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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烟火味

2021-08-31 20:00:57

 乔迁新居之时,小区周围略微冷清。仅有几朵灯火,像是夜空中的星子。就连小区里阡陌通达的红石板小路,在月光下也闪着寂寥的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住户越来越多。那几点微亮的星子已然成了漫天繁星中那几颗最不起眼的。周围的超市、菜市、诊所、餐馆也慢慢迎来了开门大吉。洗衣店的老板,超市的营业员,菜市场的老阿姨,卖花的蓉姐姐,逐渐成了我们邻居以外最熟悉的陌生人。

慢慢的,小区正门后门的大门口,多了许多“推小车的”小商贩。 

清晨,风清露重。小区正门口停了一辆卖手抓饼的小车。老板是一个看起有五十左右的大姐,也许她并没有那么大年龄,只是岁月的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略有些深刻,鬓角已经泛起了白霜。她总是会很温柔的问,“只要里脊是么,要什么酱呢?有辣酱、番茄酱。”趁着说话的当儿,她手上的活也没停当,一张现成的白面饼摊在方形的铁板上,那边角上烤着裹在里面的里脊或是火腿肠,滋滋的冒着香气。饼子正反翻两翻后,垫两片生菜,摆上烤好的里脊肉,再来一道被挤成“S”型的酱料,饼子裹成桶状,放在纸袋子里,在套上塑料袋。下一刻就是客人们口中的美食。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小区门口更是一番堪比菜市场的热闹景象。

有鲜香麻辣的铁板鱿鱼,老板是一对小夫妻,男的高而瘦,女的娇小可人。也许是刚开始做这生意,那脸上还没看到风吹日晒的痕迹。小两口嘴特甜“大哥”,“大姐”,“美女”,“阿姨”,“十元三串”,"您是要微辣、麻辣还是特辣"、"大姐,你的,不要葱,少点花椒,您慢走”、“好吃下次再来”。总是那笑眯眯的模样,哪怕白日里上班遇见了糟心事,看到这样朴素的笑容,也板不起脸来。

有一家是“游击专业户”,是卖老面馒头了。一直在周围几个小区游走。如果晚上七点多回家没买到他家的馒头。多走十分钟路,在旁边的小区门口准能碰见他。车上的小喇叭无线循环的播放“馒头、老面馒头。”引的过路的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跟着学“馒头,老面馒头”。

还有一个小车车里,专卖凉皮凉面和炸土豆。一个乐观积极的阿姨,就住在我们这小区里,靠摆摊补贴这三个孩子的家庭。她的炸土豆有酸辣,麻辣,糖醋味。有一次买土豆的时候,她笑呵呵的跟我炫耀,我们小区有一个女生特喜欢吃她家的土豆,说是她家的土豆能吃出国际范。

后来,他们的邻居逐渐多了起来。盐边牛肉、陕西凉皮、红豆面包、蛋烘糕、状元猪肘……

在我眼里,这俨然是最美的风景线了。到处都充斥的小时的味道。一种年代久远,却又无比亲切的感情。

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我们被几十层楼板分割开来。再也没有漫山遍野的野花香,也没有蓝蓝的天空和袅袅的炊烟,没有家门口的小菜园子,只喂剩饭剩菜的小土狗。紧紧关闭的门扉,是一种生人勿进的暗示,在楼道电梯里偶遇邻居,有的人会报以客套的微笑,更多的还是一张张面无表情冷漠疲惫的脸。只有这些流动的小车车,会带给我最温暖的回忆和最有味道的烟火。

有一天,这些小车车全都不在了。直至今日,再也没回来过。小区的保安说,不让摆了,影响市容。就这样,每天迎接我的没有烤鱿鱼的香味,没有大大小小的叫卖声。只有空荡荡的小路和冷冷的穿堂风。仿佛那繁华热闹的景象,就像是过眼的云烟,忽然就散去了。

我怀念的,是那温暖的人情味。

我怀念的,是淡淡的人间烟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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