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27号,所里举办史诗大会,我和粉华住在中安宾馆,晚上出去给我的手机贴膜,北京站附近一派热闹气象,天气很冷,人来人往。就在那天,我认识了又一个站在我生命转折点上的人。第二天,和雅婧去了美术馆,一切犹在眼前。这一年,选择、放弃和离开似乎一直是主旋律。
又一次回到了家乡的怀抱,宁夏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安详平静甚至忘我。前些天,秋日风景斑驳,每天都有光影层层叠叠地讲故事,你不由想起“塞上秋来风景异…长烟落日孤城闭”,分不清是战事紧迫,还是异乡怅然或者家国忧患,只是如果你足够分明,这样的苍茫秋天足以悲从中来,这样多彩的秋天也足以让你忘情留恋。秋收冬藏,好多事情都该要隐隐淡去,生硬地烂在肚子里或者折叠打包冷藏冰封,归藏,其实永无发芽之日。
回来见了好多老同学,中间的十年似乎都被省略,对你而言,好像已经走了很久很久的路,可你还是他们眼中的你,一点未曾改变,突然觉得皮皮毛毛的奔波与你生命的底色相较,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单纯的喧嚣和热闹也只是在说明我们之间再也无从谈到爱、幸福和美好这些虚幻的词,欲张而无言,在你心里缓缓流过的是你相信自己是幸福的,会幸福的,大家都挺好的。因为记得,才会累赘,所以根本不愿想起,明日且将新火试新茶。
也是去年11月27日,我相信那是老天有意安排了一个人来拯救我,改变我,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所以去而不返,一切都顺遂自然。信乐团的歌词说,假如时光倒流我会做些什么,我们都是不一样的人,如果真有假如,一切可能只会一模一样。艾米莉·狄金森说,淡紫色的午后,当我们没有谈到爱,在这样巨大的平静之中,我们的眼是否透出希望。那年初次看到这句话是在乌老师的书里面,只觉得眼前时光乍泄,一幕哗然,咿咽和嗯嗯啊啊,并且你的意识轰轰然又万籁俱寂,对乌老师来说引这句诗的时候可能是巨大的心碎,而对我呢,一面未果。
想去上海,雅婧说上海可好了,繁华洋气,她每日像翩翩蝴蝶一样打扮得乱七八糟,让我看了横生爱慕和欢喜和嫌弃,女儿家像蝴蝶一样的时候,她是要一闪一闪飞到别家的繁花中了吧。摇曳的上海也有英武之人,让我得益匪浅,也让我常常有如醍醐灌顶,记起他,每每记起那句南人北相必成大器。这个世上,凡事过满,必定要溢要损,所以,每日窃窃告诉自己,对有些东西的爱护且留半缕在心间。
北纬38度除了法国的波尔多,还有宁夏的贺兰山,以及贺兰山下的另一个波尔多,有作家说那些上好水果色的挂杯葡萄酒有如女人晕颜,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橡木桶里的波尔多酒荡荡漾漾成了一大片湖,贺兰山的颜色就像被那酒染过,那里,野渡无人舟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