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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兵之八

2021-05-12 19:41:52

2、离家出走

我是一年之后才适应了那个一成不变的老百姓的生活,我发现我的性子终于慢了起来,我做的事也终于成为了细活。

“这就对了,”小麻杆满意地对我说,“这就叫入乡随俗,这就叫跟上形势,这就叫与时俱进。”

张大月最后也回到了北京,调动那事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没有一定的门路好像不行。最后,折腾了近两年之后,她只能转业,按照当时的政策,她跟了我,进了一家单位的医院,继续她的老本行。

与我相比,让她适应地方那一套好像困难更大些,因为她这个人太执着。

她是一个喜欢处处拔尖的人,她是一个凡事要争第一的人,她是一个要求进步的人,其实说白了吧,她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

她不能容忍别人轻视她,她要成为一个单位的重点。

可是一个部队医院下来的护士长,地方医院能接收你就不错了,你过去那些身份、地位什么的就很难保证了。

当时,她为了能进那家医院,说好不要什么职务的。可是真让她做一名普通的护士,还是很让她不服气的。

她对地方医院的那种作风很是不满,她总想用她的力量去改变些什么。

“算了,大月。反正大家都在混,你也别太认真了。”我这样安慰她。

可她不听,她天生就不是一个喜欢混日子的人,她天生就一个先进人物,这一点好像是无法改变的。

所以经常加班,经常替人值班,在家经常看不见她是很正常的。

随她去吧,反正我们当时也没有房子,我们还要和父母挤在一起,她不回来到更好。

日子很平静地一天一天地继续着,这种生活虽然无法让人兴奋,但却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安稳。

但是,没过多久就出了一件事。

什么事呢?张大月怀孕了。

这本来是件好事,我都已经三十二岁了,我父母早就想要抱孙子了。

张大月和我同岁,按理已经算是个高龄产妇了,我们虽说已经结婚三年了,但是一直处于动荡之中,现在终于安稳下来了,也该有个孩子了。

可是张大月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是在我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情况下,她竟然私自把孩子做掉了。

“你说什么?”我知道有这事后,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我刚到这个单位,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呢。”

她的回答更是让我怒不可遏,我二话没说就冲出了家门。

我不理解她,我不知道所谓的成绩到底有多重要,竟然会比我们的孩子更重要吗?

就算是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一个妻子是不是应该和我这个做丈夫的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呢?

哦,可怜的孩子,我都不知道他(她)存在过就被扼杀了,她也太过分了。

我一个人在深夜的大街上走了很久,我发现我错了。

我不该和她那样的人结婚,我不该和我不爱的女人组成一个家庭。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连着两天晚上没有回家。

她让我讨厌,她的话,她的行为全让我讨厌。

我该怎么办?我好像无法原谅这么一个女人。真的,无法原谅。

第三天一大早,老妈竟然出现在我的办公桌前。

当时我正在埋头处理公务,手头上一堆很重要的文件,所以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起来,跟我出去一下。”她低声但很严厉地对我说。

我奇怪她是怎么进来的,直到看见她身后的那双眼睛才明白,那是我们处长的眼睛。

 

3、冷战

 “你也太混了!”老妈骂道,“多大的事啊,你就这样?你竟然敢不回家?跟谁学的?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你这样算什么?”

我低着头,没有和她理论。

说真的,我离开她太久了,我发现我和母亲之间几乎没话可说。

在我成长的关键时刻,母亲不在我身边,我和别的儿子不太一样,我与我的母亲并不亲密。

我不知道如何对她说,我对她此时的态度很反感。

她没有站在儿子的立场上看问题,事到如今她竟然在帮外人说话。

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儿子受到了伤害吗?她难道不知道那个伤害有多重吗?她难道认为张大月的做法是正确的吗?

也是,她也是个女人,她们也许真的有很多的共通之处。

见我一声不吭,老妈以为我是认识到自己错了,所以她叹了口气,开始同情起我来了。

“也是,这事那丫头是过分了,怎么说也该商量着办啊。我们已经说过她了,她父母昨天也来了,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小兵啊,别再犟了,回去吧,不回家可是你的不对。”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这个人在部队就经常挨领导的训,不知何时我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我很会听人训,而且我可以绝对把我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起来,我可以面对训斥什么都不说。

其实这样做很不好,因为我这样做很会让别人产生误解,容易让人认为我已经认同了,可其实不是。

但是,这是我的习惯,是我从十五岁就开始形成的习惯。

我开始了我的错误,那是我一生中所犯的最大的错误。

我回家了,但是我并没有原谅张大月。

所有的人,甚至我妹妹都认为我们和好了,可是他们全错了。

我不再和张大月说话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基本把她当成空气。

为此她很痛苦,她曾经对我做了深刻的忏悔,她甚至恳求过我,可是我并没有原谅过她。

我知道,我讨厌她。

我知道,我和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离婚?这个念头出现过,但是我没敢往深处想,因为那好像有些麻烦,而我天生就是个怕麻烦的人。

我很笨,我以为我可以一直不理她,我以为让她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后来回想起来,我真是一个混蛋。

 

我对张大月的冷淡其实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整整有快一年的时间,我基本没有和她说过什么话。

她在我们家人面前给足了我面子,不管在私下里我如何地让她难堪,可是在我父母面前,她一直以一个好媳妇的形象出现。

她进我们家门快五年了,她没有和我母亲红过一次脸,只要她有时间,大事小事她全抢着干。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支撑了她,她竟然能对我如此的容忍,如此的谦卑。

是面子?是美德?还是爱情?

我跟她有爱情吗?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奇特,不吵不闹,特平和。

我的父母虽然感觉我们不太像年青无妻那样的恩爱,但是也没有年青夫妻的那些无谓的争吵,再加上大月是个能干的媳妇,所以也很满意。

唯有一样让他们不满意,那就是孩子。

“这个媳妇是怎么了?难道还想为了工作不要孩子吗?”母亲私下里问过我这个问题。

我冷笑着走开了。

母亲见我是这个态度,更加认为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于是就去做张大月的思想工作。

没曾想,张大月竟然哭了,让母亲万分地不解。

“怎么了?上次流产有后遗症了?”母亲紧张地问,她也是一个知识女性,知道人工流产是可能造成日后无法怀孕的后果的。

张大月摇摇头,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流了不少的眼泪。

母亲无奈,又来问我。

我反问:“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说什么,可她为什么一提这事就哭呢?”

“她哭了?她也会哭?”我的心里多少有些平衡了,她活该!原来她也会有伤心的时候。

但是,她为什么不对她的婆婆说出真相呢?

她真是一个很会忍耐的女人?她真是一个不搬弄事非的女人?

其实她完全可以说出来的,只要她说出真相,她的婆婆一定会很严肃地和她的丈夫进行一次谈话的,没准她的痛苦就会随之而烟消云散了。

可是她不说,她什么也没有对她的婆婆说。

其实她不能怀孕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从知道孩子那事起,我就没有再碰过她。

 

4、转机

事情在张大月三十四岁那年出现了转机,那天晚上她的丈夫喝醉了。

那天下班后,我的同事麻杆痛苦万分地要请我喝酒。

“为什么?又失恋了?”我问。

这小子近来不太顺,谈了五年的女朋友跑了,痛苦了半年后又找了一个比那位还要漂亮的女孩。

由于那女孩太年轻,所以很不懂事,所以经常会无事生非无理取闹,所以麻杆经常会很痛苦。

“废什么话啊?够哥们的就和我走。”他一痛苦就很豪爽,与他平时截然不同。

反正我也没事,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他请客,不喝白不喝。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也谈了很多。

他说他无法忘怀那个谈了五年恋爱的前女友,可是人家已经嫁为他人妇了,无奈。

他说他无法喜欢现在这个娇艳无比的小女友,但是他已经和她有了那种关系,不娶不行了。

“我想和她分手,可是我做不到。她说了,如果我不和她结婚,她就要去找那个啥,她要告我去。你知道吗,老贾,那玩意是一告一个准的。知道不?咱们这种单位就是有那么伙无聊的人,他们好像没别的事,整天就知道盯着别人床上那点事。连他妈的什么党委会都会对这事倍感兴趣,只要是出了这事,在咱们这种单位你就别想翻身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他已经醉了,他边唠叨边哭,好凄惨。

“你小子活该,谁让你他妈的管不住自己的?”我也喝得差不多了,我骂着他感觉也是在骂自己,挺痛快的。

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去的,我是怎么脱得衣服,怎么上的床,我都不记得了。

一个多月后,那天好像是五一节的前一天,我下班回家后发现有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在迎接我。

“怎么了?谁过生日吗?”我不解地问。

“来来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全家要庆贺一下。”我老爸很是开心地张罗着。

哦,明天是五一,可我们家过五一从没有这么隆重过啊,这又不是新年,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来,来,哥哥,我敬你一杯。”我妹妹也跟着起哄,但是她后面的话让我明白了今天为什么要庆贺。 

“这话该怎么说呢?”她想了一下,一个北大的理科生对语言的表达好像不太在行,“对了,为我们家的第三代干杯!”

 

第二年是公元一九八九年,这也是一个给许多中国人留下深刻记忆的一年。

我们家在这一年里也出了不少事。

第一件大事是,我们家的第三代我的女儿出生了。

第二件大事是我妹妹申请到了美国一所著名高校的全额奖学金,她告别了亲人们,兴高采烈地飞向了美坚。

在她上飞机前,她将她的侄女抱在怀中,狠狠地亲了一口。

“哥哥,这丫头可真是一个福星,你们要好好待她哦。”

也是,去美国留学是她做了很久的一个梦,过去她也申请过,可是都不顺利。直到这个孩子的出现,她竟然成功了。

我的女儿对别人有多重要我不知道,反正她是我的宝贝。

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大大的脑袋,黑黑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她结合了她父母的全部优点,所以她比她爸她妈都要好看。

不知为何,我对她的疼爱远远超过了她母亲。

张大月很怪,她竟然不喜欢孩子。

她休完产假就上班去了,孩子很自然地归了我妈。

我妈开始并没有什么意见,可时间长了就不免有些不满。

“小兵,白天归我管也就算了,你们都要上班。可是晚上呢?她怎么就听不到孩子在哭啊?每次我都醒了,她还在睡,这也太不像话了。”

“妈,她白天上班不是很辛苦吗?”我为她辩解。

“那我们呢?我们白天带孩子也很累的。你看我们都快六十的人了,没日没夜的受得了吗?”老妈不依不饶。

听了老妈的抱怨,我深感不安。是啊,他们都是一把年纪了,我们不能太过分。

我这人天生就是一个爱睡觉的主,记得过去为此还经常让我的同屋们愤愤不平。

所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在装睡,我是真的没有听到那个小家伙的哭声。

张大月也不会是在装睡,她工作起来很认真,她一定也很累。

怎么办呢?找个保姆吧。

我们从大月的老家请来了一个十六岁的远房表妹,每天协助我妈照顾那个孩子。

原本以为是她的表妹,她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结果却出人意料。

 

5、无奈

那天晚上张大月回来晚了,当时正捧着一碗稀饭在我边上喝着。

我当时在看报纸,不知是什么新闻吸引了我,反正我没有太注意她和她的远房表妹在说些什么。

不知为了什么事,张大月和她的远房表妹发生了争执。

开始好像是大月在说那个丫头什么,那个丫头不太服气地顶了两句嘴。

忽然间,风云大变,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碗稀饭已经从我眼前飞过,朝着我们的床飞了过去。

那是张大月正在享用的一碗稀饭,她竟然不管不顾地将它当成了泄愤的工具,她竟然会将一碗还没怎么喝的稀饭朝她的坐在床边的表妹砸过去。

好在她表妹反应快,不知是不是她们家族的大人们全有这毛病,所以她们家族的孩子们都已练成了过人的躲避功,所以张大月那碗稀饭没有砸到那个十六岁的孩子,而是结结实实地扣在了我们的床上。

我是彻底的被张大月的这一功夫怔住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就跟个木头人似的,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老妈听到动静也出现在了门口,张大月的举动也着实地把她吓了一跳,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此时的老妈,一点都不过分。

过了许久,我女儿的哭声惊醒了我们,我过去从那个表妹手里抱过我的女儿,心疼地将她拥在怀中。

她一定是吓坏了,虽然当时她只有四个月,可是她已经能看清东西了,她已经能分辨大人的声音了。

那一碗稀饭是她妈砸过来的,虽然她妈想要砸的目标并不是她,可是她当时却是在那个目标的怀中,如果那个目标闪得没那么快的话,如果那碗稀饭正好扣在这孩子身上的话,那是什么后果?

女儿声嘶力竭地哭了许久,怎么哄都没有用。

我抱着她去了户外,我们在初夏的月光下,走了好久。

她终于不哭了,她睡着了。

我望着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一颗晶莹的泪珠还挂在她那张粉嫩的小脸蛋上。

那一瞬间,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凉。

那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的女儿。她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妈妈?

 

尽管我可以接受张大月事后对我的解释,什么工作压力大,什么人际关系紧张,什么诸如此类的多种原因,但是我开始有些怕她了。

她是一个爆发力极强的女人,她是一个情绪多变的女人,她是一个我根本就没有认识过的女人。

也是,我们的婚姻并没有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之上,我们在结婚前就没有怎么相处过。

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要结婚?说白了就是因为应该要结婚了所以才结的婚。

我们就他妈的是两个动物,一点都没错。动物需要了解吗?动物不需要,只要按照本能的需求走在一起就可以了。

晚了,现在明白了可是已经晚了。

我们有孩子了,面对这个可怜的可爱的女孩儿,我还能做什么?

除了忍受之外,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好在我们单位不错,不久之后就分给我一个两居室的房子,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老妈总算是可以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自从她亲眼目睹那次稀饭事件之后,她就开始讨厌这个一直让她心怡的儿媳妇了。

“我说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主啊?”她曾经问过我。

我白了她一眼,真是没地说理去了,谁先认她的,是我吗?

“得了,孩子都有了,让着她点吧。”老妈叹息道。

她老人家到是说得轻巧,我只有苦笑的份。

我们的家虽然不大,可是那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属于我自己的家。

我把他按照我的意愿简单地装修了一下,一间房间是客厅,一间房间是卧室。

由于女儿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晚上开始清醒起来,我会半夜起来照看她,因为她母亲的睡眠质量好像比我更好。

大月的那个远房表妹早就走了,女儿也大了,晚上也基本不再折腾了。

白天,我上班前就把女儿送到离我家不远的老妈家,晚上下班后我再去把她接回来。

一切都好像正常了。

 

时间到了九十年代初,。

本来是轮不到我的,因为我们是综合处,我们不属精减范畴。

可是我主动要求去了新成立的公司,因为我喜欢做那些具体的工作。

我现在特别怀念我当参谋时的工作,特别喜欢再去制订一个什么训练计划,再去组织实施一个什么行动。

真是失去了才知道可贵,现在我很后愧离开部队,因为我喜欢那种生活。

部队的生活比起我现在的生活可是要丰富多了,不说每天有变化吧,但也总能经常有变化。

现在到好,每天上班就做同样的事,面对同样的人,成年累月,一陈不变。

“别去,老贾!”麻杆劝过我,“我说你都快四十的人了,你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这么不成熟?为什么要去公司啊?机关多舒坦啊,只要没什么大错,年限到了级别也就升了,多好啊。”

我没有听他的,我去了。

说真的,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虽然我不擅长扯皮,但是我擅长实干。

孙霆说的对,严肃认真的精神,一丝不苟的态度,我身上具有那些优良的品质,那些是十五年军旅生活带给我的财富。

很快,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公司的高管,我的选择好像是没有错。

 

6、

这期间,我的朋友圈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认识了很多业务上的伙伴,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肖自忠就是我这时结识的朋友之一。

这小子和我同岁,他没当过兵但却下过乡,他和许宏军一样,。

他原先也在一个什么部里工作,后来他们部撤销了改成了总公司,他就成了那个总公司下面一个分公司的负责人。

我发现同性朋友中也有投不投缘的,我和他就特投缘。

他当时正处在焦头烂额的状况中,因为他老婆刚发现他有外遇,正对他进行着围追堵截,使这小子整天如同丧家之犬,四处乱窜。

这人一到这个处境,喝酒解闷就成了常事。

他又不愿意一个人,所以我总是在下班后就能接到他的邀请,邀请我陪他一醉解千愁。

其实大家都明白,他找我除了我俩比较对脾气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那个被愤怒逼成了比福尔摩斯还福尔摩斯的老婆万一找到他时,我就是他没有和女人在一起鬼混的证人。 

 

反正那阵子我没什么事,女儿已经上幼儿园了,那个幼儿园就在奶奶家边上,晚上基本上跟着爷爷奶奶。

张大月一如既往地忙工作,晚上经常加班加点。没办法,人家是什么三八红旗手一类的先进人物。

我一个人要么去老妈家吃饭,要么就自己弄点吃的,赶上肖自忠请客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美事。

那天,肖自忠又想找人喝酒,正好我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我们就去了我们单位附近的一家餐馆。

那地方很是不错,档次不算高味道到是很正宗,我们两推杯换盏了几个回合,渐入佳境。

可就在这时,一位佩戴着上校军衔的女士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眨了下眼睛,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三十六、七岁,白皙的皮肤,高桃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她是谁啊?为何一声不响地站在我们的桌子边上了呢?

再看看我对面的老肖,我算是明白了几分。

老肖一付哭笑不得的模样,冲着她直摇头。

“带相机吗?上 校 同志?”老肖边问她边把一支手臂搭在了我的肩上,“快,快给我们留个影,日后好为把我送上法庭做个证,他就是我的情人。”

“哼!”那么女 上 校冷冷一笑,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朝老肖脸上泼去。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高傲地背影离去,再转过脸来询问老肖。

“你媳妇?是一个上校?”我问。

“是,怎么样?漂亮吧?”老肖挂着一脸的酒水,冲着我苦笑着。

“不错啊,你小子还真他妈的有艳福,有这么亮丽的媳妇。”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类型的女人。

原来听他的形容,我一直以为他老婆是一个母夜叉似的女人,今天一见让我大吃一惊,她很出色啊!

“为什么呀?这么漂亮的一媳妇你小子还不满意?”我不解地问。

“满意?有什么好满意的?她习惯命令人,别的也就算了,可连那事也要执行她的命令,你说我受得了吗?”老肖边用纸巾擦着脸边抱怨着。

“那事?那事是哪事?”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边问边喝了一口酒。

“你他妈的真傻还是假傻?那事就是床上那事!”老肖恨恨地说。

老肖的表情和他语气再加上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那还没咽下去的一口酒全喷了出来,不偏不移地全喷在了老肖的脸上。

 

7、

“疯了你?这一口喷得还真准。”老肖骂道,“这当过兵的全一样啊,都他妈的那么厉害。我看你和她到是挺配。”

“谢谢了,你自己留着吧,我可是消受不起。”我差点没笑岔了气。

“打住啊,还笑个没完了你?有点阶级感情行不?人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就不能深表同情一下?就知道笑。”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止住了笑“那你当时怎么找了这么个主啊?”

“我怎么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这毛病不上那啥也体现不出来啊。”

他的话再次将我逗乐了,我那个乐啊,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的父母是老战友,我们俩家一直走的很近。”

“青梅竹马?”

“那到也算不上,反正是属于知根知底的那种关系。妈的,从结婚当天我们就开始打架,现在已经快十年了,我儿子都九岁了,我容易吗?”

我叹了口气,都说婚姻最好是门当户对,可这小子怎么这么惨啊。

“最可气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他说,“这桩婚姻竟然是妈的军婚,除非她同意离婚,否则我到死都离不成婚,你说气人吗?”

“是啊,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不过你也别灰心,她横不能当一辈子兵吧?”

“切,你是不知道她的能力,她准能成为一个将军,你信不?这苦日子且没个完呢。”

我同情地望着他:“你小子比我还惨啊,原来我以为我是他妈的最惨的一个。”

“你说什么?你在床上也要执行命令?”他问。

“那到不是,只是我对她从来就提不起兴趣。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你还别说,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总觉得自己有病。可是有了她以后,我发现我正常的很。”

“她?你真有一个她呀?”

“是的,五年了,我们一直在一起。”

“你小子疯了?这要是让你媳妇抓住,她可是犯了破坏什么罪啊!”

“她抓不住的,那丫头不在北京,我把她藏国外去了,在我们公司驻外办事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可别害人家。”

“有什么呀,大不了一起死,我早就想好了。”这家伙看样子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她比你媳妇还漂亮?”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她和这位上校没的比。”

“什么意思?” 

“连上校的一半都比不上,长相身材出生任何方面都比不上。”

“嗯?”

“可和她在一起我感到舒心,快乐。她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两情相悦,明白吗?”

 

7、分居

也许我的命还不如老肖,因为他已经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而我却一直没有体会到。

我和张大月的关系从来就谈不上亲密,随着年龄的增大,那本来就不算亲密的关系越来越冷了。

我的职务升迁的很快,我的房子越换越大,我的车子也越开越好。

在我女儿六岁的时候,她得了一次病毒性腹泄。

那种腹泄很是奇特,普通的抗生素无法对付它,只能靠大剂量的输液。

连续输了三天之后,医生说这孩子还没有恢复,明天还需要再输。

可是明天我按计划要去出差,我就和张大月说好了,第二天由她带孩子去医院。

我老妈心疼她的宝贝孙女,晚上就把我女儿留在了她那。

我是上午十点的飞机,我八点多就出发去了机场。

九点多,当我就要登机前,我给老妈家里打了个电话。

当时还没有手机,我是用候机楼的公用电话打的。

“小兵,怎么回事?大月怎么还没有来接宝宝?”老妈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嚷着。

我再往家里打电话,电话没有人接,张大月并不在家。

我再往老妈家打,老妈说还是没有见到宝宝她妈。

“要不我们带宝宝去医院?宝宝可是又开始发烧了。”老妈说。

“别介,你们这么大年纪了,我马上回来。”我不能让老妈他们去,老爸有中风后遗症,离不开老妈。

等我赶到老妈家,张大月还是没有出现。

我抱起孩子就去了医院,两个多小时候后才看到张大月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怎么回事?”我没好气地问。

“我刚要出门,就接到我们单位的电话,说上午有个检查团要来检查,所以我就……。”她解释道。

“我非常想知道,孩子和你的工作那个更重要?”我问。

“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这不是紧赶慢赶的,我也急啊。”她冲我嚷着。

我对着她冷冷一笑:“大月,,你也有退休的那一天。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身份是终身不变的吗?母亲,只有这个身份是不会改变的。这个地球少了谁都会转,可是这个孩子只能依靠我们俩。你明白吗?你就知道整天去争个什么先进,今天这事是不是又可以给你脸上贴金啊?你多伟大啊?为了工作可以不管孩子?!我说你这么以工作为重,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还要生孩子呢?”

“贾小兵!这孩子是我要生的吗?”她被我激怒了。

我才懒得和她吵,我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呢。

我走了,我坐下午的飞机离开了北京。

三天后我回到了家,我的书房成了我的卧室,我再也没有进过张大月的卧室。

结婚这么多年,我和大月的性生活可用两个字来形容――“无趣”。

好像一直以来,我就是在做那种无趣的家庭作业,而她对此也好像是可有可无。因此,在我四十岁时,我们之间就几乎没什么作业可做了。

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问题,着实担心了一阵。

但后来,在几次外出出差考察的过程中,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几回下属的按排,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问题也没有。原来自己还正当年啊!

说也奇怪,不知是自己还是时代的问题,这种放在几年前可是个大问题的事,现在在人们眼里简直就不是个事。按排者按排的理所应当,接受者接受的心安理得。皆大欢喜后,各自回家,一切照旧,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8、三丫头

在那几年里,我过得还真他妈的爽。如果我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也许什么事都不会有,可偏偏又出了问题,而且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问题。

那是在一次联谊性宴会上,酒席过半,有人开始说起当时流行的黄段子,引起哄堂大笑。

这时同桌有位女士对我说:“你好像是贾部长?怎么也不管管?”

我当时是我们集团的一个部长,别人都管我叫贾部长。也是巧了,。

我说:“此贾非彼贾,,。”满桌大笑,说黄段子的人继续,只有那位女士悄然离去。

宴会结束后,我开车离开酒店,天下着不小的雨,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站在雨中可是却打不到车。我在她面前停下,邀她上车。

“你是?噢,。”她爽朗地笑了并谢绝了我,“谢谢你了,我们可能不同路,不打扰你了。”

我开车离去,但是却没有离开,而是绕了个圈,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上帝保佑!她竟然还站在那,还没有打到车。

“上来吧,,但也不是坏人。不用顺路,去哪?我送你。”

事后的一天她问我,为何那天一定要送她。我告诉她,我喜欢,我想送,什么都不为,就这么简单。

 

她不年轻,也不漂亮,她却充满活力。

她告诉我,她是因为爱而结的婚,十多年后又是因为没有了爱而离了婚。她说她和她的前夫不吵不闹,就是无话可说。

当夫妻之间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离婚是不可避免的――她的理论。

“孩子怎么办?”

“孩子还是孩子啊,我还是他的母亲,他爸还是他的父亲,这个关系是改变不了的。他已经十六岁了,我们刚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了。你呢?也是单身?

我竟然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是的!”
为何我要撒谎?其实我也知道这个谎是短命的,世界很小,她也认识我一些同事,可我还是撒了谎。

我被她吸引,被她的坦率,被她的真诚。

她长得特别像一个人,虽然过去很多年了,可是我还能清楚地想起那人的模样。

“你也姓张?”我问。

“是啊,怎么了?我不能姓张吗?”她不解。

“你有姐姐吗?”

“有,我有两个姐姐,你怎么知道?”

“有一个是老师吗?”

“咦?怪了,你会算命吗?”她惊奇地看着我,“怎么看出来的?”

“她是你第几个姐姐?”

“二姐。你认识她?等等,你不会是?不对,那人好像不姓贾。”

“那人姓万,对吗?”

“神了你?快告诉我,你是谁啊?不会是一个伪装成地球人的外星人吧?”

“是啊,我就是伪装成地球人的外星人,你可要小心哦。”我被她逗乐了。

“别开玩笑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那个姓万的是我的好朋友,当年……,我见过你姐。

“原来如此。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很久了吧?”

“二十多年了。你二姐现在好吗?”

“不好!二姐夫十年前就病逝了,她一直一个人。”

“她的孩子有二十多了吧?”

“是的,在上大学。”

她下车前,将她的手机号告诉了我。
我看着她的身影离我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我就这样一个人,在雨夜的路边上,在我的车里,整整地坐了一个晚上。

很久了,关于我晚上在哪,我去了哪,我在做什么,张大月似乎并关心。

开始我还会解释一下,慢慢的就連解释也免了。

 

9、老板万世辉

我去找了万世辉。

“你小子怎么还这么精神啊?”他见到我很高兴。

他现在自己倒腾了一个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我也没搞明白,好像涉及面还挺广泛,人家旗下竟然还有一个茶室。

我被他请进了他名下的茶室,那些茶艺师们一个个都很清秀,穿着很典雅的印花蓝布小短衫和黑色长裙,让人一见到她们就会想起江南的烟雨和丝竹。

“不错啊,老万。你有这一方净土,还有这些美女环绕,这小日子过的还真是别有洞天。”我赞道。

我喜欢这种环境,这个茶室里小桥流水,整体是那种江南古镇上的装饰风格,古朴精致。

“知道吗,你变了。”他微笑地望着我,“要搁从前,你小子是绝对说不出这些话的。怎么着,你不会也有过三妻四妾了吧?”

“切,我哪有你这种好命。你那是什么长相?记得那个豪门丫头可是曾经把你比成大卫啊,你说在咱们国家能出几个大卫?”我一边欣赏着在我们身边忙禄着的美女们,一边和他打趣,“我说,这些丫头你都是从哪找来的,怎么会个个如同林黛玉啊?”

“呵呵,告诉你吧,一方水土还就是能养一方人。这江南的女子只能从江南去找,否则就出不了那个味。不信,你给我找一西北的丫头让她穿上这身,让她也打扮成这样,就算是百里挑出一个外表还能凑合着相似,但只要一开口就全瞎了。不信?哈哈,我算是知道那些皇帝老儿为何不辞辛苦不怕舟车劳顿总是往江南跑了,这他妈的和宫里那些东北娘们可是大不相当啊。”

“啧啧,你那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啊。”我斜着眼看着他。

“今怎么想起我了?我一个体户和你们可是没的比,你们全都混得人五人六的。说吧,什么事?先说好了啊,借钱可不行,我没钱。”

“我靠!瞧你这点出息。”我被他气乐了,“你就不能想出点别的更高层次点的东西?你看看你现在这德性,那像是一个做为天之骄子的人啊?”

“没办法,商人嘛,整天和钱打交道,对那东西特敏感。”他笑了,“而且我这人太实诚,天生就他妈的不是个做商人的料,这些年可没少上当受骗。哥们,俺可是给了害惨啰。”他叹息着。

“又怎么了?这回又栽谁手里了?”

“别和我提这事啊,一提起来我就来气。女人啊全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坏了,这家伙又被女人骗了。

这家伙天生特有女人缘,从年轻时就是这样。

这些年,他走马灯似的换女人,换一次就让自己贫困一次,可还总是不接受教训。

“这次又是谁啊?”我问。

他特有意思,人家被骗了也许就不愿再提那些伤心事,他不。

他能将那些让人窝心的事编成很有趣的故事,他能说得津津有味,好像他又做了一件美事似的。

“就是那娘们,你见过吧?没见过吗?就是那个香港娘们。

“是今年春节你带着来喝酒的那个?”

“对,就她。你觉着她怎么样?”

“挺漂亮的。”

“妈的!你小子就知道漂亮,你没看出她是个狐狸精啊?!”

我再次被他气乐了:“我说老万,你找的女人我瞎琢磨个啥。难不成你上了当是我的眼神不济造成的?你讲理不讲啊?”

“也是,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啊。”

“多新鲜啊,这全是你自己瞎了眼。说吧,她又怎么害你了?”

“人家说在香港看上一家店铺,说她现在的钱全在北美的生意上周转不过来,让我先借她点钱对付香港这边,我想这钱到是不多就给她了,谁曾想这娘们拿了钱就不见了,整个一空手道高手啊。”

“你认识她多久了?”

“你们见着她时我刚认识她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跟你相处多久就问你借钱?”

“不到一周吧。”

“什么呀,老万!”我笑了,“她真是香港人?”

“是啊,我见了她的证件了,在饭店开房间时见着的。”

“一个香港女骗子,真有你的。”我乐得是前仰后合的,“多少钱啊?”

“一百三十万。”

“这小姐睡得可是贵了点。”我继续乐着。

“可不,要不我生什么气啊?!你说这什么世道啊,香港回归了人心也变了?原来都是咱们内地人去香港找小姐时上当受骗,现在反过来了,奶奶的!”

“哈哈哈,老万,你想笑死我啊。”

“别乐了,正经点,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啊?我为什么总是被女人骗呢?真是的,对付男人我可是一次都没有失过手,可只要一碰上女人,我就成了天底下第一大傻,为什么呀?!”

“真想知道?”我觉得时机到了,我终于可以说我想说的事了。

 

10、试探

 “我现在特想知道,你也许不信,你是知道我秘密最多的一个人。不知为什么?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我挺喜欢听你说的话。”他说。

“哼!少拍马屁,不就想让老弟我给你指条光明大道吗?不过在我给你指道之前,你要先坦白。”

“坦白什么?”

“第一,你现在有别的女人吗?”

“没有!我可以对发誓!”

“现在最没谱的就是向他老人家发誓了。”

“那是别人,我可是真心的。”

“得!信你一回。第二……

“打住,你小子当领导当出毛病了?说什么都喜欢分出个一二三出来?”

“不想听就算了,我还不想做你的免费顾问呢。”

“别介,有话快讲,有屁快放,最烦你们这些打着政府旗号的商人们了,好车开着,高薪拿着,整天不愁吃不愁穿的就知道说官话。”他还来了气,而且越说越激愤。

“嘿!你还没完了?不和你说了,我走了!”我站起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错了我错了,消消气。得!为了得到高人的指点,今天我豁出去了,晚饭我请了,行吗?”

“我的妈呀,总算是从铁公鸡身上拔下一根毛。得!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再指点你一次。不过,那得到饭桌上再说,我要看到回报才能付出。”

“大爷的,行啊,贾小兵!还真不能小瞧你们这些官商。”他笑道,“整天不是港澳就是欧美的,你们还真是没白去,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想吃什么?说吧!”

“羊肉泡馍!要正宗的啊!”

“啊?哈哈哈,贾小兵,真不愧是西北狼,好养。也是,你说我们这些人可是全让那个西北给祸害惨了,吃什么都不如吃西北饭香。”

 

吃饱喝足后,我才对他说:“那第二条就是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张老师吗?”

我观察着他,发现他的表情凝固了。

“怎么?全想不起来了?”我问。

他似笑非笑地裂了下嘴:“你小子怎么想起她了?”

“这么多年了,你们没有联系过?”

“我有脸去找她吗?”他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她是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

“她现在好吗?”

“不知道。我刚回北京时去看过她一次,她过得不错,那小子是个文化人,大学里的一个讲师。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可能已经做奶奶了吧。人家文化人活得可比咱们滋润,不是吗?”

“跟我说实话,你的心里最隐秘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她的位置?”

“说出来很好笑,我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可是能在我梦里出现的始终只有一个,只有她。怪吗?贾小兵?”

“不怪。梦是欲望的满足,绝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也就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事看过弗洛伊德的书。

“可我白天并没有想过她啊。”

“那是你没有意识到你在想她,是潜意识的

“忽悠我?你是真懂还是假懂啊?”他审视着我。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梦呢?因为她是你的初恋,因为她是那个可以给你独一份感觉的女人。”

“还真是啊,你说我什么女人没见过,她不算最漂亮,不算最出色的,可是我怎么就偏偏总是会想起她呢?”

“如果你再见到她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

“如果她现在也是单身,你会娶她吗?”

他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笑了:“贾小兵,别告诉我弗洛伊德还会写童话啊。

“童话?”

“你不觉得你在构思一个童话剧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别这么吃惊地看我,我有时也很风雅的。

 

11没事找事

敌情算是基本侦察清楚了,原本是可以立即开展攻势的,可是偏巧我老妈又出了一个妖娥子。

这老太太近来成了作女,整天就和林黛玉似的,不知何时就要作出点事来。

也是,自从老爸走了以后,她一个人也确实是不容易。

她原本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可惜晚参加工作一年多,没有轮上离休,这就成了她的心病之一。

他们单位也是,非要把个退休和离休分得是泾渭分明,好像处处都要有所不同才能让那些离休的老家伙们开心。

这不,本来好好的组织他们部里的老人们外出旅游,老妈她们几个老姐妹都说好一起去三亚,偏偏又下一通知,是说由于经费问题,退休的同志要想去三亚每人必须要交五百元,而离休的却可以不用交钱。

其实这也正常,离休的和退休的本来待遇就不一样,经费来源也不相同,可是老妈不乐意了。

“什么呀,不去了!快,告诉你妹妹,我这就去她那。”

这不要人命吗?我妹妹在哪啊?她不在北京,不在东京,她在美国啊!

老妈一老太太,虽说也上过教会的初中,可是凭她那点英文水平,也就只会对那些老外说个yes或是on,她一个人可怎么去啊?

前几次都是我老妹特意回国来接她,可这次不成啊,老妹下个月就要生孩子了,横不能让她冒着把孩子生飞机上的危险飞越太平洋吧。

得!她老人家这一开口,受累的就只有我了,赶紧去办签证去吧。

都说人家美国人做事不讲情面,原本我也认为这签证也是个麻烦事,到时我的签证下不来正好是个借口,反正老太太一个人没法成行。

谁曾想会那么快,人家老美使馆的签证官一听说我是要送老太太去美国看要生孩子的女儿,二话没说,准了。

真他妈的邪门!

这就要走了,那个三丫头那边可怎么交待呢?

我不没事找事地答应给她二姐找个对象嘛。

 

走前我请那个三丫头吃了顿饭,怎么说我也得把近来的工作向她汇报一下啊,还要顺便告诉她今后的打算。

“我说,,你认为那事有谱吗?”她伸着脖子将她的脸凑近我问。

“有谱,当然有谱。到时只要你配合一下,其余的都包在我身上了。”我很有把握地说。

“我怎么觉得悬啊?你认为他们能成?”

“不试怎么知道?你多大了?”

“40了。”

“哼!我以为你60了呢,怎么和个老太太似的,前怕狼后怕虎的。”

“我二姐可不是一个干脆的人,她磨叽着呢。实话跟你说吧,自从我二姐夫走后,我们家就没少给她介绍过朋友,可她一个也没看上。她和我可不一样,心事特重。我吧,有事就喜欢说出来,不说出来我会憋死。她不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看出来了,你是个急性子。”我笑道,“她是和你不太一样,她很内向。”

“你怎么会如此了解我二姐?只是见过面就如此了解?不会吧?”她审视着我。

“想什么呢?我和你姐姐当然不是只见过面那么简单的关系,发挥一下你的想像力,想像一下那时的情景。”我故意逗她,逗她很有意思。

她把她的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严肃认真地注视着我,那表情特可爱。

“当时你多大?”她嘟嚷着,并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基本属于自问自答,“你也就二十岁不到,你和她不可能有其他关系,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看着她那特一本正经的表情,我乐了。

“别胡思乱想了,三丫头,我把当时的情况全向你坦白行吗?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太逗了。告诉你吧,我可以算是他们的媒人。这话也不对,他们并不是通过我才认识的,这事要说起来还挺不容易的。” 

“你就直说吧,别躲躲闪闪的,急人!”她急了。

“别催我,我这正组织词呢。这话和你有些说不清,因为你当时是个孩子。”

“你废什么话啊?当时是个孩子并不代表我现在还是个孩子。再说了,当时我也不能算是个孩子了,我也十六岁了。”她一急说话的频率就会快很多,那些话如同打枪似的,突突地往外冒。

“哎,我说你说话就不能慢点啊,一个女人家的怎么长了爆脾气啊?!”

“我就这样,你有话快点说成不?!”她边冲我瞪着眼,边用手拍着桌子,那表情逗的我直乐。

 

12、别做梦了

那顿饭吃得可真是愉快,在我故弄玄虚的挑逗下,她原形毕露,原本装出来的淑女样全跑没影了。

说真的,我喜欢这样的女人,她率真的可爱。

“就这么点事,你非不一下说明白了,你可是够老奸巨滑的。存心的是吧,故意让我把我最不好的一面给暴露出来。不错,你成功了。”她冲我恨恨地说,“笑什么笑?你的笑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你一直就这样?”

“什么?”

“想什么就说什么?”

“是的,这是我的长处也是我的短处。我这个人憋不住事,有事不让我说会要了我的命。”

“你原来那位不跟你说,是吗?”

“是啊,他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听别人说话。当时我妈就对我说过,这个男人和我不合适,她说我们年纪越大性格差别就会越大。可是那时我不信,我非要和他结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父母的话很重要,因为他们是过来人,可是很多年轻人都不相信。我们离婚前,有快两年的时间,我们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家里给我的感觉就跟冰窖一样。”

我同情地望着她,不可想象那两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你呢?你为什么离婚?”她突然转了话题,吓了我一跳。

“啊?哦,和你差不多。”

“也是性格不合?”

“嗯。”

“孩子呢?”

“她跟她妈。”

我有些心虚,所以我想转开话题,但是她嘴很快,她接着问:“女儿?多大了?”

“11岁了。”

“咦?你的孩子怎么小?”

“我晚婚晚育,谁象你啊。”

“你也太晚了。怪了,你那么晚才结婚说明你当时是很慎重的,为什么也会出现问题呢?三十多岁才结婚?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是很成熟的人了。”

“年龄和成熟并不成正比,我这个人比较晚熟。”

“是啊?看不出来。你给我的印象可是很老练的。”

“那是现在,现在我都快奔五十了,还不成熟不就完了。”

 

分手的时候三丫头对我说:“一路平安。”

“开始关心我了?”我打趣道,“想要什么东西吗?”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嗯?我哪说错了?”

“一看你就是一个不会讨女人开心的人。再见了,我等你回来。”

“天啊,你太让我感动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打情骂俏全学会了?

“瞎激动什么?别忘了我们的行动计划。你以为我等你回来有什么别的意思吗?哈哈哈……”她笑着离开了。

我回到了家,拿上自己的行李,就准备去老妈家。

明天要赶早班飞机,老妈家离机场比较近。

女儿上的是寄宿学校,家里只有张大月一个人。

“什么时候回来?”在我出门时张大月问。

“十天半个月吧,不会太长。”我冷冷的说。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正常吗?”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停住了脚步,将已经打开的保安门重新关上。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我转过身。

“想和你谈谈。”她平静地说。

“真会找时间,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你不想谈就算了。”

“谈吧,晚点去老妈也没事。”

“贾小兵,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不要质问我这些无聊这话,有什么话请直说。”

“你要去美国了,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想要什么东西呢?这么平常的一句话你都不会说了吗?”

“怎么了?你想要什么还要我问吗?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吗?”

“我怎么感觉我们一点也不像夫妻啊。”

“是吗?”

“你说我们的关系正常吗?”

“你说呢?”

她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接过一看是一张清单。

“这是我妹妹今天送来的,她想托你邦她买点东西。”她说。

我明白了,我好像是不对,我会问别的女人想要什么,却不问自己的太太。

“对不起,大月。你说的很对,我们的关系不正常。有件事我想了好久了,既然你今天想和我谈,那我就说出来吧。”

“什么?”

“我们离婚吧。”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吗?一直都有是吗。”她很平静。

我保持沉默。

“我就知道,否则你不会对我如此。可为什么现在才提出要离婚?是不是现在有人想嫁给你了?”

“没人想嫁给我。今天这话是你先挑得头,不是吗?”

“哼!”张大月发出了冷冷笑声,“早去早回。”

“是啊,咱们都好好想想吧。”我拎起我的行李走到门边。

就在我出门的那一刻我听了这样的声音:“贾小兵,你别做梦了!”

 

13、重逢

送老妈去老妹那一路很是顺利,可是回程的时候却遇上了问题,由于天气原由,我被困在机场了。

好像同样是热带风暴,咱们这叫台风,他们那叫飓风。

美国的机场原本人流量就不小,人来人往的和我们的火车站差不多。这回可好,航班大面积延误,候机楼里更是人满为患。

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顺手掏出本书。

这个时候看书是最好的选择,这里人不说中国话,没人会和你聊天。

都说国内的机场服务态度不好,国人们一受点委屈就受不了,整天不是打官司就是投诉。

可当你到了国外,你才会发现我们国内机场的服务一点都不差。

有一次我们去法国,飞机延误了十二个小时,我们一群人在机场里整整坐了十二个小时,没有人给我们送吃的,没有人告诉我们原因,或者他们解释过可我们听不明白,反正根本就没有人当那是件事。

这要是在国内,哼哼!

不知别人怎么想,反正我对欧美这些发达国家并没有多少好感,我这人听不到中国话会产生一种憋曲感,很是郁闷。

我每次出国都盼着回国,只要一踏上国内机场的廊桥,一听到那熟悉的国语,我才会舒心。

难怪那些生活在国外的华人们都特别的爱国,我想他们也许和我一样,在国外有种憋曲感。

我看的那书很是无聊,我看着看着就有点犯迷糊。

我站起身,想活动一下提提神。

就在这时,我发现我对面坐着一个我的同类。

黄皮肤,黑头发,大大的眼睛,她正冲着我笑呢。

我怔住了,她是谁?那眼睛,那笑容……

天啊!怎么会是她?

 

 “真的是你吗,贾小兵?!”她朝我走过来。

小叶子,她是四十六岁的小叶子。

她向我伸出了手,这好像是我们平生第一次的正式握手。

当我们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笑了。

这时我才发现她身边还有个中等个的男人,他是个白种人,一个标准的。

“介绍一下,我的丈夫杰瑞。”小叶子对他丈夫说了一通他能听得懂的话,她丈夫很友好地和我握了下手,就闪开了。

“过得好吗?”我们去了一个酒吧,刚一落座她就问。

“还行。你呢?”

“不错。我刚才看了你好久,我在想,我无法不去想,那个火车。我们很有意思,好像我们永远都是在流动的状态下相遇。”她笑道。

“是啊,还真是。”我也乐了。

我和她相识相逢都和火车有关,那时我们还是孩子。

这次是在飞机场,我们已经是中年人了。

她八十年代初就出国了,这个杰瑞是他的第二任丈夫。

她现在已经是美国人了,正确的称呼是美籍华人。

“特怀念我们医院的那个集体宿舍,一个小屋子里睡了七八个女孩。”她怀念着过去,很是开心。

“你还能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小饭馆吗?”她问。

“当然,在招待所边上。”我回答。

“当时有几个人?”

“你们有四个,我们有两个。”

“对了,那个大卫好吗?”

“不错,成老板了。”

“是啊?你不是说他是个天才的飞行员吗?为什么不飞了呢?”

我们聊了许多,我们有太多的话题,有太多的事情。

终于,杰瑞出现在她的身后,我们要分手了。

小叶子和我握手告别,杰瑞也很友好地和我告了别。

小叶子走了,可是她在距我约十米远的地方站住了。

她转过身,对我嚷道:“知道吗,贾小兵,你是我的初恋。”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穿透了我的全身,我平生第一次有了触电的感觉。

“轻点,让别人听见了。”我说。

“放心,他们听不懂中国话。”她对我笑着,但是眼泪也同时出现了,:“想想很亏的,你占据了我的心长达五年之久,从我十九岁开始,到我结婚为止。很怪是吗?其实我们连手都没有握过。”

我说:“我比你还亏,你只是五年,我是十年。你知道吗?我是二十九岁才结婚,我比你亏多了。”

 

14、黑哥们

小叶子走了,我们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挥手告别了。

“我要是你就把她抢回来。”一个纯正的中国话在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转过身才发现此人是个黑人。

这黑哥们有意思,他一定是个中国通,这普通话说的,我要是个瞎子,我一定会以为他是我的同胞。

谁说他们听不懂中国话,这就有一个,真是让人难堪。

“别不好意思,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很友好地对我笑道,“我向保证,我绝对会为你们保密的。”

我被他逗乐了:“你师傅多大了,怎么连这话也教你?”

“见笑了,我在中国九年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北京的胡同。你也是北京人吧?”

他竟然和我坐同一班飞机去北京,这真让我意外,原本我还怕一不留神误了飞机,有他作伴真是太好了。

他出生在美国一个富裕的黑人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专门研究东方文化。

“贾,我最不理解的就是你们中国人对待爱情的态度。你们好像喜欢过悲剧式的生活,特别是中国的男人,一个个全是方鸿渐

方鸿渐你看过《围城》?你能看懂钱老先生的真实用意?”我有些吃惊。

“是啊,我可以背: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他很得意。

“可是钱老先生并不是完全在说婚姻,他的本意是什么你真的能明白?”

“我也许不明白,但是我却了解了中国男人的一种心态。他们常会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然后又莫名其妙地为自己树立起一些不得不为之的理由,最后又会遗憾终身,成为那种悲剧式的人物。而中国的文学也很意思,他们对此持一种赞扬的态度,他们会把这类男人拔高到忍辱负重的高度,好像他们的人生是很值得夸赞的一件事,很是让人费解。”

这黑哥们的观点让我瞠目结舌,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也是啊,虽然他的思维有些混乱,可他说的并不是完全的没有道理,有些方面还真是切重了要害。

老话怎么说来着,旁观者清啊。

 

 “再说中国的女人们吧,那就更叫邪乎。”黑哥们继续跟我这大放厥词,“她们竟然会与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还以能睡一辈子为荣。而且这种女人也被当成一种圣女被美化。她们可以容忍丈夫有外遇,却不能容忍丈夫离婚。我专门接触了几位死活不离婚的女士,她们的观点很是怪异。她们普遍认为结婚以后她们就拥有一种占有对方一辈子的权力,夫妻之间可以没有爱情,但是却不可以没有名份。你说,你们中国的很多人都是信奉马克斯的对不?而马克斯早就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对不?你们国家有个很奇特的组织叫妇联,这个组织是专门保护妇女权益的是吗?可是这个组织经常打着保护妇女的旗号在做伤害妇女的事。”

“这话怎么讲?”我不解,妇联什么时候这么缺德过?

“不是吗?这个组织经常出面妨碍司法公正。,她们可以制造人身攻击,她们可以侵犯别人的隐私,她们的口号是维护妇女权益,可是她们维护的是什么?是那个没有爱情的婚姻,也就是那个不道德的婚姻。你说这是在保护妇女还是在伤害妇女?”

“我说你整天都在研究这些?这些东西咱们中国人都研究不透,你能研究明白?”我被他逗乐了。

“我不光研究这个,这只是我感兴趣的一个方面。好在我发现中国的法律还是很不错的。”

“哦?怎么讲?”这家伙有见解,老外一直都攻击我国的法律,可他却认为中国的法律不错。

“我研究了你们的婚姻法,我发现那部法律很西化,它是一部尊重人权的好法律,这部法律把感情放在了首位,了不起。中国人更多讲究的是习惯,是面子,是一种很难理解的东西,可是你们的婚姻法第三十二条明确规定,男女一方要求离婚的,,如感情确已破裂

“我看你还真是挺了不起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由衷地称赞道,这黑哥们没法不让人敬佩。

“问题就出在中国人不习惯运用法律,中国人讲究一个和为贵,样的不吉利。”他继续地按他的思维说着。

“这怎么又和医院搭上界了?”他的思维方式是跳跃式的,经常让你跟不上趟。

“你们中国的老人们不是以一辈子不上这两院为最高境界吗?”他说。

“你这又是从那个老古董那得知的理论啊?现代的中国人很少会把上医院当成一件不好的事。”

“好好好,咱不说这个,咱们继续说你们的婚姻。”他兴致很高,想不让他说都不成。

 

 “你为什么不把那个女士抢过来?为什么让她跟着别人走了?”他问。

“她是别人的太太啊。”我很奇怪地望着他。

“可她爱的是你啊。”

“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哭笑不得。

“她不是告诉你你是她的初恋吗?”

“是啊,初恋是什么你不懂吗?”

“初恋是那种最美好的,最纯真的情感。”

“不错,但是也可能是最蒙胧的、最美妙的一种回忆。”

“为什么只是局限在回忆上,为什么不发展呢?”

我被他逼得都快没话说了,我挠了下脑袋:“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相识时都还是个孩子,我们之间产生了那种对异性的美好的向往,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们并没有把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能明白吗?”

“不太明白。反正她哭了,是为了你。如果有女人为了离开我而哭,我一定不会让她离开。”他用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她是哭了,可那只是表示一种情感,并不是表示她不想离开我。”

“怎么讲?”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这些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我们的相逢会让那些久远的往事重现。中国有个词叫意境,你懂吗?”

“这个词我听说过,可是从来没有搞明白它的确切含意。”

“所以啊,我也没法给你解释清楚,我们当时的意境。你们可以熟练地掌握中国的语言和文字,可是你们很难理解中国人最深处的东西,不是吗?”

“这就是所谓的文化差异?也是啊,中国人认为父母打孩子是为了孩子好,而美国人认为父母打孩子是犯罪。”他笑了一下,“看来我还得在中国呆上九年,否则我算不上是一个中国通。对了,我有一个中国名字,叫祥子,好听吗?”

“不错,和那个骆驼祥子有关系吗?”

“呵呵,有点关系。我想给我的名字再上个姓,我已经想好了,我叫贾祥子,如何?”

“为什么一定要姓贾?”我很是不满,我们贾家门怎么可以出这么个人?

“贾就是假啊。”

“谁说的?”

“红楼梦啊,曹雪芹不是说过吗――甄士隐贾雨村啊?”他理直气壮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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