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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食记

2021-03-06 21:43:39

   (冬天我是肯定会长胖的,因此冬天我从来都不会主动去称体重,根本原因只是因为停不下嘴,天气一冷,就会想吃东西,也并不是因为饥饿,而纯粹只是因为冷,食物一进到胃里,就能获得一部分的温度,若是那种有“锅气”的食物,则更是从胃部扩散到五脏六腑,整个人都可以暖和起来。)

 

   萧索的冬日,即使走在阳光下,在日影深处里也是阴凉的,往往在这种时候,才会更加眷恋街边烟火气的小摊。


   图书馆闭馆是十点钟,走出来就可以看到路边的小摊贩,买水果的,开着一只日轮一样的电热器,小灯泡照得仿佛白昼,苹果、梨、橙和冬枣堆了一地,还有一种叫白瓜的水果,南方人也叫地瓜,有些许像矮胖的萝卜,果肉也是白色的,牛奶一样的汁水,有清凉的腥气。


   每次和北方同学说起地瓜,她们总认为是红薯,南北差异至此。而红薯也是冬日不可或缺的食物之一。南方的薯类柔软甜蜜,烤出来丝丝的,湖北这边一定是要用勺子吃的,像是糖浆,在喉头里面,唰地一下就进去了,又是带着暑气的,吃进去很快就会暖和起来。但也容易被烫到,尤其是我这种贪食人。从前日语老师讲起请日本小女生吃武汉的烤红薯的趣事,老师爽爽快快付了钱,小女生们有秩序地站成一排,慌里慌张地把滚烫的红薯咽下去,只为了赶在他离开之前说一句“御馳走様です”,憨态可掬。


    炒栗子也是如此,一只铁锅,黝黑光亮,像是某种陨星坑,里面盛有铁砂和栗子,声音好听,在冬夜里沙沙的,像是某种低沉的相思咏调,也香,勾人的香,一颗一颗,咧开嘴,露出金黄的内核。食堂门口有一辆卖炒栗子的小车,夫妇店,那女人戴着蓝白的袖套,车子上挂一牌子,写着“现炒栗”,有现世的美感。也因为抵挡不住诱惑买过几次,但栗子品相大多不那么美好,不少虫洞,甜度也多少有甜蜜素的味道,但我最喜欢的就是用铁铲把澄澄栗子装到纸袋子的过程,油亮的栗子在路灯下宛若金棋子,香气也是那种灿烂而盛大的,捧在手里很有温度。


   铁桶烧饼和锅盔则是更奢侈的选择,这种要撞,撞上了就是惊喜。铁桶烧饼更有烟火气,年代也更久远,是童稚时代的食物,我总记得幼年时候,外祖母总是这样哄我,“君君乖,抱上街,买个饼子怀里揣”,汉话里面“街”读作“垓”,有奇异的韵脚,而小贩多是将铁桶废物利用,里面烤咸或者甜的烧饼,甜烧饼里面是流动的糖浆,咬上去晶莹剔透,脆亮的口感又像吃的是玻璃,咸的倒没有什么特别,上面一层白芝麻,吃的也就是葱香的味道,但铁桶炉子那烤火一般的热度,还有师傅摇动芝麻罐的梭梭声,都是十分有趣的。


  锅盔则更中规中矩,有专门的锅盔炉,价值不菲,之前买锅盔的时候同小贩攀谈,得知一只双层隔热的锅盔炉要1600多元人民币,也是一惊。铁钳来去,味道也更丰富,梅菜,牛肉,猪肉,怪味,馅料很多样,师傅也都穿着白色的厨房工作服,戴着帽子,很讲究。锅盔会更薄一些,最后用铲子一切,分成两块,用纸袋包好给你。冬天,远远闻到锅盔炉里面传来的梅干菜的味道,便会忍不住掏钱买一只,吃得眼镜上全是蒸汽而模糊一片。


   在图书馆出来的路上以前还有卖顶顶糕的人,红糖顶顶糕,酥软粉腻,那一小团红糖殷红沉郁,点在中心像一小块胭脂。路过我是一定会买一只的,有时候会买两只,一边吃一边走过桂操那一条满是桂树的小路,图书馆闭馆以后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整条路寂静而光亮,我一边咬着顶顶糕,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有时候也会想起“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之类的词,一条路走尽也就是寝室,一天也就过完了。

  

 

写在后面:是看了翩的微博才知道的,昨天那一条留言,翩很sweet地没有让我看到。嗯,说到写有趣一点的话题,这个可能翩更能胜任,我的话,有趣度有待提高,主要是生活乏善可陈,每天所做的,就是在看文献、写论文和学语言三者之间循环往复,偶尔在图书馆看看自己喜欢的小书,在珞珈山认认植物,去听喜爱的老师的课,大概就是我认为的有趣的事情了,不过好像在大家来看还是つまらない。哎,我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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