实村村通工作中,筹巨款将百花沟河道治理和修复村间公路作为重点工程,去年底竣工通车,平坦整洁的水泥路给老家人带来了希望,县城的客车也通到了百花人的心窝里,百花沟在不远将来重现绿水青山,百花河也将重返往日风貌。

 岁月悠悠,梦里的百花沟。父母的音容笑貌,母亲河的川流不息!生命中的百花沟!滚滚流淌的波涛,晶莹的浪花!总在胸中激荡!那涛声,总在梦中突响!永生难忘!


(作者简介:孟海朝,河南卢氏县人。现供职于河南省三门峡市建筑业协会。1988年开始发表作品,有散文、新闻作品散见于国内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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