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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修订版(二十一至二十五)

2020-11-06 22:00:01

二十一

因为喝了点酒,所以昨晚睡眠质量非常好,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我的生物钟一向很准,不论冬夏都是七点多准时醒来,所以我一般不会设置闹钟。起床之后,我收拾停当,在楼下胡乱吃了几口早餐就往洗车店赶去。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按照惯例,临近年底的几天洗车店都会涨价,少则涨个三五块,多则是平时的两倍甚至三倍。很多人都赶在涨价前把车洗洗,所以这几天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我和林越商量着,非会员洗车就按照临时的定价,而会员们还按照之前的价格,多挣钱虽好,可维持良好的口碑更重要。这几天,我和林越每天都赶在八点之前开门,然后开始准备一天的工作。林越负责整理洗车用品,而我则负责店里的卫生工作。为了维护一个良好的店面形象,也给顾客营造一个惬意的休息空间,我每天都会把店里的茶几沙发书架等物品好好擦拭一遍。每天九点左右,太阳晒过一阵子,气温不太低的时候,顾客就会上门。车主主要是怕洗完车后车被冻住,在我们店里面倒是没问题的,入冬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店里装上了暖风机。

我正在擦车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我接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奇怪。“喂,你好!”“莫北,是我,姚菁。”电话那边的人说道。没错,听起来是姚菁的声音。“奥,原来是姚总啊,您有什么事吗?”姚菁打来电话,我略感诧异。“昨天,你没什么事吧?”姚菁说道:“真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确实该说“又”,因为上次也是因为你,我被赵无天打了一顿呢,可作为一个爷们,这话咱不能说。“啊,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被打几下还是能承受得住的。”“没什么事就好,那,我改天请你吃饭吧,权当是赔罪。”姚菁提议。唉,道歉我可以收下,不过吃饭就免了吧,上次在一品唐朝吃饭的情形我还记忆犹新呢,场面尴尬也就算了,关键是我根本没吃饱,还是饿着肚子回来的。“姚总,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过几天我就回家过年去了,怕是不能赴约了。”我想委婉拒绝,“这样啊,那我就这两天去找你吧!”晕死,以姚菁的智商,总不该听不出来我话里的意思吧!这小妮子,真不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我下班回到家,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想起了王得,这家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昨天回来得晚,没顾得上看看他的伤势,记得昨天他好像也挨了好几下。我走到王得门口,敲敲门,“王得,在家吗?”喊了几声屋里也没有动静,看来这家伙应该没有什么事,而且从负面情绪里走出来得也很快,又恢复了加班狗的生活。其实生活就是这么无奈,有时候明明很累,心情很差,但根本没有停下来自我疗伤的机会,因为很多人都在往前跑,你停下来,瞬间就会被这个社会抛下,就像被汪洋大海淹没一样,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我打开门,回到家里。说是家,其实和大学时的宿舍也差不多,虽然在云山呆了半年了,但除了几件衣服、一台电脑和一个书架之外,也没有购置什么物品。书架上摆着几本汽车专业方面的书籍,下班回来后,我常常会泡上一杯茶,然后看上两个小时。书上的很多东西和大学时是不同的,再加上我平时洗车时常常接触各种车辆,对专业方面的东西也有了更深刻地理解。国内的汽车产业可以说刚刚起步,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儿,而国外早就形成了一种汽车文化。造车容易,不是有人说过么,汽车就是四个轮子加四个沙发。可造好车很难,因为汽车的各个零件,各处设计,都渗透着设计师对汽车的理解。早他们眼中,汽车不仅仅是一个交通工具,更是一个人,一个朋友。在这方面,国内的汽车行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临睡觉前,我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回家的日期。我妈很高兴,告诉我老头子这段日子也特别想我。得了吧,您想我我信,老头子想我?还是算了吧,估计不是想我,是又想唠叨我了吧!还有几天就要回家了,在云山这半年我也有了一些积蓄,去掉年后开分店的投资,还能再剩下一些,所以我决定这两天去趟超市,给家里的老头老太太买点东西。

二十二

在离多宝村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华润万家,今天我特意和林越打了声招呼提前下班,打算去那里置办点年货,当然,也借这个机会在附近给自己买点衣服,用后来林越的话说,就是颇有点衣锦还乡的意思,衣锦还乡倒算不上,不过最起码得让老家的人看起来这家伙在外面混得也不错,也让家里的老头老太太放心不是?

我把我的小电动停好,然后推了辆手推车,我想给老爷子买两瓶云山本地的名酒,老头不抽烟,酒倒是喜欢喝。虽然这酒在明湖的超市也有卖的,不过最起码我这是在云山买的,意义不同不是。我推着手推车在超市里慢慢溜达,车子里也慢慢开始堆起不少东西。我正左右瞅着,车子不小心哐的一下怼到了别人的车子上。“哟,真是对不起。”我连忙道歉。抬头一看,额,怎么会是她?这不是开保时捷911那小妞么。

“哎,真是无处不相逢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缘分?”小妞似笑非笑。

“就是算是缘分也是孽缘!”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这小妞每次相见都会摆出一副互怼的架势。

“莫北,你够了,能不能有点风度,人家女孩子家家的,你都不能让着我点?”小妞噘着嘴说道,话说这小妞撅起嘴还蛮可爱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听她叫我名字,我有点纳闷。

“那天在店里听你同事这么叫你的啊,白痴!”小妞的嘴一如既往地歹毒。

你才白痴,就你这臭脾气,也好意思自称女人?不过我没说出口,快过年了,我可不想重启战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这位姑娘不要挡在下的路。”我挪开车子,试图从她旁边挤过去。

小妞白了我一眼,“哎,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云山的特产?”说着还用手翻了翻。

“哎,这位小姐,你家里人没有告诉你随便翻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吗?”我拉住她的胳膊。

“切。”小妞甩开我的手,“从法律意义上说,你还没有付款,这些东西所有权还不属于你,白痴!”

“你再叫我一声白痴试试?”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HELLOKITTY啊?

小妞看我有发飙的我倾向,就闪开一点,不甘示弱地说道,“买特产还跑到超市买,这里能买到正宗的特产么?白痴!”

呵,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哥哥我乐意!”我准备不再理她。

“白痴!”

“你!”

好男不和女斗,我转身就走。走了一段发现这小妞在我后面远远地吊着,我停下,瞅着她,“怎么着,光天化日之下,这位女强人要对小生我图谋不轨么?”

“切,白痴!”小妞一脸不屑,“你买这么多特产干嘛?”

“我自己吃,不行吗?”我实在不愿意再和她纠缠。

“你是不是要回老家?”小妞没有理会我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我没理她。

“我跟你一起回去这么样?”小妞儿眨巴着眼睛。

听了这话,我一口气没出来,差点把我憋死,“你说啥?和我一起回去?凭什么啊?”

“不为什么啊,我就是想去。”

“不行!”

“不行我就不走了!”小妞还挺固执。

“你不走就在这呆着,等超市关门人保安会请你走的!”我转身就走。

“哎,不许走!”小妞拉住我。

“干嘛啊!莫名其妙!”我真生气了。

“你吼我!”小妞噘着嘴,眼睛里还含着泪花。

我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唉,别哭啊,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呜呜……”小妞哭得更厉害了。

“好,行行行,你就是想跟我去明湖,总得有个理由吧?”我语气软下来。

“我说出理由,你就让我去是吗?”小妞马上止住了眼泪,哎?我这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原来小妞的爸妈要安排她出国留学,可她不愿意去,所以想跟家人玩回失踪。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过想想自己,不也是不服家里人的安排才躲到云山的吗?这真是包公遇到李逵,谁也别说谁黑了!那天回去,小妞就定了去往江南省的机票,当然不和我一起,我的义务仅仅是在方便的时候陪她转转明湖而已。我有点顾虑地问她,你老爹不会以为别人把你绑架报警吧?小妞说没有问题,她早就留了一封信,说和朋友一起出去散散心,过完年就回来。我问小妞的名字,得到了仅仅是一个白眼,唉,女人啊!

二十三

腊月二十五,我准时踏上回家的旅途。

这天,我起了个大早,把东西装了满满的两个行李箱,然后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正准备去火车站,老妈很高兴,不停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我多大的人了,坐个火车还会有什么问题?

多宝村的600路公交车直通火车站,我拎着俩大皮箱挤上了公交车,开始了我漫长的旅途。反正火车站是这趟公交的终点站,所以我准备在公交上眯会儿,补会觉。公交车满载着各色人等吭哧吭哧往前走,也不知道吭哧了多长时间,忽然停了下来。到了?我揉揉眼睛,向窗外看去。我去,这哪里是到了,这分明是堵车了,马路上的汽车排成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头。云山的路况也真够可以的,大早上都能堵车。我不停看表,时间一分一秒走着,可马路丝毫没有畅通起来的迹象。路口的交警左跑右跑,试图疏散堵在路口的车辆,可一个车位空出来,马上会有一辆车开上去补上。交警忙活半天,堵在路口的车还是那么多。很多国人就是这样,在路上开车的时候,有空子不插似乎自己会吃多大亏似的。你加塞我也加,于是乎马路被堵得严严实实,这下谁也别走了。我看了看窗外,目测现在离火车站还有三四站地,堵车一时半会看来解决不了,再等下去说不定火车就开了。“师傅,开门!”我挤下车,决定自己走过去。

腊月的天可真够冷的,风吹进脖子里凉飕飕的。我缩着脖子,拖着皮箱在路上艰难行进。年底了,四周过年的气氛逐渐浓了起来。不时有人拎着年货从身边走过,很多店铺也都关了门,窝在家里开始准备过年了。我满头大汗走到火车站,满以为可以进火车站歇歇,可车站广场上黑压压地人群差点彻底打消了我这个念头,等我又排了半个多小时的对走进候车大厅的时候,已经离开车不到半个小时了。

检票进站只是第一步,上车还得经过一次的贴身肉搏,这是我大学四年积累来的经验,虽然车站的工作人员竭力在站台维持秩序,可能听进去的乘客真心不多,火车甫一进站便是一阵拥挤。考虑到我携带的大量年货会严重影响我的战斗力,所以当时我就直接选择了卧铺,看到站台上卧铺候车区不算太多的乘客,我真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上车之后,我刚把皮箱塞到床底下,手机响了起来,是姚菁打来的,“莫北,今晚有时间吗?”

“哦 ,姚总啊,不好意思,我刚上火车,今天准备回老家。”我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姚菁似乎对我说过吃饭的事。

“哦,这样啊!”姚菁顿了顿,然后说道,“那就等你回来之后吧。”

扣掉电话,我给老妈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以上车勿念云云。我把床收拾收拾,刚躺下,电话又响了起来。真奇了怪了,平日里电话能静到让我怀疑它是不是坏掉了,今天竟然这么热闹。

“喂,你好!”我有点心烦地接起电话。

“莫北,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听筒里传来跑车女兴奋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莫名其妙。

“你猜猜嘛!”小妞心情似乎不错。

“你在机场?”我胡乱说道,继续摆弄我的床铺。

“我现在已经到明湖啦,白痴!”这小妮子,又来了,白痴是不是叫顺口了!

“这么快就到啦!”我略感惊讶。

“恩,刚下的飞机。”

“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赶紧找个酒店安顿下来,然后自己可以先转转。”我嘱咐道,毕竟小妞名义上是和我一起来的。

“一个人转有什么意思,我先美美地睡它一大觉,等你到了再转吧!”

“那也行。”挂断电话,我也准备好好睡会儿,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除了睡觉我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二十四

呼——,我拖着我的两个大箱子,站在明湖的站前广场。

时隔半年,我再次踏上明湖的土地,心里还有点小兴奋,如果不是周围人多,我真想大叫一声,“我莫北又回来啦!”

“哎——莫北,这里这里!”咦,怎么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可没告诉谁来接我啊。我一脸疑惑,循声望去,看到跑车女站在一辆帕拉梅拉旁边,正一脸兴奋地冲我大叫。

我拉着行李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等我?”

“除了你,在这里我还认识别人吗?白痴!”小妞噘着嘴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几点到?”听小妞这么说,我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感动,哎,等等,这“白痴”又是几个意思?

“我前两天不是问过你车次吗?白痴!”小妞儿一口一个白痴,叫得挺顺口啊!

“你还有完没完了,再叫我白痴你信不信我削你!”我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怎么地,有种你就削我啊!”这小妞似乎摸准了我的性子。也罢,好男不跟女斗。在认识小妞之前,我认为男不跟女斗应该是男人风度的体现,不过现在回过味,这想法根本不对啊,好男不跟女斗分明是明哲保身之举!因为斗也斗不过,干脆打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幌子,一方面可以标榜自己,另一方面也免得斗不过自身受辱。

“去哪儿?我送你!”小妞打开车门。

“回家。哎,你的车怎么在这里?”我指着她身边的车问道。

“你好奇宝宝啊,这么多问题。当然是托运过来的,在这里没个车,很不方便的。孤陋寡闻了吧!”小妞又把我鄙视一番。唉,有钱就是好,就连跑个路都有名车相伴啊!

女人的车子总有些特别的味道,也说不出来什么味道,但很好闻,我记得上次坐姚菁的车就闻道了这种味道。可能是某种香水吧,对这我不在行。“哎,那谁?”

“哎什么哎,我没有名字吗?”小妞十分不满。

“可你一直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啊!唉,命苦啊,你现在要是把我拐卖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作欲哭无泪状。

小妞扑哧一声笑了,还别说,美女就是美女,虽然脾气火爆了点,但笑起来可真好看。“我叫慕容潇潇!”复姓啊,听起来很霸气么。

“名字不错!”

“谢谢!”

“我到家了。”明湖很小,所以车子很快就到了我家楼下。“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慕容潇潇坐在车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个……那个……”我一时语塞。就我老妈的八卦劲儿,如果你和我上去,我该怎么和她解释呢?“算啦,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我走啦,回头联系!”帕拉梅拉一阵嘶吼,把小妞这句话留在风中。

我踩着楼梯,一切还是那么熟悉。记得上次我从这里下去的时候,正和老头子呕着气,现在回来了,也不知道老头的气消了没有。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门。“爸,妈,我回来了!”我走进房间,但家里空空的,并没有人。“咦,这老头老太太,干嘛去了。”正犹疑间,门口又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我爸和我妈拎着两个大袋子走了进来。看到我,俩人都愣住了。“爸,妈,我回来了!”我妈把东西放下,瞅着我,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抹着眼泪。老头拎着东西,钻进了厨房。

“小北啊,瞅瞅这半年,你都瘦了!”坐在沙发上,我妈又开始唠叨,似乎我刚刚从非洲哪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国家回来一样。

“妈,哪儿瘦了啊,您看,还那样!”我站起来,捏捏自己的胳膊,拍拍自己的肚皮。

“你这半年不在家,我和你爸也好好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我妈继续说道,“你也大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该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你的身上,你出去闯闯也好。”

听妈妈这么说,我心里也酸酸的,当初我也不对,因为和老头谈不拢,一气之下便跑了那么远,大半年没个踪影,想必他们这半年内心也很煎熬。“妈,我爸还生我气吗?”我拿眼睛瞅瞅厨房。

“你爸啊,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在这段日子,也老跟我念叨你,哪还生你什么气啊!”

“你个老婆子,又在那瞎叨叨。”我爸从厨房伸出脑袋,不满地冲我妈嚷嚷道。

“你看,你爸还不好意思了!”我妈嘿嘿乐了,“知道你回来,我和你爸特意去菜场买了很多你爱吃的菜,你爸还吵着要亲自下厨,说要好好做顿团圆饭。”

一张桌子,三个人,一桌子美味。千言万语,都不如一桌菜、一杯酒中蕴含的情意。中国人爱吃饭,老朋友见面——吃顿饭,托人办事——吃顿饭,即使是男女相亲,也是——吃顿饭。有人说,中国人咋这么爱吃呢?其实对我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承托着人们浓烈的情感啊。席间,我拿出给我爸买的好酒,给每个人都斟了满满一杯。菜好,酒香,很有家的味道。我爸对我说,如果将来想回明湖,可以随时回来。我笑笑,没说什么,只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十五

半年之后,再次睡在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特别的安稳,家确实是一个温柔的港湾,在你疲倦的时候给你最温暖的慰藉。这一晚,我睡得特别踏实。

因为昨夜喝了不少的酒,早上醒来之后,感觉特别口渴。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着杯子站在窗前。天色微熹,凉爽的晨风透过窗子吹进来,感觉特别的舒服。整个城市开始在晨光中慢慢醒来,路上不时有了汽车的鸣笛声,楼下的小吃摊也开始摆放一张张的桌椅,新的一天开始了。明湖虽处南方,但因为是一个小城,人们基本上都还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并没有大城市那种快节奏生活的紧张感。

我喝完水,把杯子放回桌子,看到放在桌子上手机的呼吸灯在不停地闪烁。“莫北,睡着了吗?”是慕容潇潇的短信,昨天晚上发的,因为我昨天睡得早,并没有看到。本来想给她回一条,可想想,这丫头此时应该还在睡懒觉吧,还是暂时不打扰她为好。洗漱完毕,我跑步下楼。半年没回来,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楼下新开了一家早餐店,而之前的那家煎饼摊不见了踪影。想想我们的人生或许也如这座小城一般,人来人往,有的人来了,还没来得及看清,便已转身离开,人于人的生命里,多是匆匆过客。就像我和夏乔。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明湖边上。明湖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大概因为大自然的生命长度要远远超过我们,它还没来得及改变自己的模样,我们却早已衰老,我们之于它,应该也是匆匆的过客吧。时间尚早,湖边只有几个早起锻炼身体的老人。我绕着湖随便转转,便开始往回走。还没走到楼下,便看到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慕容潇潇,她怎么在这里?我满怀疑虑,走进一看,确实是她。小丫头大概也是起床不久,估计脸还没洗,头发略微有些乱,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样子。“哟,您今天演的是哪一出啊?”看着她心情似乎有些低落,我想活跃下气氛。不成想这小妞听了我的话,小嘴一撅,大颗的眼泪便吧吧地掉了下来。看她这个样子,我竟然有点心疼。我掐掐自己的胳膊,警告自己:你还有夏乔呢,怎么可以去在乎别的女人呢?虽然夏乔早就离开了我,可她却一直在我的心里。我还没有完成我的自责,小妞哇——的一声苦着抱住了我。额……这是怎么回事?场面似乎有点尴尬,我的两只胳膊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暂且由着她哭吧,唉,可怜我早上刚换的衣服啊!等小妞哭够了,我咳咳两声,试探着说道,“额,那个,慕容小姐,您是不是先把我放开,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说?”

“哼,谁稀罕抱着你!”小妞哭完,似乎马上又切换回战斗状态,“那么多帅哥想让我抱,我还不稀罕抱呢!”

哟,这么说哥哥我还得谢谢您了!我本想绝地反击,可想起来她刚才伤心的样子,算了,谁让咱是活雷锋呢?“小姑娘,你刚刚这么了?谁欺负你了?”看慕容潇潇的情绪稳定了些,我开口问道。

“没事。”

“那你干嘛哭,干嘛抱着我,你瞅瞅,我刚换的衣服都让你哭湿了。”我指指自己的衣服。

“我乐意!”小妞白我一眼。虽然她极力隐藏,可我还是感觉出一点落寞的味道。

“咦,小北?”我去,竟然碰到了我那爱八卦的刚从菜市场回来的老妈,“这姑娘是谁啊?”我妈走到我身边,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压低声音问道。

“阿姨,我叫慕容潇潇,莫北的朋友。”我还在头疼该怎么回答,小妞倒是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我妈听了,脸上乐开了花,朋友这个字意蕴很丰富哟……“你这孩子,咋不让人家去咱家里坐坐,在这里站着干嘛!”我妈数落我道。

“是的是的阿姨,他平时就老欺负我!”小妞唯恐天下不乱。

“以后他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回家我好好收拾收拾他!”我妈瞪我一眼说道,“那姑娘,到家里坐坐?”

“不了阿姨,我还有事,等改天吧。”小妞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我那不知道自己被假象蒙蔽的老妈还直目送人家远去,人家都走远了还在那站着。

“咳,妈,我今天就不在家吃早饭了。”在她回过神前,我打算遁逃,以免经受她那无休止的盘问。自从我上大学开始,我妈就对我认识的女生特感兴趣,似乎我是个娶妻困难户似的,恨不得赶紧把我倒贴出去,怎么说你儿子也能排进帅哥行列吧,用得着这么着急么?

“哎,站住,谁让你走了?”我妈反应还挺快,不过我跑得更快,能躲一时就躲一时。

在一个早餐摊上,我一边嚼着油条一边寻思,慕容潇潇今天的表现还真有点奇怪啊!我拿出手机,又翻出昨晚的那个短信看看,是十二点左右发的,短短几个字又看不出什么。看看衣服上还没有干的泪痕,似乎还有小丫头的味道,那嚎啕大哭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我想把她叫出来问问,可问了人家也不一定说啊。我把和慕容潇潇认识以来的细节都想了一遍,可因为平时接触并不多,为数不多的见面也就是斗嘴,除了知道她脾气火爆,家里有钱之外,别的确实一无所知,我此时并没有注意到我对这个小妞在好奇之外,竟然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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