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刻葫芦
2007年，西泠印社要出版我的葫芦艺术作品《三不刻集》。在这之前，我有心特意为藏界泰斗也是葫芦大玩家王世襄老人创作了二两件。
记得奉上那件葫芦作品的时候，他欢喜的尤如孩童。说，“我的那本写葫芦的书（《说葫芦》1993年8月壹出版有限公司（香港），《中国葫芦》1998年11月上海文化出版社版）写到过这类刀刻的葫芦，但我手里面没有这个资料，更没有实物。所以也没法配图，很遗憾，你要早些时候送来就好了。”
我曾经问过世襄老人有关他著作中提到的文人刀刻葫芦的情况。比如它的缘起、传承及失传的那些事。他回答的很简单，基本的意思是说，这类用刀子刻的葫芦明代有过，宫廷里面的官吏间有人玩过。北京城自古好葫芦，押花的、范制的、火烙的、针刻的什么的都有很多人玩。明代后叶宦官当道，宫内官吏大多闲挂，自说自画自刻葫芦仅为打发时光。明代完了，这事儿也就跟着完了。由于多是宫内文人私活雅玩，所以市井街坊里也没什么流传。老人后来又说，你刻的葫芦是不是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味道，刻法有水墨意思。后来他说了句，你的刻葫芦不妨就叫墨刻葫芦吧。墨，其实是中国人的一种处世哲学态度，中国从古至今所有的文化体系中，都有这类“墨”的追求和表达。
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件《山居人物图》是那两件中的一件，原本也是要送给老人的，题跋上也刻了他的名字，只是临去北京前我忽然小气了，只带上了另外一件40多公分的，原因是我更喜欢那件葫芦的品相。前几年看报道，说王世襄老人的那些藏品，大件的归了上博，小件杂项都归了故宫博物馆，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想想，蛮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