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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羊肉泡馍,也不是油泼扯面,西安人最爱的竟然是它

2021-11-15 04:49:30

 ▲ 以先,负责找到好食材


  

  自从上大学以来,我先后在北京、上海、郑州三个城市生活过,出差各地不计其数,对于陌生的环境,不但随遇而安,甚至说得上喜欢;偶有乡愁,大多时候都是由馋虫钩起的。余光中那首名诗把乡愁比喻成邮票、船票、坟墓和海峡,而在我这个粗人心中,乡愁就是一碗羊肉泡馍、一提凉皮,或者一张老妈烙的韭饼。

  《世说新语·识鉴》篇说:“张季鹰辟齐王东曹掾,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菰菜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便归。”古人潇洒,想吃莼菜羹了就弃官不做,顺流而下;我辈俗人,自然是饭碗要紧。不过张季鹰那时可能因为交通不便,南北饮食鲜少交流,洛阳城里找不到几家杭帮馆子,所以只能弃官回家以求口福,要是身在现代,老张只要持币直奔“孔乙己”就行了。我前几天去那里打过牙祭,其中就有莼菜羹,味道还算凑合。

  作为一个口味乡土的西安人,北京城里不错的泡馍馆几乎都被我从犄角旮旯里搜了出来,蓟门桥附近的老孙家、王府井的同盛祥、平安里的老杨家,都还略像那么回事。隐藏在南礼士路一条胡同里的贾三包子馆最为地道,我大一时经常去,不过大二时便已经消失在北京的拆迁浪潮之中了。现在,我经常在乡愁涌起时——通常是在饥肠辘辘的傍晚,邀上另一个吃货胖子马老师,去老杨家大啖一顿,就一颗糖蒜,刨一口泡馍,操着关中土话调戏调戏服务员,这样,一个窝蜷着的夜晚就像我的肚皮一样,渐渐饱满鼓胀起来了。

  然而,北京的这些陕西馆子里的饭食,和记忆中的味道总是有些差别。来北京多年,我始终没有找到正宗的秦镇米皮,有一天听说朝阳门内南小街有家秦唐风,据说凉皮极为地道,我下班后便猛扑了过去。我承认,味道和在家乡吃到的秦镇米皮有七八分相似,辣子香醇,凉皮筋道,但连尽两碗,想象中解了馋虫的酣畅淋漓感却始终没有到来。

  我有些怅然若失,那惆怅仿佛一对久别的情侣邂逅,却发现原来相见的心情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天雷撞地火。也许是这家饭馆太大太精致,凉皮馆子,在西安无不是只能放两三张桌子的局促小店;也许是少了搭配的黑米粥;也许是价钱比西安贵了4倍;也许,是对面缺了那个和我分吃第二碗凉皮的人。

  这种差异感随着离开西安时间的增长,越来越明显。我已经好久没有去吃泡馍了,因为老杨家的汤越来越稀薄,老孙家的味越来越寡淡。马老师也好久没有发起泡馍聚餐的号召了。这个河南人最近把家附近的一个家常菜馆子当成了食堂。我则奔走于各种饭局之中,最近几天吃的菜系,粗粗一算,就有川菜、云南菜、淮扬菜、湖南菜、湖北菜、贵州菜……

  在北京这个四方饮食汇集之地呆久了,口味很容易变得驳杂不纯。而且,许多西安的美食,在北京根本无处寻觅。比如糊辣汤,一种烩菜,我认为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小摊最好吃。事实上所有的西安人都会认为自己家附近的糊辣汤最好吃,就像所有的北京人认为自己常喝的豆汁最利口一样。2005年春节,我和一个初中同学回西安,下火车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奔那家小摊,在灯光氤氲的寒风中美美的喝了两碗。张季鹰赶回家去细品莼菜羹时的心情,应该和彼时的我们差相仿佛吧。

  前天,我忽然不可遏抑的思念起了家附近那家糊辣汤,就打电话回去,让将来北京一同过春节的妈妈来的时候帮我用暖瓶带一碗。老妈说,那家糊辣汤小摊已经被拆迁了。我们家不久也要拆迁。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大型超市和一个室内市场。唉,果真如此,我的乡愁又将何处安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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