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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札》2018年第9辑|老槐的春会(总第0087辑)

2020-10-05 01:57:58

万壑松风图 (老槐,2014年)


老槐的春会

 

文 | 文谷

 

王尔德说:“这个世界上好看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

 

老槐就是有趣之人,于我亦师亦兄亦友。

 

老槐,诗人,书法家,画家,教授,这是我的排序,并未征得老槐意见。依照我对老槐的了解,他大抵会同意的。一个佐证是,历史上诸多大画家如徐渭、吴昌硕、齐白石等,也是将自己的诗列第一。诗于艺术家是不一样的存在,是土壤,是灵魂。书画又是同源,线条和笔墨又当是山水画之基础。教授嘛,仅作为真正艺术家的私藏名片。

 

这次宣城春会,老槐终于答应成行了,北林兄和我都乐不可支。老槐的春会,却是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老槐是2015年被我引入拏雲诗社的,除了我,其他诗友与先生都没有谋过面。

 

第一次见老槐,是2015年出差锦州的一天,误打误撞,进入老槐的书房。衣袂飘飘,满目盈春,一派儒生意气。也许是江湖陋习吧,介绍认识的朋友强行索要画作,欲得逞之际,被我强力按下了,抱拳说:“来日方长,一切靠缘分。”记得老槐颔首微笑。吾归途得律一首赠老槐:“八年换得二毛头,宿醉每回过锦州。人在局中难自拔,君行界外有云游。偶将青眼安书阁,终被黄花覆土丘。墨翰堂中香袭客,几分欢喜慰牢囚。”欣羡之情,溢于言表。

 

2016年,我又出差路过锦州,推掉了一切应酬,打电话给老槐,“兄,可否一叙?”老槐说“当然”。乘着辽西深秋暮色,任随老槐走街串巷,看着他力不从心的样子,知应酬非其所长。我说,“喝个粥如何?”老槐说“好啊”。进入粥店,客人不多,靠近窗边坐下,我提议说“喝白水吧”,老槐说“当然好啦”。服务员望着只点了一锅粥,一壶水的客人狐疑不止。座间相谈甚欢,老槐谈及的两件事印象深刻,一是说,北林子何等执着,何等浪漫,老槐钦佩,我定当面讨教!二是,琬青诗被我引入大学的画论讲堂,感慨琬青诗与画的完美融合。分手告别时,街头霓虹闪烁,行人依稀,吾得句“单衣歧路立寒宵,目送秋桐万叶摇”,北林子遥和:“西风凉冽闻关墨,辽雁扶摇追动车。青眼相加昏眼别,秋花欲谢泪花遮。”至今吟诵,仍时扣心扉。

 

2017年,拏雲诗社照例组织春会秋会行走。每逢聚会前夕,我与北林幼甫二兄总盼老槐能同游,可一想起老槐满目愁容,“教学,科研,创作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春会秋会期间正好是写生时间,看来要等退休了。”言语令人动容,遂不便再多邀请。

 

2017年1月末,鹏城分会暨拏雲草堂挂牌,八方诗友云集鹏城,这是一次和春会秋会规模比肩的诗会活动。老槐本来定定说好,要来的,临会前一天,他面向南疆抱憾,说以诗参会,作一律《遥寄拏雲诗社鹏城盛会》:“极目南天送落晖,拏雲心事每相违。城中兀立将军府,世上优游曳尾龟。佛祖拈花原有意,庄生梦蝶亦无悲。何期碧海抟风去,千载逍遥竟忘归。”人生不能如愿至此。

 

2018年4月3日,“小谢又清发宣城春会”紧锣密鼓筹备中,老槐发微信说:“我已到离宣城五十公里的查济写生,届时我直接去宣城。”我说:“就等兄加入啦!”

 

春会期间,诗友们与老槐碰头是在宣城一家酒店大堂,他还隆重推介并带来了高足、研究生王晓东姑娘。

 

敬亭山顶,太白楼下,老槐兄与我并立,面对江南诗山题壁和茶岭绿畴,面对穿越而过的山间白雾,感慨人生如斯便好。我遂请教老槐兄:“如何习得好字?”老槐兄对曰:“我学书走过太多弯路,学一家便需深入掌握其神髓,取自己想要的,不必人云亦云,不必过久盘桓。”老槐兄询问我,“诗社生命力欲得长久,有何高见?”我慨然,尝试答曰:“举凡艺术,需要不断有鲜活的东西注入,拏雲最关注有生命力的东西,比如时代,生活,情怀,诗人的成长等等。”老槐兄,又一次颔首微笑。

  2018年4月20日

                                       



长做拏雲社里人


文 | 老槐


与拏雲结缘源于文谷。文谷宽仁博学,每法古今完人;能放大每个人的优点而缩小每个人的缺点,吾乐与之游。槐乃粗鄙之人,时冒匪气,蒙其容忍不弃,且常提携之,想來甚愧疚。


入拏雲方知天高地厚。吾童年生于逆境,因祖父辈系抗日义军,吾被称为“军阀后代”,每为人群冷落,渐成孤癖性格。初中时幸遇一地主成份的老师,指导我粗通格律,尽半年,他被开除教师队伍去外地做民工,我们之间便通过书信唱和。我愈孤独,常陷文字的苦吟之中,且自视清高。大学毕业后,不再轻易吟诗,偶尔吟之也必有感而发。而把主要精力放在书法与绘画的研究上。几十年过去了,其中读硕、攻博,教学、科研、创作似都与诗无关,而这诗于我,犹如不断线的风筝,却如影随形地不离开我。有时反思甚而自负,在西学一统天下的当今,将自己这点可怜的诗情估且作为维系文脉以区别于他人,毋宁说是守护自己淸高灵魂的一种优势吧。而入拏雲之后我的想法被颠覆了……我看到了远远高于我的同类。北林子何许人也!幼甫、檀林、文谷,还有这般巾帼诗人……个个是人中之龙凤也!老夫忝列其中,殊觉自惭形秽!于是曾吟出“老来风雅投名状,长做拏雲社里人”。


虽在拏雲中,而总觉与诸诗友存在距离。说被“教学、科研、创作三座大山”压着,也仅是客观因素,还有更大的主观因素,即是深知自己读书太少,近些年根本不读书,且愚钝,诗思枯竭。按幼甫老师所谓的“巧迟、拙速、巧速”说,我充其量应在“拙迟”之列,常常怀疑自己的能力。我于事,往往用力过之,且不能兼顾,其实一座绘画创作大山,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博士毕业后我曾发誓只作画不作文;甚至为此也得罪了一些画界索文的朋友。与拏雲诸诗友本想保持纯精神上的交流,一任性情,于行走缺少勇气,故屡屡缺席。奈何北林师不以我为愚顽,屡屡以雍容之心度我,文谷以兄弟情怀拉我,怕我掉队,我便硬着头皮见诗友。


好在有酒,见了我梦想中的高人,原来和我一样:两腿支着肚子,上面顶个葫芦头,开口说话一样接地气;大概当年小谢他们也如今天的我们吧。


不过,人家那诗是怎么流出来的呢?

携一壶酒,与拏雲诸友行走。

期待秋天去金陵再问问庾信先生……



万壑松风图  (老槐,2014年春)




〖附录〗


1. 老槐、北林子唱和



老槐


我的書齋里
有一只肥胖的蛾
下知它從哪裡來
也不知它吃什麼
反正不是我餵養的

它似乎很懶惰
每當紅日臨窗
它會拖着肥胖的身軀
在我眼前飛來飛去

夫人見了,要消滅它
在我的掩護下
它鑽進了燈罩
孩子見了,要捉住它
在我的庇護下
它躲進了綠蘿

今天,確切地說今年
它從去年飛過
繞着我把觸角瞄向了窗外
窗外已然陽光燦爛
而對於它
寒風無異于烈火

我不能為它開窗
窗外還不是它的世界
任憑它怨我恨我
呵呵

(2018年2月18日 渤海槐堂)



槐公屋有蛾


北林子


曜灵俄景风翩翩,轻惹罗衣漫逗烟。
烟花冷翠凝画楼,幽篁点点苍梧愁。
相公挥翰昏至晓,黄卷青灯不见老。
添香人从白堤来,绰约宛如苏小小。
西泠桥下雨无遮,为伊画个油壁车。

(2018年2月18日)

2. 文谷、老槐唱和


偕游敬亭山,赠老槐


文谷


佳期何草草!遮望绿依依。
独守槐堂久,共携烟雨归。
竟陵老吟句,异代壮诗晖。
山水荣枯否?何因世道微!


(2018年4月19日 鹏城)



登敬亭山


老槐


攝履敬亭初,滿天雲不孤。
山形凝翠冷,樹影触心酥。
豈忍南江雨,偏教北海枯。
詩人彈别調,眾鳥高飛無?


2018年4月14日 宣城


坡上野三秋 (老槐,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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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札》由拏雲诗社编辑发行

点校:雲昊

审定:有梅

发行: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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