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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 《关东狼传奇》•第4章(上)

2021-07-31 19:15:53

第4章

  【何贵爬到窗户下,点着烟袋吸了一口,对准小窟窿往屋里吹烟。突然,背后窜出两个人来,硬邦邦的家伙顶住他们的后脑勺……】

  1

  逼走榔头,关三炮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心里骂道:石大山,跟我作对?哼,我就挖你心肝叫你疼!毛驴拴在我的槽子上,有火有气你得憋着,*都不敢放一个……

  “汪汪!”大青狗叫。

  何贵一瘸一拐闯进屋,叫道:“不……不好了!狼……狼把那小子……劫跑了……”

  “啥?!”关三炮呼地坐起来。

  何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呼哧呼哧喘着。他的裤子被狼撕破,腿肚子上的伤口往外翻翻着淌着血……

  “哎呀,咋啕成这样?”那塔莎惊叫着,爬上炕撕块褥单子给他包扎起来。

  金基灿跑进来抄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擦把额头上的汗,说:“真**的邪性!好悬没把命搭上……”

  “到底咋回事?!”关三炮问。

  何贵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关三炮说:“走!找他家算帐去!”

  对于他们的说辞,石家人半信半疑,既惊且喜。惊的是狼知恩图报,喜的是榔头逃出魔爪。疑惑担忧的是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榔头现在哪里?

  何贵嚷道:“咋着啊?别**的装傻呀!”

  石大山说:“你说咋着?”

  “狼咬死了我的弟兄,还咬伤了我的腿……”

  “我家榔头呢?”

  “跑了。”

  “跑了?我可没见着!”

  “姓石的!你啥意思?!”

  关三炮说:“大山,何副官跟你无冤无仇不至于害榔头,可你家狼咬伤了何副官,还咬死个弟兄,人命关天,你不给个说法,何副官咋向孙大当家交代?要我说,不如把你那两杆洋炮拿出来……”

  大山说:“除了洋炮,我家东西你随便拿!”

  何贵翻箱倒柜,也没找到看上眼的东西。“妈的,真是叫花子挂铃铛----穷得叮当响!”又闯进厢房,见墙上挂着山羊皮,跳上炕扯下来。

  桂英说:“那是我家老爷子猫冬用的。”

  “拿去吧。”石老爷子胳膊上架着猎鹰走进来。

  大山和桂英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喜。

  “啥好东西?!”何贵把山羊皮扔过来。

  桂英抱在怀里,嘟囔道:“不好还抢?”

  “啥?我抢你的?笑话!”何贵扭头奚落大山,“姓石的,瞧你这*日子过的!”

  “年头不好,世道不济,还能过啥样?”石大山说。

  何贵溜了*花一眼,笑嘻嘻地说:“哎,你要舍不得洋炮,那就……嘿嘿,我还没老婆……”

  “告诉你,别**的打歪歪主意!”石大山说。

  “那你**的偿命!”金基灿说。

  石老爷子说:“两位爷们,咱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啥过不去的。三炮知道,打猎的人把洋炮看得比自个儿的命还重,我家老小还得靠它养活不是?”

  “是倒是这么个理儿,但何副官就看中了你家那两杆洋炮。不过……”关三炮望着何贵,“看在我的面子上,何副官,你就收他家一杆洋炮得了。”

  “那……也中!”何贵说。

  “没门!”石大山说。

  “嗬!你小子拉屎攥拳头----装横是不?我还就不怕这个!”何贵叫道,端起枪。

  石大山也端起。

  金基灿和那个胡子也端枪围住了大山。

  关三炮劝道:“哎哎,有话好说。”

  桂英拽开大山。

  石老爷子把关三炮拉到一旁,说:“大侄子,大山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就看在咱爷们的情份上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事儿你一肩扛两头掂量着办,拜托了。”

  关三炮说:“老爷子,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得替你们说句话。”

  “到底咋整给个痛快话!”何贵催促道。

  “大山,我替你给何副官两块****,至于咋还,我看这么着,让你老婆给我扛两年活……”

  “你算盘珠子打得倒挺响!”大山冷冷地说。

  何贵窜上去用枪顶住他的头,骂道:“*的,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今个儿就*了你!”

  石老爷子抄起,说:“小子,有种你就开枪。”

  金基灿和那个胡子冲过来。

  “都别动手!”关三炮摆摆手,回头劝大山,“你这个人咋好赖不知油盐不进!?你当我要占你便宜?你不心思心思,你要是跟大锅盔结梁子,孙大当家能放过你?你家老爷子、你老婆和孩子都得受连累……”

  石大山浑身一震,说:“你们不是没法子向孙大当家交待吗?我去说!”

  “你这人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关三炮说。

  何贵咬牙切齿地说:“那中,咱有账不怕算!”

  “三炮,我去大锅盔,说不定就入伙打小日本鬼子了,老爷子和她娘仨儿就托付给你照看了。”

  “你你!……你跟我说得着吗?”关三炮的脸都气歪了。

  2

  何贵把大山的要过去,交给金基灿扛着。

  大山说:“你怕我打黑枪啊?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没那么蠢。”

  何贵说:“就**的你嗑多……”

  翻过狼山,爬上野猪岭,他们一个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歇歇!”何贵说着,随着哗哗流水声走进沟塘里。

  其他人也都跟过去。

  来到河边,石大山刚要蹲下去蒯水,忽听对面林子里传出滋哇滋哇的叫声,抬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大野猪领着一群崽儿正在啃青草吃呢!

  何贵迅速端起枪。

  大山低声说:“打不得!”

  “咋的?”

  “找死呀。”大山挥挥手,悄悄往回退。

  胡子们也依此而行,慢慢退到大车旁。

  何贵问:“你**的咋不让打?”

  “你要是开了枪,恐怕就不能在这疙瘩喘气了。”

  “咋的?”

  “你没长眼睛啊,那是头母野猪,你要开枪打,它会跟你拼命的。你就是打中它,它皮糙肉厚也伤不着筋骨。可你呢?还有开第二枪的空吗?”

  何贵道:“嘿嘿,这么说你救了我?”

  石大山说:“救你?你们合伙整我,我巴不得大野猪把你咬死呢!”

  何贵略一沉思,说:“你说的倒是实在话。”

  石大山不理他,兀自抽老旱烟。

  “哈嘁!哈嘁!”何贵犯了大烟瘾,“老金,把**枪给我。”

  金基灿说:“*的,让狼给追丢了。”

  何贵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哎哎,大山,给我抽一袋。”

  石大山说:“我这烟你抽不惯,也不顶用。”

  “没肉包子,糠菜团子也对付着用……哈嘁!哈嘁!”何贵难受得抓耳挠腮,馋着脸央求,“给抽一袋吧,大山兄,咱俩儿的过节就算了,又不是啥血海深仇......”

  石大山翻了他一眼,把小烟袋递过去。

  何贵没命似的抽起来,一袋又一袋,可就是挡不住鼻涕眼泪一个劲地流。

  “*的,咋还不到马家店?”何贵嘟囔道。

  日头落山时,望见了马家店。

  马家店坐落在三岔道口旁的山脚下,十几户人家。七八年前,姓马的人家在道口旁开了个大车店,南来北往的行人都来歇脚打尖住店,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小屯因此而得名。

  “打尖搪桥*。”何贵跨进大车店,吩咐道。

  石大山听不懂他的鬼话,径直往里走。

  店小二跑过来,问:“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你眼睛瞎呀,谁**的大黑天打尖?”何贵不耐烦地骂道。

  “谁呀?火气这么大!”随着话语声,老板娘马赛花从屋里闪出肥胖的身子来,“哎吆,是何副官哪!”

  何贵的目光盯在她身上,笑嘻嘻地说:“马寡妇,给我们整个肃静点的地方。”

  “马寡妇”是女店主的外号。丈夫得急病去世后,就她一个妇道人撑着店面。虽说四十来岁,却颇有姿色。加之她察言观色,耳听八方,能说会道,把各路江湖中人搞得神魂颠倒,五迷三道的。

  “大车店都是筒子屋连铺炕,肃静的地方难找啊?”马赛花说。

  何贵掏出钱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子就不信你找不出个肃静的地方来!”

  “哎吆吆,哪有这样给钱的?”马赛花忙捂住衣服下摆接住银元,满脸媚笑,“那你们就住账房的屋吧,他讨债去了。”

  “马寡妇,我的车马货物就都交给你了,有啥闪失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贵说。

  “在我这疙瘩你还不放心?”

  “对你,我一百个放心。不过,这可是大当家急着用的货……”

  “哎呀,知道了。”马赛花娇啧地打了何贵一巴掌,吩咐伙计,“把大车牵到后院马圈去,栓槽饮水喂料,夜里都精神着点,别只管糊猪头----死睡!”

  跟马赛花走进东厢房,大家围着八仙桌坐下。

  店小二端茶倒水。

  “哈嘁!哈嘁----!”何贵连连打着哈欠,道:“马寡妇,给我整点大烟膏子来!哈嘁哈嘁!麻溜点!”

  “哎哎,立马就来!”马赛花出去拿来**枪、**灯和**膏子。

  何贵夺过大烟枪狠狠抽了几大口,然后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品味。马赛花点上灯,烧大烟泡,伺候着。过了一会儿,何贵睁开眼笑嘻嘻地问:“相好的,想我了吧?”马赛花说:“想你?你还真把自个儿当盘菜呀?”何贵说:“可我想你了。”

  “滚犊子!”马赛花笑骂道,打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嘻嘻!还跟我装正经呢!”何贵望着她那一扭一扭的大屁股咽口吐沫。

  石大山厌恶地扭过头去。

  “这小玩意不赖呀!”何贵过足大烟瘾,拿着起小烟袋端详起来。牛眼珠子大小的黄铜烟袋锅,锃亮锃亮的;三寸长的枣木烟袋杆,光溜溜透着紫红色;烟袋杆上还吊着个绣花烟包。

  “相中就送给你了。”大山嫌他用过埋汰。

  “嘿嘿!我这不是夺人之美吗?”

  大山没吱声。

  店小二端上酱牛肉、炖排骨、熘肥肠、蘑菇炖小鸡,抱来一坛老烧酒。胡子们五啊五六啊六地猜拳行令,大吃大喝起来。

  忽听外面有人叫道:“掌柜的,我们的住店!”

  “哎,来了!”马赛花迎出去。

  院里灯光下站着两个人,一个长得胖墩墩的,倭瓜脑袋光头顶,大眼睛;身穿白衫青裤,腰系青丝带,脚蹬黄色翻毛皮鞋;肩上搭着钱褡子。另一个长着细高个儿,马脸,络腮胡子,小眼睛;头戴黑呢礼帽,青衣青裤,扎着铜扣牛皮宽腰带,脚穿黑皮鞋;腰间掖着什么东西。他们跟马赛花低声说着话,走进了西厢房。

  东西厢房开着窗户,中间的距离不到两丈远。那倭瓜脑袋时不时往这边张望……“叭!”何贵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站起来叫道:“哎!那路绺子?当心扎了你的招子*!”

  倭瓜脑袋一惊,向他点点头,说:“哦,对不起,朋友。我的,买卖的干活儿……”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马脸给拽坐下了。

  他是结巴?不像,哪……他们……?石大山觉得很奇怪。

  “妈的,老宽,春点不开*。”何贵失望地嘟囔道。

  此时却见马脸站起身关上了窗户。

  大夏天他们不嫌热?怪!

  吃完晚饭,客人们陆陆续续地睡了。

  胡子们抱着枪头朝里躺下。

  石大山躺在炕稍似睡非睡。

  半夜时,何贵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出去。稍后,金基灿也轻轻出去了。

  这两个小子想干什么?大山心里嘀咕道。

  不一会儿,金基灿回来了。

  约摸吃顿饭工夫,何贵气喘嘘嘘地回来,叨咕着鬼话:“吃人不吐骨头。”

  金基灿翻了个身,没吱声。

  何贵头一挨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哗啦!”突然屋外传来响声。

  胡子们跳起来追出去。

  “哪路绺子?递门坎过来对对麦子*。不是合字上躺远点,惹急了别怪老子亮青子*招呼!”何贵叫道。

  黑夜里,没人应答。

  “你俩儿去看好马车,趴风望水*。”何贵吩咐着,“把洋炮给大山。”

  金基灿把递给大山,跟同伴向后院奔去。

  石大山和何贵回到屋里,也不点灯。何贵撮破窗户纸向外瞧,西厢房窗户闪了一下光亮。

“是那两个老宽!”何贵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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