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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塬上 塬下绛帐

2020-11-05 20:45:53


 我在塬上 塬下绛帐

文/秦春豆

八十年代,塬上的庄稼人很是羡慕塬下绛帐的一马平川,土地肥沃,渭水泱泱。能和绛帐人沾亲带故,那是很光彩的事情。有一年,村里有户闺女出嫁到塬下。她那常黑着一张脸的父亲,那天笑得上嘴唇合不上下嘴唇,给纷沓而来道贺的乡邻又是递过滤嘴的香烟,又是给人家怀里塞喜糖。就连在绛帐水泵厂上班的父亲,也享受到了这份荣耀。星期天一回到家,就围拢过来一群庄稼汉,七嘴八舌地打问绛帐的家长里短。

绛帐车站还是当时塬上人的“王府井”。好像每天都是节日,有卖豆腐脑的,有卖布匹的,有卖椽木的,有卖自行车的。小到针头线脑,大到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而且比县城还便宜。整天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六七岁时,我常跟母亲去赶集。走路得一个半小时,我几乎连蹦带跳地到了集上。我紧紧地拉着母亲的衣襟,她挑挑捡捡地扯了几尺做裤子的蓝布,给我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回家的一路上,感觉呼吸的空气里都弥漫着缕缕甜滋滋的味道。

后来,塬上人渐渐的又平添了一丝落寞。种上麦子,衣食无忧的庄稼人聚集在一起,路边捡几个石子,就地在一块稍平整的土路面上划几道方格,嘻嘻哈哈的玩“丢方”(陕西关中的一种民间游戏)。女人们围坐在门口,怀里抱着小孩,边拉着家常边飞针走线地纳鞋垫。村子里一会儿过来个推着自行车卖蜡烛的,一会儿又是吆喝卖毛巾床单的,一会儿开着拖拉机卖散食用油的,一会儿还有拉着架子车卖苹果树苗的。有好事者,问他们家是哪里的,让人惊讶的是这些商贩尽然都是从塬下绛帐过来的。就连冬季取暖的煤球,盖房用的沙子石头石棉瓦,都是绛帐的。终于有一天,听县上开会回来的村长说,绛帐罗家村人自己集资天文数字一样的数百万元,在渭河上修了一座七百多米长的大桥。村里的青壮年们扔了“丢方”的石子,脚垫着母亲或媳妇纳的鞋垫,背上一床棉被,怀里揣着父亲的叮咛,下了塬穿过人声鼎沸的绛帐车站街道,踏上了东去的列车搞副业。

1992年秋季我也下了塬,到绛帐高中上学。绛帐高中说是在塬下,其实也是紧贴着塬上的脊背。坐在教室,透过窗户,南眺是一头栓着西安,一头系着宝鸡的陇海铁路;北望塬边,叶子已经稀疏的柿树挂满红艳艳的柿子。学校里的学生,一半是塬上的,一半是塬下的。星期天下午返校,塬上的同学包里塞满自家做的馒头或者锅盔,自行车驮着用来在灶上换粮票的麦子。而塬下的同学,就轻便多了,他们有父母给的二十元伙食费。有趣的是,塬下的同学经常吃塬上同学的馒头锅盔,塬上同学蹭着塬下同学去私人小灶上“打牙祭”。

如梦初醒的塬上人逐渐在绛帐活跃了起来,有的把碾盘搬到农贸市场现场碾卖辣椒;有的把手织粗布床单摆上了街头;有的在华星商厦租柜台卖鞋。就连我们这些愣头青,也蠢蠢欲动起来。用架子车拉着自家地里种的苹果,柿子,南瓜,到氮肥厂门口叫卖。

我们下塬,塬下人又开着挖掘机,收割机,耕种机上塬。塬上塬下就像博弈的对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塬上人依然仰慕着塬下绛帐,只是少了当年那种嫁女到塬下的喜出望外。

前些年带一外地朋友去法门寺游玩。客车刚过西宝高速绛帐收费站,朋友突然给窗外一指:看,多送一个鸡蛋。我愕然地朝窗外望去,原来是建忠集团的厂区,不免会意地笑了,那也不过是当年建忠方便面电视广告台词而已。我打趣的说:等会还要让你“弹”一下呢。他不解的盯着我,我学着他的样子,手指向窗外,看见“今麦郎”矗立在厂房顶上的巨大广告牌,我们哑然失笑。

朋友问我:这地方叫啥名字。我说:叫绛帐。客车驶过高架桥,穿过一道沟,眼界豁然开朗,他又问我:你家在什么地方。我回答道:在塬上。我说的没错,我在塬上,塬下绛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神情凝重的补充道:绛帐是东汉大儒马融施绛纱帐,讲经授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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