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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茂人哈酒(2017年12月)

2021-01-14 19:34:00

   

     同志们,朋友们,兄弟姊妹们,老少爷们儿们,我们达茂人,可能哈酒了!

     纪哥的微信里,这几天在推销自家的羊肉。我一想见纪哥家的手把肉,就香的不行行了,想着一下下就能去他家吃上一炮子,还能吃那油灵灵的羊杂碎,我最爱吃肥肠,捎带吃上俩个白焙子,哈上一口汤,啊!我的天生爷!香的人不行行啦!但是一想见纪哥家里那一件儿一件儿的酒,还有那银碗,我就头晕......哎呀!我头晕。那布其布勒格,我心爱的草原,希望你不要让纪哥的酒把我灌倒,防止我跌倒骨碌(笑脸)。

     达茂人,哈酒的确很猛,又能哈,又爱哈。达茂人说喝酒不叫喝酒,叫哈酒。“喝”字张口太小,细微微的小嘴开个缝儿,哪能喝进酒去?我们达茂人叫“哈”酒,欢欢儿的张大嘴,一个蛋把一杯酒哈下去,听上去挺容易,但做起来,我思慕了可长时间,咋就那么难了。你不信,你拿起酒杯,一杯给咱们钉下去,看看能当下坐下不?

     前段时间,有个人写过一篇关于达茂人哈酒的文章,写得不赖,挺有意思。我也一直挺想写一篇关于达茂人哈酒的文章,总是没有提笔。仔样想着,不如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

(一)

     我们达茂人哈酒,用的词可多了。假如你的一个哥们儿想和你哈点儿酒了,他会悄悄儿的问你,“今天咱们聚聚?”“老婆给你做上饭啦?外面吃上一口哇!”“可长时间不见了,倒拉倒拉,酒随意”......这种叫没方向的哈酒,就是没有目的性的,老西儿、小邓之类的均属此类;如果是外地的哥们儿来了,目的性就比较强了。比如老赵从包头来了,老范会打电话过来“老赵来了,晚上抬狗的一个蛋”!一般情况下,对方会答应“抬!必须抬!”如果没有时间,会说:“你们先抬,我去了以后,直接把狗的抬坏!”这种叫作有目标的哈酒,几个人把握好时间,叮蹦一个叮蹦一个来,拉续开,集中炮火,一会儿就把对方除灭。

     再一个,比方说,大家聚在一起哈酒,要是一杯一杯拿小杯哈,一般说:“我先来提个意哇”,或者“我先表达一下意思”,或者“我先意思意思”,或者“我先打一圈儿哇”,等等。不过这种情况,一等哈热了,一般根本不抵事,一会儿就乱翻起来了。一般总有个挑头的,不一定是主儿家,有可能就是一个默默无闻,一直说自己不能哈酒的一个女队员,端起个量酒器,有时用高脚杯,有时用铙子(哎呀!这个nao字没有),有时用缸子,往往站起来,对满桌人道一句“我干了,大家随意”,然后一个蛋钉进个。

     说起这个相互之间哈酒,劝对方的话也很多。比方说哇,我想逼着对方和我哈酒,而且不能少哈,我就要拿起酒壶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跑到对方面前,说:“来!抬一下”,这个“抬”字,还能换成“栾”、“闹”、“钉”,等等,很少用“干”。要是哈不进个,一般说“哎呀!闹不成了”,“哎呀!栾不成了”,“哎呀,钉不进个啦”......然后,便是劝酒方的一番“理解”,“哎呀,少哈点儿了哇,弟兄们也不是硬估你了”,“以后哈酒前哈点儿酸奶”,“来,我给你夹一筷子菜”......我就恨得牙痒痒了,“不就是你来!本来说的不哈不哈的”!

     达茂人爱酒,也爱哈酒,说起关于哈酒的事情,那可是有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哪......

 

(二)

     自哥们儿我记事起,家乡的人,就可能哈酒了。达茂人哈酒,从来不挑,甚酒也哈,你就说哇,有点儿酒精味儿的水水,就能喝一炮子。小的时候,记得二舅就可能哈了,天天哈得五迷三道的,两个眼睛红红的,二妗妗骂他是“蓝睛灵”。二舅哈酒时,你看见好像嘴抿了一下,一放下杯子,妈呀,半杯下个啦。哈完一口以后,总是要别砸别砸嘴,那个香呀,然后拿起半个搭羊骨头扣切起来。二舅身边,那时也有好几个朋友,天天在一起,几个人总是要哈一会儿,“二小”挺能哈,哈醉后脸通红,然后就开始“批评”二舅的小孩儿,我在旁边站着看。

     达茂人哈酒,有几根咸菜,或者有一股子空气就行啦。小时候,记得大人们哈“呼白”、“汾酒”、“峰酒”,后来开始哈“养生道”、“奥醇”、“金骆驼”、“河套王”、“蒙古王”、“绿草”......后来,开始哈“达茂王”,达茂人自己的酒。你要问,我咋没见过“达茂王”?废话!哪能轮到你哈了,早就让我们哈完啦!达茂人也哈口杯,一个人的时候,括上一杯,然后该干甚干甚;或者,好多人打散白酒,打上一桶,提留上,唱着二人台就回家了;或者,还有一种袋儿装的白酒,买上一袋儿,对住嘴直接闹,哈得那个香啊!

     就是因为这个白酒,发生过很多的故事。在达茂开车,一方面要注意行车安全,更要注意醉鬼。你看哇,摇摇晃晃从对面儿就走过来啦,你往左他也往左,你往右他也往右,身上滚下个不像,鞋甩掉一只。所以,上学时家里人经常安顿,“看醉鬼的啊!”有一些哥们儿,哈醉了,行不回家,到处转圈儿,夏天还好,外面睡上一觉,半夜想上厕所,抬起胳膊拉灯绳子,“呀呀快哇,灯绳子哪个啦!”再一看,满天的星星,半天是睡在外面啦。提留上衣服,便往回走;最怕人的是在冬天,哈醉了,睡在外面,可危险了。不过现在,这样的人还是不多了,或者没有了。有一些哥们儿,哈醉酒就开始乱,从幼儿园说到小学,再从小学说到初中、高中、大学,然后再返回来。达茂人爱骑摩托,以前,大街小巷全是摩托车,金帆摩托车商行就是那时火起来的,现在也不行了,很少人骑摩托,所以,骑摩托的醉鬼也就少了。

     达茂人爱酒,微信名也很猛。有人叫“茶里的酒”,哥们儿们,你说茶里和上酒,是不是挺猛,你说你能哈进个不?你会说我有一次就哈了点儿茶酒,乖乖,那是你旁边儿的人把哈进嘴里的酒吐茶杯里了;还有人叫“喝酒不戒烟”,哈了酒能不抽烟了?而且,关键是,哈了酒以后,绝大多数人肯定抽烟。多会儿手里抓上烟了,这代表着,哈多了。

(三)

     达茂人爱哈酒,折套也不少。一般,要两个人聚在一起时,稍微还文明点儿,等凉菜上齐了,或管是热菜都上来了,才开始哈。你一杯,我一杯,一杯接一杯,不尽兴再开一瓶子,但菜也不少吃了。但要是大家聚在一起,生人还好,还顾忌点儿。要是熟人,直接开闹,一个菜也没有。就记得旭光闹的个高脚杯,甚菜也没有,就开始闹,叫嚣,吓得桌子边跟前的人们不知道咋办,当然,他也是瞎咋咋。一般哇,总得上几个凉菜,然后由主儿家站起来,叨叨叨,叨叨叨说俩句,然后就是“大家干了哇”!仔种情况要持续三下,然后再由主儿家站起来,象征性的看看大家的杯,“我看也没多少啦,咱们把第一壶壶清了哇”,一饮而尽。然后开始监督,看谁没哈完。要是大家普遍不行,就开始“拧螺丝”,从某一个人开始,一个一个来,盯住哈完,仔第一壶壶算是结束了。

     第一壶壶结束了,主儿家一般要说“上一壶壶哈完了,这一壶壶咱们慢慢儿哈,好好倒拉倒拉”!你不要给我跳,赶紧吃点儿东西。你吃东西的功夫,主儿家开始“打圈儿”,拿小杯围着桌子一个一个哈。等全部哈到了,看看自己的壶壶,“嗨!也不多了哇!咱们把第二壶壶清了哇”!于是,在主儿家的“威逼利诱”和“嘲讽”下,仰脖儿干进第二壶。然后,这才是旁边儿的人开始提议,或者就开始转圈儿了。往往是没进行到第三个人,大家就呛不住了,有的已经开始乱了,闹也闹不住,拿起壶壶不停的跟人碰的哈,最少时一口三分之一,要不就是满满一壶壶。这个时候,要是想提议,最好就不要全场提了,拿起个小杯杯,抽开空空,和左右的人哈点儿,和主儿家哈点儿,和其他人哈点儿,然后准备迎接某一个愣货或几个愣货的“壶闹”。一般,他要“壶闹”你一个,你反手“壶闹”他一个,对方就不呲啦了,悄悄儿的啦。怕就怕有的人,看上去多了,迷住个眼睛迷糊一会儿,起来后接着哈,纪哥,我怕你;怕就怕有的人,看上去好像闹不成了,还能哈,吐了还能哈,哈了再吐,吐了再哈,肥仔,我怕你;怕就怕有的人,在你哈得实在不行时,他说他要过来了,这意味着,每个人还要和他哈一杯,他还要和每个人哈一杯,院长,我怕你;怕就怕有的人,看上去哈多了,但还要哈,而且护着自己的兄弟,砸墙头、踢宝马、攻击和他拥抱的人......老西,我怕你......你是我哥,你们是我哥。

     不!达茂人,我的父老乡亲们,我不怕你们,我也是达茂人,我爱你们!


(四)

     我第一次哈白酒,是在高三上学期。我、二袁、小东、小崔等十多个人,聚在一起,我第一次哈白酒。从那时开始,就开始哈白酒,后来哈啤酒,想起来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了。你说我们能哈酒能哈到甚程度!到村里面儿同学家拜年,坐下就开始哈,当天就把人家家里的存酒全哈完了;第二天早上要走,同学家盛情款待,不哈不哈不哈还是哈了一泡子,,仔!没方向的就不走了,住的,继续哈,直到把全村的酒全给nia哈完,一户人家场面里存了一墩子啤酒,也让我们洒噶啦!天哪!

     老陈光宇,一个达茂人,心情不好时,拉着我出去哈酒,他一个蛋哈进一瓶子,我坐在旁边不停的吃羊肉串。那时,老陈已经工作上了,他从不让我掏钱付账,总是说我还没挣钱。老陈能乱个蛋,哈了酒更能乱,你根本把不住他的脉。即使你不哈酒,他哈酒时在他跟前听的听的,就醉了;小崔,一个达茂人,也可能乱了,现在反倒很镇定,哈了酒以后,总是和我回想起过去的事情;老赵,一个达茂人,哈多了以后,脸红得像腌过的茄子,任凭我往他的“伤口”上“撒盐”;老要,一个达茂人,哈第一杯时可抗硬了,冲得可猛了,哥们儿,你要坚持,不要让他吓坏,他就那一下下;宝音,一个达茂人,你不要看他说自己不哈酒,闹起来的话,你闹不过他;俊龙,一个达茂人,我算服了你啦,你咋啦不去另外一个蒙古包里睡个了;小邓,一个达茂人,我就不说你了,去你家时,不要老告诉我十二点半了。我给你拍的哈酒录像还在了,犯着鼻炎遮住鼻子往进哈,牛;老高,一个达茂人,能不能不要半夜给大家打电话谈心;老尹,一个达茂人,你让我见识了你的镇定,还有你默默无闻背后的酒量,那布其布勒格留下了你的足迹;书记,一个达茂人,你说哇!你到底能哈多少?一根指头,一直哈。

     作为一个达茂人,哈酒这么多年了,一直哈到今天。这会儿大家哈起来,也可吃劲儿了,闹不好这一顿酒,就是奔着哈醉去的。呼市这几个家伙们哈起来,一般吃得还是比较舒坦的,大家不硬闹,但也不能不闹,况且是分开没俩天,相互之间就会说“哎呀,又好长时间没见了”,老孔在旁边会冷笑,意思是你们快算了哇,仔个礼拜你们都哈了三次了,服务员都认识你们了,羞不羞;要是包头家来了,一般是要硬闹一下,集中火力,先把队长拿下,白的啤的一起上,然后院长收底,一般就能把最抗硬的搞定。扔回旅馆,你快睡个哇!然后大家再出来哈;要是达茂老家来人,一般不硬闹,闹大了,把照片放群里,回去后告我妈,我妈出息我;要是再有外地的达茂人过来,比如老牛,过来以后就走不了,哈得呲迷杏眼,逗航空公司玩儿,买上票退了,买上票退了,我就服啦。

     现在的达茂人,还是很爱哈酒的。虽然不怎么回家乡,但总是听说一些小道消息;或者回个以后,街上大酒店小饭馆儿,总有哈酒的,反正是挺随意的。达茂人哈酒,菜挺随意。为甚了?你点多了,也轮不上吃,早早儿就哈多啦。你看哇,跟达茂人哈酒,“马不扬鞭自奋蹄”,哈到中间儿,自己就刨闹开啦,哪有拿小杯杯哈的,那不叫哈,叫“吸溜”。哈酒时,一般上个沙葱、冷牛肉、山鸭丝丝(土豆丝)、耐抓挖(炸花生米),配上两碟碟免费芥菜,仔就开哈呀;热菜一般上些草原特色的饭菜,什么炒杂碎、马板肠、炒山鸭丝丝(达茂人超级无比巨爱吃山鸭),来个锅仔,然后还有七分熟的手把肉,肉肠和血肠,地道些的还来碗“juan ki”(奶油拌炒米)。一般哈酒,还要去几个老店,比如果果骨头馆儿的猪骨头、肉包子,小董馅儿饼店的馅儿饼,万方的卷饼......哎呀想不起来了,好多年没在老家饭馆儿里面哈酒了。哈酒前,就得掉搭的吃,不能呲迷杏眼的不动弹,要不nia还以为你等酒的了。

 

(五)

     达茂人哈酒,一般情况下论的都是感情,家庭感情、兄弟感情、朋友感情。哈潮了,一般就要三三俩俩的开始单哈,开始“咬耳朵”。酒兴上来,就要冒泡,站起来唱歌。达茂人哈酒后爱唱两种歌,一种是“爬山调”,一种是“草原调”,尤其爱唱草原歌曲。唱起来时,实在是唱不起来了,就猛嚎一嗓子,然后桌上的哥们儿们齐声叫好!有的人爱激动,哈的哈的就收不住了,开始抽烟了,或者哭得闹不住,主要是激动。

     达茂人酒后,在老家时,一般就去吃烧烤,砍七愣八的要一个蛋,然后继续哈,东西根本没人吃;一般还要叫嚣的哈个拌汤,上个芥菜丝丝,或者上个独蒜,来个大拌菜。一般要在其他地方,比如在呼市,也要找个烧烤,再来个伏特加、或者绿草、或者蒙古王,再哈上一炮子,然后才各自回家了。有时候也在桌子上唱歌,还是唱草原上的歌。记得在纪哥家,风力发电都没了,黑不隆冬的,一群人围在蜡跟前,开始唱歌,一唱到《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就激动的不行,大家开始合唱。白的不哈了,就开始哈啤的,罐儿啤纯粹顶当不住,一般吹瓶,或者直接拿桶来,来个“冰桶实验”,旁边一群人起哄。

     达茂人酒后,相互之间聊天儿也可吃劲儿了。你就说比如说就俩个人哈酒,你一杯我一杯,倒拉个没完没了,翻葫芦倒水紧的个说,一说就是半天,惯熟点儿的,连黑夜的饭也吃了,或者干脆住下了。睡在沙发上的躺床上,哎呀,挺舒服的,第二天起来免不了还得哈点儿。关键让你后怕的是,你说你真是哈不进个了,不行,真的硬闹了,咋也得把前几杯哈进个。要不开始可能还没个甚,多了以后就乱你呀!尤其是在老家,地方小,一会儿就联系起来了,闹哇!有时候在外头,有时候干脆在家里头。同学朋友的父母忙上忙下准备饭菜,仔群人也不拿假,姨姨姨姨,叔叔叔叔的叫得可亲了。

     还有一个场合,达茂人哈酒也可吃劲儿了,就是办事业的时候。你说哇,人家办事业,把你们宽的放不下了,早早的就去坐卯夜席了。上来吃上俩个搭糖,刚上一盘子凉菜,就开始闹。小杯杯就用三下,一卡子白酒也就哈三下,然后就开始干杯了。你看哇,席面还没开始了,这儿蓝烟更地的就哈开了。有的人不知道情况哇,过来跟意思一下,达茂人倒满酒就拿过个了。咋啦?哈哇!吓得人真是闹不成。再等一会儿,你看哇,有人就行不见了,等人家过来敬酒,这儿已经哈成灰蓝蛋了。第二天早上爬起来,都不知道昨天咋回的家。问题是人家中午才是正席子了哇,你还得去,看见白酒就难受,晕得不行。哥们儿,乃也不行,旁边人早就忽列上你了,“哈点儿哇,哈点儿哇,哈个回笼酒,投一投就没事儿了”......

 

(六)

     咋啦达茂人就这么爱哈酒了,咋啦达茂人就这么能哈酒了?

     达茂这个地方不小,人却不多,十来万人口,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时交流的时候,酒就是一个凭借。你说朋友们大家坐在那儿,干不愣憎的,好像也没意思。尤其是多年不见的家里面儿人、同学、朋友,总想将心比心好好聊聊,仔就要哈点儿酒。达茂人哈酒,从来就是可直骨的哈酒,从来不“养金鱼”、“换白水”、“假呲啦”,因为达茂人对人实在是太实在,太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打马虎眼儿,从来不颠三倒四哄人;对人真诚而善良,从来不怀着邪心眼儿和人打交道。你要对我好,我对你更好。达茂人哈酒就是这样,从来很直接,哈酒时哈,不哈就是不哈;你哈一杯,我就哈一杯,反手还要敬一杯,以示回报。达茂人哈酒没有那么多的提议,聚在一起简单,提议简单,想法也简单。所以你看哇,酒场子看上去很复杂,其实很简单。

     达茂人世世代代在草原上生活,心胸很宽阔,想得开事情,哈酒绝对不是借酒消愁,而是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情。草原深处的老牧民们,每天出去放羊,就要哈上一小瓶,身上热烘烘的;晚上回来以后,就点儿兔儿瓜,也得哈上二两,晕沉沉的睡上一觉,没人打扰,第二天早早的就爬起来了。草原的生活单调而简单,但有了酒,好像就有了伙伴,和酒对话,高兴时一口闷进个,惬意时抿上一口咂咂嘴,苦恼时自个儿哈上二两,心里头感觉一点儿也不孤单、不寂寞、不单调,反倒是感觉生活本来并本该如此,活得那么自自然然、简简单单、明明白白、认认真真、坦坦荡荡。往进定那一卡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达茂人勇敢,敢于往进哈,对人敬,对人忠,对人爱,这,就是达茂人的品格。

     达茂人哈了酒酒风好,除了各塔,没别的,不去折腾的闹仔闹乃,实在是酒品如人品。哈多了,达茂人会和你掏出心里话来讲,家里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情,都是要倒拉给你的。倘若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有什么难处,达茂人从来就是乐于帮助,承担起来,因为他们感觉这真的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不需要巧言令色,不需要遮遮掩掩,不需要鬼迷留眼。达茂人哈酒,有时候也会断片儿,第二天起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有的时候呀也头疼的厉害。但是,每当说起来喝酒时的那些失笑的事情,都感觉可痛快了,虽然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哈酒,看见酒就头晕。

     达茂人爱酒,爱哈酒,但不是漫无目的的瞎哈酒,愣哈酒,没调数的哈酒,反倒是十分注重健康和尺度。达茂人要和你哈酒,而且哈得非常猛的话,说明他很看重你,把你当成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部分,达茂人实在是太实在了。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达茂人的哈酒没有被人讨厌过。达茂人高兴时候哈酒、难过时候哈酒,孤独时候哈酒、群居时候哈酒,糊涂时候哈酒、清醒时候哈酒......哈了那么多年了,经历了那么多的岁月,在中国北方的一个小地方,就有这么一群人,达茂人,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哈酒,什么时候不该哈酒;什么时候收敛着哈酒,什么时候放开了哈酒;什么样的酒能哈,什么样的酒不能哈;什么样的酒和家人哈,什么样的酒和朋友哈......一瓶酒,能哈进去便哈进去,哈不进去也不让对方硬哈多少;一瓶酒,可以交一世的朋友,一世的兄弟,一世的交情;一瓶酒,可以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达茂人哈酒,是爱哈,但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奔着酒去的。那老少爷们儿们,你们说说,是奔着什么去的?

     答案:是情与义,是真与诚,是忠与善;是待人以诚与待人以敬,是推心置腹与肝胆相照,是相互信任与相互扶持。达茂人哈酒,酒是一个过程,不是一个结果;酒是一个开始,不是一个终结;酒是一个媒介,不是一个手段。酒是达茂人的气魄,是达茂人的精神,是达茂人的品格,闻酒时炽烈而绵长,哈酒时劲道而豪迈,醉酒时畅快而淋漓,醒酒时回味而留恋。达茂人哈了一代又一代,经历了一代又一代,酒哈得好,人也是勇敢、敞亮、坦荡、实在、善良、勤劳、忠诚、博爱,有大草原的气魄,远远儿的就可以瞭见天边的阳婆婆,和那随风摇摆的草;有蓝天的胸怀,高高儿的就可以瞭见天上的云彩彩,和那飞来飞去的老家巴子;有满怀深情的爱,真真儿的就可以瞭见家里头烟囱冒起的蓝烟更地的烟,和那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雪。达茂人哈酒的时候想家,不哈酒的时候也想家;达茂人哈酒的时候让人放心,不哈酒的时候也让人放心。一杯酒,被达茂人传来传去,传到今天,哈出了自己的品格,哈出了自己的精神,哈出了自己的特质,从此海角天涯,风雨兼程,攻城拔寨,舍我其谁!

(七)

     我们达茂人哈酒,可厉害了。而关于达茂人哈酒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这些年了,哈了这么多年,总是记得和二袁、小东、小崔他们第一次哈酒,那绿莹莹的小酒盅,和那成龙的搞笑片儿;总是记得一次酒后,我冒着数九寒天的天气,从冰上走着到小东家,说好久不见,十分想念;总是记得小明哈酒后的手舞足蹈,和新耀哈酒时的默不作声;总是记得老寇等人哈酒后的乱个蛋,老高的一根指头;总是记得和老师两个人切两块苹果,就能干进去两瓶马奶酒;总是记得和家人的哈酒,以及我依稀记得的他们的醉,他们的闹,他们的笑,跑来跑去,乱来乱去,哈来哈去。这些年,是酒,不!是他们陪伴我走过来的,我见过太多的达茂人哈酒,从小到大,从家乡到他乡,总是很亲切的。

     酒哪!达茂人爱哈,不是因为爱哈酒而爱哈,而是达茂人爱这个世界,爱生活,爱他人,同时爱自己。有再难的事情,有再困苦的 事情,一卡子酒下去,冲上去,迎上去,就是一条好汉,一群好汉,响当当的硬汉,英雄汉!

     这!就是达茂人哈酒。

     这!就是达茂人!

     这!就是达茂!

     苍天当记,毕生永怀!

 

(八)

     “我是父亲心爱的骏马,永远爱恋着草原......”

     “我是母亲放飞的雄鹰,永远俯瞰着草原......”

     天冷了,我们达茂更冷,风口子,冻得你想往地缝里钻。忽然想起了老家的杀猪菜,油灵灵的,配上调山鸭丝丝,莜面汤汤,还有黄灵灵的油炸糕,香得实在不行。还有就是那手把肉,冒着热气,远远儿的就能闻见那纯纯的香味儿。想起纪哥家的羊肉,哎呀!老少爷们儿们,给咱们留点儿杂登啊,不要全吃完了。酒,你们想哈完就哈完哇,想起来就怕,头晕!哎呀我想起酒就头晕......

     想哈酒,其实,是想见人。

     这,就是这个冬天,我说的,关于达茂人哈酒的事情。

     这就是达茂人哈酒,我的思念;这就是达茂人,我的惦念;这就是达茂,我的眷念......

     一酒承情,永念难忘;乡关历数,岁岁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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