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先森的羊肉泡馍——像不像,三分样

2020-10-31 18:26:19

文/张冉

蔡澜先生说：女人不骚，羊肉不膻，皆无味。我只能说，蔡老先生对女人的品味和对美食的品味，似乎还没有达到一种统一的境界。

现实中，风骚的女子的确更易被人垂涎，而羊肉膻一点就总是被人不待见。实际上，后者才是与人更有裨益的——至少我认为。

其实，羊肉的特殊味道，来自于牧草。特别是吃紫花苜蓿和丁香的羊，这种所谓的“膻味”还会重一点，而吃谷物饲料的羊，则相反。我们内蒙古有一种植物叫：沙葱。据说吃这种植物长大的羊，肉质就不会有那种膻味。后来，很多内蒙古风味的饭店里，都有了沙葱土豆泥这道菜，我们吃着也挺香的，想来，是不是也给自己去了去腥。

这里想讲一个小故事。有一段时间，我也是不吃羊肉的。

那是上大学的时候，作为学校的文艺骨干，我参加了暑期下乡的活动。我们一群大学生来到了内蒙古锡林郭勒盟镶黄旗的一个嘎查（村），住在草原深处，与七八户牧民在一起生活，白天帮他们放羊，晚上用柴油发电机带起音响设备给他们演出。

图片来自网络

我们隔壁的邻居，有一只刚出生不久的羊羔，像一只小泰迪大小。它不会站，总是跪在地上，我们过去逗它，它也很快活的想要起来蹦跳，可就是做不到。主人说，它生下来就缺钙，别的小羊都已经会跑了，单它还不会，所以正在给它喂钙片。于是，我们就经常抱着它，坐在屋檐下面，唱歌排练、用小奶瓶喂它加了钙片的奶、去远处看热闹的洗羊活动……

我抱着小羊的时候，它会很天真、很专注的看我的眼睛，我也很享受与它对望的宁静。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发现，羊的瞳孔，是长方形的……真的，是长方形的。

图片来自网络

虽然它的瞳孔有棱有角，而我相信它眼里的世界是柔软无比的。它喜欢在我们的怀里，看那些它跪着的时候看不到的东西，它喜欢在我载歌载舞的时候，纤细的小腿也跃跃欲试，当我从远处张开臂膀走向它，它会柔弱的发出咩咩的叫声……

后来，暑期活动结束，我离开之前，久久的抱着它不愿意放下，甚至流下眼泪。它是可以感知这个世界的，它会听、会看、会知道谁对自己好，会想要喜欢的人抱着——唯独不会的，只有讲话而已。但是，它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不能选择追着青草赶着季节自由的长大。我还记得我抱着小羊不舍得离开时，它长着长方形瞳孔的大眼睛也含着两颗清澈的泪珠……

那以后很长时间，一提到要吃羔羊肉，我就极其抵触。

不过我始终是做不到吃素，这并不说明我是伪善的。我认为自然界的每一个物种，都可以按照自己天然的方式生存，去满足基本的需要，扮演自己在生物链中应有的角色，但绝不应该极尽掠夺之能事。

我尊重每一个生命，我主张对于一切动物的福利。包括对于饲养来食用的动物，都应该保证它们活着的尊严和屠宰的人道。

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不代表可以肆意的生杀予夺。人类应该去更好的维护整个轮回的平衡，对于那些无法选择而成为我们食物的动物，要有一份尊重和敬畏。就如我们内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宰杀羊时，有一种特别的方法，使羊在瞬间过后就感觉不到痛苦。

我和白先森说，有时候，我甚至会希望在人类之上，还有更高级的猎食者，人类也应该也有作为食物的时候，那样的话，无休止的贪婪应该会收敛一些吧？白先森说：真到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说，我保证每天乖乖的去啃沙葱，让自己变得更好吃一点，做一只最有节操的食物。

白先森：你每天吃葱，在没有被吃掉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呃，我还是给你做羊肉泡馍去吧。

张冉的羊肉泡馍：像不像，三分样

准备食材：羊肉、粉丝、白吉馍（可以直接买来）糖蒜、香葱、香菜。

准备调料：花椒、大料、葱、姜、小茴香、干辣椒一个、盐。

1、将肉凉水下锅，待水烧开，撇去浮沫，加入调料炖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