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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端午竟是扎葫芦手艺人的淡季 | 哈尔滨"葫芦街"的"手工"小日子

2021-11-28 02:37:22


6 月 17 日 17 时 22 分,冰城热闹的端午前夜渐入佳境,道外区南八道街一个门市里,不时传出计算器 " 加 "" 加 "" 加 "…… 的语音播报声。" 葫芦店主 " 耿大波飞速按动计算器,正在盘点这一年的 " 收成 "。在此之前,补货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附近的邻里还专门来买 " 样品 "。

18 时 01 分,账合完了,锁好门,耿大波要转身离开店面,对于这位 " 扎葫芦 " 的手艺人来说,一年中最忙碌的两个月结束了。满街飘葫芦的端午节来了,手艺人们却开始了生意淡季。

离开的那一瞬,耿大波嘀咕了一句:" 可别下雨,货卖不出去,明年进货的就少喽 ……"

" 葫芦街 " 上两个月的相见

在有着 " 葫芦街 " 之称的道外区丰润街上,入行 10 多年的耿大波算得上 " 年轻 " 一族了。之前,他和舅舅一样,都只是零售端午葫芦。" 那时候零售干得好,货供不上卖,就想着自己生产吧!" 在舅舅的投资与支持下,耿大波在 " 葫芦街 " 最为鼎盛的时期入了行。

按耿大波的话说," 葫芦街 " 最早起源于南小六道街,后来搬迁至南七道街至南九道街间的丰润街上。

2016 年,丰润街上的 " 葫芦店 " 还至少有二十六七家,那里的危房纳入棚改后,他又在南八道街租下门市。现在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附近还干着 " 老本行 " 的,只剩 9 家了。

干这一行,耿大波一年生产 10 个月,销售 2 个月。和同行们平时各忙各的,一年中,他也仅有这两个月能和大家见面。

怕雨的 " 葫芦店主 " 们

耿大波现在所租的这处 20 多平方米门市,算下来其实有些 " 奢侈 "。因为一年中,这处门市只有在销售的季节才会使用。他告诉新晚报记者,那时大家伙聚集在丰润街,房租每年不过千元。搬迁后,房租涨了,很多手艺人为降低成本,在 " 应季 " 时才会在附近临时 " 租用 " 房屋。

在聚集着制作纸葫芦手艺人的丰润街,耿大波确实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他最早在我省从事塑料葫芦生产。耿大波说,当时塑料亮片葫芦刚刚兴起,他发现用食品包装膜制作的塑料葫芦,在运输过程中不易破损,从那时起,他家在外地的厂子就只生产塑料葫芦了,而他家销售的纸葫芦,都是进的半成品。

进了农历五月,和耿大波一样的 " 葫芦店主 " 们,最怕下雨。" 下雨出夜市、早市的零售商卖不出去货,我们的销量就跟着受影响 ……" 说话间,耿大波习惯地抬起头望向门市外,瞧见一大片乌云从南向北 " 漂 " 了过来,他和表弟两人急忙拿起长杆,将挂在门市房檐上的葫芦一个个 " 挑 " 进屋里。随后,他们又跑到相邻的店主家,帮忙收东西。

" 现在干这行的,几乎全都是‘老人儿’,能帮的,大家就都搭把手 ……" 的确,在耿大波和相邻 " 葫芦店主 " 的对话中,即使每年只见两个月,大家没什么亲戚关系,但口中所唤的却都是 " 二舅 "" 大波 " 等,亲昵着呢。

卖葫芦赚钱得按 " 厘 "" 分 " 算

相较于前几日记者的探访,17 日傍晚的小店里,悬挂的葫芦少了一大半,来补货的零售商也少了。当一个来 " 捡零 " 的邻居花不到 30 元买走 4 个大葫芦后,耿大波宣布,今年的 " 批发季 " 正式结束。他一手翻动着账本,一手在计算器上按下一串串数字,总结起这一年来的收入。

" 总体说比去年降低了三成。" 盘点完成,耿大波才和记者进行了一次没有进货商 " 打断 " 的完整对话。算起这一年的收成,他说,平均一个大的葫芦才能赚上 1 角钱,小葫芦一个的利润则是按 " 厘 " 和 " 分 " 计算。" 赚的钱里有送货费、门市房租、库费、工人费用 ……" 如今这一行的利润越来越低。

耿大波和表弟将店面上锁,正式与又一年的 " 葫芦批发季 " 挥别。他说,想招儿再卖点儿 " 零的 ",门市里的货物得入库了 ……

端午节正日子近了,买葫芦的人却少了。不过,耿大波盯着玻璃门上贴着的招工 " 广告 " 说,这不用撕,这个月末,又要开始为明年的销售季做准备了。


新晚报记者 杜菲菲 文 / 摄 / 视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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