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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是生许之及第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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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朝阳将望，冬风满吹。
饺子魂身带伤，怀里护着一个婴儿，落泪躲入湖中：“呜呜呜，哥哥，哥哥……”
那胎儿奄奄一息，心口处烂着一个鸡蛋大的窟窿，用泥填着。饺子将婴儿放入铁棺，望了又望，心痛如割：“怎么会这样，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纤纤细手捂着胎儿的心口，还有余热，手指往泥窟窿里一寻，取出一张宣纸小条，沾了泥渍，将烂未烂，上面写着：“望子成龙”。
再捂婴儿心口，已经是冷泥一块。饺子顿时魂泪结霜，痂在脸上，双手扶着棺盖，难舍难分。斜阳照进湖面，饺子用手抚平棺中的泥藻，却拨出一只冬眠的小青蛙，前腿还没长成，睡爬在泥里。饺子见了忧哭到：“你与我那哥哥一样可怜，还没长大，就要闭上眼睛，去面对这世间的寒冷。”
说着将小青蛙柔柔捧在手心，轻轻一吻，放进婴儿的窟窿心窝，又望了最后一眼，泪霜沙沙合上棺盖。
转眼日过中天，苏本岩从昏迷中醒来，自己竟躺在大帐的暖床篷上，盖着棉被，前胸后背用木板绑着包扎了伤口。旁边还躺了两人，也是伤痕累累，却打着醉鼾，幸福模样。一位官兵走来：“同学，你醒来了？”
苏本岩微微点头，吐言无力：“这是那啊？”
“十里亭的医馆啊，昨天西面发生了大爆炸。一个同学带你们来的。”
“同学？他人呢？”
“走了就没回来过”说着递来一个包袱：“不过给你留了些东西。”
苏本岩打开，是两罐金塔和一盏银灯。官兵又说：“你的伤势很严重，断了几根肋骨，不能参加科举了，过几天便安排你回家。”
苏本岩一听，顿失神魂，双目空巷，唉——
明月当空，十里亭外。
昨夜秋湖，今当离别。
小艾望着湖面，泪流成霜，饺子将她抱在怀里：“好妹妹……”
另一边，隔着杨柳枯枝，史若徊掺着苏本岩坐在湖旁：“周大哥，原来你每天睡得那么早，是去阴间上班。”
周景提着葫芦靠在柳树旁，望着湖面：“唉——龙门街的晚上那么热闹，都没和你好好酗酗酒。今天我们三兄弟总算能安安静静聚一聚了。”
苏本岩笑着也说：“是啊，这一路走来，聚少离多。想不到明天就……”
周景走到苏本岩身旁坐下，递过来酒葫芦：“五大三粗的，怎么没见过你喝过啊。”
史若徊笑了，插话说：“他爱做噩梦，睡得越香，这梦里越折腾人。”
“哈哈哈哈……”听得苏本岩和周景一并笑了。苏本岩接过葫芦，一口灌下半壶：“啊——今天妖怪追也不躲了，让他们咬，兴许还能在梦里娶上几个鬼媳妇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另一边饺子抹去小艾的霜泪：“哥哥没了，却真给你找了个好人家。”
小艾摇摇头。
“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饺子望着小艾，说不出的难过，道不出的理由：“好妹妹……”
“姐姐……”
“嗯。”
小艾羡慕的问：“我想听你结婚的事。”
饺子点点头：“那天……我落在树林，就要魂飞破散了。”
小艾闭上眼睛，耳朵贴着姐姐的胸口，静静听着。
如此一夜，日方初明。史若徊一行向苏本岩告别，终算过了十里亭。这天冬雪初来，二人换上科举暖装，才到东都洛阳门下。旗彩招摇扬雪，灯马挤股滑腔。人山人海，喧风笑浪。金山门开红玉，狮爪掌瓜。雕龙匾大牡丹，挂锣点将。门楼上伞落莺香，挤满温柔姑娘。不守彷徨，叫我心慌：“官人，官人，好好考啊——”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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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佩实，本名薛楠，山西大同人。曾从事动画前期制作和影视剧本工作，目前专注于仙缘小说《世是生许》的创作。
图：澄心，本名李佳栋，耘社社员。喜欢历史研究、绘画、读书和写作，兴趣广泛，曾发表多篇历史考证、原创诗歌、随笔心得和文章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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