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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不再来(感人微小说)

2021-10-11 23:5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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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 | 林哲

编辑:小文





恬恬也回家了,离开时她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风中,那是送给绎菱的:“开心点哦!别老阴沉着脸,不然你可会变老变丑的!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家吧!哈哈再见了!”绎菱好久都没有听过如此可爱悦耳动听迷人的笑声了,她要回味,甚至想拼尽全力把它复制到自己的脑海里,就像把网上的歌曲拷贝到自己那心爱的灰色的MP3里一样。夜幕降临,远方的天空开始出现阴沉的迹象,在白与黑交界处的天底下,站着不怕黑夜的绎菱。


辰走了过来,拍了拍雕塑般静立着的绎菱:“你怎么还不回家?你的父母可是会着急的呀!对了,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千万别忘了哟!”绎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辰只好走了。曾经也有很多同学邀请绎菱参加他们的生日Party,但每一次,绎菱都婉言拒绝了。Party是什么?绎菱心中的Party形象就是匕首的形象,会将自己脆弱而敏感的心刺得鲜血淋漓的那种匕首。参加同学的生日Party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看着一个个同学家里那父母亲戚朋友欢聚一堂的温馨场景,绎菱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只羽翼尚未丰满的小鹰拼尽全力想飞上蓝天,这时,突如其来的狂风将它稚嫩柔弱的躯体狠狠地卷了起来,然后残忍地摔向地面,它遍体鳞伤,当它用最后的力气望着树枝时,它发现自己的巢已不复存在……这只小鹰便是她自己。


一年前她亲爱的母亲告别了她的世界,他的父亲也常以出差谈判挣钱等理由不着家,于是绎菱的世界荒芜了,于是16岁的绎菱过早地学会了抱怨。同为16岁,为什么同学们就能在花季里自由地呼吸幸福的空气,就能有一个温馨美满和睦的家庭,而自己只能在雨季里苦苦彷徨,只能在一个单亲的寂寞港湾中无助地挣扎流浪?不过现在,绎菱似乎麻木了,她痛苦地忘记了抱怨——即使抱怨一千遍一万遍,现实也无法改变。她干脆用沉默回答一切——包括父亲,包括同学,包括老师,也包括自己内心深深的困惑。


她抿抿嘴唇,开始想辰刚刚说过的话。“回家”?“父母着急”?“生日Party”?绎菱苦笑了一下。是的,这些词汇离她太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国度,要不就是隔了几个世纪。“明天是周六吧,辰的生日,不然他也不会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想让我参加,做梦吧!”绎菱思忖着。她很清楚,到那里,自己不是遭遇“匕首”就是遭遇“催泪瓦斯”。


绎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达住所的,也许是边走边想吧,总之是漫无目的。这是一所豪华的二层别墅,在很多人看来是梦的天堂,但在绎菱的思维里,它形同虚设,称之为物质世界的虚壳甚至都不为过。在这段时间里,绎菱总是想起这样一道题目:“仿写句子:金钱可以买到豪华的房子,却买不到家的温馨。”她欲哭无泪,所有的思绪都一齐被时光揉碎,散落在不知所措的梦境里,最后仅仅剩下那份宋词般的悲凉。此时此刻,绎菱多么渴望那种温馨的橙黄色灯光能从那一扇扇装饰精美的窗子里透出来,但,没有。那窗是黑暗的,是空洞的,是死气沉沉的……


House很大,却没有Home的感觉。


绎菱走进房门,拧开了电灯。桌上压着一张字条,是父亲的字迹——

菱:


爸爸今晚要和客户谈生意,之后还要陪裴阿姨去参加一个宴会。冰箱里有面包和牛奶,你吃完就赶快去做作业。明天中午爸爸才能回来。

爸爸即日


看完字条,绎菱生气地把它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父亲永远不会走进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里只有赚不完的钱。母亲在世时,他就不经常陪在自己身边,如今母亲病故一年多了,他更是几天几夜不着家。还有那个裴阿姨,为什么整天有事没事地缠着父亲?听别人说,她是父亲新处的对象。绎菱真的很气愤——母亲才离开自己一年多啊,难道父亲相信“人走茶凉”吗?为什么马上就要为自己找个后妈?虽然绎菱也懂得“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这样简单的道理,虽然她也明白对于像父亲这样的生意人,“赚钱就是硬道理”,可不管怎样,自己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自己才17岁,最最需要的就是来自家人的人文关怀。


绎菱不想吃饭,她不喜欢面包和牛奶,虽然家里的面包都是昂贵的名牌食品。她最爱吃的永远是母亲为她包的饺子。这是父亲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绎菱想。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拿起郭敬明的《幻城》,以精神食粮代替物质食粮。也不知过了多久,绎菱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成了幻城里的守望者……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暂时逃离这个空虚浮华的尘世。


又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门铃响声将已摸不着南北理不清思绪的绎菱拉回到了现实世界。绎菱睁开眼睛,发现一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自己灰色的校裙上,构成暗中有明的色调。没错,新的一天到来了。绎菱这才明白自己已经趴在书桌上做了一个晚上的迷梦。门铃声在此时又响了起来,是谁呢?父亲?第一知觉这样告诉绎菱,但随即又被绎菱否定掉了——父亲不是在便条上写道要到中午才能回来吗?那还有谁?谁会来光顾这毫无生气的房舍呢?


猜归猜,想归想,绎菱还是满怀好奇地开了门——是恬恬。恬恬今天特别美,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亭亭玉立。她依旧是一脸阳光般的微笑,很可爱。“辰今天生日,我们一起去参加他的Party吧!”恬恬开门见山地对绎菱说。


 “哦,不了,我今天还有事情。你代我向他说声‘生日快乐’吧,谢谢你了。”说实话,绎菱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面对恬恬甜美的笑靥,她怎么好意思直言不讳地说出“不想去”呢?绎菱于是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菱,今天可是大班长的生日呀!全班同学都到了,都在等你呢!你总不会让我们失望吧!我知道你不习惯参加Party,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定会很Happy的!”不由分说,恬恬拉起面露难色的绎菱就走。绎菱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路上,绎菱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真的好害怕,害怕看见辰的Party上鲜花彩球簇拥的场面,害怕看见辰拆开一大包一大包礼物时欣喜若狂的笑脸,害怕看见宾客满座觥筹交错的情景,害怕全班同学的眉开眼笑与她的寂寞冷清形成巨大的反差……害怕的事情太多太多,绎菱一向认为,梦与现实的巨大落差是最容易让人心碎的“武器”。17年来,她从来没有过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日,从来没有。母亲在世时是那样爱她,每到她的生日,母亲总想为女儿庆祝一番,但懂事的绎菱总是执意不让母亲为自己过生日,她说自己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她最喜欢的生日礼物就是家庭的温馨美满。母亲感激而自豪地抱住绎菱吻了又吻,绎菱说母亲的吻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财富,母亲的吻比蜜糖还甜……如今,物是人非,命运残忍地在那些温馨的字眼前加上了“曾经”,于是,曾经的温馨成了绎菱遥远的回忆。事实上,绎菱并不是渴望谁为她开个生日Party,她只希望能重新嗅到家庭幸福的味道。这个要求并不高,但生活却一直无法满足她这个小小心愿。那就忘却吧,别在提它了,既然不存在,幻想也就无济于事,绎菱想。但是现在,恬恬在不经意间又要把她拉到那个不属于她的世界,怎么办?逃离吧!只有逃了!绎菱想,到时候那么多人,一定没有人会注意自己,那么就在大家玩得尽兴的时候逃走吧!事情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只有这么做了!


 “菱,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自己快乐一点吗?”恬恬拉住绎菱的手问。

快乐?这是个消失了多久的词汇!但是绎菱不能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恬恬,就算告诉她,她也不会懂!她本来就是个隶属于快乐的女孩!绎菱想了想,突然说:“恬恬,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去,我什么礼物也没买,到那里只能去丢脸!”说罢她就想挣脱恬恬的手。这是绎菱用了好长时间才想出的借口,她想这是逃离的最好时机了。


 “你着急什么,我不是也没买!班长说了,这次生日,谁也不准给他送礼物,毕竟同学之间的情谊是不能用礼物来衡量的嘛!”恬恬紧紧攥住绎菱的手,不给绎菱任何机会。绎菱不得不再次沉默,看来,她只好“临阵脱逃”了。


辰的家离绎菱的家挺近,她们大约步行了十多分钟就到了。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装修得颇具现代气息。绎菱的心凌乱如麻,她一点儿也打不起精神,提不起兴致。进单元房,乘电梯,来到辰家的门外,绎菱感觉,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笨拙而机械,好像不是由自己的身体在完成,她几乎成为游离态的物质了,或者说是在梦游。辰的家门口摆放着许许多多的鞋子,果真如恬恬所说,全班同学都到了。门里传来了悦耳的音乐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浪漫钢琴曲吧,绎菱这时不知为何突然有了思维,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经最喜欢这些柔情似水温馨浪漫的钢琴曲,但母亲离她而去后,这些钢琴曲的磁带也被她藏进了抽屉。绎菱的心忽然紧张得要蹦了出来,她害怕辰打开门后自己会失态,更害怕自己总是阴沉着的脸会使原本快乐的Party不欢而散。


不容她想太多,恬恬已经摁响了辰家的门铃。“丁冬——”,门铃声仿佛锤子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坎上。门缓缓敞开——“不要看!”绎菱强迫着自己。就在大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绎菱挣脱了恬恬的手,紧紧地闭住了双眼。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绎菱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鲜花和彩球包围住了,接着她就感觉自己在梦境中一样。“绎菱,生日快乐!”“绎菱,Happy Birthday!”是同学们的声音,如此亲切!如此暖人心肺!我在做梦吧!今天不是班长的生日吗?他们向我祝贺什么?不!这一定是梦,我得赶快醒来!然后逃走!不能破坏了班长的生日Party!绎菱看见了门的方向,就想往外冲。可是,冥冥之中,她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拽了回来。


 “绎菱,今天是3月10日,你的17岁生日啊,你跑什么?”恬恬用甜甜的声音对眼前一脸茫然的同伴说道,“你看,全班同学都在给你过生日啊!”


3月10日!我的17岁生日!绎菱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她感到了疼痛——不是梦,是现实!她又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现实!绎菱的思绪一下子翻滚起来——1994年3月10日,她呱呱坠地,今天是2011年3月10日,自己的17岁生日!在母亲离开自己的一年里,微笑和一切美好的记忆都远离了自己,自己的生活都成了灰色的了,哪还有什么心情去记时间!


五彩缤纷的气球将客厅装饰得充满了喜庆气氛,亮晶晶的玻璃纸贴满了窗户,整个屋子成了彩色的世界,缤纷的海洋。音响里播放着《爱的协奏曲》,渲染着温馨、欢乐、和谐的气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甜的了。全班45个同学站成一排,唱着生日歌……这不是自己一直渴望嗅到的幸福的味道吗?一年多了,绎菱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久违的温馨感!幸福几乎将她从头到脚彻底淹没!


辰站了出来,他今天穿上了西服,系上了领带,显得特别英俊潇洒。他充满激情地说道:“今天是绎菱同学的生日,请允许我代表高一(18)班的全体同学祝她生日快乐,永远开心!”接着,辰又拿出了一本精美的日记本,走到绎菱面前,递到绎菱手里,微笑着说:“绎菱,这里面有我们全班同学给你的赠言,不知这样的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


缓缓地,绎菱那一直忧郁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她小声地说了声“谢谢”,又深深地向同学们鞠了一躬。泪水,终于倾泻而出……是感激、是辛酸、是喜悦、是苦涩……绎菱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哭一场了。母亲离开她后,她天天面无表情地生活着,似乎世界已与她无关。她曾说太多的泪水已在自己的心底风干。现在,她终于可以毫无掩饰地宣泄自己的感情了——花季过早地离开了她,雨季过早地降临她的生命,多少年的辛酸与痛苦让她忘记了阳光,而今天,饱经风雨洗礼的花朵终于在爱的阳光的滋润下重新绽放。没有必要掩饰了,绎菱没有马上擦去如泉的泪水,就让它们痛快地流一回吧,好洗刷自己内心的几多痛苦几多愁!


这时,恬恬也眼含热泪走了上来,她拉起绎菱的手,哽咽着说:“我就说过,你今天一定会快乐的吧!”绎菱紧紧地抱住了恬恬,已经泣不成声。对绎菱而言,Party早已没有了“匕首”的作用,但,说今天的Party有“催泪瓦斯”的作用却恰如其分。因为,全班同学的眼角都已有了晶莹。


辰走了过来,对泪流满面却带着灿烂的笑的绎菱说:“你还别感动得太早,不然等一下你的眼泪会不够用的!”绎菱不知道辰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班长。辰感觉有必要将Party的气氛推向高潮了,他对恬恬使了个眼色,恬恬就和辰一起朝里屋走去。这时,全班同学又将绎菱围了起来,纷纷献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不一会儿,辰和恬恬就从里屋走出来了,两人共同托着一只大蛋糕,大蛋糕上插着17支彩色蜡烛。顿时,同学中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绎菱抹去泪水说:“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也是最特殊的一个生日。我很感谢你们,是你们让我走出了雨季,重新回到了花季。今后我一定会做个快乐的绎菱,那个忧郁的绎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话音刚落,同学们的掌声又热烈地响起来了。绎菱激动地就要上前点蜡烛、切蛋糕、分蛋糕。可是,恬恬和辰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辰故意用幽默的东北方言说:“你想不想知道Party的神秘嘉宾是谁啊?”

 “神秘嘉宾?”绎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恬恬马上接过话茬说:“是啊,我相信你见着‘神秘嘉宾’一定会更快乐的!”


绎菱说:“你们别卖关子了!赶快让他出来吧!”


辰朝空中打了个响指,“神秘嘉宾”果然从里屋走了出来。绎菱大吃了一惊——天哪!这哪是什么“神秘嘉宾”,分明是班主任康老师!绎菱刚要上前问:“老师,您怎么在这里?”康老师就走到绎菱身边,和蔼地抚摸着她的头说:“班级里的大事怎么能少得了我这个总指挥呀!绎菱,你又大了一岁了,就要有大的进步。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大姑娘了,要学会热爱生活,爱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老师相信你会做到的。”


绎菱一脸兴奋地对康老师说:“康老师,您放心吧,我刚才已经在全班同学面前保证过了,从今天起,做个幸福的人……”辰马上接下去讲道:“读书、娱乐、参加Party……”所有的人都被辰的诙谐幽默逗笑了。

 “好了,别再念了,再念就成海子的诗了,”康老师微笑着说:“绎菱,我相信你,”顿了一下,康老师俯下身子,在绎菱的耳边轻声说道,“但是,你能不能答应老师,从今天起,你要把自己的想法与父亲交流,要多与你父亲沟通,其实,他是非常非常爱你的!”


父亲?绎菱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知道,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和父亲说过心里话,父亲也从来没有聆听过自己的倾诉。现在康老师把这样一个难题抛给自己,无疑是一个不小的考验。“这……”绎菱欲言又止。


康老师好像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她故意皱起了眉头:“绎菱,你能答应老师吗?你可是个好孩子啊!”


辰在这时又进了里屋。恬恬马上说:“康老师,您在和绎菱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们可都急着吃蛋糕啊!绎菱,今天的第二位‘神秘嘉宾’要出场了!”


辰领着第二位“神秘嘉宾”走出了房间。


绎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位“神秘嘉宾”竟是自己的父亲!用她的话说,“与我永远有隔阂的父亲”!


还没等绎菱回过神来,父亲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父亲的眼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也难怪,他是个商人,天天都要与来自五湖四海的客户洽谈,经常为了工作彻夜未眠。绎菱显然被眼前的情景诧异得愣了神,她好一会儿才说:“爸,你不是要到中午才回来么?”

 “爸爸放弃这笔交易了,爸爸要给菱儿过生日。钱再多也买不回亲情啊!菱儿,17年来,爸爸都没怎么关心过你,你一定很恨爸爸吧!爸爸以后一定常陪你,希望你能原谅爸爸!好吗,我的好菱儿……”由于情绪激动,父亲竟然说不下去了。看着父亲泛红的眼眶,绎菱终于在这一瞬间感到了深沉的父爱。其实爱很简单,就在只言片语中,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它就能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绎菱被父亲真诚的话语感动了。她甜甜地送给父亲一个微笑,父亲紧紧搂住了她,都是第一次。迟到了17年的笑,迟到了17年的拥抱,17年后,绎菱最深刻地体会到了父亲的爱,一次,就已足够。17年的隔阂,在这一瞬间,被真情完全撕碎,不复存在……


康老师深情地对绎菱说:“绎菱,你知道吗?这个漂亮的大蛋糕就是你爸爸亲自为你订做的……”


绎菱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感激地再一次泪如泉涌。朦胧泪眼中,她发现父亲的脸是那样憔悴,她发现自己曾经是那么不懂事。她哽咽着说:“康老师,您放心,您的要求我一定做到。”说完,她扑向父亲的怀里,然后给了父亲一个吻。这时,辰的父母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们和同学们一起尽情地鼓掌,然后用相机记录下这感人的一幕幕。时光定格了,定格在了这温馨的场景,爱的暖流让绎菱再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美好!爱是那么简单,可是爱的力量又是那么的伟大!人世间最朴素最真挚也最珍贵的东西,就是爱啊!


 “该点蜡烛了!”辰对绎菱说。不知不觉,大蛋糕已经摆在了绎菱的面前。那雪白的奶油、漂亮的粉红奶油小花、小巧玲珑的樱桃、鲜红的“女儿:生日快乐”的大字、17支五彩缤纷的蜡烛,都凝聚着美好的父爱啊!绎菱静静地点燃了17支蜡烛,许下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心愿,嘴角挂着幸福的弧线。许愿完毕,全班同学一起吹灭了蜡烛,美妙的生日歌再次回荡在四周,随清风飘得好远、好远……


绎菱切下了最大的一块蛋糕,递到父亲面前,父亲也爱抚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接着,绎菱又微笑着把蛋糕分给了她亲爱的同学们和康老师。顿时,大厅成了欢乐的海洋……


绎菱偎依在父亲怀里,撒娇道:“爸爸,我爱你!”爸爸也说:“女儿,我也爱你!”说完他们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笑到舌头抽筋。


故事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结尾是很圆满的,大家不用猜都知道,打这以后,绎菱完全走出了雨季的阴影,成为了一个快乐的花季少女,她的成绩也直线上升。其实绎菱一直不知道Party的秘密:班主任康老师在开学初就发现绎菱天天神色忧郁、少言寡语,于是,她特意找出了绎菱的学籍档案。康老师从中发现绎菱的“母亲姓名及工作单位”这栏是空白的,又得知她的生日是3月10日。康老师打算帮助绎菱走出心灵阴影,就找来了辰和恬恬商量,导演了这出戏。为此,康老师还专门找来绎菱的父亲沟通交流,并且让父亲配合演出了这台戏。事实上,3月10日并不是辰的生日。


除绎菱外,全班同学都知道这个秘密,可是谁都没向绎菱提起,他们知道,绎菱的快乐来之不易,他们要让绎菱幸福得永远蒙在鼓里。其实绎菱是否知道这个秘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找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快乐,她开始坚信雨季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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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林哲,女,1989年生,天津大学文学硕士,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自2000年起在《办公室业务》《名作欣赏》《天津大学学报》《福建日报》《天津日报》等核心CN刊物上发表作品200多篇60多万字,获得中外散文邀请赛一等奖、第十五届“中国少年作家杯”全国征文比赛一等奖、 推行规范汉字”全国征文比赛一等奖等国内外文学大奖30多项。,2015)、《鼓楼年鉴》(海峡书局,2015、2016),硕士论文被评为全国优秀硕士论文,并成功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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