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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人骨梳子

2020-10-24 19: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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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阿甘,我是一个商场的经理,职位优越,待遇丰厚。唯一让我不满意的就是我的老板,那是个肥胖的女人,她没日没夜地压榨我。
  我莫名其妙地认识了一个朋友,那天我在商场指挥着工人安装广告牌,那是个化妆品的广告牌,工人一不小心,一盒螺丝钉掉落下来,砸到一个人光光的脑袋上,把那人的额头砸起了个包,我慌忙给人赔礼道歉,但那人很大度,连去医院都免了。于是,我们就成了朋友。
  这个朋友绰号“吴三怪”,因为他有三个特别怪异之处。
  第一是名字怪,他叫吴多毛,虽然叫多毛,实际上他患有无毛症。
  第二当然就是长相怪,吴多毛的头发、眉毛、胡须无一幸免地全军覆没,光溜溜的脑袋就像个白葫芦。
  第三就是习惯怪,就这样一个一毛不剩的人,居然常年随身携带着一把梳子,而且时不时地将梳子掏出来,对着镜子刮刮他那锃亮的头皮。那是一把非常精致小巧的牛骨梳,雪白的骨质透露着神秘。
  其实没有头发算不得什么,但没有眉毛就显得长相凶悍了。因此,吴多毛的朋友比他的毛发还要少,我是硕果仅存的一个,。
  我问过吴多毛,为什么要带把梳子?吴多毛很不耐烦地回答道:“这还用问,带梳子不就是为了梳头吗?”我觉得他在跟我玩幽默。
  有一天,吴多毛约我出去吃饭,我们吃的是川味火锅,热腾腾的雾气、火辣辣的海椒,很快让我们大汗淋漓,吴多毛光光的脑门上布满了亮晶晶的汗珠,就像是刚洗干净的冬瓜,我瞄了两眼,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埋头苦吃的吴多毛听到我的笑声,警觉地四处望望,又狐疑地看着我,问了一句让我喷饭的话:“我的头型是不是乱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吴多毛却起身跑进了卫生间,我知道他又要顾镜自怜了,这种场景我见多了,他会将那把牛骨梳掏出来,小心翼翼地侍弄他的葫芦头。
  没想到,吴多毛马上又跑出了卫生间,冲到饭桌旁,一把抄起椅背上的外套,丢了魂似地说:“完了完了,我的梳子没带来,我要回去拿梳子!”
  这更增添了我对那把梳子的好奇,于是我也不吃了,穿上了外套,我陪着吴多毛一起回了家。
  吴多毛住在一间单身公寓,单身男人的单身公寓,大多是凌乱不堪的,吴多毛是个例外。他的房间收拾得就像他的脑门一样干净,一张平整的单人床,一面大大的梳妆镜,再加上几件简单的家具,朴素而又整洁。吴多毛冲进房间,就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起那把牛骨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吴多毛对着镜子,拿梳子在头皮上刮来刮去,就像是梳理着并不存在的头发。
  我坐在床沿,忍不住问道:“阿毛,你这梳子不普通吧?”
  吴多毛转过头,突然妩媚地笑道:“当然不普通了,这是我女朋友送我的!”
  吴多毛接着叹了口气:“唉,可是一个月前,我把她弄丢了!”
  “弄丢啦?”
  “是啊,有一天,我和她出去玩,捡到一个黑盒子,然后她就钻进那个黑盒子,从此消失了!”
  我快要崩溃了。吴多毛还在说道:“她叫阿谷儿,眉心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你要是看见她了,一定要告诉我。”
  我一直认为吴多毛尽管长相凶悍,有些怪异的习惯,但基本还是正常的,他对人友好和善,彬彬有礼,在公交车上,也抢着给老弱病残让座,他还有一份正经八百的工作,是一家工艺品店的雕刻技师。此刻,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开始怀疑我的观点了。
  于是,我一段时间没有和吴多毛联络了。可是,有一天,我却意外地看见了阿谷儿!
  那是在一个百货公司,我看见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美女姗姗走来,身材火爆,我不由得多瞅了两眼,我发现她的眉心处赫然是一颗醒目的红痣。我当时就猜想,这个美女会不会是阿谷儿?很快便印证了我想法,一个粗粗的声音喊道:“阿谷儿,我在这儿!”
  我循声望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向阿谷儿挥着手,阿谷儿开心地笑着,迈着小碎步朝男人走去,高跟鞋在光亮的地砖上“嗒嗒”响着,接着我目送着阿谷儿亲热地挽着中年男人离去。
  我想大致的情形我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个阿谷儿当然没有钻进黑盒子,她本是吴多毛的女朋友,后来跟了别的男人,吴多毛受不了刺激,所以精神有点问题了。或许女朋友因为他的头发离开了,所以他才有那么奇怪的嗜好。还好,吴多毛大多数方面还正常。
  那么究竟要不要把看见阿谷儿的事情告诉吴多毛呢?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向吴多毛摊牌,也许这会让他摆脱阿谷儿的阴影,毕竟他的生活还要继续。
  吴多毛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想他是愿意相信阿谷儿已另觅新欢。不勇敢面对现实,吴多毛会始终困在回忆里。我要安排他们见面。
  如何找到阿谷儿呢?


  
  找到阿谷儿简直太容易了,我就在阿谷儿购物的那家百货公司担任楼层经理,当时我就查询了一下她买单的信息,她正好是我们商场的会员,她的姓名、年龄、联系电话、住址等个人资料应有尽有,甚至包括阿谷儿的三围尺寸,没错,这是内衣柜组登记的,很让我惊叹了一番。
  阿谷儿的名字也让我惊叹了一番,她叫迟苹果。看到这个名字,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曾经问过吴多毛阿谷儿的大名,吴多毛把光光的头皮都快抓破了,也没想起来,他只记得她叫阿谷儿。
  我打电话给阿谷儿,阿谷儿的声音就像银铃一样清脆,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阿谷儿“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认识你,你就是3楼女装部那个帅气的经理,我是你们商场的常客,每次都能见到你!”阿谷儿的笑声听得我麻酥酥的,像是全身过了电一般。
  接下来就好沟通了,我说要她的一个老朋友想见她,阿谷儿爽快地答应了。我将阿谷儿和吴多毛约到一个咖啡馆,他俩一见面,就很让人失望,阿谷儿连连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我的老朋友?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吴多毛也在摇头:“不是她,当然不是她,她不光有美人痣,而且没有右手!”说着,又掏出那把牛骨梳不停地在脑袋上刨了起来。
  我很泄气,推搡了一把吴多毛:“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忙一场!”
  迟苹果说:“我也不叫阿谷儿啊!我叫阿果儿!”
  我承认一切都是我主观臆断,我拉着吴多毛正准备离去,迟苹果忽然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眉心长有红色美人痣,又没有右手的女人?”
  吴多毛立刻来了精神,口中忙不迭地回答道:“没错,你见过她吗?”
  迟苹果想了想说:“我前些天在女子养生会馆碰到过一个女人,她也有一颗红色美人痣,我还注意到她没有右手!”
  “她叫什么名字?”我和吴多毛异口同声地问道。
  迟苹果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会馆帮你们查查看!”说罢,迟苹果千娇百媚地冲我笑了,我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次的会面虽然没找到真正的阿谷儿,但也收获不小,迟苹果很快便查到了那个有美人痣没有右手的女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而更重要的是,我也收获了一颗苹果,那颗三围尺码让我惊叹的迟苹果。
  我懒得再陪着吴多毛去见阿谷儿了,我正和迟苹果打得火热。
  迟苹果就像一颗正等待着人采摘的苹果,我们一拍即合。这枚熟透的苹果充满着诱人的甜蜜汁液,我没命地吮吸着。这样的好光景,我当然顾不上阿毛、阿谷儿了,而迟苹果,也把她那大腹便便的老公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我也不是纯粹见色忘友的人,我在和苹果幽会之余,还是给吴多毛打了个电话,问他找到阿谷儿没有,电话里,我听得出吴多毛的情绪很低落,看来,他还是没有找到他的阿谷儿。于是,我赶紧去找了吴多毛,他朋友不多,也只有我能开导开导他了。
  吴多毛神情很落寞:“看来阿谷儿真的不回来了。那个女人也不是阿谷儿,她虽然没有右手,但是她额头上那颗美人痣,其实是点的,不过做得很逼真。那个女人说,她的男友是个印度人,喜欢有美人痣的女人。”
  我陷入了沉思,半天问了一句:“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吴多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得意地说:“我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那个女人虽然不是阿谷儿,但是个制片人,她最近在拍一部电影,说我的形象很适合里面一个配角,我明天就要去剧组试镜了。虽然是个反角,但是当明星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了?”
  我也松了口气,咧嘴乐了,吴多毛不拍电影也真是浪费,他那一副天生凶悍的表情,看上去就是十足的坏蛋。难怪制片人一眼就看中了他。我捶捶他的胸口,乐呵呵地说:“好好加油,我会是你的影迷哦!”
  吴多毛用梳子刨了两下头皮,问道:“你看我这样梳发型,是不是更适合上镜?”
  我心里道,这个可怜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女朋友离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吴多毛顺利通过试镜,在一部火热的古装片里成功担当了一个反面角色,虽然是个镜头不多的小角色,但还是很让人振奋。
  而我的日子过得有些疯狂,每天和迟苹果厮混,她就像是一颗富有魔力的苹果,充盈着无穷无尽的汁液,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那天中午,我从宾馆出来,和迟苹果分手后,赶到商场上班。刚到办公室,秘书就告诉我,总经理找我。
  总经理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强人,除了拥有丰厚的产业,还拥有一身丰满的赘肉。她那一身乱颤的肥肉,能让人窒息。
  说实在的,我很怕她。果然,我一走进她的办公室,她就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听说你这个王八蛋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整天鬼混?你他妈的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说着,一个文件夹就朝我飞过来。
  我不敢闪躲,也不能闪躲,否则招来更具破坏力的攻击。我只能任由文件夹重重地砸在我的额头上,我觉得我眉骨处被划破了,鲜血顺着我的鼻梁,一直淌到我的嘴角。
  我用沙哑的声音毕恭毕敬地说道:“对不起,高总,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从高总办公室出来后,才敢擦掉脸上的鲜血。我心里很纠结,苹果是很迷人,可是我现在优越的职位和丰厚的收入更迷人,我思量再三,决定以后还是放弃对苹果美味的贪恋。
  这时,吴多毛给我打来电话,情绪又有些低落:“阿甘,我的戏杀青了!”
  我的兴致也不高,无精打采地说:“这是好事啊!干嘛不高兴?”
  吴多毛恨恨地说:“今天在剧组,有人喊我秃子!”
  “真没礼貌!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我愤愤不平地说,心里却想,其实你不就是秃子嘛!
  吴多毛停顿了一会儿,梦呓般地说道:“你相信吗?每次我用阿谷儿送我的梳子梳头,我就会特别安静,特别舒服,我感觉就像是她的手在抚摸我的头发!”
  我知道吴多毛又开始魔怔了,心情本来烦躁的我,随手就挂掉了电话。
  此后,我一直在尝试和迟苹果断了往来。每次都是在死去活来的激烈纠缠后,苹果眼泪汪汪地问我:“我们以后真的不见面了吗?”我艰难地点头。可要不了多久,只需要苹果的一个短信息:我想你了。我就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她的怀抱,淹没在暴风骤雨中。我们就这样藕断丝连,我也不知道,是她太迷人,还是我意志不坚定。不过,每次会面我们都像卧底人员接头,我们都怕事情败露。迟苹果说他的老公是个很疯狂的人,我心里说,我的老板更疯狂。
  又过了几个月后,吴多毛约我,他说他参演的电影要上映了。他要请我吃饭,他说,他演的反派在剧组受到了好评,如果不是我不遗余力地帮他寻找阿谷儿,他就不会被慧眼识珠的制片人发现,不被制片人相中,他就不会进入娱乐圈,更不会踏上未来一片光明的星途。
  我对他的盲目乐观持保守态度,不过,对他请我的高规格晚餐,我还是持欢迎态度。我屁颠屁颠地去赴宴了,那是本市最高档的饭店,对于我来说,去的机会也并不多。
  进了饭店,到了餐桌前,我才知道吴多毛并不只是请了我一个人,还有那个发现吴多毛的伯乐,那个制片人,点着一颗美人痣、没有右手的女制片人。看见她,我一下子就呆住了,她也许是我这一生中最不愿意的再见到的一个人!


  
  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曾经只是一个胶片厂的女工,因为一次事故,失去了右手,由此我便心生厌恶,不辞而别,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发展。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也来到了这座城市,居然还成了一部大制作电影的总制片。离开她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活在羞愧中,如今,我确实没脸见她。
  她没有提起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和奋斗,也没有炫耀如今的成就,她只是平静地说:“以前你在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我的天,你离开后,我想天塌了,又失去了右手,我以为我活不下去了。可是活到现在,我还是活得好好的,我才明白,这个世界,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
  当晚是影片的首映,饭后,我的前女友和他的印度籍男友去参加活动了。我则悻悻陪着吴多毛去了电影院,作为他唯一的朋友,我当然得陪着他看他的第一部影片。
  终于,吴多毛的镜头千呼万唤地出来了,镜头不多,他演的那个反派出场没多久也就死了。可是,还是很出彩,谁叫他天生就长着一副坏蛋脸呢?
  我抓着吴多毛的肩膀兴奋地说:“阿毛,演得不错啊!”
  吴多毛满脸狐疑地问我:“你看到我啦?”
  我又要崩溃了:“刚才挂了的那个拿斧子的坏蛋,不就是你演的吗?”
  吴多毛呆了好半天,怯怯地问我:“我也觉得像,可是他是个光头,甚至连眉毛也没有啊?我拍戏时没有剃头啊?”
  我倒在椅子上,无可奈何地说:“哦,大哥,你就醒醒吧!你一直是个光头啊!”
  轮到吴多毛崩溃了,他傻傻地问:“怎么可能?我一直是有头发,我每天都要梳好多遍头的,我平时都是梳分头的,怎么会没有头发呢?”
  旁边的一个观众看不下去了:“老兄,你安静点好不好,你不就是个光头吗?”
  吴多毛站起身来,拔腿就往卫生间跑,我担心他会出意外,赶紧跟了上去,我还没跑进卫生间,就听到吴多毛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我冲进去一看,只见吴多毛惊恐地望着镜子,像见了鬼一样盯着自己,难道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光头?
  吴多毛一声怒吼,一拳砸烂了梳妆台的玻璃,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腕,我刚想上前拉住他,他已经将手中的一件东西朝我砸了过来,我一闪身躲过,那东西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是那把牛骨梳!
  我捡起了梳子,梳子已经被摔断了几根齿,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这把梳子,这是把小巧的牛骨梳,雪白干净,上面还刻着细碎的花纹,从梳子齿的断痕,我发现这不是一整根骨头雕成的,梳子齿是用胶单独粘上去的。为什么吴多毛一直视若珍宝的梳子,突然被他扔掉了?
  吴多毛瞪着我手中的梳子,口中含混不清地喊道:“不要,不要!”喊着喊着,没命似地夺路而逃。
  我没撵上吴多毛,我追到到他家也没找到他。不过,我倒是在那把牛骨梳上发现了一些蹊跷,我看那材质不像牛骨。
  我找到一个做医生的朋友,让他帮忙看看,几天后,我的朋友告诉我:“真是难以想象,那把梳子居然是用人骨雕刻而成的,梳子柄用人的腕骨雕刻的,而每一根梳子齿都是人的指骨磨制后,用强力胶粘到梳子柄上的。”
  我心里恐慌起来,我想到吴多毛说的,他每次用这把梳子梳头,都会感觉到像是阿谷儿的手在抚摸他的头发,而阿谷儿又没有右手,这把梳子该不会就是阿谷儿的右手骨骼雕成的吧?
  吴多毛消失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有了消息。那天中午,我和迟苹果正在宾馆里闹得昏天黑地,我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来吴多毛无比激动的声音:“阿甘,我找到真正的阿谷儿了!”
  在一个茶楼里,我又见到了吴多毛,还有他身边那个小鸟依人的阿谷儿,相貌很普通,不过长着一颗夸张的美人痣,我特意观察了一下阿谷儿的右手,很可惜,没了。我长出了一口气。
  两个人坐在我对面,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也难怪,人家分别了那么久的小两口,自然要你侬我侬一番。
  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讲述中,我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吴多毛和阿谷儿本来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两人都在重庆的一家工艺品厂上班,先是吴多毛患了怪病,毛发纷纷脱落殆尽,搞得他神经衰弱。接着,又因为吴多毛的一次失误操作,阿谷儿失去了右手。受到一连串打击的吴多毛,突然精神失控,就一个人流落到了这座沿海城市,。慢慢地,吴多毛恢复了正常,还找到了一份雕刻技师的工作。不过,吴多毛的记忆部分受损了,他一直认为他的毛发还健在,一直认为他的女友失踪了。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下,吴多毛每次对着镜子,都能看到自己茂密的头发和眉毛。他几乎没有朋友,就没有人提醒过他。所以,他才会经常拿着梳子梳理他那并不存在的发型。后来,因为意外拍了电影,我突然告诉他电影中的光头就是他扮演的角色,巨大的反差,才让吴多毛的记忆一下子苏醒过来。
  吴多毛失踪的一个多星期,就是去老家,找到了阿谷儿,并把她带来这座城市。
  听完这段故事,我有些唏嘘,忽然,我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小梳子,淡淡地问:“阿毛,这梳子是阿谷儿送你的吗?”
  “当然……”
  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吴多毛喘了一口气,继续回答道:“不是了!”
  “其实这把梳子是用阿谷儿的手骨雕刻的。当时,阿谷儿的手被我弄断后,送到医院已经无法再植了,我就彻底崩溃了,我就用她断肢的骨头雕成了一把小梳子,每次用梳子梳头时,我感觉就像她的手在温柔地抚摸我的发梢。所以,我的记忆复苏时,我会害怕地将梳子扔掉。”
  我又是慨叹了一回儿,我瞟了瞟阿谷儿眉心处那颗红红的美人痣,微微叹了口气。
  和吴多毛分开后,走出茶楼,我给我的医生朋友打了个电话,我问他强烈暗示会不会导致持久的幻觉?朋友说,目前世界上确实有不少这样的案例,精神受损的人就更容易出现幻觉。我叹了口气,似乎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圆满的解释。
  但我还是偷偷地跟着吴多毛走了一段路,果然,我看见吴多毛和阿谷儿分道扬镳了。我毫不犹豫地跟上了阿谷儿,等吴多毛走远,我立刻冲上去,拦住了阿谷儿,劈头盖脸地就问:“告诉我,他花了多少钱雇你的?”
  “五百……不对,他没雇我!”阿谷儿捂住了嘴。
  我猜得没错,她也不是阿谷儿,他只是吴多毛雇来的一个托儿。我一眼就看出她的额头上的那颗痣是用胭脂点上去的。


  
  可是吴多毛为什么要骗我呢?除非,他心里有鬼。
  我在吴多毛的住处附近守了几天,终于一天夜里,我等到了真相。那天晚上,我看见吴多毛鬼鬼祟祟地拎着一个大箱子,准备离开住处。我兔子一样冲上去,扭住了他的胳膊。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阿毛,你的记忆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难道还要背着包袱过一辈子?”
  在警局里,吴多毛的大箱子被打开了,里面是个黑色的盒子,盒子被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副干干净净的白骨,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各个部位的骨骼被分解成小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唯独没有右手的骨头。
  吴多毛指着骸骨说:“这就是阿谷儿!她一直呆在我的床底下!”
  正如吴多毛告诉我的故事,吴多毛和阿谷儿确实是一对恋人,而且即将谈婚论嫁了,吴多毛也确实因为头发脱落而神经衰弱。情节不同的是,当时阿谷儿对吴多毛心生厌恶,开始红杏出墙。事情败露后,吴多毛在和阿谷儿的争吵中,失去了控制,杀死了阿谷儿,接着他将阿谷儿分解得支离破碎,但吴多毛的记忆也被血腥的场面刺激得支离破碎。
  吴多毛带着阿谷儿的尸骨四处游荡,他不停地清理着阿谷儿腐肉,直至阿谷儿变成一堆白骨,可是他对阿谷儿强烈思念,驱使他用阿谷儿的手骨磨制了一把梳子。渐渐地,吴多毛的记忆更加残破,于是,他带着装着阿谷儿的黑盒子,四处寻找阿谷儿,他强烈的心理暗示也让他对脑袋的记忆停留在脱发前。
  令人称奇的是,除了对女朋友和毛发的记忆受损外,吴多毛精神的其他部分都很正常,完全像个普通人。而且,他取了阿谷儿的一根手骨,记忆里的阿谷儿也失去了右手!
  后来,在电影院,吴多毛看到饰演的角色以及镜中真实的自己,强烈的刺激让记忆猛然苏醒,他才见鬼一样把人骨梳子扔掉,疯狂地逃离电影院。
  平复情绪后,吴多毛想掩盖事实,毕竟杀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是人骨梳子落到了我的手里,吴多毛担心我在梳子上看出端倪来。为了防止好奇的我在这件事上追查不休,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找了一个阿谷儿的替身,又编造了故事,应该说设计得很圆满。
  可惜的是,断臂的女人好找,长美人痣的女人难寻。于是他找了一个女人,点了一颗痣,试图蒙混过关。
  一般人肯定就被骗了,可是我不会被骗!我经常和一个天生美人痣的女人负距离接触,怎么会分辨不出一颗粗制滥造的美人痣的真伪?
  警局的人联系了重庆的警方,果然,当地有两个失踪人口的报案,一个是阿谷儿,一个是吴多毛。我的医生朋友听了吴多毛的事,很感兴趣,觉得这是一个很出奇的医学案例,要研究研究。看来,阿毛还能做点贡献了。
  处理完吴多毛的事,我才想起来,我很久没有和迟苹果联系了。她也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我约了她,她很快赶了过来,在宾馆房间里,我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见面就疯狂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我说:“那个阿毛,你认识的,被抓了,他杀了自己的女朋友,因为他的女朋友对她不忠。”
  迟苹果也像一个失去了鲜艳色泽的苹果,黯然说:“是啊,这样下去,我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和苹果分手后,我来到商场,秘书又告诉我,总经理找我,说话间还带着同情的神色。我缓缓地走进了高总的办公室,和那个肥女人一见面,她立刻骂道:“你这个兔崽子,还在与那个贱人厮混!”
  说着,又是一个水晶烟缸飞了过来,我一把抄住烟缸,愤怒地将烟缸砸在地板上,玻璃碎了一地。
  高总神情诧异看着我,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场景,她楞了一会儿说:“你完蛋了,你那高薪水的工作没了,你可以滚蛋了!”
  我轻蔑地笑了:“我很高兴终于可以摆脱你了,我终于不用在夜晚面对你那一堆令人作呕的肥肉了!”说罢,我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将她的暴跳如雷重重地关在门里面。
  是的,我那失去一只右手的前女友,都能靠自己创造一番辉煌的成就,我为什么还要靠在一个老女人的床上奋斗来养活自己?
  走出商厦,我觉得天格外蓝,空气格外清新,我贪恋地吸了几口空气,我看见了那块化妆品的广告牌,广告牌上喷绘布不知道被谁撕掉一块,我忽然想起了我和吴多毛的相识。
  那个化妆品的代言人是个印度女影星,广告牌上的画面是她光彩夺目的写真,她有一颗耀眼的美人痣!而被人撕掉的部分,正好是画像的胳膊部分,右胳膊,看上去就像一个断了右胳膊、长着美人痣的女人!
  这是巧合,还是阿谷儿冥冥之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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