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麦的时候,麦地里有不少鹌鹑窝,窝里有鹌鹑蛋。仔细的人把鹌鹑蛋捡起来堆在一起歇息时烧烧吃,粗糙的人捡起鹌鹑蛋,在镰刀上磕磕,生的就把鹌鹑蛋的蛋黄和蛋清喝进了肚子里。
小麦割下来之后,首先要打一场,抓紧晒干磨面,然后烙出三两个锅盔馍,让全家人吃一顿。就是每个人每年只能分到八十斤小麦的年代,我们家也要烙两三个锅盔馍,庆祝庆祝收割小麦。
农村人喜欢说:别看人好好的,谁也不知道谁今年还能不能吃到新麦面馍?指的就是新麦面烙的锅盔。
这则西峡民谣,有季节和时间的因素,也有苦难时期等待吃一顿豌豆面馍和一顿新麦锅盔的因素。有的时候,面对一桌子大鱼大肉,总会想起农业文明时代的民谣:蛤蟆咯哇,三十天吃疙瘩;鹌鹑唧抓,锅盔馍烙俩仨。那个时候吃个豌豆面馍和新麦锅盔的兴奋,往往超过了今天吃肉喝酒的兴奋。
这就是时代的烙印,谁想抠也抠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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