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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盐有味的四川话

2020-07-04 03:03:25

本文所属栏目:好看的无法分类


题记:上次写了粤语,我自己都觉得好玩的很。这一次,作为一个会说四川话的外地人来写生动形象的四川话。

(我不是四川人,我不是四川人,我不是四川人,重要的话说三遍)

1.

以前学英语的时候,英语老师曾经给我们提过一个要求:写作文的时候,不准用very来做副词。满篇very的人,看着就像文盲。

副词的应用能力可以代表这个人的语言能力。

四川话的副词无论从量,还是应用的灵活度,都比普通话要丰富的多。

比如形容颜色,普通话会说“红彤彤”,“黑黝黝”,在形容词尾加叠字来表达颜色的饱和度。

四川话里,红叫“绯红”,黑叫“(音:曲)”, 颜色前加上专门配套的副词。说的时候,重音永远都在第一个字,自然强调了颜色的饱和度。

类似结构的四川话还有不少。

甜,叫做“抿甜”,甜到抿嘴;苦,叫做“焦苦”,又焦又苦;酸,叫“溜酸”,有没有觉得口水都被酸出来了?

香,叫“喷香”,是不是比“香喷喷”的更觉得味道扑面而来?臭呢,叫做“(音:滂)”,和“臭烘烘”相比,似乎都能看到一股臭气喷出来的动态。

重,叫“
磅重”,看着就压秤;轻,叫“飘轻”,轻到要上天。

硬,叫“梆硬”,好像闷头挨了一棍子;软,叫“稀耙(音:西趴),扶不上墙的烂泥一般。

2.

副词说完,我来“摆一摆”四川话当中的动词。

,四川话聊天的意思。比起单纯的聊天,“摆”这个词,自带韵律感和画面感。

坐在竹椅竹桌边,铺开茶碗,一群人的说话声此起彼伏,这才叫“摆龙门阵”。

摆龙门阵,这个表达方式,比起单纯的“聊天”,场面恢弘壮丽,跟交响乐一样。这和北方人把聊天叫做“侃大山”有些神似之处。

简单“摆条”,就像弦乐四重奏,编制小一点,但是细节精致。

一群四川人边打麻将边摆龙门阵,旁边围观的人就“抱膀子”。

拿扇子的那位就是在“抱膀子”。看,多矛盾的表达方式,拿扇子的人在抱膀子。

抱膀子,和袖手旁观有类似之处,双手抱在胸前,形容旁观别人打牌或者下棋。

和“观棋不语真君子”的价值观不同,四川人抱膀子不要当君子,要当打牌人的军师,一定要帮打牌的人出主意!

看看,四川人都是诸葛亮。

抱膀子做军师不过瘾,还可以给打牌的人“(音:鹏)”,现代汉语里和这个词对应的是“入股”。

抱膀子的军师出些钱做本金,如果打牌人赢钱可以获得分红!

鞠躬尽瘁当麻将军师,

闻达诸侯分赌博红利。

捧起结构相像的一个词“雄起”,当年被四川全兴队的粉丝团传播到了全国各地。相信就算是不会说四川话的人,都应该见过这两个字。

这么多人喊雄起你还不得行,老子给你“(音:zâ,三声,音调我不会打)”。

扎起”,普通话里“撑腰”的意思。这个“”字,觉得撑腰的人有一双大手,像,不对,是一样孔武有力。(这俩人我老分不清楚)

有人“扎起”,重庆崽儿坨子(意:拳头)(音:摁)上来就(音:chan)你一耳屎!这个说法,霸气侧漏,好像抽一个嘴巴子都能把耳屎抽出来,听这个“”字我就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重庆人一言不合就动手,那么成都人呢,擅长“冲壳子”,耍嘴皮子,吹牛皮。

普通话叫做“吹牛”,这个表达方式比四川话更冲壳子,一口气把牛吹上天。

四川人就算吹牛也没那么大野心,“冲壳子”,感觉像是把一个乌龟壳吹翻。

说到这个“壳”字,让我想到四川有一种食物叫做“锅盔”。看字面意思,锅的盔甲,很容易让人误解为这是锅盖之类的东西。

烹制锅盔的动作叫做“”锅盔,更觉得它会叮当作响。

结果呢,锅盔就是个烧饼而已。锅盔这个名字起的太虚张声势,太冲壳子了。

也许有人想问,锅盔好吃不?挺好吃的。可再好吃也就是个饼啊,就算有什么红糖馅儿椒盐馅儿,一个饼,能好吃到哪去呢?

更何况,为啥子要给它起个梆硬的名字呢?光看名字觉得牙都要崩掉了。

广东话把谈恋爱叫做“拍拖”,看上去就很甜蜜。四川人把谈恋爱叫做“耍朋友”,这一个字,透露出四川人游戏人间的生活态度。 

耍朋友这个说法和英语dating传达的意境很像,无承诺,无约束力的恋爱关系。

比如,我们可以说:“那个女子新了个朋友是个超哥。”

超哥,有点类似于粤语里的“古惑仔”,街头痞子混混。但是超哥的气质相对古惑仔更温柔,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难怪说少不入蜀,老不离川。年少时期住在四川,整天都在,不求上进。老了之后住四川才安逸巴适

3.

最后来说说四川话里的叠字。

叠字多见于名词和形容词的补语。

按说,使用叠字,是个效率很低的表达方式。英语这种追求高效率的语言,就见不到叠字。

四川人经常把同一个字说两遍,纯为了娱乐。

充满叠字的四川话,喜感十足。

来看两个例句:

“这个娃儿咋个瓜绰绰的,那个塌塌有个缺缺,你把它车个转转就可以坐端吃嘎嘎。”

(翻译:这孩子傻乎乎的,那地方有个缺口,你把它转一下就可以坐下吃肉。译作普通话就完全失去了顽皮的意境。)

“那个女子脸上都搓得下夹夹,还在搽香香,美个铲铲!

(翻译:那姑娘脸都能搓下泥垢来,还在抹擦脸油,臭美什么呢?普通话完全没有那股灵动的感觉。)

萌不萌蠢?顽不顽皮?可不可爱?


锤子,四川话还有那么多,咋个写的完嘛!

因为四川话对我来说是外语,所以听到这样的语法结构会觉得格外新鲜。如果普通话把这些方言都兼并了,会损失不少乐趣。

就像我以前跟美国人说,中文把computer(电脑)这个词,叫做electronic brain。他们觉得这是个极为生动的表达方式。

这也是保存多元的语言生态的乐趣所在。就算机器翻译水平已经很高,能表达意思,也很难传递意境。

我不会其他方言了,所以这一系列就写到这。

▼延伸阅读:

继续说那些活灵活现的粤语

这些戳中我笑点的方言表达 

(粤语被我拆成两篇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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