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河》2017第4期周虎:在叶尖采风(外七首)

在叶尖采风

在叶尖采风

风走了

叶子掉下露珠

哭了

在叶尖采风

风会从叶尖划走

我们手拉手

堵住

在叶尖采风

你说这多么滑稽可笑

花开在树枝上

风穿不过树缝

叶尖也不会有风

我说有风，有风

你看我的心里

风还在停留

你看我的手指

风还没走

叶子还没掉下眼泪

写给顾城

我透过杨树的眼睛

看到了你

你拿着一支画笔

画了一座房子

房子旁有两个花园

种着你最喜欢的花儿

一条弯弯的小路

召集了两排忠实的卫士

他们手里握着枪

把夕阳当做了靶子

开枪

惊起了一群

多嘴的夜莺

两个孩子

手拉手

回家

我不敢说我喜欢诗

我不敢说我喜欢诗

我怕有人会

指着我的鼻子说，亏你先人着，书

都念不好，弄那能干啥

我不敢说我喜欢诗

相比之下

我更喜欢说，我喜欢英语

对着那些人说着他们听不懂的

脏话

他们会说，看这娃娃，英语说得这么好

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为什么他们都对我说

为什么他们都对我说

写诗不能当饭吃

先解决吃饭

再去写诗

但他们却没有告诉我

一个被折断羽翼的小鸟

是否一定能够

再次飞向蓝天

但我最后还是决定

将这羽翼折断

去他妈的肚皮

去他妈的诗歌

我没钱买下那本诗集

我没钱买下那本诗集

那本诗集里有我的

诗歌

如果我有钱

只需一百块

我不仅可以买来那本

诗集

还可以得到

一个奖杯，一个证书

以及相应的奖金或奖品

可是我没钱

我没钱买下那本诗集

写给2017年毕业季

（1）

是风，还是叶子

是风就不要停地

把希望努力吹向远方

是叶子

就把你的美丽

留在六月

就把你的美丽

让四季来铭记

（2）

一声惊雷

打碎了一场梦

有人笑，有人哭

有人吓得逃向远方

我没有笑，没有哭

也没有逃向远方

匆匆擦了擦额头

冷汗还在流淌

一声惊雷

像是一声呵斥

一道闪电

像是一条火鞭

我的脚步更加急促

（3）

一个女孩

把书撕成碎片

抛向天空

大喊

“我毕业了！”

她即将像一只燕子那样

飞向远方

一个女孩

呼哧呼哧

跑了多少圈？记不清了

我的眼前冒出了星星

只见她绕着一颗星

一圈一圈地

呼哧呼哧地

嘴角还在动个不停

（4）

十五六岁

她们笑得真美

像一朵芙蓉花般

美丽

一个追一个

手拉手，唱着歌踏步

远去

十八九岁

没有微笑

她们注视着十五六岁

然后目送她们离开

呵

她们也笑了

（5）

六月没有告诉我

你们将要离开

我看见一只燕子

带着一把剪刀回来

门口的黄色牌子

从一横变成两横

像变戏法似的

马上就要再添一笔

我们也从一个盒子

被放到另一个盒子

燕子用一把剪刀

在我和你们中间剪了一刀

在我和他们中间剪了一刀

我知道

燕子的剪刀

不止一把

（6）

我不太能理解

一团火焰中

留下的眼泪

隔着，一堵墙

隔着  一堵墙

看着  将心儿提起

那初升的娇阳

还没将俊秀的脸庞托起

只轻轻地一点  露水

就在叶尖翻了个跟头

晶莹剔透  在

娇阳升起之后

像我的眼睛

寻觅着你的身影

没有一次眨眼

  

隔着  一堵墙

看着  你留下浅浅的脚印

延伸过

几个不知名的梦境

透过梦境我寻觅着

候鸟  轻轻掠过的湖面

遗落的白羽

也许鱼儿知道  也许风儿见过

隔着  一堵墙

看着  夕阳红润的眼角

是刚哭过吗   

卷起袖子  轻轻为你拭去

欲要滑落的泪滴

五谷在我的周围开始长起

丰收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

隔着  一堵墙

透过

杨树的眼睛我看到了你

你等，我来

在渭水之旁——咸阳

你等  我来

我是泾河旁的一叶纸船

渭水之北  咸阳之西

打着波儿

带一片桃花或者月季

流向你

温润的胸膛

流向你  梦

就活了过来

  

你是渭水旁的一只候鸟

以水为镜

采朵浪花送给你

给你一个吻

羞涩的你便如同初升的骄阳

红润  醉人

你忙以袖遮掩

如阿房宫里婀娜的舞女

却遮不住倾城的容颜

如果有酒  我定

拥你入怀  借着醉意

在你的耳垂轻轻细语  小美人

我定是爱你爱了几千年

而你是否会紧紧地抱紧我

应和

我来

送你一朵桃花

心的样子

我想你会欢喜地接过

围着我  花貌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