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一边和老板谈天。他介绍着羊肉是来自兰州的邮寄,又用了几分心力去制出这道擦爱,顺便说天再冷一些,他还要加什么新菜色,十分地兴奋。
老板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和我晒着太阳聊天总是滔滔不绝。讲他以前是做凉菜的厨子,从兰州到北京,又辗转了多地,最后因为老婆来到了南方,借钱开了自己的铺子。又说他以前的浪荡不羁,有许多的绯闻情史,而觉得最不可能在一起的姑娘反倒和他结了婚。那些吃苦挨冻的岁月,似轻描淡写,又似讲戏文的故意渲染,引得我或开怀,或嘘叹。
又问我,将来想要做什么。我自己处于毕业的关口,踌躇满志又忐忑不安。正犹豫着怎样回答他,他却自己来回答了。
他点了一根烟,懒懒地倚在躺椅上,说:“我跟你说什么样的生活最好。你毕业以后,找个三五千的工作,稳定点的得了,干个几十年,早点退休。然后找一个看大门的工作,像帮我们看门的老大爷一样,干两天,休两天,最舒服!”
我默然不语,因为不知道怎样和他继续这个问题。他吐出的轻烟在空中打了两个旋,而我碗里的羊肉泡馍已经所剩无几,渐渐温凉,没有热气了。我站起身付钱,打包一碗熬得糯糯的灰豆子当甜品,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