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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州锅盔老王记
文／田园伍斗
一
公元二零一六年一月九日，就是西街学校对面一路公交站牌再一次被货运车撞塌的那一天，我独在龙兴广场上徘徊，遇见行新利君，前来问我道，“兄弟可曾为锅盔老王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正告我，“兄弟还是写一点罢；当今社会浮躁势利，诚信实属难得可贵，值得一推。”
这是我知道的，凡是今年经商做买卖，大概是因为全国2015年经济形势不理想之故罢，生意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坚持诚信为本就有他。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生意人毫不相干，但在普通绛州民众，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皇天不负苦心人”，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毒大米地沟油苏丹红福寿螺瘦肉精人造蛋避孕药黄鳝，洋溢在我们的周围，使我们饮食战战兢兢，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专家学者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篇文字作为新年贺岁的礼品，奉献于广大民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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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真的商家，敢于直面生意的繁花似锦，敢于享用萧条的门前冷落。这是怎样的惬意威风和淡定从容？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奸商们设计，以缺斤短两偷奸耍滑，赚得盆满钵满，仅使留下蒙在鼓里的顾客和受伤害的身心。在这缺斤短两和偷奸耍滑中，又让我们心照不宣的人暂得安生，维持着这似真似假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猴年正月初一已过去一天，欢乐吉祥的春节已经降临，繁忙的生活快要拉开大幕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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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绛州众多经营买卖的商家之中，王俊明君是最不起眼的一个。那是最为平凡普通的，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他奉献我的敬意与尊重。他不是为利润不择手段的生意人，是谨守本分诚信经营的绛州商家。
他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2015冬季行新利君做廉政博客之民俗文化系列，绛州民众闹热闹品名吃看鼓乐过农历大年。其中的一项就是老王锅盔；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看到贺伏鹏君写的文章《从打锅盔的老王看坚守诚信的力量》后，再路过汾河湾，才有人指着一个老者告诉我，说：这就是王俊明。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利益驱使，坚守传统笃定诚信的人，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超凡脱俗与众不同的，但他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电视新闻报纸自媒体多方报道之后，锅盔摊变得渐渐红火，于是订单食客就多了起来了，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生意渐好，两口子有些忙活不过来，有人劝他减少工序增加产量的时候，他却依然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打出一个个原汁原味的绛州锅盔。总之，在这样一个繁华浮躁大多数人汲汲向钱看的社会里，老王这样坚守诚信的品质，是最为难得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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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在2015年初，才申请公众号开始写作原创文章；年中渐渐专注的好友多了起来，我坚持写一写我们平凡真诚的生活，写一写我们身边值得关注的人和事，写一写实在而接地气的诗歌随笔小说，而王俊明君即应该在我们需要专注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诚信故事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绛州商家的，上大街买食品服饰，心说总有刁民想害朕，总觉商家想要赚我钱财。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老王竟会诚信经营到这地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做好我们看似简单的这样一件事。既然如此，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王俊明君，是不是更加需要我们去赞赏关注学习呢？
然而近来却有无聊者指指点点了，作证的便是各种自媒体上复制黏贴的拜金文章。商业大潮汹涌澎湃，汾河湾繁华人来人往，唯有一个不起眼的锅盔摊，是王俊明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仅难得可贵，简直是闲人眼里的奇葩所在，因为每一个锅盔都足斤足两，口感甚佳。
但有人就有闲话，说老王夫妇是“憨憨”！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他们是哗众取宠的。
生活，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俗，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历史文化名城之所以没有文化韵味的缘由了。庸俗呵，庸俗呵！不在庸俗中随波逐流，就在庸俗中坚守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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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他，王俊明君，每一天都是欣然快乐的。自然，锅盔而已，稍有口感追求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本地美食来充饥。有人流连于商品一条街，大鱼大肉，配上美酒佳人，实在是人生巅峰。唯有老王精选地道的峨眉岭旱地小麦面，酵窝窝发面，挥舞擀面杖，和上香油沾上芝麻抹匀鸡蛋清，放入特制黄泥炉内用木炭火烤，最后达到表皮焦黄，内里酥香。有时食客盈门，有时门前冷落，但他依然恪尽职守，工序不减，不缺斤短两，笑对云淡风轻。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王俊明君确是坚持着，这是真的，有他自己在汾河湾的锅盔摊为证；勤劳善良的绛州民众依然生活着，有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为证；只有一样街面上网吧比书店更加增多，诉说着历史文化名城的发展与变迁。当低调的老王从容地坚守于汾河湾的汽车站旁，这是怎样的一个平凡和珍贵呵！商家的开张和关门，每一天都在这座小城上演着，而小小的一个锅盔摊，不过是我们生活中一枚微小的点缀罢了。
但是竟然有无良商家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自己的钱袋里装满了无数善良绛州民众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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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诚信践行者，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奸商们做一个老实经营的反面素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只是绛州美食中一个个例。绛州民众向往美好生活奋力前行的过程，正如大街上综合市场的变迁，当时的繁华，却只是成了如今的落寞，改造革新势在必行，才可以让绛州更加容光焕发。
然而既然有了这样的诚信案例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广而告之；亲朋，爱人的心，真诚待人，在新年里显得可贵，也会在淡漠的求索路上给我们鼓舞与感动。“真诚写原创，潜心谱新歌，点赞与转发，欢乐绕汾河。”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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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以最好的原创来奉献给新朋好友的。开公众号写原创文章，是始于去年的，虽然关注粉丝数量寥寥，但我时而真诚质朴，时而轻松幽默的风格，也曾经屡次为他人惊奇。至于这一回猴年正月里，对老王大大赞赏，则可以看做是对我坚持原创的一次印证，在浮躁的现实之中，有一些高贵的品质不要流失，倘若有人欣赏赞同，有一丝丝微笑与感动，坚守的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真假莫辨的生活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良心商家，将携着诚信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已说不出更多的话，但以此祝福新绛的诚信商家们新的一年中大吉大利买卖兴隆！
农历二零一六年正月初二日。
参照鲁迅先生《记念刘和珍君》
参考杨英杰《王俊明---绛州锅盔唤起儿时记忆》
贺伏鹏《从打锅盔的老王看坚守诚信的力量》
照片来自绛州廉政博客行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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