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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州古镇——赤水镇的饮食小吃

2023-05-25 17: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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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水镇的饮食小吃

作者刘亦农

赤水镇经贸交通的繁荣

     说到赤水的饮食小吃之美味,之有名,就不能不介绍赤水经贸交通之繁荣,这是起源起因。
     民国38年(1949)出版的《重修华县县志稿》概述:“赤水依傍公路为东西冲途,资本较厚之,商号特多。又复北达渭北,南通岭南,故会集日商货麇集,人山人海,在全县各市镇号称巨擘。”1935年陇海线通火车以前,西潼官道是西域各地经西安到中原达京沪杭,中原各地经潼关过西安通西域的唯一重要的官道。车马轿,官兵民行人甚夥,古时称为肥厚繁忙之驿道。赤水东西二街车马店就有四五座,解放后笔者还见过往来载货的骆驼队,在赤水西街车马店群驼仰起脖子把瓦房上的酸酸草都吃光了。
    赤水还是山货集散地;竹器集散地;粮棉集散地;蔬菜集散地;煤炭集散地。外县、外省、以及天津上海各地,在赤水设立货栈,多为收购粮棉、竹器、山货,蔬菜(主要为大葱)运往外地。赤水街西头半条街都是竹器铺,三间两间门面,家人和雇的几个人或学徒工,终年四季大量编织竹器,再加上赤水南乡东乡一带,利用自家漫山遍野的竹园,农闲时家家都投入到编织竹器的劳动中。每遇集会,买卖竹器的市场都是堆积如山,到下午晚上,大车小车把竹器又拉得场光地净。每年大葱收获的季节,葱农车拉担挑,把葱送到收购点,验货、过秤、算账、点钱,收购的葱又一堆一堆垛起来,码得像小山一样。许多村全村全家出动,紧张、喜悦而忙碌啊!王璋峰上世纪创办私立赤水农职业学校时(1922年后),为了解决学校的经费和农民卖棉难问题。他在赤水街创办棉花运销合作社:到上海买回机器,从收购棉花,到轧花、打包、运输,直发上海一条龙服务,生意特别好。后来,赤水棉花打包厂发展到两三家,直到合作化时还在生产。

      繁忙的交通,繁荣的经贸集市,每逢集会到处拥堵的人群,使赤水的饮食小吃名镇一方,长盛不衰。


      略述赤水镇的饮食小吃

      1、泡馍
    赤水的泡馍分三类:最便宜的是油炸丸子素泡,其次是牛羊杂水泡,这两样以摆摊设点为主。水盆羊肉泡馍高级一点,那要进馆子去吃,这里我只介绍丸子泡。
      我是赤水街人,我的左邻右舍中解放前后有四家经营泡馍,其中两家丸子泡(这在街西头连畔摆摊,街东头还有几家)。每年冬季,特别是临近春节,丸子泡特别红火。它的服务对象是下大苦出大力的人:山里人扛木料的、担柴炭的、背山货的;用扁担挑竹器,挑粮食,挑棉花的;长途跋涉(赶车挑担全歩行)的富平人卖琼锅糖的,蒲城人卖蒸馍的,白水人卖豆腐的等等。,需要热泡;他们饭量大需要几老碗,而热汤不限量。他们往摊前一坐,锅里有滚烫沸腾的丸子汤,汤上漂浮有丸子和厚厚的辣子油,热气冲天,香味扑鼻。他们各拿一个大老碗,把馍掰成块放在碗里,掌勺人拿碗舀满汤,拿勺挡住馍块,倒掉汤,然后再舀再倒,一连两三次,再舀几个丸子(有限量),吃辣子的再舀点辣子油。这就开吃,一连几碗,吃够为止。下苦人,吃饱喝足赛神仙啊!

       2、遇仙河西的麻糖市和街中的醪糟市
     赤水街东头有个麻糖市,麻糖是赤水的土话,官话曰麻花。麻糖市卖麻糖的门店和摊点既多又集中。他们在三个方面都有经营:一是零卖;二是供应赤水街卖油茶卖胡辣汤需要量大的门店摊点的;三是批发,四里八乡和外地小摊贩批发后再去零卖。赤水的麻花有名,可能也和小商贩“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有关系吧。
       解放后五十年代我记事时起,赤水街中段有几家卖醪糟的,西赤水也有一家。我小时候爱喝醪糟,包括醪糟冲鸡蛋,醪糟煮镜糕,醪糟泡麻花等等。这是我一生最美好的食物之一,我成人后遍游四方,喝过不少醪糟,但再也没有遇到过赤水醪糟那样的美味了。赤水醪糟后我加了个“市”字,就是这儿卖醪糟的摊点多,销售量大,特红火。而且花样多,要啥做啥,现做现喝。还有特殊的一点就是批发:即许多外地人常到这儿买醪糟胚。我亲眼见有人一次买五六斤,甚至十多斤的,拿回家自做自享,回味无穷啊!

      3、宵夜

      宵夜这个词有点洋气,为了叙事的方便,我借用一下。

      赤水街解放前后商号多,居民多,每晚有专门打更的人。这个人天一黑,他先从街东头开始点路灯,煤油灯放在墙上一个玻璃框内,点灯人添油、点亮、锁好玻璃框,依次到西门外点完,然后再按时打更。宵夜是晚饭后的饭食,这可分两类,一是平常日子,这主要有胡辣汤、油茶、醪糟、炒粉、包子、烧鸡等等。他们多为挑担提笼,沿街叫卖。生意好的时候,可以卖到快天明。我们家是菜农,有点小钱,我十岁左右时晚上也常喝胡辣汤,或者醪糟油茶之类的宵夜,这是我记忆中享受过的一生最好的宵夜。卖宵夜也有风险,我们镇上一个姓姚的老人曾告诉我:解放前他年轻的时候夜间卖包子,有一次三更以后,他刚装满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在街上碰到一个人说全要买,送到西桥(现桥上桥)。他们二人相跟到西桥,那人说,从西河堤再向北走点,他又走了几百米,在一片小树林看到七八个小伙子,他们围上来吃完包子,而后叫他滚。他说,请把钱付了。叫他的那个人上来,一脚把笼踢了几丈远说,要命还是要钱?他知道碰上土匪了,只能要命了。
      赤水街三个戏园子,其中火神庙和红庙常常演大戏。每遇演戏,四里八乡的人太阳几丈高的时候,就扛着椅子,带着板凳,冬天还有人提着火炉来戏园子佔地方。当人们扶老携幼络绎不绝进入戏园子的时候,戏园门口一街两行早已摆满小吃,有点蜡烛煤油灯的,有点矿石灯的,还有点气灯的,可谓五花八门,灯火辉煌。小吃有五香瓜子,水煎包子,炒粉,炒饸络,烧醪糟打鸡蛋,滚水冲藕粉,包子有菜包子,肉包子,油包子(时辰包子就是猪油包子)等等。我父亲爱看戏,我常给他去佔地方,看戏时他给我点钱,让我去吃宵夜以作奖励。在那灯火辉煌香气四溢的地方享受各种小吃的时候,我觉得我好像就在天堂里,美食美景,终生难忘啊。

      4、赤水街饮食小吃总汇

      顾熠山老先生在他的《重修华县县志稿》中提出:赤水的“集会日商货麇集,人山人海”,这绝非溢美之词,而是解放前后赤水集会的纪实。这儿所记述的赤水街饮食小吃总汇,也是以这一时期为主。
      那时,赤水街的饮食小吃分三类,一是外来赶集会的:东塬的绿豆凉粉、荞面饸络(有凉调,有热炒)、柿子糕、柿子饼,西塬的红薯凉粉、油滋(土豆或红薯切成条,和面糊,油炸),饦饦馍,老火车站的牛舌头烧饼,富平县的蓼花糖、合儿柿饼,渭河北的豌豆粉、豌豆枣儿粑粑、油糕、馓子、油条,等等,等等。他们大多都是前一天晚上,或者后半夜起身天亮后赶到赤水街,然后在赤水街街里街外,街东街西,随便找个地方摆好摊,支好鐹,就干起来,卖起来。这儿特别杀货,赶集的千人万人,谁不吃点喝点。二是本街道摆摊设点卖吃的:醪糟,镜糕,水煎包子,猪油千层烧饼,肉夹馍(烧饼),煎饼卷菜,蜂蜜粽子,等等,等等。这些都有固定摊位,多在人流稠密处,有的还是日日卖,不因集会设点撤点。三是门店饭菜馆:扯面馆,混沌馆,包子馆,水盆羊肉馆,(牛羊猪),酒菜馆等等,不一而足。这里要特别提一下的是“恒生泰商号”。这个商号是山西人经营的,前门酒菜,里面有大厅,可以唱堂会,解放后我还在这个大厅开过大会。1900年慈禧和光绪过赤水时,就在这儿用膳,吃的什么已无记载了。此前此后,谭翤同,鲁迅,张恨水等人也经过过赤水街,是否饮食歇息,也无从知道了。上面,我替赤水的饮食小吃说了些好话。其实我心里明白,饮食小吃只有最爱,没有最好!不同地域,不同国家,小吃饮食要好,还得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为好。       

当今的赤水街


赤水街的饭馆


赤水镇东至石提河,2003年发大水的那条河。



石提河由陕西化肥厂流来,好像有污染!



有名的出国打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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