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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上秦商与波斯商人的友谊 丝路讲坛

2020-08-31 20:23:09

 

波斯当年是伊朗

丝路万里通天荒

大唐西市波斯胡

香料珠宝放豪光

 

胡人胡语胡衣裳

胡说八道也风光

曲江胡姬酒肆在

婀娜舞姿琥珀光


  ------伊朗有感

 

当2016“丝绸之路品牌万里行”车队越过哈萨克斯坦中北部半沙漠草原,就进入了伊朗。


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简称伊朗,古时称之为“波斯”。公元前550年—前330年,波斯部落居鲁士大帝推翻米底王国的统治,建立了第一个波斯帝国,开创阿契美尼德王朝。在大流士一世统治时期,波斯帝国国力达到鼎盛,其疆土东起葱岭、西至巴尔干半岛、北逾高加索山脉,南抵埃塞俄比亚,国土面积约达70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包括70个民族1800万人,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帝国。


公元前247年—公元224年,建立了安息王朝,与罗马帝国隔幼发拉底河为界。波斯与安息是丝绸之路上阻隔中国与罗马相连接的主要力量。汉武帝时,张骞曾派其副使访问安息(即波斯),安息王令两万骑兵迎候,礼仪极为隆重。到东汉后,汉王朝派班固经营西域。公元97年,班固曾派副使甘英出使大秦,“穷临西海而还”(《后汉书.西域传》)。西海,是什么海呢?是“安息西界”,有可能就是里海。他只要向前再迈出一、两步,就可能到达罗马帝国!


喀什班超墓


但甘英受到安息人的阻吓,而没能够迈出这关键的一步。《后汉书》说,甘英来到条支(今伊拉克一带)的西海边,这里已经是安息的西部边界,他想渡海去大秦。但是当地安息商人对他说:大海太广阔了,渡海者如果遇到顺风,需要三个月才能渡过;如果遇到逆风,也许两年才能渡过,所以入海者都要带三年的口粮。而且“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已多次发生船人死亡的事情。甘英受到这些恐吓,打道回府,终于没有跨过这一步。安息人为什么吓唬甘英,不让他渡海到大秦去?原因很简单,横亘在秦汉帝国与罗马帝国之间的安息,要垄断秦汉与罗马之间丝绸贸易的巨额利润,就不希望秦汉与罗马直接建立联系。对此,《后汉书》作者看得很清楚,安息人要获得丝绸贸易的巨额利润,就必须阻隔中国与罗马的交往。著名学者王国维有诗评论甘英的功绩与遗憾是:“千秋壮观君知否,黑海东头望大秦。”这是甘英的遗憾,也是秦汉帝国的遗憾。


大唐西市博物馆的胡商雕塑


到了东汉末年,安息王的太子、高僧安世高也曾来汉访问,并在中国呆了多年。南北朝时,波斯十多次派使节到中国友好访问。随着双方友好往来,汉文化传至西域,西域文化传来中国,“丝绸之路”全面畅通,使两国的经济、文化交流开辟了新的纪元。中国的丝绸、瓷器以及打井、炼铁、制漆、缫丝等工艺源源传入伊朗等西亚诸国,伊朗的物产如蚕豆、苜蓿、葡萄、胡桃、石榴等也源源传入中国。


到了唐代,两国往来曾达到鼎盛时期。后来,波斯遭外来侵略,波斯王亲自到唐帝国访问并请援,唐高宗封他为都督,遣将派兵护送他回国,但回国未成死于长安。其子尼列斯谋划复国未成,于唐中宗景龙年间返华也死于长安。当时,尼列斯率领数千波斯人来华,其中有些在唐朝当上了将军、外交官、天文学家、医学家和学者。


大唐西市复原图


在汉唐时期们由于丝绸之路的开通,大量波斯、安息的西域胡商到长安进行贸易,有的还长期居住在长安“怀远坊”一带。因为“怀远”本身就有怀柔远方的意思。尤其是唐代的长安西市,有大量来自大食(阿拉伯)、波斯以及西域各国的商人,也就是所谓的“胡商”,他们几乎垄断了大唐西市的珠宝、珍玩以及香料等行业,获取了大量财富。而大唐王朝对胡商又采取了开放包容的开明政策,丝绸之路带来的西域民族的大融合,使长安城里居住着许多外国使节、学者、宗教人士和各色人等,外籍人口的比例超过唐长安城居民的5%。大量外国人的涌入,深深影响着长安居民的日常生活。胡饼、胡服、胡饰、胡语成为长安市民的生活元素。尤其是“胡语”,为了贸易和生活的需要,长安城的汉胡商人进行彼此的语言交流,汉人开始学习胡语,唐代诗人张籍《陇头》诗曰:“去年中国养子孙,今著毡裘学胡语”,就记载了汉人让孩子从小学习胡语的情形。杜甫《咏怀古迹》也记载长安的梨园用胡语交流“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资治通鉴·后唐明宗天成四年》更记载政府官员学习胡语的情况,“前磁州刺史康福善胡语,上退朝多召入便殿,访以时事,福以胡语对。”《长安客话·北平城》引明周忱《蓟门老妇歌》:“百口仓皇夜出塞,散入匈奴部落居。偷生强欲随风土,旋绾盘头学胡语。”更记载了民间百姓学说胡语、穿胡装的情况。这种汉胡语言的交融,使陕西方言中至今夹杂着大量的胡语元素,如“克里马杂”、“母里母囊”“胡言乱语”、“胡说八道”等,连牛羊肉泡馍的饼都称为“饦饦”,还有人们喜爱有加的“胡辣汤”。


唐代的大唐西市,就留下了长安商人窦乂与波斯商人米亮之间深厚友谊的故事。



西市胡商与大唐秦商窦乂


在唐长安西市来中国做生意的胡人中,有个胡人叫米亮,做玉石生意失败,流落街头。长安商人窦义,仁义善良,每次看见都给他一些钱,从不问米亮为什么落到这样地步,整整七年没有间断。一次,在街市上窦乂又遇见了米亮,米亮向他述说饥寒之苦,窦乂一次就给了他五千文钱。米亮特别感激,对人说:“我米亮一定会报答窦乂的大恩大德的!”有一天,窦乂刚闲下来,米亮就来见他,说:“崇贤里有一套小宅院要出卖,要价二十万钱,你赶紧将它买下来。还有西市一家代人保管金银财物的柜坊,很赚钱,你也可以按价出钱将它买下来。”窦乂相信米亮的话,就照着做了。写房契这天,米亮悄悄对窦乂说:“我擅长鉴别玉石。我曾看见这家屋内有一块特殊的石头,很少有人留意它,是一块捣衣石。这块捣衣石,是一块真的和阗玉啊!你窦乂得到会立即富起来!”窦乂不太相信米亮说的。米亮说:“你若是不相信,到延庆坊召一位玉工,让他给鉴定一下。”玉工来后看到这块捣衣石,大为惊讶地说:“这是一块奇异的宝玉啊!经过加工,可以雕琢出腰带扣板二十副。每副卖百文钱,还能卖三千贯文钱呢!”于是,窦乂雇来玉工将这块捣衣玉石加工成腰带扣板,卖钱几百贯,又加工成盒子,执带头尾等各种物件,卖钱几十万贯。赚钱以后,窦乂心存善良,认为这笔钱不能自己独吞,就将买下的宅院连同房契一块儿赠送给米亮,让他居住,以此作为对米亮的酬谢,演绎了唐代商业史上一段中外友谊的佳话。

 


作者 李刚 | 编辑 tt

图片 陕西卫视石立、陕西画报社郑飞、

行走40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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