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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娃看完以后还敢说自己会吃泡馍吗?羊肉泡馍里的处世真味

2020-11-25 23:3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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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待人的过程犹如对待一碗羊肉泡馍,只要用心经营,终成习惯,这时你会发现,世上看似简单的事情,只要你能认真做,努力做,终有一天,你也会发觉:自己,原来也不简单。

相传五代末期,赵匡胤因未得志而穷困潦倒流落长安,身上只剩两块干馍,难以下咽。他恳求一家羊肉铺的店主给一碗羊肉汤,顺手把馍掰碎泡在汤里,馍也软,汤也香,异常可口。后来赵匡胤当了宋代开国皇帝,仍念念不忘那一顿美餐,又去那家羊肉铺,让人如法炮制。他食后大加赞赏。于是,皇帝吃羊肉泡馍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风靡整个长安。自此,羊肉泡馍就成了长安的名食。在陕西,特别是关中腹地,人们对羊肉泡馍情有独钟。宋苏东坡“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诗句中的“羊羹”就是说的羊肉泡馍。


看兵马俑,登大雁塔,吃羊肉泡,品秦汉唐,无论对于一名地地道道的“乡党”,还是一名实实在在的“游客”,似乎都已成为在陕西不可或缺的四件事。而但凡提起羊肉泡馍,只看那西安人,即使身处异乡,眼中顿射出的光芒,足以让身边的外地人充满无尽的遐想,再加上本人绘声绘色的描述,除了让身边的人能够感受到言者浓浓的思乡之情外,言毕亦足以令人垂涎欲滴。

一日午间工作完毕,大家提议聚餐。
“羊肉泡馍!”在所有人等冥思苦想不知何处享用无语之情形下,我的这四个字一出口,顿解僵局。

在西安,饭口时分,所有的酒店餐馆均座无虚席,生意怎一个“火”字了得,羊肉泡馍店更不例外。西安上百家的泡馍店铺中,主街大道的店铺固然招聚人气,但那都是外来游客常来常往之处。真正的西安人,即使饥肠辘辘,也会强咽口水,勒紧腰带,走街串巷,迂回辗转进入坊间,一家貌似平平却也名声在外的小店尽享美味。
坊上的几家羊肉泡馍老店,还应数得上老刘家和老米家,米家口味清淡,刘家油重料足,就看食客口味了。
走进高朋满座的店铺,站在桌边稍等片刻,一帮人便可在一张大桌集中就餐。
洗手,端碗,取馍,开掰。


很多店面在饭口时分为了追求食客的流量,节省时间,往往不允许食客们自己掰馍,全部要求机器切割。但哪知干馍被这么一切割,就切去了老祖宗的传统,也割去了泡馍本身的美味。
而真正的老店,是要求食客手工掰制的,掰的不好,掌大勺的绝对不会给你上锅去煮——因为你压根就不具备一个吃泡馍人的基本资格。真正的食客往往是不在乎掰馍的时间的,但就可怜了那些急于品尝美食的兄弟们了,掰馍的痛苦过程无异于平日消化系统正常突然一日感到严重便秘一样的令人浑身不爽。
羊肉泡馍所要掰的“托托馍”纯属特制,看似普通的一块饼,虽然掰一块放入口中虽感酥脆甘香,但是注意,馍只有七分熟,目的就是为了上火入汤烹煮不散。
掰馍的学问很大。先将整馍横竖掰成四块,每次先集中掰一小块,各个“掰”破。与其说是掰,不如说是掐,左手拿馍,右手大指与食指或中指一起发力,频率极快地将一块馍馍掐成无数黄豆大的馍粒。掰馍讲究越小越好,小小的馍粒便于将来五味入馍。

掰的标准匝咧!
外人看着西安人边悠闲地掰馍,边口若悬河地“谝闲传”,认为是闲得无聊,有些甚至会上升到耗费生命的高度来看待此问题。其实,外人哪知其中感受,自古享受“八百里秦川”风调雨顺的关中人,是不会有现代都市人所感受的高强度压力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既不耽误交流,又在交流之中悄然完成了掰馍的过程,所谓享受其中想必如此罢。
长时间双手托在桌前掰馍会感上臂酸痛,其实传统的掰馍方式是食客坐好,把海碗置于在两大腿上,拿起干馍两臂自然下垂开始掰馍,绝对不会感受臂膀酸痛的感觉。

掰馍自古就有很多笑料。据说有一食客慕名前往品尝羊肉泡馍的美味,侍者将馍入盘端上后,又给那人一只空碗。过会儿侍者再来取碗时,发现碗是空的,盘中的馍也没了,侍者急问:馍呢?食客答道:吃了。众人哄笑。侍者说:那两块生馍是让你掰到碗中做泡馍用的,岂能吃下?食客答道:我说嘛,这馍为何如此难吃?众人又笑。
掰好的馍交由执掌大勺的师傅。且看这班体格魁梧,声若洪钟,左手抄勺,右手持锅的“大勺”们会在碗里放一定量的熟肉、原汤,并配以葱末、白菜丝、料酒、粉丝、盐、味精等调料,单勺煮制。煮馍讲究以馍定汤,调料恰当,武火急煮,抖腕翻锅,以达到原汤入馍,馍香扑鼻的要求。
馍掰的好,师傅会尽心去煮,知道此人实属“吃家”,生怕一锅馍坏了自己一世名声。馍掰的不成样子,就看那煮馍师傅的脸色,要么退回不煮,即使煮了,嘴里也是嘟嘟囔囔的一脸的不高兴,但他绝对不会因此怠慢煮馍,但馍粒大小不均,或过于太大,煮出的滋味只有食客自己心知肚明了。
羊肉泡馍的烹饪技术要求很严,煮肉的工艺也特别讲究。师傅们一般先将优质的牛羊肉洗切干净,煮时加葱、姜、花椒、八角、茴香、桂皮等佐料经过长时间的熬制,所剩的汤汁就是老汤。谁家的老汤越陈,煮出来的馍就越香。


在行里,泡馍分四种,一叫干泡,也叫干搂。馍煮好出锅的时候,舀出多余的肉汤,干干实实的一碗,吃完后碗里无馍无汤;二叫水围城,行话叫宽汤,馍在碗中,周围汤汁,吃完时汤、肉、馍全部一扫而空;三叫口汤,顾名思义,碗端上桌时馍间存有一口肉汤,这口汤一直伴随着食客把嘴里最后一口泡馍送进肠胃;四是单走,做法类似水盆,汤肉单煮,馍可拿手中就着吃,也可掰成大块泡在汤中一起吃。
约隔5分钟一碗泡馍即可煮熟取出,这时的走堂的服务员操着十足韵味的“秦腔”亮开嗓子叫号“5号,泡馍一碗——”。客人只管对号应声索取即可。
端上桌的热腾腾的海碗中除了煮好的清亮的馍,还有细白的粉丝、油绿的香菜和鲜嫩的牛羊肉,每人还会赠送一盘特制的糖蒜,以及一小碟辣酱。食客们一看到这肉烂汤浓,香气诱人的泡馍,不管此前谈论的话题多么重要,两手端碗之际都会嘎然而止,低头闷声而食。来几口喷香四溢的泡馍,再就着几瓣酸甜美味的糖蒜,其中滋味,谁人能解啊!

羊肉泡馍的吃法也很讲究,切忌端到碗后操起筷子在碗里胡乱翻腾,这一翻,会把原汤全部搅散。因为汤中有油,能把肉汤的醇香包裹其中,保证你从第一口一直吃到最后一口都那么喷香入口。细心看看专业吃家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沿着碗边刨着吃的,边转边刨,边刨边吃。
吃完饭,店家早已备好一碗热气腾腾的高汤端上。千万不要小看这高汤,它可都是从头天晚上起开始炖煮肉骨用来煮馍的老汤勾兑而成,吃完这么实在的一碗泡馍,一口高汤下肚,顿感心旷神怡,口留余香。这叫做“原汤化原食”。
据老人们讲,古时候,贩夫走卒、工匠农人,吃不起馆子便自带干粮,只须两个铜板买碗羊肉汤,把馍一泡,就吃得满意。这羊肉泡馍,古时可以说是下层劳动者的美食。时至今日,已不分高低贵贱,贫富差别,全然成为了享誉四海的陕西名吃。
自从离家赴北京上学,后来工作又辗转南北,几乎遍尝各地美食,但心中那一缕泡馍情结始终难以割舍,只要每次回到西安,一下飞机火车,第一顿饭,先来碗泡馍才会有真正到家的感觉,直到去年调到西安工作,虽然身处外地,但三天两头的羊肉泡馍并未让人感到离家千里的孤寂。
一碗看似平淡无奇的羊肉泡馍,操作过程虽然看似极为简单,但真正能够驾轻就熟的却寥寥无几。

做事、待人,亦是如此。

看似简单平凡的事情,必需亲历亲为,方知其中难易。用心待人和敷衍应和,所交到的朋友也不尽相同。

做事待人的过程犹如对待一碗羊肉泡馍,只要用心经营,终成习惯,这时你会发现,世上看似简单的事情,只要你能认真做,努力做,终有一天,你也会发觉:自己,原来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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