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师傅麻利利拿出一团醒好的浅黄面墩,揉得圆圆的旋即又打扁,中间包上扎实的馅料,再捏紧成圆团,又重新擀抻成又大又薄的面饼,再匀匀抹上酱油,密密撒上芝麻,师傅一面把面饼从案板上取下,一面继续抻长抻大,整块面饼自如地在手中翻转。
进炉前,师傅两手迅速蘸湿,然后就勇往直前托着面饼伸进了炉膛,面饼被亲密地贴在弧形的炉膛内,弯出了一道优美的曲线。
炉子里温度极高,面饼很快就受不了,左右上下被烫出了泡,有的泡破掉,有的泡泡还在坚守,此起彼伏,最后整块面饼鼓了起来,成了一个大气包。
师傅们案板前手不停,炉灶里时不时瞟一眼,待略烤至焦黄色,师傅手起钳落,一把大弯钳就将正在气头上的锅盔拎了出来。
锅盔离开旺火,许是被钳子戳破了,许是顺势找到了个薄弱的口子,一呼儿将那口气卸去一大半,面饼也迅速塌陷下去,任由师傅们刷油抺酱,叮当切块,活色生香,好不热闹。
眼睁睁看着前面几位顾客拿走自己的锅盔后,经过一再殷切询问,我的也很快被切好装袋。我迫不及待接过纸袋,热气对着空调凉风腾空而起,冷热交替之下,勾勒回旋引出一阵阵香气。
吃锅盔最讲究的是在炉子边候着的味道,想要得到最佳口感,秘诀全在于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拿回家再吃。
美食有生命,锅盔的美好也是短暂又极致。如果竟错过了,就只好眼睁睁看它全然萎靡成一块死板的旧棉絮,蔫塌塌硬邦邦,总之是难以下咽。虽说最鲜活美味的锅盔仅限于炉边到路上那么一小会儿,但在那一刻,它承载了众人对美味的期盼渴望,免不了期待着马上被热烈拥抱。
好吧,快到我的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