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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第九章(3) 长篇小说连载 徐伟成原创作品

2022-06-22 20:42:57

《校花》第九章(3)


    我和孙有炳跟着小马来到顺义火车站,进了大厅,小马四下张望了一下,走到一个乞丐旁,和那个乞丐说了两句什么。那个乞丐看了我俩一眼点点头,小马走到我俩身边说:“都说好了,你们睡会儿吧。”


    我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个乞丐,心说,小马,我俩沦落到被乞丐保护的份上了吗?你他妈的让我们去你家住又怎样。我回头看了一眼孙有炳,说:“马儿,多谢了,后会有期。”


    小马说:“快睡吧。”说完他看了看墙上的表又说,“你们还能睡几个小时。”


    我说:“你还有多少烟,全给我俩留下吧!”


    他从兜里把烟盒掏出来,把烟倒在了我的裤兜里,最后他把火柴和烟纸都给了我。我们互相告了别,看他走出大厅,我和孙有炳小声说:“小马没拿咱们当朋友。”


    孙有炳说:“大夜里的,两个陌生人,和你走几里就成铁瓷了。可能吗?你如果真杀了人,人家不就成了窝藏犯了吗?”


    听孙有炳这一说,我的心里好受了很多。是啊,落魄成这个样子,就是朋友又怎么帮你,把你带回家,他同意了,他父母干吗?我俩的父母找来埋怨人家,人家说什么,我躺在一条磨的没了漆的双人椅上想着,孙有炳也找了一个双人椅躺下。我俩一字而卧,孙有炳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把胳膊垫在脑袋下,一会儿就麻了,翻了一个身,仰面朝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屋角上挂的蜘蛛网如同老男人的胳肢窝儿,外面的火车咣当咣当地响,我和灯泡直勾勾看着一块墙皮从头顶上飞过。然后灯光填满我的眼睛,让我动弹不得。那天我做了好多梦,都是一段段的。我梦见当地派出所把我抓了,一个雷子问我家住哪里姓氏名谁,我一一交代,雷子说:“你小丫挺的坑蒙拐骗抽,溜门撬锁拍婆子干哪一行的?”


    我说:“我绝对没拍过婆子,不信你查,我还没开鞘呢。”


    旁边的母雷子笑着说:“没开窍就不能拍婆子砸圈子?有人一辈子不开窍照样攮人。”说完母雷子朝公雷子笑。


    两雷子给我做完笔录,通知我们厂领导。厂领导亲自到我家找我爸我妈,让他们跟着一块来顺义领人。我爸当时只穿一件跨栏背心,他在家里换衣服,左一件右一件,我妈在一头破口大骂:“这个挨千刀的,随谁呀,啥时候学会偷东西了。”


    我爸说:“看他皮肤的黑劲随你。”


    我妈说:“我家祖上三代也没有偷东西的。”我爸说:“我听你说过,你来北京没路费,偷过生产队里的山楂让我爷给卖?”我妈说:“那不是你逼的吗,如果你给邮路费,我能干那事吗!你办的缺德事还有脸说?哎,大热天的穿个汗衫就行了,穿个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装穷啊?”


    我爸说:“你懂个屁,我穿工作服代表我是工人阶级,说工人阶级领导一切。警察也不敢小视我,我穿旧工作服,说明我艰苦朴素,我没教育好孩子说明我是大老粗。”


    他俩越吵声音越大,直到把我吵醒。我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孙有炳像个炸熟的虾米一样躬着腰蜷缩在椅子上。不禁有点惆怅,初二我和孙有炳到86983军营里偷军挎。那一次我俩当时束手就擒,这一次我俩虽然暂时逃脱,但早晚也得归案。我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九点了。我站起来看几个要饭的拿着湿毛巾从洗漱间走出来,有一个大声吆喝着同伴,虽然我没有听懂那个人说的话,但我分析与食物有关。我走进洗漱间,侧过头在水龙头底下喝了一肚子水,洗把脸又把脚洗了洗,这时孙有炳慌慌张张地走进来,他“操”一声说:“你丫挺的醒了也不叫我一声,我以为你被雷子抓走了呢。”


    我跳下水池子,说:“你才被雷子抓走了呢。”走出洗漱间我拿出一张烟纸,用手捏着裤兜里的烟叶,孙有炳出来,从我衬衫兜里翻出一张烟纸,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裤兜,然后手伸进我的兜里,把兜翻出来,嘴里不时地嘟囔:“我看小马给不少烟叶,怎么就剩一袋了。”他把我兜抖的干干净净,凑合卷上一炮。


    我看着他把烟点上说:“到哪里弄点吃的去,别老弄水饱呀?”


    他说:“你兜里还有多少钱?”


    我说:“还有五分钱。”


    他说:“以前你身上老有一毛多钱。”


    我说:“没错,我以前身上没掉下过一毛多钱。”我不自觉地摸着裤兜走出大厅。站在台阶上,望着路两边做小买卖的人群,有卖花生瓜子的,有卖水果的,有卖鸡卖蛋的,有卖烧饼大饼的,有卖包子米粥的,最前面一个摊上还挂了一个幌子:“老孙家早点。”我严肃地说:“家里开这么大买卖不露是不?”


    他说:“你装什么孙子。”


    我说:“看样子今天要杀熟呀。咱们要拿起五六个油饼就跑,你说摊主追不追咱们?”


    他说:“你是不是要抢油饼摊?”


    我说:“抢你们家的不叫抢叫拿。”


    他探寻着问:“为什么要抢老孙家呢?”


    我舔着嘴说:“你看啊,包子摊是三个人干,舀豆腐脑的那个男的手里总拿一个大铁勺儿,这要让人一勺子勾脑袋上脑浆子就成豆腐脑了。再说烙大饼的,不起锅时都闲着,你拿他大饼,不给你追出翅膀来?你看老孙家就不一样了。男的看油锅,他要追咱们时间长了没准油就着喽。卖油饼这个女孩还没有板凳高呢,追得上咱俩吗?”


    他犹豫着说:“抢完往哪里跑呢?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我说:“听听你的高见。”


    他说:“抢完油饼往站里跑,过大厅进站台,顺着铁道往通县跑。”我质疑说:“最少跑出二百米才有玉米地,这可一马平川。”


    他说:“你不说他追不了咱们吗?”


    我解释着说:“我说的是按道理追不了,世界上不讲道理的事多着呢。”
    他哆嗦着说:“那你说往哪里跑?”


    我说:“往大街里跑人多,三拐两拐就没影了。”


    他说:“抢完油饼跑到大街上需要三四十米的距离,如果人家喊抓贼,咱们跑的了吗?旁边那么多摊主,能不管吗?咱们不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往铁路上就不一样了,凭的是谁跑得快。”


    其实,我也倾向他的意见,我之所以说反对意见,一是想听见有什么更好的意见,还有就是他出的主意,自然是他去。我说:“呆会儿你去拿油饼的时候,我在哪等着你?”


    他急着说:“主意是我出的,拿油饼当然是你去了。”


    我说:“我去叫抢,你去叫拿,叫顺,叫起,叫取。”


    他说:“你们家抢东西叫取?”


    我学着评书里关羽的口气说:“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如探囊取物耳。”


    他说:“说的真轻巧,干脆你去得了。”


    我说:“如果一旦发生意外,让人家逮着了,你就搬出自己的名字。他能把你怎样?再有,如果他快追上你的时候我会帮你引开他。”


    他说:“你跑的快,每年你运动会长跑都前八名。”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别寒碜我了好不,每年五千米一万米有几个人报?超不过八个人。”


    “那我找笔写个字条,咱俩抓阄儿。”


    我说:“你歇了吧!给罗娟英出头那天,我就叫你们给玩了。”


    他窃喜:“谁告诉你的?”


    我说:“这你不要操心,那个阄我抓三年也是我出头。”


    他说:“你还因祸得福呢,要不,罗娟英能跟你?”


    我说:“咳,因为她,我净走背字了。”


    他说:“你啥意思?”


    我说:“再有一个多月就是罗娟英的生日,如果这次得了手我想给她买个生日礼物。”


    “什么生日礼物?”他问。


    我说:“没想好。”


    他说:“你小子真够阴的,敢情偷铅不是为了买足球啊?”


    我说:“你胡说什么,谁说不是为了买球,我是想多偷点,多卖点给罗娟英那份带出来。”


    他说:“你这块怂,我还想剩下钱俩人平分呢。”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不给罗娟英买生日礼物呗?”


    他说:“你给她花多少我都没意见。”


    我暗笑,小子,你上回当吧,这么多年,你一直拿我当枪使,就不兴我拿你当枪使一次。听牛子说钢镚儿扔出去落在地上,百分九十是麦穗那边在底下,因为麦穗那边重。


    我说:“拿油饼这个事本身就应该你去。”


    他说:“凭什么,就因为我姓孙?”


    我笑得很有内容地说:“不仅如此,我发现那个小姑娘瞥你好几眼了。”


    “去你妈的,这么着吧,咱石头剪子布。”他边说边攥着拳头。


    我说:“别,呆会儿又弄谁先出手后出手的事,咱们弄一个最公平的,让老天爷作证。”我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五分钱,说:“你要麦穗还是要国徽?”


    他迟疑一下说:“我要国徽。”


    我马上说:“这是你说的,国徽在上算输。”


    他迟疑片刻说:“没问题,”并很自信道,“把钱拿出来扔呀,其实,就应该你去,你如果真被人逮着了,我回去要人,报上大名,兴许真给你放喽。”


    我听他不停地叨叨,从兜里拿出钱,说了一句“看好”向天空慢慢抛去,让五分钱尽量在空中停留时间长一些,给钱充足辨别重量的时间,钱缓缓地落在水泥地上,跳了三跳发出清脆的响声,又立着滚了一圈半。


    我淡定地念着拉兹的台词:“让老天爷去作证吧!”


    孙有炳看着地上的五分钱,说:“既然老天爷让我去,我无话可说。”他从地上捡起钱,向天空再一次抛去。钱在空中翻滚着,泛着鱼鳞一样的光芒。钱在落地的一刹那像摔疼了一样跳得更高了,而且最后在孙有炳的脚前还画了一个很大的问号。


    我说:“有炳,你和我一样,很有可能会因祸得福。”


    孙有炳听了我的话,心里有了底,他让我在大厅门前等着,当他得手后跑过来,我给他开好门,穿过大厅到站台我俩往通州跑。如果对方穷追不舍,就朝两百米外的玉米地跑,跑散了晚上在喝水的扳道岔会合。


    孙有炳下了台阶吹着带有沙沙声的口哨,走过老孙家早点摊,走过水果摊,走到东边路口,四下张望了一阵,然后往回走,离老孙家早点摊还有两个摊位的时候,他把背心脱了下来,用背心扇着肚子,并用眼睛瞄着摊上摞起的七八个油饼,当他的身体和油饼摊平行的时候,他猛一拧身,双手将背心像网一样张开,扣向摞着的油饼。


    说时迟那时快,孙有炳将扣住的油饼往怀里一带,兜起油饼飞身跑向候车室。他还没上台阶,后面就传出了小姑娘的呐喊声:“抓抢油饼的啊……截住他别让他跑啦!”孙有炳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我早已把门打开,他箭一样从我身边飞过,刹那间穿厅而过。我在他后面下了站台,我俩一前一后在路肩像疯了的狗一样张着大嘴哈嗤哈嗤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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