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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

2023-05-25 17:04:50

(一)

父亲离开我们很久了,那种撕心的锥痛,多年了迟迟不能散去。


父亲兄弟姊妹五人,在族里,他为三,人称三叔 三哥,感觉称三爷的就少了。


父亲早年他的母亲去世早,祖父续弦含辛茹苦的拉扯几个孩子,父亲也早早承担起养家的责任。解放时期,父亲响应国家乡里的号召,参军抗敌。部队走在

那里,他们火头军也跟随在那里,紧张而又精心制作部队的餐饮。很多年了,父亲一直保留着一颗银质奖牌,那是奖给一位老军人的荣誉和回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铁盒子里,有时碰巧打开了,摩挲着回忆着曾经的烽火岁月。


从部队转业回来,他要求留在农村广阔的天地。和母亲成家后,在那愁苦贫瘠的日子,细心打磨生活的一点一滴,只为口中食 身上衣。


父亲小时曾读书几年,略懂文书 账目,他也就义不容辞承担起队里的会记,一张算盘时常拨打的霹雳哗啦,在村里 有一个人说他贪污,账目不清。为此不甚言辞的父亲大哭了一次,说青石板上扎不下一根钉,明月可鉴。


后来他承担生产队里的蔬菜管理,风里来雨里去,精心照管那一束束水灵灵瓜果蔬菜,同样他也不让生产队的财产被人偷盗。在那粮食紧张的时日,蔬菜还能填充肚皮,度过难忘的岁月。


在吃大锅饭的时日,父亲是大队里的一名炊事员,一大锅饭,一大堆蔬菜,那种排队等候场景,不知道能否喂饱那年对粮食的渴望和祈求。后来大锅饭解散了,父亲回到家,和母亲打理责任田,闲暇之余打胡基盖房 做顶棚 砌锅台 砌火炕,老 家里门道二层土楼也是父亲一点点垒砌起来,上面还可以晾晒谷物麦子,母亲虽然跟随父亲辛苦,也很惊奇他的心灵手巧了。


在我读书记事的时候,父亲 母亲和家里的姐姐哥哥时常熬夜,反复做一件事情,烙锅盔馍。斤二两的陀,硬面杠杆压制,菊花瓣圆形里外酥香,这是供给羊肉泡馍馆的食材。当时一个锅盔馍的利润不足一角钱,可是却要承担一家老少的生活用度,就这样晚上烙馍,白天还有庄稼 还要找粮食来往临平去买粮。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很少批评和对我们吼 叫。他细心而又不懈做着一件为人夫 为人父的事,我们也享受着父亲带来的欢愉和物质。母亲也是沉浸在锅碗瓢盆和织布纺线刮鞋底纳鞋缝衣的忙碌中,白天还要上地里侍弄做不完的活计,一家人总是辛苦繁忙中,孩子们在这种氛围中也渐渐长大了,多年后家长的辛苦勤勉诚恳作风也浸染每个孩子的心灵中,不能忘

怀,也难以忘记父母的身体力行、言传身教。


许多年后,母亲和村里的邻居们提起自己的老伴,也不禁唏嘘。



(二)


父亲不肯照相,留下来父亲的照片很少。

我有一张父亲的照片,那是他 生病期间在家,有时出去走步转转看看。那天在东大街我拉住他要求照了一张,虽然消瘦但还坚强,每次忍不住拿出来看看,想想父亲的音容笑貌,许多年了,就像去年发生的事情,让我难以遣怀。


父亲和族里的七爷、五爷关系特亲密,他们就像老伙伴一样相处,谈天走路无拘无束。他和七爷在西关一家工厂起灶做厨子七八年了,那时候七爷介绍了一位工厂的青年给父亲,父亲也没有坚持,他想找一位距离家近人家做三女儿的终身伴侣。直到现在我才体会一位父亲的良苦用心,可是陪伴父亲的时日终是太匆匆太短了,如果你想回报亲人,你必须做好自己的规划好自己人生,这样在有生之年也许少一些遗憾和悔恨。


陪伴父亲村里五爷 七爷 许多的父辈他们也走了,去了遥远的彼岸天国。一个生命的消失,一个永恒的念想不会消失,他们就在某一个空间里继续着人间几度春秋,只是摸不着,看不到。每年的迎春花开遍西沟边畔,他们坟茔上白色的纸花迎风呜咽,阴阳之隔的荒冢也只有迎风垂悼了。年年青草化枯萎,只见凄凄离泪别。


父亲的背影,父亲在梦中的念想,父亲的曾经过往,父亲的好强和坚韧。

父亲是一座山,父亲是经年挺拔的树,父亲是儿女心中的磐石,无可转移的支撑和信念。母亲就是父亲旁边那永远长青的树,为儿女撑起一片蓝天,许多年后,这交错掩映的树木成林,葱茏成一片森林,他们的后代儿女只有坚持不懈的历练成长,不敢懈怠,你看那那一片葱郁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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