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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原:惟大保健不能忘怀

2022-01-13 21:58:29

最近山东有个大叔欠了别人31万,他写下了借条,两天后,借条上的字迹全部消失,只剩下他摁的红色手印。据说这叫消字笔,墨水是特制的,快则15分钟,慢则两日,写嘛都烟消云散。

我想起新闻里常说贪官给情妇们写欠条写保证书,他们正是这种新款产品的目标用户。不过万能的网友也给悲催的债主出了个金点子:反正纸上有他的手印,你干脆直接在上面打印一份欠条,金额就写310万。

我中学时的一个铁哥们,曾给本校的校花写过一封信,信里写啥我不知道,估计是讨教数理化之类学术问题罢。问题是校花的成绩并不好,我觉得这哥们真是不耻下问,同时耻于上问,我当时是学霸,但他和我溜到楼顶抽烟时他从来不跟我切磋任何科目。

校花大概是解不出他的疑难杂症,就把信交给了班主任请教。班主任大概也解不出这些难题觉得很丢脸,反正最后把这哥们拉去一通咆哮。倘若当年这种消字笔已经面世,他的信只能让校花看到,阅后不须即焚,即便班主任贴到黑板报上,亦不过一张无字天书而已。


无痕好。所以姑娘们都喜欢无痕内衣。

日前去西安,看唐代彩陶,其实已无彩色,都溶解在了时光之中。前世匠人的呕心沥血,在后世眼中无非是素色泥坯。在寒冷的冬夜,我牵着流氓兔的手走在长安的灯火里,忽然心有唏嘘,这是我们老祖宗坐过龙庭的地方呵,可是我们重回这里,吃个羊肉泡馍要排队,看见俊俏的民女也不敢强抢,哪里还有半点老刘家的威仪。

旧时荣光都归于尘土。听的哥说,城郊有个农民随手拿锄头在地里一刨,刨出了个破罐,卖了5万。西安遍地是宝,你随便拌一跤,都可能是秦砖汉瓦。


所以,我睡在长安的夜里,隐隐有些失眠,想着先人们的遗物都沉睡在地下,我们想睹物思人都做不到,实在心如刀割。我得扛把锄头给它们做个白内障手术,让它们重见光明。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想缅怀一下祖宗,这样吧,不管挖出什么,我只要汉代的,其他的归你们。但愿列祖列宗保佑我能在淘宝上顺利淘到一把趁手的洛阳铲。

也有些印记,并未湮没在尘土中。我在曲江一带晃荡,偶然发现了王宝钏同志纪念馆,钻进去一望,竟有一孔据说是王宝钏当年住的寒窑。话说唐朝文物部门的同志真是尽职,知道她会流芳百世,把这孔窑洞保存得那么好。


好吧,权且当这是王大妈故居。幼齿正要进那贞烈祠烧香,被我一把拖出。我斥道:给谁烧香之前须先想想那人是什么命运,就像有些人喜欢到妻离子散的名人雕像前搞集体婚礼,也不怕兆头不好;我若独自学那薛平贵出去浪荡多年倒也爽,你可愿学王宝钏独守窑洞18年;你看我多谨慎,见了关公像不拜,怕影响酒量喝点就上头,见了郑和像更不拜,怕影响夫妻生活。

长安有霾,莫说汉唐,连现世的年月都已模糊。那天清晨,闻听我姨殁了,我走在朱雀路上流了些泪,下午出席一个盛典,疲劳而悲伤的我在喧闹中竟然沉睡过去,我姨却未托梦给我,想是岭南太远,她的魂魄来不了苦寒的西北。她和姨丈40多年前曾在长沙生活,我定居长沙后曾邀他们重游旧地,却未能成行。如今她应已喝过孟婆汤,再也不记得湘江的粼粼波光了。有亲人在,故乡便有痕迹,如今亲人越来越少,我要渐渐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了。


周末睡懒觉,忽听流氓兔喊:爸爸大保健,爸爸大保健。我惊醒过来,悲欣交集,悲的是四岁娃从哪学的破词,欣的是这娃也还算孝顺。睁眼一看,他舞着大宝剑冲了进来。想来皆因10多年前的杨箕生涯,那些巷角的霓虹大字给我的大脑皮层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而今夜,我想起自己即将和一段18年的缘分作出了断,那些苍黄的年月,流离的歧途,竟似统统都已想不起来,就像去年的月光照不到今年的雪夜。在浓雾和深霾中,我们是该彼此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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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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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媒体人,著有《丧家犬也有乡愁》、《领先处男半目》、《丢下宝钏走西凉》流氓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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