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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灵异镇上有个少年智力低下,听说他是从葫芦中生出来的……

2021-05-26 02:5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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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山脉,群山万壑。

 

这里地势险峻,很多大山的山腰处都缭绕着经年不散的雾霭。

 

深山中,多凶兽毒虫,地势曲折,和外界隔绝,但正是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中,有一个古镇,叫青榕镇。

 

这个镇子很有些年头了,青色古苔爬满了小镇的每一个地方。

 

在这个几乎全靠石头泥巴垒砌成的小镇中,如果信步走过,会发现,变的是建筑,永远不变的就是这青苔。

 

“七月半,开鬼门儿,鬼门开了出鬼怪,鬼怪哭,卖豆腐,豆腐烂,摊鸡蛋,鸡蛋鸡蛋磕磕,里面坐着个哥哥,哥哥出来上坟,里面坐着个奶奶。奶奶出来烧香,里面坐着个姑娘。姑娘出来点灯,掉进河里不回来……

 

街巷中,时常传来这样的歌谣,听在人耳中,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天气阴沉,一如现在的日子。

 

今天是七月十四,鬼节,鬼门大开的一天,阴气最重的一天。

 

按照往日的习俗,人们会尽量少出门,尤其是晚上,更是如此,今天的禁忌很多,比如不晾衣服,不去水边,不熬夜,更不许说一些不吉利,容易得罪鬼神的话。

 

所以,今天的青榕镇要比往日安静的多。

 

但,凡事总有例外。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瓜里坐着个胖娃娃,娃娃出生斤三八,迪克老爹背回家,啦啦啦啦啦……

 

即便是鬼节的到来,镇上的顽童也并不害怕,或者,他们并不知道害怕。

 

此时,他们跳着脚,拍着手,在一个幽深的街巷中,将一个半大小子围在中间,使劲的逗弄。

 

半大小子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所以身子看上去格外的细长瘦弱,他眉清目秀,一头寸许长的黑发又让他多了股英气。

 

可以说,按镇上的标准,这个小子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可惜,是个呆瓜。

 

“嘿嘿,俺才不是葫芦娃,俺叫迪锋,小名傲斯!”

 

半大小子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咧着嘴,挠着后脑勺,被这群七八岁的顽童给围着取笑,一点也不生气。

 

“俺爹说,你就是葫芦娃,树上长出来的,当初你爹背你回来的时候,那么大的青葫芦,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看见了。”

 

“就是,葫芦娃,葫芦娃,啦啦啦!”

 

小孩子的世界简单又丰富,往往在成年人看来很无趣的梗,他们能翻来覆去的玩上很多天,并丝毫不觉得枯燥。

 

迪锋就是这样,被葫芦娃葫芦娃的叫了很多年,以前的一批顽童已经长大,已经很少那么叫他了,就算是叫也是带着善意的调侃。

 

迪锋这个葫芦娃成为了他们成长的见证,童年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而新的顽童接住了老一批顽童的“大业”,以逗弄这个憨憨的葫芦娃为乐,反正,这个傻子也不会生气。

 

迪锋身上脏兮兮的,全是这些顽童所为。

 

忽然,附近一处院子的外门吱呀打开,一个大婶端着簸箕探出身来,叱道:“天都快黑了,还不赶紧回家去,真是一群小兔崽子。”

 

她这一说,这些顽童这才注意到,这阴沉的天空渐渐的暗淡,天的东边,已经开始黑了下来。

 

“咦……咱们回去吧,明天再来逗葫芦娃吧!”有小孩子挠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有些害怕,因为他们想起了大人们讲的一些关于鬼节的故事。

 

“是啊,快回家,听说回家晚了,鬼会缠着人一起回家,那样……呸呸!

 

一个小孩赶紧朝地上猛吐唾沫,这是忌讳,不能提及鬼物。

 

恐惧的气氛就是这样出现的,没人说出来的话,或许大家还不觉得。但一旦有人说出来,所有人心里都膈应的慌。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呢!”

 

这些小孩中,有个孩子王,是镇上的铁匠王大锤的儿子,王小锤,生的是黝黑壮实。此时心里虽然发憷,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威望,也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这番话。

 

然而,他的这番“英雄气概”很快便被忽然吹来的一股凉风所破坏。

 

不知那个孩子来了一句,“他们来了,抓小孩啦,快跑啊!”

 

然后一群人都慌了,一个个吓的哇哇大哭,各跑各家去了。

 

凉风过后,街道空空,只剩下了呆靠在墙边的迪锋,还有端着簸箕的大婶。

 

将簸箕放下,大婶将迪锋拉到一边,边给迪锋拍打身上的泥土,边道:“迪锋啊,墙不能乱靠,会沾上脏东西!”

 

“嘿嘿,我知道!谢谢你,柱子婶”

 

“你知道!”柱子婶责怪的加重语气,但看到迪锋那副憨笑的样子,又瞬时没了脾气。

 

“你呀,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任由那些小孩子随意的欺负,知道嘛!你凶他们一次,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你”

 

“我知道,柱子婶”迪锋又在憨笑,傻傻的,似乎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永远很欢乐。

 

“可是,以前朋友们都离开了!我不想他们也离开!”

 

迪锋是笑着说的,但听在人耳中却格外的心酸。

 

柱子婶无奈,每一次说他,迪锋都是这个回答,这个孩子和他家的柱子是同龄人,当初也是因为葫芦娃的梗玩到一起的。

 

但后来柱子他们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但迪锋却还是老样子,一副呆傻蠢苯的样子。

 

每一天,还和往常一样,找曾经的玩伴一起玩,那副锲而不舍的样子让人头疼的同时也非常的揪心。

 

其实,迪锋并不是太傻,慢慢的长大,智力总会增加,只是,相比较于其他人,他的反应要慢上好几拍,这才看上去蠢蠢的。

 

“柱子婶再见,天要黑了,赶紧回家!”

 

迪锋傻笑着跟柱子婶摆手,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天胎呀!又一年,又是一道坎!”

 

柱子婶看着迪锋瘦弱的背影,暗叹一声,收起了簸箕,将大门关上。

 

巷子很深,歪歪斜斜的,越往里走越显得潮湿,阴气很重。

 

迪锋走的不快,但脚下渐渐生出了风声,隐隐间有一个个木然的人影在他腿边飘荡,缠腿绊脚。

 

有那么一瞬间,迪锋明明在向前迈步,但实际上却是在倒退。

 

好在每当这种情况出现时,他的胸口总会有一个淡黄的符篆发光,将那些人影荡开。

 

迪锋浑然不觉,这一条巷子大概一百多米,他硬是走了很久,总算是在天彻底黑掉之前来到了家门口。

 

这是一个由低矮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隔着篱笆,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茅草和泥巴堆成的房子。

 

之所以用堆,是因为也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这样的房子。

 

如果是房子主人自己盖的话,这手艺真是差到没边了。而如果是请的泥瓦匠盖的话,这绝对是给泥瓦匠们饭里加料了。

 

这盖的就是一坨屎啊!

 

总算,房子的主人不在意这些,而憨憨的迪锋,也更不在意。

 

天已经黑了,房子那两扇丑到爆炸的小窗户中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证明这破房子还真的有人住。

 

吱呀!

 

篱笆门被推开,迪锋迈步进去,感觉浑身一轻,因为在他迈步进了这个院子的时候,以篱笆为界,那缠绕在他腿边的人影全部被莫名的力量隔绝在了外面。

 

“迪克老爹,俺回来啦!”

 

迪锋大着嗓门,这样喊道。

 

房子里面昏黄的灯火依旧,并没有人回应,倒是那虚掩的房门夹缝里,有两点幽蓝的光芒闪过,颇为阴森。

 

迪锋看到了这些,并不觉得害怕,而是憨憨的咧咧嘴,走过去,推门而入。

 

室内温暖,但总给人一种潮湿阴冷的感觉。

 

不过,不同于房子外面那种乱糟糟的感觉,这里面整洁的很。

 

床柜被褥衣衫摆放整齐,还有一种书墨的香气,任谁都不会想到,那看似渣的不能再渣的房子里会是这么一副景象。

 

当然,这一切如果没有眼前这个邋遢的老汉就更加的和谐了。

 

老汉正是迪克老爹,他叼着根旱烟,背对着迪锋,秃着的脑门油光发亮。

 

“哟,傲斯回来了啊!”

 

迪克老爹开口,头也不回,那言辞让迪锋始终挂在脸上的憨笑都僵硬了。

 

“咦,老爹,你怎么又喊阿锋那个名字,难听死了。”

 

房子里还有一个内室,此时门儿忽然打开,一个青色古装的年轻女子走出来,向迪克老爹埋怨。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秀发如云,腮凝新荔,眉目如画,不过,她的身上始终带着一股淡淡的冰寒之气,尤其是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让人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这个女子的出现,让室内的温度一下降低了不少。

 

“青姐姐……”看到这女子,迪锋眼睛一亮,又嘿嘿的笑起来。

 

青姐姐是一条青蛇,从小陪着迪锋长大,当初迪克老爹背他回来的时候,这条蛇也是一路跟着来到了这里。

 

只是,镇里的人从来不知道,这条蛇是能化形成人的。

 

迪锋能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老爹带成邋遢鬼,全赖青姐姐的教导。

 

“青姑娘,不叫傲斯叫什么?那就叫傲吧!”迪克老爹满不在乎的改口,那样子,直让这女子蹙起秀眉。

 

“不要,迪锋挺好!”

 

这次是迪锋着急的开口,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因为迪锋听青姐姐说,当初要不是她坚决反对,迪锋从葫芦里蹦出来的时候,恐怕就叫迪傲斯了,这个迪克老爹,起名非常的不着调。

 

迪克老爹嗞吧的吸了一口旱烟,又重重的从鼻子里喷出来,整个人云缭雾绕的。

 

哼了一声,老爹道:“你们懂什么?名字起的贱一点,命才硬点,不然的话,傲斯早就死在十年前了。”

 

瞥了眼一脸不服气的女子,还有一脸呆懵的迪锋,他又叹气道:“天胎啊,又是一年鬼节,看看傲斯今年能不能熬过去吧,它们,越来越凶了。”

 

光线昏暗,气温湿冷,除了迪锋还在傻愣着之外,迪克老爹和青姑娘脸色都非常难看。

 

天胎,滞留在人间的鬼魂所化,出生时阴气极重,被称为鬼婴。

 

但阴气再重,那也是人。

 

有鬼化成了人,自然会惹得其他鬼眼红,眼红之后自然是想尽办法来夺取他的肉身,所以,迪锋才在每年的鬼节都格外的不好过。

 

这是迪克老爹告诉迪锋的,每一年都是这么说,按他的话讲就是。

 

“你个呆瓜,对什么东西都不设防,但有一点,你要谨记,要对鬼神保持警惕,他们随时都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还有,以后的以后,要对鬼神保持敬畏,因为,他们可能会在关键时候救上你一命!

 

迪克老爹说的话很让人费解,尤其是对呆瓜迪锋而言,更是摸不清头脑。

 

不懂就要问,然而老爹在关键时候却卖起了官司。

 

老爹不说,迪锋就去问青姐姐,但一直以来对迪锋有求必应的青姐姐也只是摇头。

 

“为什么啊!”

 

迪锋每次对眼前的状况没辙的时候,就会来上这么一句,其实,这也是迪锋表达不满的一种方式,这说明向来很乐观的迪锋已经很生气了。虽然这话没什么用,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强。

 

迪克老爹嘿嘿笑道:“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懂了,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怎么扛过这一劫,鬼节这两天,很难熬啊!”

 

迪锋挠头,有些后怕,因为往年这个时候他都过的很痛苦。

 

“别怕,你有青蝶护体,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和老爹也不会让你有事。”

 

青姑娘和声的安慰他,按着迪锋的肩膀,她幽蓝的眼瞳清冷,让人心安。半大小子还在长个子,身子细长,但站在青姑娘面前,还是要矮上一头。

 

迪锋还是有些忐忑,他低着头,看着右腕上那块青色的印记。

 

这块印记很大,将大半手腕都遮盖了,看上去确实像个葫芦。

 

而在这个印记中,还有淡淡的纹路,如果仔细辨认的话,会发现这里面的纹路确实像一个振翅的青蝶。

 

“可是青姐姐,这些年,我从没见过这个青蝶保护过我啊!”

 

青姑娘抚了一下耳边的长发,昏暗的光线下,她的面庞少了些许清冷,多了些柔和。

 

“它总会保护你的!”

 

迪锋不语,这个青姐姐总是这么安慰他,但那青蝶印记每年都那么平淡无奇,任由他被百鬼缠身。

 

青姑娘暗叹一声,迪锋在长大,虽然呆,但智力在逐渐的恢复,对很多事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迪克老爹忽然将烟袋放下,颇为严肃的看着窗外。

 

凉风吹过,直让人气鸡皮疙瘩,青姑娘将迪锋护在身后,凝神看着外面。

 

“青姑娘啊,天已经黑了!”迪克老爹悠悠开口。

 

“嗯!”

 

“是不是该做饭了?”

 

霎时,屋里多了一股冰寒气,青姑娘一双玉手握成拳头,隐隐有噼啪的爆鸣声。

 

迪锋思维很慢,但多年练就的本能还是让他一把抓住了青姑娘的胳膊,否则,可能会发生很坏很坏的事情。

 

青姑娘是妖精,很强大,但迪克老爹也很厉害,以往的经验来看,青姑娘是占不到便宜的。

 

最后,还是青姑娘忍下了这口气,去做饭了。

 

“要不是为了迪锋,我才不在这里待着呢!”

 

每一次争执,青姑娘都用这句话来妥协,这一次也不例外。

 

青姑娘做的饭很好吃,迪锋吃的很香,他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的惊人。

 

在这里,天胎总会比常人多一些特殊的能力,这些年来,迪锋表现的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区别,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呆一些,饭量大一些。

 

比如现在,迪锋已经吃了七大碗米饭,一只野猪腿,并依旧没有饱胀的感觉。

 

细心的帮迪锋将粘在脸上的米粒拿掉,青姑娘托着香腮,欣慰的看着呼呼大吃的迪锋,仿佛在看世间最赏心悦目的宝贝。

 

至于吃相更加难看的迪克老爹,则被她直接无视。

 

吃饭,是一种享受,而看吃饭的,也乐在其中。

 

但快乐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吃完饭后,他们便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迪克老爹画了很多的鬼画符,跟青姑娘两个忙来忙去,将室内室外贴的到处都是,迪锋想要帮忙,但每次都被他们给制止。

 

似乎,他们并不希望迪锋过度沾染这类东西。

 

青榕镇的鬼节,并没有月亮,整个天空都是漆黑的,所以,房屋之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人们早早的吃饭,早早的在街巷中烧完纸钱,便锁好房门睡觉,静等第二天的到来。

 

这样的夜晚,即便是那些顽童也要老老实实的缩在屋里不敢外出。

 

烧完纸钱的大人们在关门前,总会望一眼迪克老爹家的方向,因为他们知道,对迪克老爹他们而言,这又是一年最难熬的时光。

 

纸钱的火光跳动,映照这些人的脸庞,格外的严峻,隐约间,能从他们的眼睛深处看到幽绿的光芒跳动。

 

呼!

 

冷风吹过,这些人禁不住打个哆嗦,眼中的幽绿散去,他们后怕的看了看四周,随后便将家门紧紧关上,末了还不放心,还要再加上一根顶门棍。

 

街上再无人出没,风声越来越大,将灰烬掀开,点点尚未燃尽的火星飘飞,散发微弱至极的光芒。

 

漆黑一片中,似乎有一个个木然的影子飘过,向着迪克老爹家的方向涌去。

 

夜色更深,整个镇子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迪克老爹家的篱笆被风吹动,发出噼啪的声响,竹制的篱笆上,缠绕着碧绿的瓜藤。

 

此时,那些瓜藤上有深刻的纹路明灭,像腾腾的火焰,将外面那种死寂的黑暗阻挡在外。

 

风声渐渐凄厉,将房屋外悬挂的鬼画符吹得哗啦啦作响。

 

迪锋咬着牙,给自己壮胆,但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迪克老爹嗞吧嗞吧的抽着旱烟,定定的盯着窗外,心思重重。

 

忽然,他把旱烟磕在鞋底上,看着黑暗的夜色道:“来了。”

 

呜哇!

 

外面响起了类似野猫的嚎叫,声音重重叠叠,像是很多东西在绕着外面的篱笆,窥视着这个院子。

 

风声更大,那是怪异的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有些突破了篱笆的阻挡,在院子里形成漩涡,卷来了一些奇怪的丝状物。

 

呼!

 

一缕丝状物穿过了屋外的那些鬼画符,在燃烧中穿过窗户,来到了屋内。

 

那是红色的毛发,不知属于什么生物的。

 

在飘进来的瞬间,迪克老爹布置在屋内的符篆发出道道淡黄的光线,光线交织,将这些毛发斩灭。

 

但空气中却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迅速的飘散到了整个房间中。

 

迪克老爹和青姑娘闻到之后脸色一沉,他们看了一眼迪锋,发现这小子脸上有淡青的纹路蔓延,还不停的哆嗦。

 

“糟了,没想到那些鬼物来的这么凶狠,放到往年,这种东西是要在第二天晚上才出现的。”

 

青姑娘俏脸生寒,言语的同时一手按在了迪锋的胸口,冰凉的气息涌动,将那些青色的气息压制。

 

迪克老爹皱眉道:“不管如何,先挺过今晚再说吧,明天再想办法!”

 

青姑娘点头,拉着迪锋,走进了内室。

 

内室是青姑娘住的地方,有种甜甜的香味,平日里,除了青姑娘外,是不允许别人进入的。

 

但每年的这个时候,这个小屋就会成为迪锋的临时避难所。

 

屋内原来的布置是什么样迪锋不知道,但如今,这个没有窗户的密闭空间中,到处都贴满了淡黄的符纸,这些全是青姑娘做的,像往年一样,这能护住迪锋,让他在天胎劫难中尽量少受一些痛苦。

 

青姑娘神情很严肃,在将迪锋带进来之后就要离去,像往年一样,她也要守在在面,对抗那些未知的敌人。

 

许是感觉到了迪锋的害怕,青姑娘出去的时候冲迪锋眨了眨眼睛,笑道:“不要怕,不会有事的。”

 

一贯清冷的青姑娘此时表现和往日里截然相反,那种俏丽和活泼,让人振奋,驱散了迪锋内心的阴霾,令他忘记了恐惧。

 

房门关上,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只剩下昏黄的烛光和满墙的符纸和迪锋相伴。

 

像以前一样,迪锋呆呆的坐在青姑娘的小床上,就像是个因为犯错误被叫了家长的小学生,躲在办公室外的长椅上,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外面阴风怒吼,鬼哭狼嚎,这中间不时还有迪克老爹和青姑娘的怒叱,外面的空气在灼烧,噼啪的燃烧声爆鸣。

 

嗷!

 

有很多未知的生物在冲突中受伤,发出凄厉的嚎叫。

 

迪锋像个乖宝宝,非常的听话,老老实实的呆在房中,因为以前他曾隔着门缝看了一眼,然后便看到了一个狰狞的鬼脸,穿过门缝,直接扑到了他的脸上。

 

那一年,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差点死去。

 

那一年,迪克老爹愁容满面,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青姐姐哭。

 

所以,迪锋暗暗决定,以后要做个听话的好孩子。

 

迪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出去添麻烦,只要静静的呆在这个小屋里,等待天亮,或者,等待死亡。

 

以往,他都是顺利的等待了天亮,等待了厉鬼的撤去,但今天,这一夜格外的漫长,那些鬼物也格外的厉害。

 

外面大战不停,一直打了很久,迪锋坐在青姐姐小床上,柔软的被面呈淡蓝色,上面还绣着一朵盛开的水莲花,怡人的香味让人宁静,那是青姐姐的味道。

 

整个房间,也只有这张小床没有被符纸遮盖,还依旧保留着以前的样子。

 

迪锋双手托着腮,看着那道小门,猜测着外面大战的景象。

 

小门明灭,上面的符纸哗啦啦的作响,有时会变得非常通透,有一个个僵硬的黑影投射在小门上,又映射到迪锋的眼瞳中。

 

每当这个时候,迪锋的心脏就止不住的剧烈跳动,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勾出来了一样。

 

“别看!”

 

外面传来青姑娘的呵斥,符纸发光,让那通透的小门回归正常。

 

迪锋听话的用手捂住眼睛,蜷缩在床上。

 

然而,平静没有恢复多久,小门震动,发出当当的敲门声。

 

“青姐姐,是你吗?”

 

迪锋睁开眼睛,想去开门。

 

“别开!”

 

青姑娘厉叱,外面有风雷声炸响,还有迪克老爹的呼喝。

 

迪锋也慌忙收回了那伸出去的手。

 

就在这时,一声恐怖的嚎叫透过小门,将迪锋覆盖。

 

霎时,迪锋如遭雷击,噔噔噔的后退,重重的摔在了小床上。

 

眼前如同蒙了一层水雾,五彩的光圈飘来飘去,偶尔有视线聚焦,迪锋发现整个小屋的符纸都在发光,一个头顶双角的巨大黑影无声无息的向他走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一跟虚幻的尾巴长满了尖刺,贯串向迪锋的胸膛。

 

印符,擒灵手!

 

迪克老爹在怒吼,一只半透明的大手直接越过了小门的阻挡,将那道黑影给扯了回去。

 

然而,那那长满尖刺的尾巴还是扫在了迪锋的身上。

 

剧烈的刺痛传来,迪锋感觉胸腹像是被分割了一样,他痛苦的低呼,伸手去摸,却发现身体完好,并没有受伤。

 

但那痛苦真的是太大了,超越了他历年来经历的一切。

 

身体自保的机能下,迪锋陷入了昏迷中。

 

迷迷糊糊中,外面传来大战的呵斥声,风声更加的阴厉,外面那些鬼物的怪叫通过胸腹处的灼痛蔓延,充斥在他的脑海中,灵魂中,让他神智更加浑噩,渐渐走向湮灭。

 

无边的痛苦,到处都是阴厉的嚎叫,迪锋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尽头,灼痛像可怕的火焰,从外向内,要钻入他的身体里,并向他全身蔓延,迪锋感觉随时都可能被烧成火焰。

 

迪锋打着哆嗦,神智恍惚。

 

忽然,一具冰凉而柔软的躯体爬了过来,将他紧紧的缠绕,保护住。

 

熟悉的香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中,几缕长发擦过脸颊,迪锋感到有略显急促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继而嘴巴便被一张濡湿甘甜的小嘴覆盖。

 

迪锋迟钝的脑袋一片空白,清凉的气流伴着甘甜的津液,滑过喉咙,进入迪锋的体内,缓解了他体内的灼痛。

 

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本能的,迪锋紧紧的搂住了那柔软而光滑的躯体,想要索取更多。

 

黑暗中,幽香的呼气打在他的脸上,对方并没有拒绝,不断的渡来清凉的气息,压制迪锋体内的痛楚。

 

危险并没有解除,外面的大战依旧,那些鬼物诡异又凶恶,他们的目标依旧是迪锋。

 

不知过了多久,迪锋的视力渐渐恢复,整个房间忽明忽暗,那些符咒闪烁的越来越急,外面的鬼物攻势越发恐怖。

 

眼前,一个女子长发凌乱,面孔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容颜。

 

清凉的气息令迪锋头脑略微的清醒,他放开了女子,轻声道:“青姐姐,我死了吗?”

 

即便是看不到此人的容颜,但那好闻的气息,必定是他的青姐姐无疑。

 

“你不会死的,没有人能杀死你,鬼也不行!”

 

青姑娘淡淡的开口,她肌体光洁而曼妙,冰蓝的气息如梦似幻,从她的身上传递到迪锋的身上,将他包裹,不受外部诡异力量的侵袭。

 

两人的身体纠缠,肌肤紧贴,呼吸着彼此的气息,但青姑娘并没有拘禁,看着迪锋那双懵懂的眼睛,她轻叹一声,将迪锋缠紧,恨不得揉入身体中。

 

这是不平静的一夜,外面迪克老爹还在呼喝,小屋的门咣咣作响,偶有道道黑气钻来,穿过符纸化成的火焰,在燃烧中扑向迪锋,又被那冰蓝的光幕阻挡在外。

 

然而鬼物的呼号声越来越凄厉,迪克老爹的呼喝被淹没,很难再听到。

 

小屋门附近的符纸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咣当!

 

小门大开,狂风涌进来,整个房子的蜡烛尽数熄灭,黑暗一片。

 

桀桀的怪笑响个不停,黑暗中踊动着无数深邃的黑影,扑向了小床上的迪锋。

 

冰蓝的光幕受到了冲击,剧烈的动荡,那刺耳的嚎叫勾动潜藏在迪锋体内的灼痛,仿佛有很多生物要从他灵魂中钻出来一样。

 

迪锋强忍着痛苦,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因为他不想让青姐姐担心,那紧紧将他缠住的女子在颤抖,她在保护自己,为自己挡住了那些鬼物的袭击。

 

清凉的气息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但也只能做到缓解,那些鬼物的声音能勾起潜藏在他体内的诡力作乱,让他非常的痛苦,比以往那些年要难熬的多。

 

于是,两人相拥,缩在冰蓝的光罩中,一起发抖。

 

迪锋终究还只是个半大小子,身体瘦弱,那些鬼物太多,黑暗中有淡淡的红线飘荡,那是吹来的红毛,在黑暗中发光。

 

正是这些红毛的出现,令迪锋肌体刺痛,钢针一样的红毛从他体内向外钻,泯灭他的神智。

 

有种渴望像野草一样在他心底蔓延,迪锋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两颗虎牙在生长,双目红光忽隐忽现,分外的邪异。

 

嗷!

 

迪锋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那种渴望,突破了清凉气息的压制,发出低沉的吼叫,一口咬在了青姑娘秀美的锁骨上。

 

伤口溢血,迪锋咬的很深,青姑娘发出痛呼,却并没有将迪锋推开,反而是更用力的将他拥紧,不分彼此。

 

清凉的气息,血液的味道,在摇摇欲坠的光幕中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迪锋自浑噩中清醒过来。

 

外面鬼哭神嚎,夜幕依旧,这长夜漫漫,仿佛永无止境。

 

嘴里鲜血的味道让他明白在这之前他又做了什么。

 

“青姐姐,我又咬了你!”迪锋惊恐,自责,又不知所措,最近几年的鬼节,他都会被鬼怪影响,短暂的失去神智,攻击身边的一切事物。

 

而他的青姐姐,每次都会因此而受伤。

 

如今才是鬼节的第一天,就已经这样了,第二天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大的磨难在等着他,这天胎劫,越到后面会越恐怖。

 

“我的生命即将终结,却还要拖累你们。”

 

想到伤心处,一直承受身体灼痛的迪锋忍不住哭了出来。

 

黑暗中,青姑娘紧紧的揽着迪锋,为他拭去泪水,轻声道:“别哭,再大的苦痛就会过去,伤口也会愈合。等到了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你会发现,那不是终结,一切,才刚刚开始。”

 

“青姐姐,鬼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迪锋语气还有些呆,但难掩内心的怨气。

 

青姑娘身体在发抖,但声音依旧很淡然,不急不缓道:“鬼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因为很少出现,不为世人所知,因为未知,所以恐惧。所以,鬼便成了一个恐怖的代名词。其实,见惯了之后,也不过和路边的阿猫阿狗差不多。”

 

“至于不肯放过你,是因为,这些鬼,心里有鬼!”

 

轰!

 

屋子外面,火光明灭,迪克老爹一改平日里的散漫,和那些鬼物周旋,对战,巨大的波动让整个小屋都在动荡。

 

迪锋听不懂,青姑娘的头发撩的他脸很痒痒,更让他分心。

 

“青姐姐,我听不懂!”

 

“再长大点就懂了!”

 

“那是什么时候?”

 

“再过三四年吧或许更多!

 

“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能,你是葫芦中诞生的天胎,将来注定非凡,不会死的!”

 

危机四伏,光幕动荡,但迪锋和他的青姐姐就这么相拥,说着好似睡前的话语,居然有种反差感极强的平静。

 

迪锋头脑又开始昏沉,他强打起精神,问道:“青姐姐?”

 

“嗯?”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天材地宝附近总会有异兽守护,而你,就是我要守护的东西。”

 

“那我是什么?”

 

“你是一颗长在参天大树上的绿色大茧,我小的时候发现了你,便一直守在你旁边,就这样,过了三十多年,后来,天上飞来了一只带着血色的青蝶,落到了茧上,变成了一副图画,烙在了上面”

 

青姑娘呢喃,声音非常的温柔,软软绵绵的,黑暗中一双眼瞳亮晶晶的,在回忆当初的景象。

 

“蝴蝶出现没多久,参天大树枯萎,倒下了,那大树不知道有多大,倒下后整片山脉都在摇动,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镇中的迪克老爹,那时候,大茧已经变成了青色的葫芦,被老爹发现后就要带走。

 

我打不过他,又放心不下你,便一路跟了过来。

 

说到这里,青姑娘忍不住轻笑,像是回忆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你出生的时候,足足有三十八斤,大胖小子一个,整个小镇的轰动了呢……

 

冰蓝的光幕动荡,被无数鬼物冲击,青姑娘说话的时候身子一直在发抖,光洁的皮肤上,有淡淡的水迹渗出,湿湿黏黏的,异香扑鼻。

 

迪锋的身体在发光,外面那些鬼物越来越凶猛,勾动他体内隐藏的东西,黑色的毛发生长,刺破肌肤,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迪锋意识渐渐模糊,眼皮打架,一些黑影在他体内左冲右突,要侵蚀他的本灵,这是很危险的,因为一旦被侵蚀,迪锋将变成一个陌生的鬼物,原来的他将消陨。

 

“不要睡!”

 

青姑娘娇喝,再度渡去清凉的气息,直到自己几乎窒息才松开嘴。

 

迪锋意识稍微清醒,他伸出手来摸索,为青姑娘擦去额头的汗水,呓语般说道:“青姐姐,我长大后,要娶你做我媳妇。”

 

“不行!”

 

青姑娘有些慌张,脱口拒绝,但说出后又忽然有些后悔,尤其是迪锋的沉默令她心跳个不停,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好在迪锋只是反应慢,数息后才消化掉了青姑娘的话,不解道:“为什么嘛,镇上一个女人如果对某个男人好的话,最后就会变成了那个男人的媳妇,都是这样的啊。”

 

“这不一样!”

 

青姑娘迟疑,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的顾虑。

 

“青姐姐就是青姐姐,一个样。”迪锋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一个字更是几不可闻。

 

“别睡!”

 

青姑娘晃动迪锋的肩膀,因为他这一睡下,再醒来的时候,就不是原来的人了。

 

“嗯嗯!”

 

迪锋嘴里答应着,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不要睡啊!”

 

焦急的低呼一声后,她银牙紧咬,暗暗下了某种决定,青姑娘趴在迪锋耳边,有些羞窘道:

 

“如果,你能活下来,过上几年,我做你媳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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