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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 | 秦川气度

2021-04-22 03:37:12

家离西安只是40块车票的距离,却绵延了十几年才到了这里。

长久以来每去往一处新的地方,总是怀着探索的姿态去找寻或是满足自己心里对新世界的渴望。而往西安去,似乎只是为了印证。印证它是否同我心中的样子相同——那是我心里除了家之外,同家最像的地方。说来好笑,我从没到过西安,却只是这样认定。


家乡是豫西三门峡,建城很晚,可上溯历史却又古老得很。位于陕西、山西、河南交界处。回想每次从三门峡开车回郑州路途山势,之后又仔细查地图,若以地形划分,似乎三门峡要属陕西的由头还更大些。这块土地古称陕州,而陕西因在陕州以西,故称陕西。关中平原西起大散关,向东便是函谷关,而函谷关便在三门峡境内灵宝。种种情势,倒使家乡同所属的河南大地联系并不紧密了。以吃食为例,遍地凉皮、肉夹馍、羊肉泡馍、臊子面,而正宗河南烩面竟不多见。

自小习以为常,并未在意。直到稍大些开始读书,忽而发觉这些有趣的现象。在读陈忠实、贾平凹等陕西作家的方言作品时看着文字居然自动带入了三门峡方言。


白孝文说:“我把他拾掇了。”

鹿兆鹏问:“你把谁拾掇了?”

白孝文说:“团长嘛。还能拾掇谁?”

 ——《白鹿原》


“拾掇”在关中方言中有“收拾,修理”的意思。家乡方言用法相同。相似例子还有“圪蹴”“言传”等,数不胜数。

人称中,关中方言中,“大”可表示称谓词,作“爸爸,父辈”意,家乡也有此用法。

在读音上,都有将x发h等特点。如“鞋——hai”“巷——hang”

这里——zhi da   那里——wu da


我一直认同的观点便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土地孕育了人,一切由人而生的地域饮食、习俗、宗教、文化皆是同根,由土地滋养。由是人们才会产生心中对土地的依赖感与归属感。而这种感情大多体现在人对某种文化的不自觉地靠拢与感情上。我从未到过西安,却总盼望着去看看。



我是大年初三出门的,因此火车上居然空了大半个车厢,一路听歌,往窗外看。

越往西走山越高,背阴处依稀可见半个多月前留下的残雪,黄土之上斑斑驳驳。向北多为后山,有稀稀拉拉的坟墓。坐在车上看着它,它也看着火车。出了潼关,开始见高山。一年之中大半时间在杭州,久未见高山,止不住心中激荡。又过华阴,很想找机会去听华阴老腔。

到了渭南上来些人,车厢里多了人气。听人谈吐总算是听到关中话了,索性摘了耳机专心听。(这大约也是我的小癖好,每到一处总是爱听方言。)关中方言与家乡话虽互通许多,可差别最大的仍是语音,由是但从音调来看是不好将二者作关联的。



下了车,据二十多年前在西安上学的父亲说,西安火车站门前从前是一片大广场,而今新修了城墙,横在广场之中很突兀。城市中很有古城的特色,现代建筑的屋顶要修作飞檐,古城开封也是如此。因为是大年初三,街道上人并不多,即使并非新兴城市,一到年节还是免不了有些空城的样子。往钟楼方向走,路上吃了著名某家的羊肉泡馍,服务态度不好。

钟楼四周总算有些“旅游景点”的样子了,很多人拍照,往常我总是对此番游客照不屑一顾,而眼见着站在钟楼之前笑得欢乐的一家家人,与钟楼的气质居然很相配。大约是过年,。避开镜头里乱入的人潮,总算拍到了这张我很喜欢的照片。



西安城墙之上因为过年放上了灯,以作灯展。然而白天看上去观感并不好。图为永宁门至朱雀门一段。希望在吸引游客必要手段与文化美感之间能够做好平衡。


与此相对,华清宫在年节之中也有灯展。华清宫可选的主题丰富极了,此次灯展主要以唐宫为主题,灯具与夜色以及建筑搭配,倒很契合。图为华清池造的杨贵妃像在温泉边沐浴更衣的倒影。



到华清宫门口时还是傍晚,天还未黑,绕过高楼掩映,骊山是忽然就出现在眼前的。一眼望去,秦川气度,那一刻我几乎又要哭出来,我记得清楚,这是第三次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想要落泪。(第一次是杭州吴山的落日,第二次是雾中浴鹄湾)心神恍惚地过了马路,默默往山脚下走。

及至进了园子,天已大黑,登山是不可能了。园子里灯火辉映,抬头忽然发现骊山上装点了许多星光。在当下的空气质量中,竟比星汉灿烂。



另放几张华清宫夜景。


蜡梅还开得灿烂,我也是第一次在晚间赏梅。别是一番风味。


发现当晚还有最后一场秦腔演出,并且已经开始,只好拉着爷爷在人潮中狂奔开。


过节期间,到处都很有气氛。


街头艺人见过不少,可真正踏上这片土地,看着街头穿皮夹克戴着墨镜,扫着吉他唱着摇滚的人,还是给我很深的感动。大概是因为在这个时代,他居然还是我梦中那种酷酷的样子。这片黄土大地上孕育了多少位我热爱的摇滚乐手……



西安街头的夜市是一种很有意思的形式。一张长桌子横着,食客在外围围成圈,店主就直接在同一张桌上调凉皮。



整理照片时才发现,所有的照片几乎都是暖色调,大约这就是这座城市的颜色?好不容易找到一张冷色调的,才有了一点冬天的样子。



以及走到哪拍到哪的梅花。


《国家宝藏》观光团打卡之 陕西历史博物馆 

大唐遗宝系列真的震撼极了。当然人也多极了。


因为人太多,结果拍到的全是废片,没有一张清楚的杜虎符。


葡萄花鸟纹银香囊


成摞堆着的金饼


金碗


负一层专门有一个透明的房间,里面是修复文物的工作人员。


至于秦陵兵马俑,那就两张图概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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