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乾昌
蜿蜒千里的黄土大塬,翻过几个山头就到了这寂寞却自得其乐的城。风过处,无雁声,却有漫天的灰土夹杂着牛粪与尿骚味直呛鼻子。
粗砺的方言,大碗的炒面片,磨盘一样的锅盔,吵架一样的说话,满街胡骚情的流浪狗,远看的寂寞与走近的骚情就像秦腔,过门的板胡还在悠扬,忽然就出来个花脸“呼喊一声绑帐外……”这种转折,就像大日头底下忽然砸下来一阵冷子,躲都躲不过。
如今,听说她死了,居然有些伤感。
感谢那个牡丹盛开的季节,让我开心的同时,也更懂得了青春的美好与短暂。
清晨,在拱北虔诚的诵经声里醒来,循着经声,我似乎听到秦人的战马在关山的深处悲鸣,唤起松涛阵阵,关山的明月依然皎洁,关山的溪水还在默默流淌,而我再也看不到秦风横扫六合的沧桑与霸气,只有山间的石头悄悄诉说亘古的历史,铜车马光泽不再。
热闹背后总会落寞,谈起历史总让人感慨落泪,辉煌与风光终是尘归尘,土归土,秦砖还在,汉瓦依旧,只不见当年的阿阳。
回乡风情园一瞥,在这个孤寂的城里恍若隔世,就像藏在盖头下的美女露出娇媚的容颜,即刻让这硬杠杠的城柔软起来。
星空,碧水,弯月……此刻,这是会拐弯儿、会抛媚眼儿,有着柔软腰肢的城。
张家川没有川,龙山镇没有龙,只有大补的驴皮胶,透亮的凉粉儿,磨盘大的锅盔,和着豆腐粉条的炒面,沟沟坎坎儿里的洋槐树,撒着欢儿的叫驴。
还有庄严的清真寺,虔诚礼拜的,秦人的牧场,关山的明月,一朵灿烂盛开过的“瓜牡丹”和黄土一样浑厚朴实的乡亲。
张家川,一个叫阿阳的城。
——写于2012年,兰州
(本文部分文字已删除)
作者简介:韩乾昌,甘肃天水人,七零后暖男一枚,现居兰州。喜欢文字、崇尚自由,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悲悯的现实主义者。偶有心结,小撰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