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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热爱过的成都乐队,他们在哪里呀,他们都老了吗

2022-04-05 21:55:36


 

在成都是谁第一次拿起吉他唱第一首原创歌恐怕不好考证。一般认为,成都的摇滚乐队始于1995年,理工大学一个叫虞志勇的大学生组建了一个乐队叫“失眠”。

 

无垠、夜叉、雷神、旋转的幻象、废墟、襁褓、小肉肉、阿修罗、声音与玩具、芥末先生、菠菜、割喉……这些成都乐队(排名不分先后)还有多少人记得?一如小酒馆是永不老的,但谁还记得“雷神”酒吧和曾经川大文化路上用竹篾片围起来的“EAR摇滚俱乐部”?



 

当Jef为成都带来越来越多的国际乐队,我们挂一漏万,来看下成都的乐队的老炮们当下在做什么。



◆ 难被定义的空间 ◆

龚鹤霖和他的蒸汽旅社

在声音玩具推出最新专辑《爱是昂贵的》之后,今年年初声玩吉他手毛毛(龚鹤霖)退出乐队。



 

在此之前毛毛就已经在省化学工业设计研究院内开了自己的蒸汽旅社。表面上看,“蒸汽”风格鲜明,是家青年旅社,有26个房间,分布在两栋楼里,两栋楼之间,有个小院子,院里有张台球桌,涂鸦覆盖斑驳的墙。但实际上,“蒸汽”很难被定义,除了旅社,它还是家酒吧,是Live House,或者还可以是别的什么?



平时,你可以在这里打一局波比,撞一盘台球,玩儿体感游戏,但当大厅的沙发移开,舞台的灯光开启,于是有不插电版本的变色蝴蝶、圆融归真的树子、大野卓越、欢乐的西北民谣乐队尕金、国风厂牌的张小饼在这里一一登台演出。




演出现场,当很多双手在键盘上敲击,在琴弦上拨弄,便有异常的氛围在空气中跳荡,像火柴划燃的刹那,脆弱又美好,晦暗又闪烁。杯在手,酒在口。人群中充满漫长的双腿。阶梯上都坐着人。听川流不息的歌。当同样的感觉在很多人心中同时升起,世界因之清晰。




这时的蒸汽旅舍,符合毛毛最初的想象。除了独立乐队的现场演出,“蒸汽”还有插画展、艺术展和分享会等诸多形式的文艺活动。毛毛说:“‘蒸汽’欢迎喜欢艺术的年轻人来玩儿。如果你老了,至少心态还得年轻吧。”




◆ 老人隐退,新人加入 ◆

我们为什么需要音乐

蒸汽旅社开张到今天近2年,这2年毛毛的生活基本围绕“蒸汽”展开。现在“蒸汽”是诸多文艺活动的联合主办方,“蒸汽”的演出越来也少了,但参与其他文艺活动却越来越多。至于毛毛,不能说他退出了音乐圈,实际上他仍有自己的乐队,也和圈子里的朋友保持着紧密联系。

 

毛毛龚鹤霖


比如,张小饼仍在演出,同时在在三圣乡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自己制作笛子、箫等乐器,卖给喜欢的朋友。“小饼是个嬉皮士嘛,就这样玩儿了半辈子了,上个月他刚在‘蒸汽’有专场演出。”

 
演出中的张小饼


“至于阿修罗,现在该叫泰然阿修罗了吧,泰然应该是和‘聚正能量’在合作。‘另外两位同志’的欢庆应该仍在做自己的音乐,而‘另外两位同志’的成员黄锦则加入了‘重塑雕像的权利’。”



泰然阿修罗成员(左起):吉他周成、鼓手莫宏明、主唱泰然、贝斯蒋磊、吉他老麻


还有唐炜(菠菜乐队、雷神乐队),一直和毛毛有紧密联系。唐炜算是隐居10年了吧,他在四姑娘山开了一家冰石客栈,如今客栈也很有名,唐炜也绝少再回成都。“而虞志勇(失眠乐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冰石客栈唐炜(左一)


还有独立音乐的听众和拥趸们,诸多80后正在淡出,在满脑肥肠的世界中与鬼斗酒,与虎谋皮。新的听众又加入到演出的现场,和他们喜欢的乐队一起,给成都的独立音乐带来诸多改变。老人隐退,新人加入。可我们为什么需要音乐?需要去现场?需要这样的生活方式?法国作家巴塔耶在他那本撼动欧洲思想界的《色情史》中这么说:“这清楚无比地表明了人类行为的一个原则——我们想要让我们精疲力尽,并且让我们的生活处于危险之中的东西。”




◆ 泰然阿修罗 

我其实一直在,唱歌!

说起阿修罗,追逐过成都地下乐队的人都不会陌生,而乐队的灵魂人物泰然到今天依然在唱歌。



早期的泰然


“我不是成都长大的,小时候经常放暑假跟着家人来成都亲戚家过夏天。最深的记忆就是那时的武侯祠挨着南郊公园,大人们在里面打牌喝茶,小孩就在南郊公园里的游乐场玩,饿了就吃锅盔夹凉粉或者担担面。”

 

泰然的外婆以前是天府皇城里长大的,从小就给他讲老皇城的事,讲她们小时候在银杏树下捡果子。现在皇城没有了,在天府广场,外婆小时候捡果子的那棵银杏树还在马路中间立着。



激情演出的泰然


 

大概1998年还在大学的时候,泰然开始学习吉他和尝试做一些词曲创作。关于音乐,他一直是一种玩的心态。“也许正因为我的‘玩’音乐的心态,事业一直处于很自由的状态,偶尔疾走两步偶尔休息两步,磨磨蹭蹭就已经过了快20年。台下的歌迷一拨又一拨,但很高兴一直有新朋友开始喜欢我的音乐。”



曾经的阿修罗乐队 

2016年5月,泰然阿修罗发了新EP 《Nice To Meet You》,现在露出的乐队阵容和音乐风格都与从前不一样了。泰然说之前的阿修罗主要是集体创作,每个乐手都是成熟优秀的老乐手,有自己固定的审美和音乐喜好,因此每首歌的创作都会面临着这种摩擦,所以最终大家听到的音乐其实是每个人相互妥协出来的作品,这是一种浪费。各方面原因泰然重新组合了乐队,由主唱变成了“主创及主唱”,于是有了“泰然阿修罗”这个有点古怪的新团队名字。泰然阿修罗的音乐主要根据泰然的想法进行创作,于是与之前的音乐风格产生了极大变化,喜欢EDM的泰然这一次把电子元素彻底融入到了新EP里面。
 

泰然阿修罗《Nice To Meet You》官方版 

 


泰然阿修罗乐队蜕变单曲棚拍宣传照

现在的泰然,已是名资格奶爸。他说当奶爸最大的感触就是幸福。孩子的每一声哭每一声笑每一个眼神都会直接连通到心里,而音乐创作陪伴了泰然差不多20年,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就算未来有一天不再在舞台上表演,但用音乐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记录自己的生活却是会一直继续下去的。



奶爸泰然的幸福时光 


对现在的新音乐人,泰然说每个人的创作和发展道路都是独一无二的,复制没有什么意义,也不需要太多所谓的前辈的指点和经验,因为前浪总是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 雷神乐队 

搞音乐的兴趣居然又来了

早先的雷神乐队简直是成都地下乐队的一支花,1998年底正式成立,曾泰主唱,张黎兵、黄靖吉他,冉为贝斯,鼓手杜雨斗,这个阵容堪称当时成都重型摇滚的黄金阵容。



雷神乐队成员 


雷神不仅音乐做的有意思,这组人也是极幽默,换到现在,他们绝对是搞乐队里最会讲段子的,段子届里最会搞摇滚的。


简单感受一下: 

曾经有人问主唱曾泰“你为什么要搞音乐?”,他的回答是:“我没有‘搞’音乐啊?我从来不乱搞的,我是个规矩的已婚男人。”



 

也有人很正经的夸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世界有的人就是天生乐观,有根打不死的笑神经,哪怕经历了车祸,喋血街头,煤气爆炸,唱片被拒发行等种种倒霉事情,遍体鳞伤还是要不遗余力的四处搞笑,从不故作深沉郁郁寡欢。不得不佩服有的人就是聪明过人又精力充沛,可以同时兼顾敬业工作、考学位评职称、挣钱改善生活、照顾家庭和对自己音乐的热情从不妥协,三十好几了在舞台上像少年般充满热血,随时可以挺身而出打抱不平。”

 

对这些表扬,现在的曾泰说:“把我们夸得太好了。”曾泰对自己做的评价是“一般,还算聪明。”他在谈论到做乐队这件事上显得很是谦逊的。



 

曾泰毕业于著名的同济大学,因为喜欢成都,毕业后回蓉任教于川大环境工程学院,后又辞职下海在某建筑设计公司做副总,再后来归隐成都某处,终日过着一种有事则忙无事不忙的生活。现在的他,除了音乐之外,据说还收集各国军装和军用器械。当然,另外一个乐趣就是侍弄家里的宠物狗和拣来的流浪猫,偶尔还会在灶台上露一小手。



曾泰的拿手菜之一 醉鸡 


“没搞乐队的这些年,其实时间也不长,大概四五年,又搞了一只死亡金属乐队和金属核乐队,都因为各种原因就散了。”现在他又有了一支乐队,基本保持一个星期排练一次。乐队还是叫雷神。一边排练老歌,一边写新歌。今年马上就要满43岁的他并不遗憾以前的乐迷不记得自己,他做事儿好像也更任性了。一如他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喜欢运动鞋,迷彩大短裤,牛仔裤,圆领体恤,帽衫。

 



美编:棐溪

图片:齐飞翔,部分由受访者提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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